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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赴美挂牌成风潮 Nasdaq将出现中国太阳能军团         
赴美挂牌成风潮 Nasdaq将出现中国太阳能军团
[ 作者:佚名    转贴自:http://www.solaode.com/posts/20    点击数:51    更新时间:2006/12/18    文章录入:谢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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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美挂牌成风潮 Nasdaq将出现中国太阳能军团

近年来国内太阳能产业发展迅速。继去年无锡尚德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挂牌上市,引起资本市场争相追捧,造就了年仅40岁的大陆首富施正荣后,国内太阳能业界掀起了一波前往美国挂牌的热潮,一支来自国内的太阳能军团正在NASDAQ悄然集结中。

本月初国内的太阳能厂江西赛维(LDK Solar Hi-Tech)宣布将进行高达3亿美元的募资计划,最快将在明年前往美国NASDAQ挂牌,若成功将成为第2家赴美挂牌成功的国内太阳能厂商。有分析称,若江西赛维挂牌成功,彭小峰的身价将超过施正荣3倍,成为新一任的中国首富。

除了江西赛维外,与无锡尚德生产能力不相上下的太阳能电池厂天威英利(Yingli Solar)也计划筹资4亿美元前往美国挂牌,并宣布2008年将完成年产能500兆瓦的太阳能电池生产基地。此外,多晶硅厂常州天合光能与江苏林洋也准备将募资1-1.5亿美元,实现到NASDAQ进行IPO的计划。

据统计,2005年我国的太阳能电池产量为150.7兆瓦,占全球产量的8.3%。今年若太阳能业界的扩产计划全部实现,则太阳能电池产能将达到1450兆瓦,太阳能模块产能将从去年的857兆瓦增至2000兆瓦,将使我国的太阳能产量在全球位居前10名。

太阳能已被政府视为重点的扶植产业,在各地方政府的大力支持下,目前已有15个省市地区有意建立太阳能生产基地,超过10家从事太阳能产业相关的企业正计划成立,未来依照“尚德模式”前往美国寻梦的中国太阳能厂只可能增加不可能减少。

施正荣6000万美元打造上海电池基地

2006年8月19日,无锡尚德(NASQ STP)开始其中国生产基地的扩张之旅。其新工厂和新研发中心将落户上海漕河泾开发区浦江高科技园。此举,被其CEO施正荣视为全面实施国际化战略的一个重要举措。这家中国最大的太阳能电池生产企业,尽管产能已跃居全球第四,但这似乎并非是CEO施正荣的终极目标。记者就此专访了无锡尚德电力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兼CEO施正荣。

薄膜电池成本节约7倍

上海证券报:未来公司利润增长点来自哪里?

施正荣:薄膜太阳能电池将是尚德未来的方向。我看好太阳能并网发电,相关政策出台后,中国太阳能电池市场才能真正发展起来。

上海证券报:很多人对薄膜太阳能电池失去信心,觉得其商业前途不如晶硅太阳能电池。你的看法如何?

施正荣:晶硅太阳能电池和薄膜太阳能电池,谁是赢家,现在还很难说。这两种电池各有优缺点。晶硅太阳能电池的主要材料是硅片,比如铺设在大面积的太阳能电池幕墙上,因为用的硅片过多,外观就会不太好看。但晶硅太阳能电池的转换效率比薄膜太阳能电池高一倍。晶硅太阳能电池的转换率是16%至17%,薄膜太阳能电池才8%左右,所以目前来说,晶硅太阳能电池更有市场,但未来就不一定。

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薄膜太阳能电池的特性,容易用于玻璃幕墙、建筑一体化上;二是比较容易降成本,因为他需要的硅片量比晶硅太阳能电池少100倍。目前,硅片占太阳能电池总成本的70%左右。如果薄膜太阳能电池的转换率和晶硅太阳能电池相当,按硅片使用量可节省7至8倍的成本。

上海证券报:变网发电市场有多大?

施正荣:只要政府出台相关扶持政策,这个市场相当大。比如,每度电售价提高1分钱,这个价格普遍百姓应该能承受。那么会多收多少钱呢?中国就能收到210亿元!用这210亿元推广太阳能发电,相当于800兆瓦的产能,也就是2004年全球太阳能电池的产能。

打造上海基地

上海证券报:目前漕河泾项目进展如何?

施正荣:我们已经在漕河泾拿下200亩地,一期使用110亩,二期用90亩地;投资6000万美元建成研发中心和生产工厂。预计2008年正式开工。

上海证券报:据了解,尚德将在漕河泾生产研发薄膜太阳能电池,未来无锡和上海工厂如何区分和定位?

施正荣:尚德是国际化企业,但无论在哪里发展,总部仍在无锡。目前,在漕河泾的项目与无锡的项目不同。上海做下一代产品———太阳能薄膜电池研发和制造,无锡做晶硅电池研发和生产。

上海证券报:前期,无锡尚德收购了日本MSK公司,这个股权设置很有点对赌的意思?

施正荣:确实。我们一期1.07亿美元买MSK三分之二的股权,第二期用换股的形式获取MSK剩下的股权。我们设定了从销售收入、毛利润、税后净利润等一系列目标,并分成不同等级,他们达到哪一级将决定未来能换多少无锡尚德的股票。只要他们不依靠尚德的支持,完全凭自己的能力达到最低目标,至少能得到价值5300万美元的股票。

上海证券报:在太阳能电池生产企业中,无锡尚德的对手是谁?

施正荣(玩了一个小小花招):我们的对手是BP、夏普,但BP的强项在于石油、夏普强在家电,只有我们的优势真正在太阳能电池领域。我们生产的电池的转换效率就比大多数企业高。在战略规划上,我们不会做上游晶硅生产,只会做中下游———太阳能电池生产和销售。

上海证券报:据了解,尚德已经在向一些新兴市场进军,如法国、希腊、西班牙。目前进展如何?

施正荣:这些地区最近出台一些政府补贴政策,需求量大增,所以我们也适时进军。其实,在另外一些新市场,像美国市场,我们的拓展情况良好。直接销售到美国太阳能电池20多兆瓦,占总销量(35兆瓦)的60%。我们的销售客户更国际化、多元化,以前德国为最大市场的格局在慢慢改变。

首富施正荣落点宁夏 相中40亿吨硅矿

据悉,无锡尚德已与宁夏英力特电力集团和宁夏东方有色金属集团展开全面合作

□本报记者 周边

拥有无锡尚德太阳能电池控股有限公司54.33%股份、身价高达27亿美元的中国首富施正荣,正被硅上游原材料采购短缺的危机包围。这位年仅43岁的首富坦承:“上市融到的钱,大部分放在了硅材料的采购上。”

更让施正荣难以心安的是,2006年尚德即将增加到240MW的产能后,不仅巨大的原材料缺口很难满足,而且供需关系的失衡,将无法控制硅原料平均价格的走向。

控制上游,成了施正荣当前必须的选择。来自多方面的消息证实,施旗下公司正在与多个环节的上游资源方面接触,谋求更多的资源控制。

无法满足的缺口

太阳能利用分为太阳能热利用和太阳能光伏两大产业,两者中最重要的还是光伏产业,光伏行业中又以晶体硅电池为主。多晶硅电池虽然热转化率稍低于单晶硅,但是成本较低,目前技术提高后转化率已可接近单晶硅。在太阳能光伏产业链中,主要生产过程包括硅砂(或硅石)、晶体硅、硅锭(硅棒)、硅片、电池片、电池模块的制造,最上游原材料为硅砂。

在太阳能光伏产业链中,施正荣牢牢占据了产业链中后端的老大地位,他甚至可以影响国内及国际太阳能电池价格。但是再上游资源,就完全被别人所左右了。

硅砂提纯直至合成晶体硅所需技术含量很高,国内的多晶硅需求依赖于进口。目前全球仅有德国、日本、瑞典等国家有能力生产太阳能电池所需要的硅晶片, 2005年我国太阳能级多晶硅的年生产能力仅60多吨,国内市场的需求是3800吨,其中光伏产业需求2691吨,大量的多晶硅需要进口。由于国内太阳能电池价格远远低于国际市场价格,国外厂商为了控制中国的太阳能电池生产厂商,不断减少多晶硅的供给量。硅片的来源成为太阳能光伏产业正在遭遇的瓶颈。

接受本报采访的无锡尚德一位高级工程师测算,1MW的产能约需要40万硅片,相当于进口高纯度多晶硅至少11.2吨,有的厂家可能需要17吨以上。目前国内进口多晶硅价格每公斤在85至100美元之间浮动。以无锡尚德2006年底的产能计算,尚德每年原材料采购所需资金将超过2亿美元。

去年十月,无锡尚德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前的招股说明书上称,去年9月底尚德控股产能已达到120MW,计划2006年底增加到240MW。而施正荣更预计认为,中国太阳能产业将从2010年的400MW增加到2020年的1000MW。如此巨大的产能,需要源源不断的硅原料供应,巨额采购资金尚在其次,更为严重的是,巨大需求不仅造成硅原料价格上涨,而且甚至会出现有价无货的局面。

“多晶硅原料如果持续短缺,继续涨价,中国光伏产业就有覆灭的危险。”施正荣表示。

向谁在摇橄榄枝?

虽然面临着上游原材料的巨大缺口,但施没有停歇的意图,施曾高调对外宣布,尚德控股计划用3年时间建立硅片、电池及其组件的一条龙产业链。

但施面对的上游原材料形势的确不容乐观,目前,硅原材料最顶端的资源主要分布在宁夏石嘴山、湖北宜昌、广西、四川峨眉等地。从硅原料工艺形成的中上游 ———硅矿、工业硅、硅微粉及至多晶硅的四个环节中,尚德几乎一片空白。而多晶硅以下的产业链中,存在着激烈的同业竞争和原材料资源抢购,尚德的竞争对手都是不可忽视的———G天威、G申能、特变电工、航天机电、北新建材、南玻A、风帆股份、交大南洋、G安泰、杉杉股份等。

根据各上市公司的相关公告资料,目前涉足太阳能多晶硅生产的上市公司仅有G天威、特变电工、乐山电力(参股四川新光硅业,占其5%股权),目前或未来可能涉及太阳能产业链上游原料的有三峡新材、G英力特、东方钽业,其他与太阳能产业有关的上市公司还未能涉足太阳能上游多晶硅的生产,也不掌控最上游的资源。

G天威是其中极具战略眼光的一个,这是无锡尚德最大的潜在对手。2004年4月,G天威下属子公司天威英利正式投入生产,主营太阳能硅片生产及销售。2005年8月天威英利新增注册资本1.75亿元,G天威持有51%股权。同时G天威投资1.1亿元增资四川新光硅业科技有限责任公司(占新光硅业35.66%股权,为第二大股东),获得了国内最大的太阳能级多晶硅原材料基地。

据尚德控股的招股说明披露,该公司已经与天威英利达成协议,2006年可以获得不少于20MW的硅片。不过,天威保变曾表示,将努力把天威英利建设成为中国最大的太阳能光伏产业基地,并跨入全球光伏行业前列。这是一个与尚德存在相同目的潜在的对手。

长江证券的分析师范红宇认为,特变电工控股58.37%的新疆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目前已经开始了硅片自制,计划去年年底完成一期20MW的投产,二期、三期的规划生产能力是30MW和50MW。据特变电工的公告显示,2005年1月19日,该公司通过了对新疆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增资的议案,新能源公司将抓住市场机遇,实施太阳能电池硅片产业化项目,与其太阳能电池组件、光伏系统集成形成产业链条。范同时也认为,特变电工的硅片生产目前产量还没有完全上来,供应自身尚嫌不足,不足以应对市场的需要。

“三峡新材持有宜昌当玻硅矿有限责任公司95.53%股权,拥有优质的硅矿,储量巨大,该矿所产硅砂可以成为制造太阳能电池单晶硅和多晶硅的原材料。”联合证券的分析师认为。而今年市场已有传闻,尚德意欲与三峡新材合作。相关资料显示,三峡新材持股95.53%的宜昌当玻硅矿有限责任公司已探明硅砂储量 3000万吨,年产石英精砂30多万吨。不过,三峡新材目前已被海南宗宣达和当阳国中安合计持股31.68%,要使其放弃这个中南地区最大的硅矿,难度显然不小。

三峡新材证券事务代表黄旭初表示,该公司与无锡尚德目前暂时还没有合作关系。此外,他还透露,近期也有其他投资者咨询过此事。记者电话咨询三峡新材的大股东当阳市国资局有关负责人,该负责人也表示与无锡尚德并没有接触。

“我们宜昌当玻硅矿公司生产的硅砂主要是为本公司生产浮法玻璃所用,目前还不清楚该硅砂是否能成为太阳能电池的原材料。”黄旭初认为。去年3月10日,因生产硅单晶抛光片引起市场对太阳能电池关注的有研硅股发布澄清公告,该公司产品主要用于生产集成电路,并不能用于生产太阳能电池。

“石嘴山市有约40多亿吨的硅石储量,电力、氯、氢等资源丰富。”宁夏石嘴山市经济委员会的一位负责人表示。

地处宁夏石嘴山市的G英力特是宁夏英力特电力(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旗下的一家上市公司。G英力特董秘刘亚鹏表示,该公司目前尚无参与硅产品开发的计划,本人也不太了解此事。公司目前的主营业务很明确,主要是从事火力发电、氯碱(PVC、烧碱和氯)类和氰胺(电石、石灰氮、双氰胺)类产品生产,并且具有较强的成本优势,未来前景良好。

同样地处宁夏石嘴山市的东方钽业,上市初期募资项目之一就是碳化硅微粉技术改造。硅微粉作为电子信息产业的基础材料,主要用于封装IC及太阳能光伏行业,是太阳能产业上游最关键的原材料之一。“这方面我也不太了解。”当记者问到东方钽业储备的硅资源问题时,东方钽业董秘叶照贯回答,“暂时还没有迹象表明会与光伏产业进行合作。”生益科技下属子公司连云港东海硅微粉有限公司也是国内最大的硅微粉生产企业之一,生益科技相关人员称,连云港东海年产2.8万吨硅微粉,市场占有率约在40%左右,所生产的硅微粉与太阳能没有直接关系,硅微粉的主要用途是应用于电子元器件封装行业。

拥硅为王

“国外垄断厂商以每公斤1美元收购中国的硅砂,提炼为99.9999%以上的高纯度晶体硅后又高价转卖给国内用户。”中科院一位资深专家深为痛惜的说。

“下一步的投资计划暂时还不能透露,不过我们的招股说明书上有说明。”尚德控股投资部的郭经理说。尚德控股的路演显示,尚德获得的募集资金,其中1亿美元将投入硅料采购,4000万美元扩建生产线、2000万美元投入研发。

钱基本上花在原材料的采购上,施正荣表示,他也意识到硅料的重要性。没有硅料的供给,再大的产能对于无锡尚德来说将意味着什么。

不仅仅如此,太阳能上游利润最丰厚的是硅砂到硅片的产业链,难道施正荣愿意放弃这一块?

“硅片在太阳能电池中占成本的70%,上游硅料生产利润率太高,降低成本空间很大,”尚德太阳能电池控股有限公司相关人士认为,“如果产业链直接延伸到最上游硅料,利润空间将更大。”该人士透露,此前尚德曾分别资助四川和河南两家硅材料公司500万和1000万美元,借以希望能保证公司硅原料的供应。“尚德拥有生产硅片的有关设备、参数、工艺等全套技术。”该人士最后补充说。

目前国内已有少数几个可以生产太阳能级多晶硅的厂家,他们都无一例外的投入到了硅原料的上游产业。拥硅为王,产能兑现是金,这是行业内流传的一句俗话。

据专家介绍,目前国际上普遍采用德国西门子公司的技术生产多晶硅,生产多晶硅的重要原料是工业硅、液氯、氢气。硅石在电弧炉中提纯到98%生成工业硅,工业硅粉碎即是硅微粉,硅微粉用无水氯化氢(HCl)与之反应在一个流化床反应器中,生成三氯氢硅(SiHCl3),SiHCl3进一步提纯后在氢气中还原沉积成多晶硅。纯度达到11个“9”及以上为半导体级多晶硅,而太阳能级多晶硅的纯度为6个“9”以上。

这其中还有一个关键的地方是电力资源。年产千吨多晶硅的生产线需要的供电装机容量为9.8万KW,年总用电量为2.5亿度。有专家建议,多晶硅生产基地应优先选择电力供应充足且价格低廉、氢气和氯气输送便利的地方,尽量避开人口稠密或旅游等地区。

在施正荣的眼中,国内满足这些条件的地方屈指可数,打造一个大型的硅片生产基地并不容易。不过以施正荣庞大的资金实力来说,只要拥有了硅矿,其它的都好解决。

施正荣的目的也正是如此,即使拥有了多晶硅生产基地,毕竟心里并不踏实,最上游的原料还是掌控在别人手中。

首富的计划———花落谁家

一位熟知尚德的人士表示,“近期尚德收购硅原料上市公司难度很大。”

尚德去年10月份与两家国内主要硅片供货商和一家国际供货商签订了供货协议,其中一笔为10年期的供货合同,已经可以保证两年内充足的硅片供应。此外,洛阳尚德光伏电池一期工程开工建设,与正在建设中的洛阳中硅二期生产基地遥相呼应。该生产基地建成后,是国内最大的硅产业园区,硅原料生产能力将达到千吨以上,基本上可以保证尚德的原料供应。

据尚德的招股书表明,2006年尚德以电池与SolarWorldAG交换硅片量为25MW,与江西赛维LDK签署十年合作协议获30MW(2007年 100MW),与天威英利合作获得不少于20MW,与SolarWorldAG的子公司DeutscheSolarDeutscheSo-lar签署十年合同。但是仍然有大约40-45MW的缺口。

“我们也是纽交所的上市公司,(关于下一步投资计划)在没有信息披露之前,确实不方便透露有关事宜。”尚德控股投资部郭经理回答。

“日前无锡尚德与我们已经签订了相关意向协议,”宁夏石嘴山市政府经济委员会的一位负责人回答。该负责人表示,石嘴山拥有储量十分丰富的硅石资源,“此前与俄罗斯也签订了协议,采用俄罗斯的西门子改良技术生产(多晶硅)。”

2005年5月,宁夏石嘴山市科技局组织相关企业发布《建设以多晶硅为核心的石嘴山硅生态科技产业基地研究报告》,提出把石嘴山市硅产业建成世界一流的国家级硅光伏产业基地的构想。同年11月,宁夏科技厅与石嘴山市政府、宁夏东方有色金属集团公司邀请俄罗斯专家叶留金及马福康教授来华,就石嘴山发展硅产业及多晶硅生产与技术开展国际科技合作交流与洽谈,叶马二人代表俄方与中方签署了《中国宁夏-俄罗斯多晶硅技术合作框架协议》。

根据协议,在“十一五”期间,俄方将与宁夏合作建立包括多晶硅技术转让在内的广泛战略关系,包括引进俄方“改良西门子法”高纯度多晶硅生产线,并逐步在宁夏石嘴山市形成以单晶硅(多晶硅)棒、片产品,太阳能电池板以及相应副产品深加工等8大项目为主要内容的硅生态科技产业基地。

“无锡尚德主要是与本地的两家企业进行合作,分别是宁夏英力特电力(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和宁夏东方有色金属集团公司。”石嘴山经委的负责人说。

1月20日,东方钽业在深圳举行的一次会议上,面对记者的追问,该公司董事长钟景明表示,宁夏具备多晶硅生产的天然优势,而东方钽业具备与俄罗斯稀有金属研究院长期合作的化工、冶炼等技术优势,东方钽业会积极推动、积极介入这一发展计划。

据钟景明董事长介绍,无锡尚德对宁夏多晶硅项目有浓厚兴趣,此外包括台资在内的三、四家公司也正在接触,一些先期的工作正在开展。

在记者的一再追问下,石嘴山科技局情报所的周所长说,“相关的情况不便透露。”但是他并没有否认无锡尚德介入石嘴山多晶硅项目。

尽管G英力特的董秘也一再表示,目前该公司尚无参与硅产品开发的计划。但是在太阳能光伏产业的产业链中,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宁夏多晶硅项目运作,必定离不开G英力特的身影。(证券时报)

首富施正荣:我每天照样去实验室做研究

对于成功之后的一切,施正荣说,自己并不看重。“我每天照样去实验室做研究,同时也要跑市场。”在他看来,技术创新是最重要的,因为3年之后,材料可能已经不紧张了,而成本必然会降低,整个产业也将逐步进入高潮。“我需要很好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

出生于江苏扬中农村的施正荣,小时候经常坐在家乡的江边冥想。江对岸就是一座大山。

“当时只知道,对面是江苏常州和丹阳。我总想着,有一天会走出家门,走出那片山,到外面去看看。”10岁那年,爷爷带他去山那边吃亲戚的喜酒。这下他恍然大悟,隔海相望的大山不过是石头堆砌的。

作为国内第一家在纽约证交所上市的民营企业,无锡尚德电力控股有限公司(NYSE.STP)董事长兼CEO施正荣说,他从来不看《福布斯》和胡润榜,对于自己现在的身价也没有任何概念。“胡润榜我不知道。《福布斯》的中国首富听说过,好像是荣氏家族。”

求学与创业

学物理的施正荣,上世纪80年代从吉林大学毕业后,攻读中科院上海光学精密机械研究所硕士学位。1988年,他被派往澳大利亚继续深造。他为此兴奋了好几夜。“那时出国,跟大多数人的想法一样单纯,就是见见世面,看看西方国家的发展。”在新南威尔士大学里,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对太阳能电池产生了兴趣。于是,也打听到了当时著名科学家马丁·格林的实验室地点。

“我清楚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5点的时候,我敲开了他的大门。”马丁·格林听说来意之后,告诉施正荣这里不需要招人。“我跟他解释,自己就是来学习的,没有工资也不要紧。”马丁·格林欣然接受了这个新学生。

现在想来,施正荣还很庆幸自己能够被马丁·格林纳入门下。进入实验室之后,施正荣暗下决心要超过其他人。“师哥师姐们的成绩已经很好了,我起码要比他们稍微高一点,才能对得起我自己。”数年学习之后,施正荣已经能将太阳能电池的转换率达到19%左右。

这时,实验室二楼正在研究薄膜电池,即在探索脱离高纯硅产品作为原材料的技术。“当时我觉得,这是一个发展趋势,很想加入。”马丁·格林欣然同意。

1992年获得太阳能科学博士学位,留校任太阳能研究中心研究员,1995年筹建太平洋太阳能研究中心,任执行技术董事。

2001这一年,深深地烙在了施正荣的记忆中。他回到国内,将自己的创业计划书“扔”给了无锡当地的一个政府官员。

不过,无锡政府对他项目的看重远超过他的想象。仅隔几个星期,就邀请他本人到无锡做演讲。“当时我说了3个多小时,无锡当地非常震惊,并且力邀我进入无锡高新技术园区,我被这样的热情所感动了。”

施正荣形容自己在澳洲混得还不错,“但一旦铁了心,就不反悔了。肯定要干到底。”他将自己在澳大利亚的所有财产全部变卖,带着妻子和两个儿女坐同一班飞机直接回到了祖国。怀揣着自己所拥有的太阳能光伏技术,他希望得到投资方的青睐,并且合资成立公司。

可惜,等待了数月,一分钱都没有融到。无锡市政府当即决定,由政府出面帮助他寻找资金。一位无锡市领导在一个投资者的门前,苦等了3个多小时,最后打动了对方。

在政府的极力撮合下,无锡小天鹅集团、山禾制药、无锡高新技术风险投资有限公司等8家当地企业出手,融资600万美元,施正荣则以40万美元现金和价值160万美元的技术参股,成立了无锡尚德太阳能电力有限公司。

一度亏损

公司成立后,施正荣开始快速建立光伏电池生产线。

因为当时公司没有什么钱,部分设备都是从其他地方淘过来的二手货。记得开业不久,有一家同行业的公司在股票市场受到重挫,施正荣立即打电话给对方,要求对方把一套价值1800万元的设备以900万元的价格卖给他,对方随即同意。

“上马第二条生产线,可以说是公司的转折点。”施正荣将这个提议递交给董事会,董事会的答复是可以上,但不投资。施正荣有些沮丧,“如果能够再融资,将公司独立出来,可能会更好。”

2003年,无锡尚德处于亏损境地。公司对外一直欠债。

记得那一年,公司用于生产的管道包给了一个当地工程公司来清洗,但是钱款一直也没有付清。某天晚上8点,公司一工作人员打电话给他:“老板,不好了,工程公司开车过来了,要把我们的管道拉走抵债。”施正荣这下着急了,这是他们自己掏钱买的管道啊。于是跑过去大吼一声,“不能拉走,这是我们的呀”。对方被震住了,住了手。“看来总经理有时说话还是挺管用的。”说起这件往事,他得意了起来。

公司亏损的时刻,施正荣没有丝毫的懈怠,即便是几位老臣离开也没有动摇他继续发展事业的念头。当这批骨干递交辞职报告书时,施正荣没有挽留。

2004年开始,该公司被几大VC企业看中,施正荣也正式考虑起融资的事情来。最终,其他国有股退出,VC公司进入。“国有股的回报率非常高,都在10到20倍,即当初投资了1000万元,走的时候有些股东拿了2亿元。”

高速增长之后的问题

德丰杰全球创业投资基金高级副总裁孙文海说,太阳能光伏产业是非常有前途的新兴行业。而无锡尚德是一家有着重要市场地位的公司,并且超常规发展。2002年起步,2003年亏损,2004年盈利,2005年上市。

“它抓住了欧美市场政策机遇。很多欧美国家的太阳能光伏产能不足,而作为一家中国制造业企业,不仅遇到了很好的海外市场机遇,同时又有制造优势。”

无锡尚德最大的市场就在欧洲。早在1997年,欧盟发表了《可再生能源白皮书》,宣布到2010年,欧洲可再生能源的比例将达到12%。

2003 年和2004 年,欧洲太阳热利用年增长率都在25%左右。而无锡尚德恰恰把握住了这一国际新政的方向,将自己的产品融入到了海外的可再生能源热浪之中。2004 年中到2005 年4 月,太阳能行业销售收入增长33%,税前利润增长85%,全球太阳能公司股票价格平均上涨133%。

孙文海也指出,高速成长后的企业,也不排除高速滑落的可能性。太阳能光伏产业有很强的上游原料依赖性,因此无锡尚德在纽交所融到钱之后,收购一家上游企业应该是比较简单的。

而持股尚德的另一风险投资商评价,施正荣领导的团队是促使公司投资无锡尚德的原因之一。“他们有经验,同时,成本控制能力强,对产业极其熟悉。施正荣集学者和商场判断能力为一体,有很强的敏感度。”

2005 年1~9 月,收入13701万美元,净利润3197万美元,销售净利率23.3%,毛利率32.8%。2005年第四季度财报中,无锡尚德的利润有所下降,2005年第四季度财报显示,公司当季利润为1060万美元,较上年同期1100万美元的利润下降4%。

投资无锡尚德上述投资者说,现在正在研究这一财报,“有一些是会计处理的原因,我们需要剥开这层内容,看它实际的盈利能力。”他也表示,大部分的新能源产业因为比传统能源的投资成本高,并网电价贵,因此近期最大的影响就是各地政策的走向。

对于成功之后的一切,施正荣说,自己并不看重。“我每天照样去实验室做研究,同时也要跑市场。”在他看来,技术创新是最重要的,因为3年之后,材料可能已经不紧张了,而成本必然会降低,整个产业也将逐步进入高潮。“我需要很好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

王佑/《第一财经日报》

获导师力挺 施正荣称澳洲可重夺太阳能领导地位

施正荣在澳洲

华声报堪培拉消息:正在澳洲的中国首富施正荣说,澳洲已失去它在太阳能工业方面的世界领先地位,但奋起直追,仍然未晚。

据澳洲星岛日报报道,43岁的施正荣9月13日将在堪培拉举行的澳洲和新西兰太阳能学会年度大会上发表演讲。

他读博士时的导师,新南威尔士大学教授,世界太阳能科技权威格林(MARTIN GREEN)这样评价这名高徒﹕“他是在适当时间和适当地点周旋于中国和西方文化的适当人物。他取得成功,是因为他既拥有一位科技人员的技术,又具备管理能力和在中国建厂生产所需的处理政治关系能力。”

澳洲联邦反对党领袖比兹利(KIM BEAZLEY)上个月指责施正荣滥用澳洲的知识产权为自己发财。格林教授为此迅速直接发电邮给他。格林教授力挺其高足说﹕“施正荣在处理知识产权方面堪称典范。”

施正荣本人则轻描淡写地反驳比兹利的评论﹕“我对此并不太在意。政客们并不知道详细情况。”

他的无锡尚德集团总部大楼外挂有澳洲国旗,并与新南威尔士大学保持密切联系,包括每年提供50万元给母校进行科研,这一捐赠数额明年将增加到100万元。

6年前施正荣博士在悉尼过着安逸舒适的生活,贷款买屋,有一份年薪15万澳元的好工作。然而今天他拥有约30亿元财富,成为中国首富,在澳洲超级首富中亦排名第四,在世界富翁中则排第350名。

他2001年返回中国创业,建立生产太阳能电池的无锡尚德公司后,财富迅速上升,赢得“太阳王”的绰号。

这位中国出生的澳洲新南威尔士大学博士与妻子和两个儿子一起在悉尼家中享受休闲生活的日子已一去不返。

他虽然已无需为钱担心,但他指出,中国对出售股份的法规管制严格,所以他的财富仍是帐面上的数字,“不是人们想象的,放在银行的钱”。

施正荣表示,驱使他创业的动力不是钱,也不是想在国际上取得声誉,但他努力工作所提供的可再生能源,将有利于世界环境,能使他自己感觉良好。许多原因,包括中国招揽高科技人才回国创业,促成他在财富上取得成功。

施正荣启蒙国内光伏发电市场 为鸟巢引阳光

《华尔街电讯》WSwire.COM 作为太阳能电池的专家和制造商,施正荣与太阳有着难解之缘。

无锡尚德当务之急是利用资本扩大产能整合上游产业,同时促动政府发展国内光伏发电市场,摆脱原料与销售均高度依赖国外市场的被动局面,否则太阳再亮,也不会只停留在施正荣一个人身上。

作为太阳能电池的专家和制造商,施正荣与太阳有着难解之缘。

3月的美国《福布斯》杂志将身家22亿美元的施推上中国“首富”的热交椅同时,送了他一个雅号:“太阳王”(SUNKING)。

老天爷似乎也很乐意证明这一点。

4月16日的北京还是春日融融,无锡尚德太阳能电力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无锡尚德”)与国家体育场的合作签约让这位董事长颇显春风得意。

而当晚他乘坐飞机离开后,强沙尘暴席卷华北地区,一夜之间,京城尽带黄金甲,黄沙蔽日好几天。

被风沙困扰的北京,就在此时,为2008北京奥运会的标志性工程——国家体育馆(“鸟巢工程”)确定了采用太阳能电力这一绿色能源。

“太阳王”再次成为幸运儿。去年年底刚在美国纽约交易所上市的无锡尚德被选中,为“鸟巢”的12个主通道安装太阳能光伏发电系统。

合同价值不过1000万元,但在施正荣看来意义非同小可,甚至请来全国政协副主席黄孟复、中国奥委会名誉主席何振梁两位官方人士捧场。无锡尚德当务之急是利用资本扩大产能整合上游产业,同时促动政府发展国内光伏发电市场,摆脱原料与销售均高度依赖国外市场的被动局面,否则太阳再亮,也不会只停留在施正荣一个人身上。

国内开花国外香

施正荣为什么能突然崛起?普遍的看法是,这个拥有大把独门专利的海归“入了一个好行业(光伏新能源)”、“抓住了一个好时机(欧洲新能源立法)”。但这个在海外融到大笔资本、而又把市场筹码放在海外的尚德,对国内光伏产业和无锡尚德前景的隐忧来自行业内部的分析。

1月,中国可再生能源学会副理事长赵玉文警告说,目前中国光伏产业95%左右是靠国外,特别是靠目前产能不足的欧洲市场需求拉动。至2007年时,欧洲各国光伏产业的产能与需求之间将达到平衡。如果现在不以强力的法规政策拉动内需,届时中国光伏产业将陷入危机。

欧洲特别是德国光伏市场火热的重要原因是政府的政策扶持。依照2004年实施的一项法律,德国市民安装的太阳能发电设备除供应家庭使用外,多余电量将并入公共电网,政府来支付供电费用。

中国出台的《可再生能源法》和相关实施细则中,也提倡发展太阳能,却并没有像风电一样明确光伏发电的统一电价上网政策,这意味着光伏发电很难并入全国电网,极大限制了光伏产业商业化的发展空间。

“我们在不断向有关方面呼吁”,赵玉文拒绝向《财经时报》预测政策能否放开,只表示太阳能发电的长远前景依然是光明的。

“鸟巢工程”采用太阳能电力的意义由此凸显。

专业人士介绍,总装机容量为130千瓦的太阳能系统对“鸟巢”所需电力相比可以说杯水车薪,但所发电量将并入北京电网,悄悄撕开了政策封锁线。

施正荣称之为“进入国内光伏主流市场的一次全新机遇”。

富人的太阳能

“穷人是玩不起太阳能发电的。”尚德一位技术经理这样对《财经时报》记者说。

中科院电工研究所马维红估算,安装一千瓦的光伏发电设备大概要5万元。他承认,这个价格比较高,但他认为只要政策支持,一样可以在国内普及。

“德国去年一年新增600兆瓦太阳能发电量,政府没有掏钱,测算下来每户每月只多花1欧元。”

而2月中旬的一份专业报告称,2020年前中国还需要在电力领域投入1800亿美元以满足国内需求。

太阳能发电并不因此就前途大好。从国家规划看,太阳能发电依然没有列入未来主流方式。国家发改委初步完成的《可再生能源中长期发展规划》中,到2020年太阳能发电才是200万千瓦。而2005年无锡尚德一家销量就已达120兆瓦。

对比西方发达国家的规划,至2030年全球光伏发电装机容量将达到300兆瓦,业内人士分析,至少在未来5年,国外市场依然是国内太阳能电池制造商然拼杀的重点。

这也是无锡尚德和国内同业疯狂扩产的动力所在,因为来自国外的订单实在火爆。

“产品供不应求,每天都有两个集装箱到厂部提货。”无锡当地媒体报导说。3月,由省内五报二台一网组成的“施正荣同志先进事迹采访团”开始敲锣打鼓。据说,这是今年江苏省惟一的重大宣传典型。

“太阳能光伏发电产品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么高科技,中国充其量还是加工厂的角色。”中国太阳能学会秘书长孟宪淦笑着解释说。

太阳能的门槛

据了解,包括无锡尚德在内目前国内企业所用均是非常成熟的第一代太阳能电池制造技术,技术门槛不是很高,从国外买进生产线和设备,“两个工程师,加5000万人民币,就能搞一个工厂”,有行家半开玩笑说。

施正荣自己也说,影响光伏发电普及、应用的关键是成本,而决定成本的关键因素是太阳能电池的转换率和产业规模。

来自尚德内部的测算,太阳能电池转换率每提高1个百分点,利润可以增加10个百分点,但可挖潜力实在有限。尚德产品的转换率已经达到17%,领先于国内同业,和国外竞争对手相差也不过一两个百分点。

而根据国外统计数据,光伏产业规模每翻一番,成本降低20%.所以,这个行业依然是规模决定一切的赢利模式。2005年尚德产能不过120兆瓦,今年的目标就要形成240兆瓦生产能力,进入全球前四名。施正荣的目标是2010年达到1000兆瓦。

但尚德的意外崛起,带动了无锡逐渐形成了一个太阳能产业,无锡及周边地区已经出现十多家光伏电池的上下游企业。施正荣也许正在给无锡一个“施振荣式”的希望,同时也给自己带来竞争对手。

来源:财经时报
作者:徐淳

施正荣:光伏业遍地称王 捍卫“首富神话”

沉默8个月后,施正荣再度“出击”。

第一次“出击”使尚德成功登陆纽交所,施正荣也由此登上了中国首富的宝座。

这一次“出击”背景则不同:在尚德财富神话的刺激下,国内光伏产业已是烽烟四起,数家企业先后宣布了自己要成为世界最大光伏企业的决心。

在光伏产业“自相残杀”的形势面前,施正荣再度出击被称为一次捍卫,一次对产业领头地位的捍卫。

施正荣能否再一次捍卫他的“首富神话”,还没有答案。

一线调查

群雄围猎施正荣“二度出击”

本报记者 赵刚上海报道

施正荣早到了一个多小时。

施说,他“怕上海堵车,不能按时赴约”——作为尚德太阳能电力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尚德”)董事长,一度登上“中国首富”宝座的施保持着一惯的严谨。

仲夏夜的上海,即便是短衣短裤也觉闷热难耐。然而,出现在记者面前的施却照例是一身标准的蓝西装,并一丝不苟地打着条银灰色领带。

施近来时常奔波于无锡与上海之间,目的是要在上海建立一个新型太阳能电池研发制造基地。

此前短短一个月内,尚德已数度出手:60亿美元与美国MEMC公司签下硅原料采购大单;3亿美元收购日本知名光伏企业MSK公司;成立美国分公司……从原材料直到终端销售,尚德开始重塑其产业链。

而此时,在尚德财富神话的刺激下,国内光伏产业(把光能通过太阳能电池转化成电能的产业)已是烽烟四起,数家企业先后宣布了自己要成为世界最大光伏企业的决心。

一场业界血拼在所难免,施正荣能否捍卫他的“首富神话”?尚德再度出击

“这么个大项目,仅用了十多天就谈好了,太不可思议了。”回想不久前与尚德的洽谈过程,上海漕河泾开发区招商办的朱先生格外兴奋。

朱先生回忆说,尚德进入上海的战略早已明确,这次也是尚德主动找上漕河泾开发区的:8月初双方开始谈合作细节,8月18日双方便签约,宣布在漕河泾开发区浦江高科技园建立新型太阳能电池制造基地。

据介绍,尚德“胃口”很大,此次共在漕河泾拿下200亩土地,一期使用110亩,二期用90亩地;首期投资6000万美元,用于建设研发中心和生产工厂。此外,与无锡工厂以晶硅电池研发和生产不同,上海项目将着力于尚德的第二代产品——太阳能薄膜电池的研发和制造。

施正荣向记者证实,上海项目初期应当是50兆瓦的产能,薄膜电池将成为尚德一个新的增长点。此外尚德下一步还将大规模投资建设太阳能光伏并网发电工程。

去年年底,尚德成功在纽交所上市,为尚德募集到了近4亿美元的资金,也使施正荣以近20亿美元的身家,成为中国“首富”。此后八个月内,尚德重金在手,却选择了按兵不动的策略。

今年7月底,尚德突然再度发力,与全球十大硅片供应商之一、美国MEMC公司签订了硅片供货合同。双方约定,MEMC将在未来10年内向尚德提供价值50~60亿美元的太阳能级硅片。

“此项长期供应合同可为尚德在未来10年的快速发展提供稳定的原材料供应保证,特别是在未来3年硅材料供应十分紧缺的情况下,保证了尚德既定发展速度。”施正荣如是评价这一大单。

8月2日,尚德又宣布以不超过3亿美元的价格收购日本最大的专业太阳能组件生产企业MSK公司。资料显示,2005年,MSK的年产量约为200兆瓦,另外,该公司还拥有二十多年的太阳能光伏建筑一体化设计实施经验和较为完整的国际销售渠道。

紧接着,无锡尚德于8月11日宣布,成立美国子公司。由于美国加州近日已通过一项“百万太阳能屋顶法案”,法案规划在未来10年,在加州百万个屋顶上装设太阳能发电系统,这将带来3000兆瓦的太阳能需求商机。无锡尚德这次成立北美子公司,就是为了争夺这一未来的太阳能大市场。

连续几大举措,被称为尚德的“二次出击”。第一次出击使尚德成功登陆纽交所,谋取了国际资本的支持。这一次出击则使尚德在原材料供应、产品生产和终端市场拓展上完成了新一轮的全球布局。

光伏业遍地称王

尚德并不是唯一一家进军上海的光伏企业。不久前,河北晶龙实业集团有限公司与上海签约,将在奉贤建设太阳能科技产业园,其中包括一条200兆瓦的太阳能电池生产线。据称,这将是中国最大的太阳能光伏发电项目。此前,河北晶龙已经具有180兆瓦的产能。

在尚德的“老家”江苏省,竞争同样激烈。与施正荣师出同门的赵建华是中电电气(南京)光伏有限公司总经理,按照其公司发展规划,到2008年,中电电气设计总生产能力将达到600兆瓦,成为全球最大的光伏生产基地。

常州天合光能有限公司则更加雄心勃勃,规划到2015年建立1万吨太阳能级多晶硅生产基地,并以此为基础打造1200兆瓦的光伏产业基地,形成以天合为核心、规模达1050亿元的产业集群。

在尚德成功的激励下,全国光伏产业进入了一个非常规高速发展的“特殊时期”。全国数十家企业跃跃欲试,据估计,未来2到3年内,全国的太阳能电池产能将突破2000兆瓦。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2005年全球的产量才有1800兆瓦”。国家发改委能源研究所研究员王斯成认为。

不过,光伏产业的市场远景的确极为诱人。2000年以来,全球太阳能电池组件的年均增长率高达30%以上,目前光伏产业已成为全球发展最快的新兴行业之一。按照西方发达国家的预测,至2040年光伏发电将达到全球发电总量的15%~20%。按此推算,未来数十年,全球光伏产业的年复合增长率将保持在 25%~30%。

当前,欧美等发达国家都在加大力度,把太阳能作为主要的替代能源,鼓励民间使用清洁环保的太阳能发电。据专家预测,仅靠美国、欧洲的“百万屋顶”计划和日本政府的太阳能计划的实施,在未来5年内,将给全球太阳能电池市场带来超过500亿美元的收益。豪赌“政策市”

然而,在尚德成功光环的背后,产能高速增长的中国光伏产业本身却蕴藏着高度的市场风险。

光伏产业有着一处最大软肋,那就是成本问题。在目前技术水平下,太阳能发电成本大约是传统煤电方式的11~18倍。

在成本高企的情况下,正是依靠各国政府强力的政策扶持,光伏产业才得以高速发展,因此,这个巨大的市场是一个典型的“政策市”。

去年太阳能电池总装机量达到全世界57%的德国就是“政策市”典型。德国政府从2000年开始,给予太阳能发电每千瓦时约0.5欧元的补贴,德国太阳能产业从此起步。

无锡尚德的崛起,就是赶上了2004年德国政府调整能源政策的历史机遇,当时德国加大了对太阳能发电的政策优惠,对于建设小型太阳能系统,投资者能得到政府的投资补贴和低息贷款,致使太阳能电池市场呈爆炸式增长。

然而,由于中下游产能急剧提高,目前制造太阳能电池的原料晶体硅严重短缺,尽管硅料价格在两年内已上涨了数倍,不少企业还是面临“无米下锅”的窘境,因此业内有“拥硅为王”的说法。

而比原料短缺更为“忧心”的是市场问题。中国太阳能学会副理事长赵玉文警告说,目前我国的光伏产业产量的95%左右是靠国外需求拉动的,特别是靠目前产能不足的欧洲市场需求拉动。更为严重的问题是,目前欧洲市场的旺盛需求,只是德国一国近两年市场扩容造成的短期现象。随着欧洲各国大力提升产能,至2007年时欧洲各国光伏产业的产能与需求之间将达到平衡,对中国光伏产业的依赖程度将减低。如果现在不以强力的法规政策拉动内需,我国光伏产业届时将陷入危机。

专家们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据了解,根据德国的产业政策,到2007年底,德国所需的光伏电池和组件将有90%左右来自本国企业,引发本轮爆发式增长的市场大门将向境外企业逐渐关闭。

而根据国家发改委初步完成的《可再生能源中长期发展规划》,到2020年,中国太阳能发电累计装机容量为2000兆瓦,照此计算,每年我国只能消化100兆瓦左右的国内产能。

尚德显然看到了这一潜在危险。目前,尚德收购日本MSK公司、成立北美公司,正是要大力开发日、美的太阳能市场。此外,尚德也已经在向一些新兴市场进军,如法国、希腊、西班牙等国。施正荣称,“尚德的销售客户将更国际化、多元化,以德国为最大市场的格局在慢慢改变。”

现在中国政府对扶持太阳能发电尚无明确的时间表。但施正荣对此却非常乐观,“现在中国的《可再生能源法》已经颁布了,只是缺少一些实施的细则。我估计在未来五年内,太阳能会在中国大规模推广应用。”

不过在国内市场尚未启动,国际市场易受政策影响的状况下,国内急剧膨胀的产能已经使整个行业的利润率开始明显下滑。2005年全球太阳能产业税前利润率约为21%。

光大证券能源分析师韩玲认为,“太阳能电池供需缺口在减少,利润率下降的趋势显而易见,待行业成熟之后,利润率可能会跌至与机械制造业3%~7%差不多的水平。”

访谈

技术有时要让位于市场

——访尚德太阳能电力有限公司董事长施正荣

同样是“拥硅为王”,我们看的也比较长远。现在由于硅料价格暴涨,很多中下游的光伏企业开始投资上游的硅原料企业,希望企业自己拥有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尚德却没有这样的打算。

《中国经营报》:你带领尚德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你认为最根本原因是什么?

施正荣:我认为最关键的是实现了理念上的突破。我觉得一个人的理念决定了他的一切,一个企业的理念也决定了这个企业的一切。我个人就是突破自我,及时改变了自己的理念,完成了从一个科学家到企业家的转变,这样才能够把科技创新与市场、资本等要素结合起来,综合考虑整个运营过程。

《中国经营报》:从科学家到企业家,你觉得最大的转变在哪里?

施正荣:两者最大的区别是有无市场意识。科学家在进行科技创新时,只从科研角度考虑问题就够了。而一个企业家即便对科技进行创新,也会从市场角度进行充分考量,用市场意识来统领科技创新。

我们第二条生产线上马过程很能说明这个问题。2003年4月份我们决定扩产,但手头资金不足。转换效率(太阳能电池将光能转换成电能的百分比)是太阳能电池最主要的技术指标,我们的第一条生产线生产出来的太阳能电池片,转换效率就达到了较高水平。按照一般科学家的思路,第二条生产线产品的转换效率应该定的比第一条生成线更高,公司才能赚得更多。

当时我脑子好像突然开窍了,认识到当时抓住市场机遇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大胆决定,把第二条生产线的转换效率定的比第一条还低。通过降低一部分技术要求,大大降低了我们的投资成本,及时完成了这条生产线的建设。

由于这条生产线的及时投产,尚德抓住了2004年光伏市场的黄金机遇。销售额从2003年的1.5亿元一下跳到2004年的8亿元人民币。尚德也因此站稳了脚跟,成为行业中的领先者之一,所以我们讲第二条生产线是尚德的生命线,以后要放到尚德博物馆去留做纪念。

《中国经营报》:作为一个科学家出身的企业家,你判断市场动向时有什么特别之处?

施正荣:可能会看得更深、更远一些吧。比如说,现在人人都知道“拥硅为王”这句话,由于硅原料短缺,谁手中有硅原料,谁就能掌握光伏业的主动权。

早在2004年太阳能电池刚热销时,我们马上就想到硅原料要紧缺了。我就到德国一家生产硅片的企业,希望他们第二年能给尚德更多的硅片。他们当时回复我两个字:“做梦”。

后来我提议说,德国市场很火爆,你们公司太阳能电池的产能根本满足不了国内的市场需求,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你把硅片给我,我把它们加工成电池后再返还给你们,通过你们再把这些太阳能电池卖给德国市场,你看行不 行。

他们没有同意,而是进一步要求尚德把德国市场所有的经营权都交给他们。

当时德国是我们最大的市场,把销售终端拱手交给潜在的竞争对手,风险可想而知。但我清醒地意识到,当时拥有硅原料才是市场的关键,最终答应了德国人的条件。他们给了我们每年30兆瓦的硅料,这对后来尚德的发展极为关键。

同样是“拥硅为王”,我们看的也比较长远。现在由于硅料价格暴涨,很多中下游的光伏企业开始投资上游的硅原料企业,希望企业自己拥有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尚德却没有这样的打算。因为我们在考虑将来产业的模式是什么。

我们认为将来光伏产业的规模非常巨大,不是哪一个公司能做好整条产业链的,业态主流还是各公司分工协作,各司其职,因此,我们专注于我们比较擅长的太阳能电池制造环节。这样才能保证市场效益的最大化。相关

尚德神话能否复制?

“学习尚德好榜样。”

尚德成功上市后,国内光伏企业趋之若鹜。日前,中电光伏、天威英利、河北晶龙等先后透露了美国上市计划。

一时业界疑云密布:难道尚德神话可以无限复制?

中电光伏谋求美国上市

“我们目前已经组建了赴美上市工作小组,争取尽快赴纽交所上市。” 中电电气(南京)光伏有限公司(简称“中电光伏”)一位高层接受记者采访时透露。

这位高层强调,由于上市保密工作的需要,不能透露太多的准备工作细节。但有消息称,近期,中电光伏新增总投资9980万美元。据透露,这新增的近亿美元投资,是中电光伏通过私募形式引来的战略投资,解决公司后续建设的同时,也为今后在美国上市铺路。

据了解,此次引来战略投资使公司股本结构出现变化,投资主体更加多元化。3家有海外背景的战略投资者参与了中电光伏的增资,投资金额约为6000万美元。据悉,美国普凯投资基金已经与中电光伏签约。

在技术渊源上,中电光伏与无锡尚德关系紧密。中电光伏的总经理赵建华与施正荣师出同门,均是有着“世界太阳能之父”之称的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马丁·格林教授的弟子。纽交所用心

“从某种意义上说,无锡尚德是纽交所有意树立的榜样。”一位不愿公布姓名的纽交所内部人员告诉记者,按照纽交所的战略构想,中国后二三十年的经济增长,主要动力将来自那些有创业精神的民营企业。尤其是那些依靠核心技术、知识产权创业起家,又能在全球竞争中一步一步做大的民营企业。纽交所认为,这样的中国企业会越来越多。它们很希望其中的佼佼者能到纽交所来上市。

树立尚德这样一个榜样,就是希望中国企业能注意到纽交所对中国高科技企业的这一立场,希望能鼓励更多的中国企业来纽交所申请上市。

一位参与过尚德上市申请的财务顾问告诉记者,除明文规定的上市门槛外,要想在美国成功上市,企业至少还要在三个方面达标:第一,身处一个正在迅速掘起的行业;第二,是该行业中的优势公司;第三,有符合国际惯例的财务系统。

上述财务顾问告诉记者,“优势公司”正是当初尚德打动投资人的关键因素之一:尚德凭借技术和产能优势一路领先;而在目前硅原料供应不足成为制约产业瓶颈的关键时刻,尚德又凭借规模优势和资金优势取得了有利的位置。

这位纽交所内部人士称,要在这几方面都能达到美国股市的要求并不容易。

来源:中国经营报

政府扶持、自主创新的“尚德模式”

2000年,施正荣初到无锡时,除了一台笔记本,几页商业计划书外,就只剩下对资本的渴求。6年之后,一位所谓的“中国首富”伴随着尚德电力 (NYSE:STP)市值达到40亿美元而诞生了。除了施正荣本人的创业精神、新能源概念,在这个耀眼的财富故事背后,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角色——无锡市政府。无锡政府主导的风险投资在尚德获得了成功。在施正荣创业之初,政府出资600万美元,成为大股东,施依靠技术和一些积蓄入股。难能可贵的是,政府资金在尚德上市之前选择了退出。

在无锡,政府这样的创业扶持并非仅对尚德一家。当整个中国,从政府到企业都在为自主创新的具体路径寻寻觅觅、上下求索之时,尚德明星般的崛起让我们注意到在无锡这个江苏中等城市,一种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支持高科技企业自主创新的模式已然浮现——不妨为它简单命名为“无锡模式”。对“无锡模式”的简单理解是:一个开明的政府,找到具有资本和商业管理意识、且有名望的人或组织来代表“政府”,把各种资源,包括政策、资本、技术、市场整合在一起,支持企业,然后功成身退。

这让我们想起中星微公司董事长邓中翰,中星微自主研发的“星光一号”数字多媒体芯片,成为第一枚打入国际市场的“中国芯”,成功占领了计算机图像输入芯片世界第一的市场份额。在中星微成功上市背后,信息产业部最早的1000万风险投资同样功不可没。

从中央到地方,政府正在重新寻找在国家自主创新体系中的角色和定位。如果说中星微是中央部委支持中国企业自主创新的一个标本,尚德所承载的“无锡模式”则是地方政府对如何培育中国自主创新土壤的一次探索。对于一个地方政府,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按照斯坦福大学研究硅谷创业精神的专家亨利·罗文 (Henry Rowen)的理论,它必须克服GDP数量崇拜,把500强和一个归国创业的留学生同时视为座上宾;它必须建立引导型的“种子基金”、孵化基金,不能被短期盈利所诱惑;它必须鼓励冒险和宽容失败,营造开放的经营环境;它必须为高科技人才和创业者提供高质量的生活,还要提供专业化的商业基础设施,包括金融、律师、会计师、猎头公司、市场营销,以及租赁公司、设备制造商、零售商等。建立一个鼓励创新与创业的小气候,无锡已经做到了;但制造了一个“施正荣”的无锡,是否能够有机会成为培育出一批“施振荣”(宏集团董事长)的“新竹”,还有待考验。

当一个人的宽3米高2米的巨幅半身人像被竖立在大街小巷,他是什么感觉?施正荣说,“没感觉,只是原来开车想去哪就去哪儿,现在可能没有那么多自由,这也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他未必欣赏这种文化,但至少已经学会了配合。澳籍江苏扬中人施正荣,从未想过在无锡会获取如此巨大的成功,更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来展示成功:他是无锡市最新塑造的典型——“无锡创新先锋”,在无锡市的大街小巷,他的头像几乎举目可见。

“无锡市委市政府已经号召向尚德太阳能电力有限公司学习”,3月2日,无锡市副市长谈学明告诉《中国企业家》,“前几天省里几乎所有重要的新闻机构全部扑上来,施正荣作为2006年第一位重点宣传的人物,省里面也要放大他的效应。”这位至今还没有正式登上过各种中国富豪排行榜的“新首富”,其创富过程与大家此前熟知的多位“首富”丁磊、陈天桥、黄光裕完全不同。他财富的起跳过程与政府的鼎力支持密不可分。

无锡如何帮助尚德这家新能源高科技企业实现资本蜕变,又准备如何让自己成为中小高科技创业投资者的乐园?究竟是政府主导型风险投资发力的“无锡模式”成就了尚德,还是尚德的成功正在影响无锡?所谓的“无锡模式”是否又具有可复制性与持久的生命力?

李延人走了

李延人的来与去是解读“尚德模式”的关键环节。李是尚德首任董事长,他代表的国有股东给尚德提供了起飞的资本;而四年后伴随着李的离开,施正荣酝酿的国有股退出计划开始逐步实施,这也是尚德最终“私有化”的开始在尚德的成长史上,有一位无论是无锡市政府还是施正荣都不愿意过多提及的关键人物:尚德第一任董事长,原无锡市经贸委主任李延人。

2004年9月,尚德成立的第4年,李延人走了。带着100万人民币,以及一辆奥迪A6轿车,没有1分钱的股票。是尚德董事会决定了他离开无锡尚德公司,理由是他4年任期已满。李是无锡市原经贸委主任,是施正荣来无锡最早接触的政府官员之一,公司成立后,作为国有股东代表出任尚德董事长,是施正荣早期最核心的创业伙伴之一,施正荣当时任总经理。施正荣认同李延人对尚德的贡献:“李总与整个企业的运作以及企业成长息息相关。说实话,如果没有他的支持,也没有第二条(生产)线、第三条(生产)线”。但是李延人的离开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对于二人最初的矛盾由何而生,双方均表示已经不愿意再谈。李延人模糊地提到,“亏损的时候,大家相安无事,而一旦企业开始盈利、上市,涉及到利益分配,矛盾就产生了。”而施正荣则说,“无非是名利二字。”矛盾最终体现在对公司的控制权上。当年施正荣决定留在无锡时,无锡新区领导的一句话让他顿生知音之感,当时这位领导说:“我们就是要吸引你这样的科学家当老板。”但企业做了两三年后,李延人与施正荣,这对拍档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施正荣逐渐感觉到来自公司内部被架空的威胁。施正荣没有明确指出这种威胁来自李延人,但他身边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员说:“有人想到施总的位置上来。”一种说法是,李延人处理某些事时会越过施正荣,李还曾经向基层的技术人员质疑施正荣的技术能力,甚至因为李在中间沟通不畅,国有股东与施正荣之间也产生了误解。最让施正荣愤怒的是,2004年尚德发生了创业史上最严重的一次技术泄漏事件,公司的一个骨干带着核心资料另投他门,而这个骨干的离职他事先毫不知情。“他是被人排挤走的。”施正荣说。

这些说法已经无从证实,施正荣最终留在尚德,无锡市政府的态度起了决定性作用。“尊重企业创始人的价值是初衷,风险投资在实现目标的同时,不能偏离这个方向去获得控制权。”无锡市副市长谈学明说。无锡市政府把自己和自己派出的代表李延人看作是“风险投资商”,但李为尚德初期的发展所倾注的心血,已经超过了这个定义的范围,他深入介入到了企业运营当中。不过,他本人在尚德并没有股份,他感叹,一个没有股权的董事长,关键问题上没有发言权。

2004年初,尚德董事会曾达成共识,准备送给李延人一部分股份,不过,李延人拒绝了,他准备公司上市之前,以一定的价格购买部分公司股份。李延人再也没有获得这样的机会。尚德董事会决定了李延人的离开,并给予了一定的补偿。但这无疑与公司上市后,股东获得的回报和风光难以比拟。

重新回想起这段经历,施正荣说多少有些不堪回首,但这恰恰是创业阶段给他留下的最刻骨铭心的印记。他因此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有了全新的感悟,“什么叫天时地利人和?什么叫水到渠成?什么叫所谓的同甘共苦?进一步说什么叫颠倒黑白,什么叫混淆是非?”再次看到这些成语,他都不会仅是纸面上的理解,而是“绝对有刻骨铭心的体会”。伴随着李的离开,施正荣酝酿的国有股退出计划开始逐步实施,这也是尚德最终“私有化”的开始。

施正荣来了

从那一刻起,施正荣的命运已经与无锡市探寻政府主导型风险投资、复制“硅谷”、“新竹”模式的试验胶着、连结在了一起。2006年3月6日,坐在尚德公司董事长办公室里,身家已超过10亿美元的施正荣面对《中国企业家》记者,已经不愿再触碰当年个人间的恩恩怨怨。他的记忆中,留下最深印记的是从无锡市政府获得启动资金的过程,在那段时间,李延人还是他的最佳拍档。

6年前,施正荣初到无锡时,除了一台笔记本,几页商业计划书外,只剩下对创业的渴求。其时,洪汝乾刚刚组建无锡市创业投资有限责任公司两个月,他怀里的1亿元启动资金还没有捂热。一个想创办自己的高科技企业,一个开始为政府风险投资的出口探路,两个怀着不同职业梦想的人,机缘巧合地碰在了一起。如果是在“硅谷”,一个拥有具备商业前景的高科技项目的创业者,会成为多家风险投资基金的接洽对象,但在当时的无锡,并不拥有资本与高新技术嫁接的市场。

无锡市创业投资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洪汝乾回忆,2000年10月,在无锡市中山路的政府招待所里,施正荣向他和科技局的几位官员演示了他的商业计划。“我们感觉风险很大,”洪汝乾说,“因为2000年的时候国内电力不是紧缺,当时的情况是过剩。搞太阳能发电,我们在国内看不到需求,也不了解海外市场,所以无法判断商业前景。”洪曾任无锡机床厂厂长,有十多年的企业管理经验,后任无锡市财政局副局长。1999年国家科技部有一个推动技术创新工程,无锡是试点城市之一,因此由政府出资成立投资公司,挂靠在市科技局。考虑运作这笔资金风险很大,最后决定由刚退休的洪汝乾担任总经理。与施正荣的合作是创业投资有限责任公司面对的第一个项目,洪汝乾当然谨慎。

洪汝乾拿了施正荣的商业计划书,专门请无锡华晶集团的高级技术人员提意见,华晶是当时国内最大的集成电路芯片生产商,上游原料也是硅材料。10天后,洪汝乾得到的答案是:项目非常好,技术水平也高,具备商业可行性,只有一点疑问,投资时间是否早了一些?洪问,“是否愿意和我们一起投?”对方表示暂时不感兴趣。

之前,施正荣曾经在秦皇岛、大连、上海谈过合作,过程并不顺利,但可能没有达到媒体上所说的“四面碰壁”的程度,据说,施与上海甚至签署过一份意向协议,之后他到无锡是由当时无锡市主管工业的副书记介绍。另一个版本是,施正荣在澳大利亚读书时结识了同乡杨怀进,杨怀进后回国做贸易生意,看好光伏产业的前景,主动为施正荣在国内探路,后来,杨怀进得到另一位同乡徐成荣的帮助,徐有政府方面的人脉资源,最终把施正荣引荐到无锡。

2001年1月,无锡市政府决定支持施正荣的项目,公司注册资本金为800万美元。“政府方提出了两个条件”,当时的投资方之一、市信托投资公司代表张维国说,“首先要求施正荣必须拿出一定的现金,再好的技术,你不拿钱我不谈。只有把你在国外的辛苦钱带过来,大家的利益才能一致;第二,你的技术,你的成果全部都属于合资公司,不得与其他任何一方进行同样项目的合作。”施正荣欣然同意。谈判下来的结果是施正荣占25%的股份,其中技术股占20%,折合 160万美元,现金股5%,折合40万美元。

2001年2月6日至15日,无锡市组织了5人考察小组赴澳大利亚考察太阳能电池的研究和利用,其中包括两位计委官员,市委办公室秘书,科技局一位处长,以及代表投资方的张维国。科技局局长刘钟其说,当时考察目的主要两个:第一,施正荣是不是诺贝尔奖得主马丁·格林教授的弟子;第二,施正荣是否有自己的发明和独立的研究成果。考察的结论是“该产品具有广阔的市场前景”,“施正荣博士从事的多晶硅薄膜太阳能电池研究居世界领先水平”。这对项目落实无疑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焦点的问题是,政府的资金从哪里来?这时,李延人正式登场。李延人时任无锡市经贸委主任,在尚德太阳能立项之前就与施正荣有过接触,也是最初少数几个看好这一项目的官员之一。李延人告诉《中国企业家》,他最初联系过私营企业,但大都不敢涉足这一行业。后来他花了1周的时间,拜访自己在无锡的国有企业家朋友,拉来8家企业,“那时,我还没退下来,多少有些面子。”一位当初投资尚德的企业高层也承认:“由于李在无锡工商界的影响,他出面的确让人感到心里塌实了一些。”当然,李延人对施正荣的支持很大程度上代表无锡市政府的立场。“无锡市主要领导是相当开明的,”科技局局长刘钟其认为,“搞马路,建大楼,这样的政绩很容易看到,但创新的东西有风险。政府一直在努力营造鼓励创新,宽容失败的环境。”“总要有个带头的,”洪汝乾说,“我们和高新技术区的另一家投资公司率先跳进去,算是表个态。”“其他的钱也不是一下子凑起来的,政府在后面逐步施加影响,”刘钟其做了“推”的手势,“实际上,我们绝大部分股东当时已经做好了血本无归的准备。”当年参与投资的一位国有股东高层告诉《中国企业家》。

600万美元终于注入。除施正荣外,另外8家股东分别是无锡市创业投资有限责任公司、无锡市高新技术风险投资股份有限公司、无锡市科达创新投资有限公司、无锡市国联信托投资有限公司、小天鹅集团、无锡水星集团、无锡山禾集团、上海宝来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后面5家全部是标准的法人股东,其中上海宝来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始终未出资,股份最后由其他几家按股权比例再次分配。

李延人从经贸委主任的位置上退休,作为无锡市创业风险投资公司代表出任尚德太阳能董事长,施正荣任总经理,张维国任副总经理,不过张直到2002年才赴任,当时的身份已经不是政府代表。作为一个高科技创新企业的孵化基地,无锡市与施正荣从项目接洽、论证、调查、股权谈判、寻找资金来源,花了近3个月的时间。或许,从时间效率上,这与成熟的“硅谷”模式相差甚远,不过,无锡在评估、拍板风险投资项目上也显示了足够的“东方智慧”。洪汝乾说,财政拿钱出来搞这样一个风险投资公司,就是准备复制“硅谷”和“新竹”的高科技创新模式。

2001年5月,施正荣带着妻子和3立方米的太阳能技术资料离开了澳大利亚,房子抵押给银行,家具则卖的卖,送的送。而从那一刻起,施正荣的命运已经与无锡市探寻政府主导型风险投资、复制“硅谷”、“新竹”模式的试验胶着、连结在了一起。

政府“救火”资金链

“压力太大了,”谈学明说,“如果有人说政府花了这么多钱最终支持了一个干打雷不下雨的企业怎么办?”在“硅谷”,通常而言,一家创业公司投资周期一般只有2-3年。风险公司与创业者在创办企业时,往往会签订为期3年的转让合同,无论企业赢利与否,3年后,风险公司都会将企业安排上市或出售给其他大公司。所以,这3年是决定创业公司生死的关键。

成立之初的尚德也面临着这样的考验。“在2004年之前,尚德一直处于高危的状态,随时存在猝死的可能。”李延人告诉《中国企业家》。尚德的第一笔资金几乎全部用于购买设备。为了生存,尚德曾经把进口的硅棒切割,变成内销的产品。另外,施正荣还动过生产热棒的念头,这是一种借助地热来调节温度的高科技产品,与太阳能电池并不相关。“那是一个煎熬的过程,”小天鹅原副总经理徐源说。正式投产前,徐曾到尚德协助施正荣梳理营销渠道。

“你有没有看过《基业常青》,那些伟大的企业家在这本书里说了实话,”施正荣说,“没有哪个企业创业之初就说自己有如何宏伟的计划,第一步讲的永远是生存,工资怎么发下去,这个难关过去才能考虑下一步。”2002年8月,尚德第一条生产线投产,产能为15兆瓦/年,这已经相当于此前中国光伏电池产量 4年的综合。

但是,2002年公司销售1000多万,亏损了700多万。2003年初更加困难,尚德副总经理张维国回忆,“队伍大了,需要考察、磨合、优化、培训,也许外面有很大的市场,但对公司来讲空白点很多,销售经理换了一任又一任,销售量逐渐扩大以后,资金就更加困难,为了获取银行贷款,能抵押的已经全抵押了,加上那年还有‘非典’。”施正荣在尚德最初的“嫡系”创业伙伴只有四个人:曾和他在澳大利亚共事五年的张凤鸣博士、澳大利亚销售人员泰德,他的两位扬中老乡、也是曾经帮助他落户无锡的功臣,杨怀进与徐成荣。2002年至2003年间,这四人相继离开了尚德,张凤鸣与徐成荣去了南京,杨怀进与泰德去了河北,现在四人都在从事光伏电池行业。

“那段时间他像个救火队员一样,”在施的助理绍华千眼中,施正荣当时忙得“可怜”,“走路总是‘咚咚咚’,刚招来的员工缺乏实践经验,他要做技术辅导,设备运来安装调适,他又像一个技术工程师,同时还是销售员,要跑国外的市场。”当施正荣忙于市场和内部管理时,李延人为尚德寻找资金来源而奔波。

2003年初,尚德开始寻求外部贷款,作为公司董事长的李延人,必须说服那些国有企业为尚德提供担保,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最终,小天鹅、山禾集团、华光集团、路灯管理处愿意提供担保,获取担保资金5000万元左右,“每个股东大多都担保了,轮流,这次是你,下次是他。”科技局局长刘钟其回忆说。之后,李又动用自己的政府资源,通过无锡市劳动局拿到低息贷款资金5000多万元。

这时,无锡市政府对尚德又推了一把。“尚德能否进入产业化,这是个槛。”谈学明市长告诉《中国企业家》,从2001年到2005年,无锡一共为尚德争取了11个项目,这些项目分阶段立项,包括国家、省、市三级,其中2001年1个项目、2005年1个项目,至关重要的是从2003年-2004年给了尚德9个项目,累计支持资金在3700万左右,其中仅省科技厅支持的科技成果转化基金差不多有2000万,而这些资金都是无偿拨付,不需偿还的。

“压力太大了,”谈学明说,“如果有人说政府花了这么多钱最终支持了一个干打雷不下雨的企业怎么办?”另一种质疑的声音也在响起,尚德是不是在吃白食?是不是对政府产生了依赖症?事实上,如果比照一下台湾新竹工业园区的运营模式,就可以打消这样的疑虑。在新竹,高科技企业可以得到政府以直接投资或优先给予长期优惠贷款等财政金融手段给予的扶持。

无锡市政府找到了它扶持尚德的“新竹逻辑”。新竹企业同样多为中小型企业,由于很难募集大量的研发资金投入,企业自身难以成为技术创新的主体。因此新竹园区政府管理部门通过政策引导和资金扶持,力推中小企业技术创新。以园区内星通电子公司为例,在企业前5年的创业期中,企业没有利润,主要靠政府对企业的资助生存,期间共获得政府各项创新补助高达6000万新台币。当然,每次申请政府补助的过程,都要经历由专家组成的评审委员会的严格审查。6年以后,星通最终为政府呈现的是,一个股票每股高达100多台币的绩优股。

2004年8月,就在尚德第三条生产线投产的同一个月,德国政府更新了“可再生能源法”,对太阳能等新兴能源发放政府补贴,德国成为《京都议定书》生效后新能源消费的首个爆发国家,对光伏电池的市场需求瞬间膨胀,推动2004年全球光伏市场同比增长61%。在大多数同行还没有胃口吞下这块蛋糕时,尚德却突然进入了丰收的季节,2004年净利润达到1980万美元,而2005年前3个季度净利润则达到了2000万美元。

如果施正荣没有敏锐抓住光伏电池市场的细微变化,他没有勇气在资金最紧张的关口竭力扩产,但如果没有来自市政府的助力,他也不可能跑赢时间。然而,尚德已经到了必须在资本层面重新做出清晰安排的节点上。

国有股退出内情

假设国有股最终没有退出,结果将会怎样?谈学明说:“施正荣当时完全可能会选择离开。”在节骨眼上,政府之手把“政府风险投资”拉回到了恰当的位置。2003年6月、2004年初、2004年8月,施正荣三次向董事会提出扩充产能的报告,均获批准,但股东并没有为此直接投资。2003年12月、 2004年8月,尚德的两条新生产线分别投产,产能达到60兆瓦,理论上尚德已经是国内最大的光伏电池生产商,但庞大的产能也可能成为把尚德拖垮的负担。

2004年下半年,施正荣的困境是市场形式发生了变化,他的竞争对手正迅速崛起,如果靠自身积累滚动发展,尚德肯定无法保持既得优势。“我说要扩产,要购买原料,大家都说‘好’,我问不上市的话能否追加投资?没有人吭声。在这样的情况下又不能上市,又不给钱,银行贷款负债率已经达到60%,我心里也打鼓,担心有一天资金链会断掉。”施正荣说。

尚德经营逐渐盈利之后,李延人曾召集了一次董事会,和国有股东们讲,暂时还不能分红,要有耐心。2003年上半年到2004年3月,在李延人的主持下,尚德曾经与香港、新加坡证券机构谈上市融资的问题,不过,当时外部投资机构要求国有股东按1:0.9或1:1的比例退出,最终没有达成协议。此后,张维国开始在施正荣要求下,接触各种各样的合作者、财务顾问,寻找新的上市通道。

从2004年8月份,施正荣开始酝酿国有股的退出。自2004年9月份到2005年3月份,尚德没有召开董事会。因为施还没有把握说服国有股东,担心一旦在董事会上宣布就无法控制局面。“有些股东的想法是能不能跟你去上市,这个想法很正常。但问题是如果国有股仍然占大股,很难通过美国资本市场的考验,即使上市,股价也很难超过15美元。”施正荣说。

施正荣的国有股退出方案最终得到了无锡市委书记杨卫泽的肯定。无锡市政府的意见有两条,第一要满足上市的要求,也就是国有股应该退出。第二要满足投资各方的利益。至于这两点如何来平衡,退多少,什么时候退,由企业和股东商量。

“如果政府规定企业必须要退出,退出必须要给多少钱,必须退给谁,这就要失控,不是政府要管的事。”谈学明说。当然,无锡市政府也为施正荣的游说做过大量铺垫。施正荣开始逐家拜访股东。有的相见甚欢,也有的让他血压蹦到110/150,进了医院。

到2005年3月,施正荣最终赢得了这场博弈,所有国有股东均同意退出。无锡市创业投资风险投资公司回报最低,获得了10倍收益,最高的获得了23 倍投资收益,无锡水星集团的股份转给了一家外资基金,据说回报更高。随着国有股的退出,李延人也黯然离开。现在,李远在云南筹建一家太阳能、微电子行业的上游企业——生产多晶硅的爱信硅科技有限公司,他在这家企业中拥有自己的股份,出任董事总经理。

假设国有股最终没有退出,结果将会怎样?

谈学明对《中国企业家》说:“施正荣当时完全可能会选择离开。”无锡市政府主导型的风险投资在这次惊心动魄的博弈中经受了一次考验。资本的本性是逐利的,国有股股东们是否选择在这个时刻退出,还是等待上市,以什么价格退出,都合乎市场逻辑。不过,这最终还取决于无锡市对政府风险资金的定位,究竟是为了盈利?还是为了孵化,为了优化创业投资环境?这一次,现行的政府之手把“政府风险投资”拉回到了恰当的位置。伴随着国有股东的退出,无锡尚德最终在上市前顺利完成了它的“私有化”。

资本的阳光

上市后的尚德已经实现了从技术到生产力,再到商业价值和资本价值的转换,完成了一个无锡式的自主创新循环,而这也是探索自主创新土壤的“无锡模式”迄今为止所结出的一颗最丰硕的果实。在施正荣忙于“安内”的同时,张维国已经打通了海外资本市场之路。

2005年1月11日,“尚德BVI”公司成立,该公司施正荣持股60%,“百万电力”(Million Power)持有40%,法定股本50000美元。选择在这个节点上与“百万电力”合作,是因为施正荣正需要收购国有股权的大量资金,而壳公司“百万电力”拥有者David Zhang等人愿意为尚德提供6700万港币的过桥贷款。这笔过桥资金是“无锡尚德”启动海外上市的第一笔关键资金。签订这个协议时,施正荣实际进入了另一场赌博,因为1月份施正荣还没有胜券在握,万一国有股东不肯退出,按照《过桥贷款协议》规定,贷款期限仅半年,到期后,“尚德BVI”必须将贷款连本带息一起归还“百万电力”,否则将每天按0.03%缴纳过期罚金。

施最初拥有尚德25%的股权,按照公司组建时股东间的约定,如果三年内资本回报率超过15%,就再送给施正荣5%的技术股,重新分割上海宝来投资的股份时,他又购得1.389%,所以私募之前,施正荣的股份已经涨到了31.389%,施正荣用这31.389%的股份向百万电力做了抵押担保。到 2005年4月份,施正荣松了一口气,因为“尚德BVI”已经与国有股东签订了股权收购意向协议,海外的风险投资机构也同意谈判向“尚德BVI”溢价入股。

2005年5月,尚德成功进行了首轮私募,投资者包括高盛、英联、法国Natexis、尤科、西班牙普凯等多家投行。私募后,施正荣的股份达到了 54.144%。在首轮私募中,施正荣以3467万“可转可赎回优先股”(每股2.3077美元)为代价募集了8000万美元,该款项用于旧股东退出, 2005年4月份尚德已经与所有旧股东签署退出协议,5月份钱打到对方账户上。

国有股东退出之前共持有无锡尚德68.61%的股份,按8000万美元计算,也意味着国有股东在2005年4-5月间认为“无锡尚德”的价值仅为 11660万元,与高盛等同期所确认的“尚德BVI”价值为2.87亿美元差距颇大。尽管尚德给予了国有股东丰厚的回报,应该说国有股东也作出了相当的妥协。

私募之后尚德立即启动赴美上市计划。2005年10月19日,纽交所CEO约翰·塞恩和施正荣在上海波特曼丽嘉酒店共进午餐,这也是塞恩本次访华的第一顿饭,饭后,施正荣已经决定在纽交所上市,“纽交所之所以如此重视尚德,不仅是因为尚德本身,也与纽交所正在与纳斯达克在全球范围内争夺优势资源有关。”施正荣判断,“纽交所也需要在中国寻找合适的‘形象代言人’。”11月29日,施正荣开始了他的路演之旅,“很难想像,如果一个公司的CEO、 CFO不会讲英语怎么办,怎么去和投资人沟通。”施正荣说,“投资者对财务,甚至对这个行业已经越来越了解了,有那么多的分析报告可以参考,提的问题刁钻而专业。”在硅谷,一家投资公司的一位女士对施正荣非常冷淡,施正荣讲了半天技术和市场前景,对方只说了一句:“Everybody say good, how about you?(每一家都讲自己好,你好在哪?)”于是CFO张怡拿出财务报表上阵,一小时后,这位女士欣然下单定购。

美国东部时间12月13日上午9点半,尚德股票开始交易,当日收盘21.20美元,共筹资4亿美元。美国东部时间12月14日早晨,尚德在纽交所举行上市敲钟仪式。敲钟台上只能站12个人,除纽交所CEO约翰.塞恩、纽交所董事总经理马杜外,还包括施正荣及夫人,首席财务官张怡,副总裁张维国,首席运营官Craham,马丁·格林教授及夫人,以及无锡市副市长谈学明、无锡市科技局局长刘钟其,以及市委的一位副秘书长。

约翰·塞恩把施正荣安排在中间位置,谈学明则在施正荣的上首、左侧,谈学明身边是施正荣的夫人,塞恩则在施正荣的右侧,合影时,谈学明稍微退后了一下,突出了一点施正荣的位置,“在与施正荣所有的合影中,我都是这样定位自己,这也是政府的定位——辅助。”谈表示。至此,尚德已经实现了从技术到生产力,再到商业价值和资本价值的转换,完成了一个无锡式的自主创新循环,而这也是探索自主创新土壤的“无锡模式”迄今为止结出的一颗最丰硕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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