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凯瑞·路易斯·托马斯 克利斯·马顿 译者:田力男 曾臻
美洲土著人世代流传着一个故事:祖先留下了十三个水晶头骨,当地球文明达到极致时, 它们会重新出现, 并揭示出人类过去和末来的秘密…… 九十年代, 英国的两个电视制片人果然在中美丛林的古庙废墟中,找到了一个精美绝伦的水晶头骨, 他们追踪调查,终于发现十三个水晶头骨已全部现世,每一个头骨都来历不凡且具有不可理喻的一些灵异表现。 这一发现和金字塔上的狮身人面像一样神秘莫测,引起全球考古学界的一场激烈论战…… 本书是关于这一发现探索过程的真实全纪录,作者摄制的同名电视纪录片已在英国BBC及欧美各大电视网播映,引起举世瞩目。
第一章 印第安人的古老传说
天还没亮,置身于丛林深处的我们就已在浓密的灌木林中开始了艰辛的长途跋涉。据说,曾经辉煌一时的玛雅城就埋在这里。雨林里还是漆黑一片。此情此景不禁让我们产生了一些错觉。我们先是看到一些千奇百怪的东西,如生灵、精灵或鬼影一般;继而听到它们发出的阴阳怪气的叫声;再不就是美洲虎令人发瘆的咆哮,刹那间那咆哮声压过丛林中所有声音向我们逼来,把我们仅有的自信心振得七零八落。一时间一个强烈的意识“唿”地窜进脑海——完了,必死无疑了。于是我们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惊栗中缓过气来。不能再往前走了。磕磕绊绊地,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向身后未知的黑暗处逃去。 终于,我们到达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之一——中美洲,在那里参观了位于危地马拉迪卡尔(Tikal)的古玛雅遗址,渡过了此生不可多得的一段好时光。我们打算在天亮之前找到已成废墟的庙宇、宫殿和金字塔。我们要在那里等着太阳慢慢地从绿色中升起,将万丈光芒洒落在古文明的废墟上,把古文明曾经拥有的辉煌带回到人间。丛林里的树木搭成了六十多米高的穹庐。一些野山藤等蔓生植物爬满了已成废墟的金字塔,盘结着沿树干爬了上去。站在那儿,无论你放眼何方,目所能及到处都是一片雨林景象,看着看着你会很自然地想起云毯,想起浩瀚的海底世界,那是怎样一个海底世界啊,到处流溢着美丽的绿色。金字塔岩石般兀立海岸,有色彩明亮的长尾巴鹦鹉和巨嘴鸟振翅飞越。 就是在这座早已被人类遗忘了的城市,我们看到了第一个人头骨,确切他说是刻在一座金字塔侧壁上的石刻头骨。这个象征着死亡的图案时常会使现代人心生恐惧。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个恐怖得不能再恐怖的意象。但我们的向导卡罗斯却说,对于刻制它的古代人来说,这个头骨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玛雅人和中美洲其他古代部落的人们,对死亡有着不同于我们的理解。死亡在他们看来并不是一切的终极。死亡没有什么可怕的,相反却是一种人人期盼的解脱。因为在他们看来,人只有死了才能进入另一个世界,才可能进入神灵和祖先们的世界。古人把死亡看作是大自然平衡的一部分,他们认为只有死亡才能把大地母亲所给予的生命还给她。这才像是人头骨真正的象征意义。接下来,卡罗斯给我们讲起了水晶头骨的传说。 根据一个古老的印第安人的传说,古时候一共有十三个水晶头骨,和人类的头骨一般大,下巴还可以活动,能说话,能唱歌。据说这些头骨可以为人类提供有关人类起源和死亡的资料,还能帮助人类解开宇宙生命之谜。这些信息资料不但对研究人类居住的行星发展趋势十分重要,而且对研究人类的繁衍也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据说总有一天人们会找到所有的水晶头骨,把它们聚集在一起,集人类大智于一体,发挥它们应有的作用。但前提是人类的道德和精神必须达到一定的水准,否则即使聚集到一起了,也是对伟大文化的一种亵渎。 听卡罗斯说,这个传说在美洲土著人当中世代流传了几千年。但后来我们发现,从中美洲中部玛雅和阿兹特克(AZtec)后代到现代美国西南部飘布罗(PueblO)和纳瓦乔(Navojo)的印第安人,直到美国东北部切诺基(Cherokee)的塞尼卡(Sene ca)的印第安人,对于这个传说各有各的说法。比如切诺基人说宇宙中有十二个行星,每个行星上都住着人类。一个头骨管着一个行星,再加上管理整个世界的一个,共有十三个头骨。 当我们站在迪卡尔金字塔的台阶上,第一次听卡罗斯三言两语他讲起这个传说时,没有怎么把它当回事,认为它只不过是个迷人的故事,或是古代神秘学的一段小插曲,或是一个精彩的神话故事而已,大不了等我们回去,把它当个趣闻讲给朋友们听听罢了。 但让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深入探索,急剧地改变了我们对整个传说的认识。在探索新事物思想的激励下,我们不由自主地踏上了一条充满神奇色彩的探险之路。 我们穿越了两个大陆,从中美洲的丛林和古代遗址到遥远的棕桐树环绕的伯利兹(Belize)岛;从加拿大寒冷的冰雪地带到美国的沙漠;从伦敦大英博物馆走廊和位于加利福尼亚的世界上最先进的计算机公司的实验室到危地马拉深山里神圣的秘密埋藏地,到处都留下了我们探索的足迹。旅途中,我们拜见了许多举世闻名的科学家、考古学家、 UFO观察家、精神学家和神秘学家;聆听了土著长老以及巫师的睿智之言。我们要揭示出事实的真相,找到今世人震惊的新科学理论,探究出神秘保守了上千年的古训。最后还要证明事情不总是像它们看上去那样,事实会比传说有着更加神奇的力量。作为一次个人的经历,我们还要进一步探明我们自己对生死及对宇宙中人类的态度。我们相信这将是通往人类灵魂最深处的一次心理历程。 在离开迪卡尔遗址的时候,卡罗斯还告诉了我们一点儿有关古代玛雅文明的事儿。他说,我们眼前这片城市的遗址,就是古代玛雅文明的见证。当时这种文明遍及美洲中部大部分地区,从现在北部的南墨西哥到南部的休斯敦,从太平洋西部的哥特玛拉海洋到大西洋东部伯利兹所在的加勒比海岸;从济尔帕斯(Chiapas)热带森林、高地,危地马拉低地一直到热带草原及其延伸到大西洋的尤卡敦(Yucattan)群岛,到处都是这种文明的体现。 正像卡罗斯所说的,众所周知的古玛雅文明是世界上最先进最成熟的文明之一。现在保存下来的有粗犷、宏大的军事主义城堡石森伊察(Chichen Itza);有遍布尤科迈尔(Uxmal)刻满蛇和怪诞图像的建筑纪念物;有审美价值颇高的布兰科(Palenque);有加勒比海对面的塔拉姆(Tulum),那里有白色的沙滩和永远碧蓝的海水;还有曾经盛极一时的迪卡尔大都市,据说当时曾经拥有5万多居住人口。 天黑以前,我们一直在迪卡尔废墟上徘徊,望着前人留下的业绩,不禁思绪联翩。太阳落山的时候,我们发现古城的大广场上只剩下了我们几个人。向导和其他几个游客早已回到我们在雨林那边临时用灌木搭起的木篷里去了。大广场是在一处灌木林的空地上建起来的,充满了无限神秘而恐怖的色彩。它的北面是十二处北阿科罗普利斯(North Acropolis)神庙的废墟,南面是中央阿科罗普利斯(Central Acropolis)宫殿,东面和西面各耸立着两座大金字塔,分别被称为“美洲虎”(Jaguar)神庙和“面具” (Masks)神庙(见图片1)。这些金字塔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每一座都那么陡峭。形状看上去和人人皆知的埃及金字塔十分相似。但没有著名的吉萨(Giza)金字塔大,侧面也没有它光滑,但比它要陡峭得多。这些金字塔是一大层一大层建起来的,或者说建有巨大的台阶,每座金字塔顶部都有一座寺庙。

图片1: (左上)“美洲虎”神庙(位于哥特玛拉的迪卡尔城) (右上)、(下)“铭文”神庙(位于墨西哥的布兰科城)。
古代建筑师对金字塔各个方面的设计都有其独特的意义,最初的九级大台阶代表着 “下层社会”,因为金字塔墙壁和顶部的寺庙加在一起总数为十三,恰好是玛雅上层社会中神的个数。刻在每座庙上的皇冠形的石头代表着第十三和最后一层。金字塔的一侧有一些行间距比较小的小台阶,人们只有通过这些台阶才能登上上面的寺庙。台阶的层数非常讲究,共有五十二层。就像十三一样,在复杂而神圣的玛雅日历中,这个数字非常重要。 望着黄昏中的大寺庙,我突然有个强烈的冲动,想从东面的峭壁爬到“美洲虎”神庙上去。于是趁着凯瑞在下面大广场上四处拍照的工夫,我一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地爬上了金字塔。站在第十三层台阶下面,恰好能看见广场对面的“面具”神庙。当时的夕阳已化作金色的晚霞,“面具”神庙也因此而更加灿烂辉煌起来。我凝视着它,它仿佛也用它自身反射的光辉凝视着我。在它背后是浓绿的热带雨林,雨林的背后是日渐薄暮的天空。金色的寺庙、绿色的海洋、灰色的天空,我再也没见过比这儿更美的景色了! 突然,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景色,仿佛是周围的情景渗透到我血管里而形成的。虽然我知道那不过是想象出来的,但在我的潜意识中,是那么的自然而然。我一个人站在金字塔上,一个奇怪的幻觉却让我清楚地看见许多人从我身后的台阶上爬了上来,站到了我身边。我好像被一群古代的牧师围住了,他们穿着只有宗教仪式上才穿的礼服— —拖地的长袍,装饰着羽毛的头饰。他们来这儿好像要按常规举行某种仪式,大概是为了庆贺或膜拜某种伟大的权势,从他们摆出的架势来看又像是要占卜来世。我的身边似乎响起了一高一低两种声音,但正当它真的要出现的时候就消失了。 当然,所有这些幻觉听起来有些近乎狂热,但从那以后,这些奇怪的景象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中,越演越烈。 第二天早晨,我们搭了一辆旧轿车去伯利兹——危地马拉的一个邻国。有人告诫我们去海边的路上要当心土匪打劫。 伯利兹是夹在危地马拉和加勒比海中间的一个小国,自然资源和自然景观极为丰富。从它邻海的海面上看,有一些小的岛屿和礁湖,但实际上在海岸线周围尽是些珊瑚暗礁。岸上长满了棕桐树,即使在沼泽区也有红树生长。内地多山,山上多灌木。伯利兹民族众多,许多族的人都是在各个艰难的历史时期先后从外地逃来的难民。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现如今伯利兹还是海盗的聚集地,这就是有人告诉我们要当心的原因。 到了伯利兹,我们就钻进了一家酒吧。在考尔克小岛上有很多这样的酒吧。坐在酒吧台后边的老板对他们国家恐怖的历史传说似乎特别津津乐道。他不但知道许多关于海盗的事儿,而且还能举出很多例子来说明伯利兹从前是个名符其实的避难所。尽管从非洲到新大陆的商道离伯利兹很近,但伯利兹海岸的优势却不在此。过去珊瑚暗礁是海上航船的天敌,很多船只都逃不过这个生死关口。当然要绕过暗礁安全地抵达海岸也不是不可能的,但你必须对线路了如指掌,而这些除了海盗少有人精通。于是这里就成了海盗的天下,复杂的地形给海盗们提供了安家落户的优越条件,他们借助暗礁的保护放心大胆地趁火打劫,而不用担心被海军当局抓获。 多数海盗都熟识当地的玛雅人,甚至还遵从了玛雅人的风俗习惯。最能说明这一点的是海盗的旗帜,上面的图案是由人头骨和二根交叉的骨头构成。这显而易见是玛雅人的宗教标志,当然多少也象征着航海时的恐惧。它一方面表明遭到海盗抢劫后的恶果,另一方面也毫无疑问地体现了他们最初的凶狠用意。 坐在酒吧里边的座位上,我们聊着聊着,不可避免地聊到了藏在地下的宝物。有人找到过吗?酒吧里的人似乎不太知道有宝物箱被海水冲上岸这回事,但他们说十九世纪二十年代考古挖掘出一些宝物,其中有一个真的水晶头骨,据说是在已经沉陷了的卢巴安塔姆城找到的,卢已安塔姆是玛雅名字,意为“落石之城”,就在伯利兹丛林中。听到这儿,我们个个都目瞪口呆,太难以置信了,真有水晶头骨!要知道在这之前,我们几乎都把头骨的传说忘了。我们一定要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的情况。 我问酒吧老板找到的那个头骨和传说中的头骨是否有关,他说不知道。但也确实知道有头骨被找到这件事,当时还有一些有关这件事的声明呢。我们猜想,那一定是在头骨这件事上花了很多时间的人声明看见过或听说过它的存在。据说那个头骨被一轮轮的光圈笼罩着,盯着看久了就会看见影像。很多人都说他们从头骨那里看到了过去和未来,头骨甚至还有左右未来的能力。还有人声称他们听到了从头骨里发出来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有人在轻柔地唱着颂歌一样。事实上很多人都听过头骨“说话”或“唱歌”,因此人们都把它叫作“会说话的头骨”或“会唱歌的头骨”。这和古代传说中说得一模一样。 看来头骨的来源还真是个谜。酒吧里的人说关于它的来源有各种各样的说法,其中包括有人说是外星人带来的,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照片可以证明这种说法呢。至于它是不是传说中的头骨就说不准了。但他听说水晶头骨是世界上最大的宝石,只要一小块儿就值上百万美元。 作为制片人的我们被这件事迷住了。我们当然清楚“一块真实的水晶头骨”是再好不过的纪录片题材了。因此我们进一步追问酒吧里的人,是否知道更多的情况:是谁找到水晶头骨的?在哪里找到的?我们能不能去拍个片子? 他说那块头骨是一个青年女子于十九世纪二十年代在考古挖掘过程中找到的。她大概住在加拿大的什么地方。他说他只知道这么多。后来他又补充说,如果我们真感兴趣,他愿意安排我们去头骨被挖掘出来的地方去看看。他认识的一个人,恰好认识一个可以带我们去的人,但要我们花一二个美元才行。 虽然有关水晶头骨的说法听起来有些遥不可及,但似乎真有人发现了一块水晶头骨,这就已经够扑朔迷离了。于是我们没太讨价还价,我让酒吧里的那个人着手为我们做旅行的准备了。我们打算第二天就出发前往头骨发掘地。 抱着寻找水晶头骨真相的目的,我们开始了探索的征程。那时我们虽然对它还一无所知,但我们已下定决心要从现代边缘科学开始,沿着时间的隧道追溯到古老的传统文化。现在人类对自身演变和行星运动的历史已有了基本设想,我们要用探索之后得出的结论来验证这些设想。现有的知识给我们提出了一个又一个疑问:我们到底应该怎样认识世界。宇宙以及人类在宇宙中的位置?我们是否有必要重新思考人类作为个体。作为社会存在的因由?我们是从何处来的,又将到何处去呢?事后,我们看待世界的整个方式也许都会因此改变。我们希望到最后能听到震惊于世的预言,从中得知在近来人类居住的小行星上会发生什么事。我们也希望土著长老会告诉我们说我们已经拥有“打开未来之门的钥匙”了,我们“要向全世界宣布这件事”…… 带着这些疑问,我们走出了探索水晶头骨之谜的第一步。
第二章 古城废墟中的发现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起身前往卢巴安塔姆城遗址。因为伯利兹海岸线所在水域尽是些沼泽或暗礁,所以我们只能坐着小机动船婉蜒前行。下了小船以后,我们和当地人以往一样等了两个小时才坐上四轮机动车。翻过香蕉种植园的防波堤就是一直通往内地的小路,小路崎岖不平,我们猜想一定是少有机动车走过。路的两旁是庞杂的丛林。一路上我们经过了玛雅人的村庄。村庄里所谓的房子都是些木篷。整个村子到处都是鸡的叫声和孩子们的嘻笑声,河边还有几个女人在洗衣服。看到这些,我们简直觉得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里的人们似乎根本没有时间概念,每个人都过得那么悠闲自在。 下午一两点钟的光景,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考古遗址。我们没有想到在这个几乎被世人遗忘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玛雅导游,他的名字叫卡塔瑞纳·科尔,他身穿公园管理员穿的制服,脚穿惠灵顿产的皮靴。一见到我们就迎了上来,热情地用纯正的英语和我们打招呼,他说我们是唯一到这个遥远地方来探险的游客。 卡塔瑞纳领着我们参观了当地遗址。他介绍说一个叫弗烈德雷克·米歇尔一黑吉斯的英国探测者,曾于1924年首次挖掘过这里。本来他们己将这里清理得干干净净了,但没料到几十年以后远处的热带丛林疯狂地扩展过来,大有重新占领这片土地之势。尽管如此,古金字塔的迹象还能依稀可辨。我们发现金字塔上的每个结构当中的每一块石头都不同于迪卡尔金字塔上的长方形石头。这儿的石头每一块都很独特,近于圆形成曲线形的石头彼此之间恰好吻合,因此就没有单一的或相同的直线,也没有水平的或垂直的层面。每个建筑物看上去都有曲线美、流线感,简直就是一件活生生的艺术品。那些一凸一凹的部位,一起一伏的,像是在呼气一样。每个地方看上去都是有机整体的一部分,以至于建造者们根本没必要使用水泥或其他任何粘合材料。 但不幸的是,现在这些金字塔已经残破不堪了。卡塔瑞纳说,这要归罪于后来十九世纪三十年代来此的一伙儿探测者。他们为了揭开金字塔内部的奥秘,使用了他们所能找到的最快捷最现代的技术产品——炸药,这下“落石之城”可名符其实了。 卡塔瑞纳最后说,这个城市已不再是古玛雅文化成就的最好代表了,玛雅文化实际上要比这先进多了。早在人们所说的石器时代,尽管那时的玛雅人要以农业为生,没有多少物质财富和技术工具,但他们照样成为了建筑学家、天文学家、科学家和数学家。他们拥有复杂的象形书写及计数系统,还在城市里建立了宏大的公路独立网络,使州与州连接起来。因此他们曾夸耀自己拥有世界上最辉煌的城市。的确他们有高耸的金字塔,精美的宫殿、庙宇和神寺。所有这些建筑物都是用雕刻过的石头精心装饰而成。每个城市都有一件与众不同的工艺品建筑,每个建筑都经过了专业的策划、设计和施工。其中还包括能够观测到太阳、月亮、行星和其他星体的天文台。 玛雅人的政府、政治和管理机构合在一起,构成一个完整的系统,系统的科学性是由行星和其他星体的运行规律来决定的,而整个宗教遵从的是自然世界的韵律。古玛雅人信奉万神殿里的神以及超级英雄,认为是他们主宰着一成不变的祭奉和宗教仪式,偶尔也主持人间祭祀。他们还万分崇尚超人的洞察力和占卜术,热衷于观察天空变化及天体运动,并且极为重视自身的预见力。借助复杂的历书,他们能够准确地算出日蚀和月蚀的出没时间。 大约在公元前三百年以后的一千年间,玛雅文化达到了鼎盛时期。随着王朝的力量不断强大,高贵的王室成员披戴上了精美的官服;牧师们走进王室为帝王出谋献策,当然还要主持神秘的宗教仪式。直到后来爆发了地方战争,大平盛世才随之湮灭,城市也顷刻间毁于一旦。公元830年前后,在欧洲人到达美洲之前,“古典的”玛雅人就已离开了那些宏伟壮观的城市,玛雅城市也很快被丛林覆盖了,雄伟的建筑也慢慢地荒废了。就当地人后来提供的证据来看,在玛雅时期从来没有发生过饥荒和洪水,没有染过任何致命的疾病,也没有爆发过大规模的战争。这的确是个奇迹——一个演变了一千年,发展了一千年的城市,在精神文化和科学艺术达到颠峰之后,却不声不响地消失了,连一点儿可供解释的东西都没有留下! 事实上没有人真正地知道玛雅人的发源地到底在哪里,因此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得到如此先进的知识的,并且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创造了如此伟大的文化遗产。总之,许许多多关于古玛雅文化的事情都是个谜。 正当我们绕着已化为碎片的金字塔,沉思着为什么古玛雅文化这么轻易消亡了的时候,卡塔瑞纳突然说:“玛雅文化留下来的最神奇的一件东西就是在卢巴安塔姆这里发现的。” 他把手伸进衣兜掏出一张黑白照片,看上去已有些年头了。 “这是20世纪二十年代米歇尔一黑吉斯先生的女儿安娜发现的,当时她只有十七岁。” 我们接过了那张掉了角的照片一看,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水晶头骨照片啊。那上面的头骨绝对是非凡之物。乍一看非常恐怖,再一看异常美丽。即使在一张破旧的照片上,头骨也没有失去它特有的催眠术般的神奇。那双空灵的水晶眼睛彻底地降服了我。 克利斯把照片还给了卡塔瑞纳。我想知道的事情更多了。因此提出了很多问题:是谁,为什么制作出这样一件东西?它现在在哪儿呢?还有没有和它一样的头骨呢?如果有,又在哪儿呢?这是不是传说中十三个头骨中的一个呢?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到了现在我们似乎真的相信水晶头骨这回事了,并且跃跃欲试地想再多找到几个。 要找到水晶头骨,一个首要的问题是卡塔瑞纳是从哪儿得到这张照片的?他说是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亲自送给他的。听了这个回答,我们感到有些惊讶。照片上的头骨就是她在十九世纪二十年代回去的路上首次发现的。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有些摸不到头脑。 卡塔瑞纳解释说: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相继回来多次重访头骨发现地,最后一次是在1987年,我们盘算着如果安娜发现头骨是在20世纪二十年代,那时她还很年青,那么她现在应该八十多岁了。她还健在吗? 据卡塔瑞纳说安娜最后一次来的时候已经俨然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在他的印象中那次应该是她死前最后一次来这里。听了他的这些话,我们觉得不可能听安娜亲自讲这个故事了。 卡塔瑞纳还在不住地讲着,我们觉察到我们在古废墟上的影子越拉越长,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于是我们谢了卡塔瑞纳那么耐心地为我们解答了这么多问题,然后向我们来时乘坐的工具车走去。还没等我们蹬上车子,卡塔瑞纳跑了过来。 “等等,等等,”他说,“我想起来了,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给过我她的地址,但已经是很长时间以前的事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但是那时我们必须离开那儿,不能再等了。司机已经很不耐烦了。于是我们快速给卡塔瑞纳写下了我们的地址,让他找到后和我们联系,他向我们保证说如果找到了安娜的地址一定给我们寄去。 我们又千辛万苦地回到了伯利兹,我们要在那里度过剩下的几天假日,于是整个故事随即又变得不那么真实起来。一个年青女孩在考古挖掘中找到一件和神话传说中一模一样的古代艺术品,这听起来太不可能了,浪漫得太不着边际了。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们没有指望真能从卡塔瑞纳身上得到什么消息。回到英国,过上现实的生活不久,一切有关水晶头骨的念头就都烟消云散了。 然而我们到家还没几周,却真的收到了从伯利兹的来信。是卡塔瑞纳写来的,他找到了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的地址!是加拿大的一个地方。于是我们按照那个地址欣喜若狂地给安娜写了封信。虽说写的时候有些惶恐不安,但真没指望能收到回信。我们以为即使收到了回信,也是告诉我们安娜已经过世了。因此当我们拆开从加拿大的来信时,紧张极了。读过信后我们激动得几乎颤栗起来,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今年八十八岁,仍幸福健康地活着!她和她的水晶头骨还都安然无恙。只是她太高兴了,以至于这次还不能一下子把发现头骨的故事都讲给我们听。 安娜还随信给我们寄来了她父亲的自传《危险,我的盟友》。有了这本自传再加上和安娜多次通话所了解的情况,我们终于可以拼凑起一个有关水晶头骨的精彩故事了。 故事发生在十九世纪二十年代的英国。故事的主人公是安娜的父亲弗烈德里克·阿尔伯特,人们也叫他迈克·米歇尔一黑吉斯(1882-1959),他是个地道的印第安头面人物。阿尔伯特先生在安娜还是个小姑娘时就收养了她,那时她是个孤儿。许多年来安娜的生活和他父亲的生活紧紧地联系了在一起。她从没结婚,一直伴随父亲在国外飘游。 “我父亲非常热爱古代考古学,”安娜说:“他很善于思考、提问题。他非常想知道过去的事儿,他是那种愿意亲自找出真相的人——并且极其注重事物真相,从来不轻信别人。” 安娜说,实际上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的一生就是个传奇故事。他是个理想型的英国冒险探测家,曾经一心想在大英帝国的史册上流芳百世。他喜欢炫耀,不拘世俗,充满了激进斗志。他没有时间过英国中产阶级的市侩生活,当然也不愿花时间一天八小时坐办公室。他在早年也做过银行和股市工作,但都没做多久就辞职了。 从那以后他转行干起考古探测,一件很冒险的工作。他的座右铭是:没有冒险和刺激的生活就不是真正的生活。在这句座右铭的鞭策下,他到过世界上许多白人没有到过的地方。旅游所需费用多来自于他做银器生意赚得的钱以及讲课费。他喜欢赌博。总是一路上花很多时间在深海里钓鱼。他这个人似乎特别愿意到法庭上挺而走险。有一次差一点被名噪一时的墨西哥土匪抓去。他也酷爱旅游,但多是些充满激情的探险游。凭着这股激情他经常组织探测队到没有人烟的地方探险,致力于寻找人类曾经失去的文化瑰宝。 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是大英博物馆玛雅文化委员会的成员。他坚信,堪称人类文明摇篮的圣地不像人们普遍认为的那样在中东,而已经神秘消失了的大西洋陆地才是真正的人类文明发祥地,可惜早已毁于可恶的自然灾害。但在中美洲还能找到它的残迹。为此他要去证明他的说法。 在这个理想的促使下他又组织了一个探测队,1924年从利物浦出发,沿着水路到达了英属的汉德里斯(现在的伯利兹)。到那儿以后他们停靠在潘特哥达的一个小港口,据说失落了的城堡就埋藏在那儿的丛林里。起初他们企图通过鳄鱼聚集的里约格莱达进入内地,但没有成功,不但失去了所有的医疗物品,连乘坐的木舟也翻了。而且还有名队员得了疟疾因无法医治送了命。直到后来在古玛雅人直系后代、当地凯卡奇玛雅族人的帮助下探测队才进入热带雨林,探测工作才得以继续进行。 那天夜里他们蜷缩在一个石头堆旁过夜,忽然发现那些石头上长满了青苔和不知名的植被,上面缠着一些根状物和藤蔓。这就是他们要找的迹象啊。弗烈德里克·米歇尔 ·黑吉斯叫了起来:“我们离要找的城市不远了!” 探测队在当地玛雅人的帮助下,忍受着只有丛林里才有的酷热,急切地开始了清理工作。要把那里所有的灌木割掉,把长在大石头夹缝里的大树锯倒,这听起来就能把人累死。他们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把绝大多数灌木清理掉,锯倒后堆在他们面前的树连同折断的枝干足足有一座山那么高。 对于那些清理不掉的枝枝蔓蔓他们就放火烧。大火在炽热的阳光下烧了好几天,像个巨大的火炉一样烟灰缭绕,余烬不绝。大火烤干了探测队员的嘴唇,烤红了眼睛,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大火好不容易开始消退了,曾经辉煌一时的古城废墟也一点点地从烟灰中露了出来。当时的情景就像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在他1954年出版的自传中说的那样: “看到废墟的宏大场面我们都惊呆了,随着大火逐渐退去,映入我们眼帘的是城墙,宽而大的阶梯,以及墓冢…中间屹立着高大的城堡。 …城堡的相对高度远远高于周边的山村,刚建起来时一定和雪白的闪烁的岛屿一样壮观。城堡高150英尺,四周散落着住家和平民的坟冢,再远处是上千亩的青玉米地,想必足以养活这里的居民。” 等余烬彻底熄灭了之后,米歇尔一黑吉斯和他的探测队员就可以开始挖掘了。 “这个城堡占地六平方英里,包括金字塔、宫殿、梯田、墓冢、城墙、房屋、地下室以及带有阶梯座位的观看场。观看场分上下二层,看样子能容纳10,000个观众。城堡的面积有七英亩半。当初每个地方都是由切割好的白石头铺成。” 米歇尔一黑吉斯十分惊诧于建筑中所体现出来的施工艺术。 “他们竟然单凭石斧和石凿创造出了工艺如此精湛的作品,其劳动强度简直无法估量。我曾经试着用这样的工具凿出一块相似的方石,用了我整整一天的时间!” 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来揭示深藏在这座城市里的秘密。在挖掘期间,安娜加入了进来,她父亲喜欢叫她“莎米”(见图片2)。她投入角色很快并且非常习惯于丛林生活,就好像她生来就应该生长在丛林中一样。安娜对探险有着和她父亲一样的叛逆精神,并且天性固执、好管闲事。就是这一性格特点让她有了后来的发现。
图片2:
(上)弗烈德里克和安娜·米歇尔—黑吉斯(右,20岁)于1920年代末在中美洲的丛 林里。
(下)弗烈德里克·米歇尔—黑吉斯、里奇蒙德—布朗女士和托玛斯·甘博士于卢 巴安塔姆遗址(大约1925年)。
那天非常热,到了下午整个丛林就像个大蒸笼一样。平时都很忙碌的考古工地异常安静,“大家都去睡觉了,炎热把他们搞得疲惫不堪。”安娜回忆说。那时再有几周就是她十七岁的生日了,她一个人呆在帐篷里百无聊赖,突然间她想起了已经想了好久还没有做的那件事。 “我一直想爬上最高的那座建筑物上去看看到底能看多远。当然了,他们是绝对不允许我那样做的,因为建筑物上的石头已经松动了,很危险。但我听说站在金字塔上也能看到方圆几英里的地方,于是就想趁此机会去试试。” 安娜先走近考古工地,确定探测队员睡得正香,看上去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然后才开始去爬最高的那座金字塔。那时猴子们正在远处树林里聊天,昆虫则烦躁地自顾自地鸣叫着。她小心翼翼地探着松动的石头往上爬,一步二步三步……终于爬到了最高处。哈!真是不虚此行。 “站在上面,方圆几英里远的地方尽收眼底,美丽极了。我真想在上面多呆一会儿,但阳光大强,照在脸上火辣辣的。这时我发现在来时的路上的一个石缝里有个闪闪发亮的东西。我兴奋极了,以至于都忘了是怎么下去的。回去以后就立即把看见了一件宝贝的事告诉了我父亲。他听说我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狠狠地责备了我一顿。” 起初,安娜的父亲并没有相信安娜的话: 他说:“是你想象出来的吧。” 但第二天一大早还没等我起来,他就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开始搬金字塔顶上的石头了。也只有这样才能拿到那个宝物,因为从下面是无法深入的。他们搬了好几周才在金字塔上面搬出一个够大的窟窿。 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她主动要求下去探明虚实。她的父亲和另外几个人把她从窟窿口慢慢地顺到了那块石头裂缝处: 我身上系了两根绳子,头上绑了一盏灯,他们把我从上面放了下去。行至黑暗处我非常紧张,那里会有蛇和蝎子什么的。刚到下面我就看到了那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我把它捡起来用衬衫包好,以免碰坏了,然后告诉他们快点把我吊上去,越快越好。” 安娜从窟窿里出来以后,日光还很充足。她掸去宝贝上面的灰尘,惊奇地端详着它。 “我从来没有见到这么漂亮的东西。”这真是一件罕见的宝贝——一块和真人头骨一般大小的头骨,唯一与真人头骨不同的是它几乎是完全透明的。原来是一块真的水晶头骨!一看就知道是从整块的水晶石上镂刻下来的。安娜把它拿到灯下,经它反射的灯光变得扑朔迷离,异常明亮,只有纯度极高的水晶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奇怪的是,经过这么多年它还能完好无损! 看着水晶头骨把照射到它身上的太阳光反射成一道道眩目的光束,几个探测队员顿时像被施了催眠术一般盯着头骨目瞪口呆。安娜的父亲从她手中接过头骨,把它举了起来给众人看,霎时间每个人都狂喜不已。“来帮忙的玛雅人看了以后又哭又笑。”安娜回忆说。那时候每个人都好像着了魔一般,仿佛有一种古老而强大的力量在在场的每个人身上复活了一样。安娜说那是她漫长的一生中最伟大的时刻了。 夜暮降临了,当第一颗星星爬上夜空的时候,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把头骨放到了玛雅人修建的祭坛上。人们要在这里举行盛大的庆典。头骨的周围点着篝火。借着火光,安娜和她的父亲默不作声地看着玛雅人在求它保祐。随着响起的鼓声,只见一些玛雅人从黑暗中跳着舞出来了。他们穿着虎皮,上面装饰着丛林里的百鸟羽毛,伴随着鼓点快速而优美地舞动着,当然还有人唱歌。安娜回忆说:“他们还进行了宗教仪式。很多人围着头骨前边的火堆又蹦又跳。”住在丛林深处的人也来了。 “这个喜讯好像已经传遍了整个玛雅大地。很多我们从没见过的玛雅人也来了。他们来得非常快,真不知道住得那么远的他们,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得到了头骨的消息。” 围着水晶头骨而进行的庆祝活动持续了好几天。参加庆祝活动的人中有个从邻村来的老人,他望着水晶头骨告诉安娜和她的父亲说这个头骨“非常非常古老”。 “玛雅祭司说它有100,000年之久的历史。玛雅人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伟大的大祭司十分受人爱戴。人们为了永久地留住他的正直和智慧而制作了这个头骨。那个老人说也许头骨还会说话,至于怎么才能使它说话他没有讲。” 安娜和她的父亲不知道该怎样处理他们所发掘的头骨才好。他们当初怎么也没想到后来这个头骨成为了人类所发现的最神秘的瑰宝,更没有想到它会改变安娜和所有来看过它的人的一生。很多人都说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头骨神奇的魔力。还有些人说就像传说故事中所讲的头骨具有通灵之力一样,它能向人们昭示远古和未来的秘密。更多的人相信水晶头骨能够极大地改变人们思考和感知事物的方式。 弗烈德里克·米歇尔—黑吉斯并没有相信有关头骨的诸多传说,但他却被当地人对头骨的敬仰之情深深地打动了。他注意到自从发现了这个头骨以后,玛雅人就不大愿意参加挖掘工作了。对于此事他和考古学顾问托马斯·甘博士商讨了很久。安娜说: “我父亲认为这个头骨对于玛雅人民来说更加神圣、更加重要,因此,我们不能把它带走。我还记得他当时说:我们可不能把这个头骨从这些可怜的玛雅人那儿带走啊。” 因此他毅然决然地把头骨送给了玛雅人。安娜回忆说“他们高兴极了”。但是她很生父亲的气,觉得父亲过于慷慨了,这个头骨可是她冒着生命危险取出来的啊。 把水晶头骨给了玛雅人以后,挖掘工作就又恢复了正常。三个月以后人们又深入地挖掘了一次那座金字塔,结果在一个大地下室的祭坛下面找到了头骨的下颌。原来安娜找到的只是头骨的头颅部分,装上了下颌才是一件完整的杰作。安娜还记得在那以后,这个头骨在玛雅人手中保存了三年,这三年中的每一天,头骨的周围都燃着篝火。 到了1927年,卢巴安塔姆的挖掘工作才接近尾声。米歇尔—黑吉斯带领他的探测队员出土了几百件的奇珍异宝,但哪一件也不能和水晶头骨相媲美。除了水晶头骨,其他文物都被编上了目录送进了博物馆。 探测队要离开玛雅地区了,安娜非常伤心。几年来,她一直和一家玛雅人住在一起,和他们同快乐共悲伤,他们对待安娜就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细致周到。她可真舍不得离开他们。当安娜以及她的父亲和玛雅朋友告别的时候,玛雅部落酋长走了过来,塞给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一包东西。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当场打开了包裹,安娜惊喜地发现里面包的竞是水晶头骨! “玛雅人把水晶头骨当作礼物送给了我父亲,以此表达他们对他的感激之情,因为他为玛雅人做了很多好事。比如,给他们医疗物品、工具,为他们提供工作的机会等。” 所以安娜说,让弗烈德里克·米歇米一黑吉斯能把水晶头骨从卢巴安塔姆带回英国,纯粹是命运的安排。 告别了海外探险生活,米歇尔一黑吉斯在英国定居下来。1951年他搬到了十七世纪位于博尔郡的著名城堡弗诺里。在那儿他给来自海内外的客人作报告,讲述他的远征史以及精美的绝世收藏;他还向来此的英国贵族展示水晶头骨,然后邀请他们参加在他宽敞的烛光餐厅举行的晚宴聚会。 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过去常常向他的客人介绍说水晶头骨是“死亡头骨”。他说:这个头骨是一切邪恶的化身,传说里讲它过去是玛雅大祭司用来决定人们生死的,一旦玛雅祭司在头骨的帮助下发布死令,死亡就会不可避免地接踵而至。安娜说她父亲的解释实际上没有什么根据,完全出自于他的幽默感。但据说玛雅大祭司真的告诉过他:如果头骨落入了坏人之手,就会招致邪恶。 看着贵族先生和太太们沉浸于对头骨的想象之中的样子,米歇尔一黑吉斯陶醉了。这些人最初的反应不同于那些帮助我们从墓穴的黑暗里找到头骨的玛雅人。这些精于世道的欧洲人只是惊讶于玛雅人对头骨的狂想而已。在大英帝国濒临灭亡的那些日子没有人能逃脱厄运,对此是不是只有头骨才清楚地知道?那时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富贾豪绅,谁都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 反正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来米歇尔一黑吉斯那儿看水晶头骨的人总是络绎不绝。他们惊叹于它的工艺,折服于它的美丽。对于雕刻精湛的牙齿,成条平滑的颧骨以及吻合无误的下颌和头颅佩服得五体投地。每个人嘴里的问题都是同一个,即那么多年前,住在那么闭塞的丛林深处的那么原始的人类,怎么能制造出如此完美精湛的工艺品呢? 多年以来很多人都痴迷于头骨聚光、散光和反射光的原理。它总是把从下面射过来的光折射到它表面。因此如果在黑暗的房间里,把一堆火或燃烧着的蜡烛放在它下面,光就会从眼窝里射出来。 还有人观察到头骨上有两个小洞,头颅主体部位的两边各一个。小洞的大小正适合于从下面插进来两根扁平的小棍儿,这样就可以把头骨悬挂在火源和灯源的上方了,而且头骨的头颅部分恰好可以从分开的下颌上离合开来。如是用绳子或动物的肠子系住下颌,头骨就可以一张一合地活动了,看起来就像是在说话一样。 米歇尔一黑吉斯因此而推断古代玛雅人就是用这种办法让头骨说话的。他们把头骨放在大金字塔最上面台阶上的祭坛上,祭坛下面隐藏一堆火。这样头骨的眼睛里就会闪耀着火红的光芒,随着下颌的张合,人们就会听到低沉的说话声,但实际上说话的不是头骨,而是至高无上的大神父,也正是他指使专人控制着头骨的动向。神父借此宣布一系列神旨,可能还要公布下一批祭坛死亡人员名单。这对于聚集在下面广场上的平民百姓来说是再恐怖不过的情景了。难怪有人断言头骨具有会说话的神性。几千年前作为神父向平民百姓实施暴力的工具,它掌管着生杀予夺大权,害得当地百姓整天心惊胆寒,惶惶不可终日。 由此看来,那个玛雅老人说“有人能让头骨说话”,是有道理的。但谁又能把玛雅神父用它来作为愚弄恐吓老百姓的工具的事实和玛雅人看到它时的喜悦心情联系到一起呢? 作家西伯雷·摩瑞尔尤其痴迷于对水晶头骨的研究。他认为有很多种办法让头骨说话。从解剖学的角度来看水晶头骨的结构简直无懈可击,对此摩瑞尔十分震惊。但他指出虽然水晶头骨在结构上与真人头骨相比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但它缺少真人头骨的一个基本特征,即真人头骨上有一系列的缝合记号。这些缝合记号是头骨长合后留下来的。而比起头骨其他方面的工艺,加上一些记号是九牛一毛的小工艺。事实上如果水晶头骨上有了这些记号会更加逼真。那么这个事实在很大程度上表明这个头骨决非单纯为了纪念某个特殊人物而制作的。 摩瑞尔对水晶头骨上缺少缝合记号的原因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显然是故意没有把记号刻上去。摩瑞尔主观猜测,这样做是因为当时禁止在头骨上刻记号,或者刻记号的工艺太简单了,制造者不屑于通过它来显示什么。当然摩瑞尔还有一些其他的理由。他认为缝合记号会破坏制造头骨的真实目的。根据他的理解,头骨最起码是用来占卜未来,扭转乾坤的。他说:“缝合记号……作为水晶头骨表面的雕刻是无足轻重的。”他的观点是: “占卜未来的事是由神父来完成的,他要参照水晶的纹路告知事情将如何发展、药物该如何使用等小事,以及安排宗教仪式的大事。 “摩瑞尔最后说: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占卜未来这件事上,这个水晶球是最有用的东西了,至于能起多大作用就说不定了。但几世纪以来在某些占卜场合,它很可能帮了大忙。” 那么水晶头骨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呢?过去它真具有决定生死的神性吗?它究竟是用来主宰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水晶球”呢,还是古代哪个神父的头颅?“能够让它说话” 是什么意思呢?在平滑的表面下面有什么线索可以指导我们发掘它在古代所起的作用?在它慑人的“目光”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呢?总之有很多发人深思的问题,都找不到肯定的答案,即使找到了也缺少有力的证据证明它是对的。 1959年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去世之后,就把这个头骨给了为它呕心沥血的女儿安娜。从那以后,安娜把它拿回自己家收藏,并且继续欢迎更多的参观者来家里感受“头骨的魔力”。 这正是我们接下来要谈论的话题。
第三章 水晶头骨的收藏者
我们在电话里和安娜聊了很多次,越来越清楚地发觉从水晶头骨最初被发现至今,有关它具有超常功能的议论比起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这个头骨蕴藏着非同寻常的神奇力量。但年头太久了,以至于我们无法追溯到它的归属以及类别。凭我们现有的知识还不足以解释得清楚而完整。 现在我和凯瑞更加确信水晶头骨将会成为纪录片中的一个好题目了。我们向安娜表明了用意,并且告诉她我们需要更多的相关资料。安娜想了一下说如果我们真想多知道些头骨的事,就亲自“来和她面谈好了”。 奇怪的是在我们的印象中,安娜在电话里谈到头骨时就像谈论一个真实的人一样。她从来都说“她”或“他”,说头骨时的语调充满了感情,就像人们在说起自己的子孙或心爱的宠物时那样。 我们深受鼓舞,看来要想得到更多的信息就只能接受安娜的好意,打点行装去加拿大了。这样我们不仅能有机会亲眼看到水晶头骨,而且还可以为纪录片做些必要的安排。这多少有点冒险,我们已经把所有的钱都压在中美之行了,现在又无法保证从这部片子中取得佣金。但出于现代人固有的疯狂,我们决定先去一趟再说。 加拿大安大略省多伦多市附近有一个安静的小镇,安娜就住在镇上的一处干净而现代的大房子里。我们去的时候正赶上加拿大的冬天,冰天雪地的,非常寒冷,与伯利兹潮湿的热带丛林形成鲜明的对比,真让我们难以想象。安娜看上去比她实际年龄年轻得多,待人非常热情。在我们短暂的停留期间,她和她的侄子吉姆把我们照顾得无微不至。吉姆不到四十岁,恰好也在那时来看望安娜。 我们一到,安娜就把我们领进一个小起居室去“拜见”水晶头骨,刚一进门,我们就看见了摆在铺着黑色大鹅绒垫的咖啡桌上的水晶头骨,晶莹剔透,造型优美,大小和矮小成年男人的头骨差不多,形状也极其相似。在此之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雕刻工艺如此精湛的艺术品。我们久久地凝视着它,体验着它的完美(见图片3)。
图片3:米歇尔—黑吉斯水晶头骨
“我只是他的看管员。”安娜开始说话了:“这个头骨属于世界上每一个人。他给人们带来了许多幸福。我曾经带着他到世界各地巡展。好多地方也邀请我去——澳大利亚、新西兰还有日本。但我更喜欢人们到这里来,这样我在家就能分享他们的幸福和喜悦了。” 她说话的时候,我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水晶头骨,整个人像是被它俘虏去了一样。它把聚集来的光分散,然后在内部进行处理后再折射到光滑的表面上来,这一系列的变化充满了催眠般的魔力,以至于在你看着它时有种不可名状的神奇感。我就像是被它定在了那里一样一动也不动,潜意识里却开始了和它的交流,用来交流的思维也因此而更加抽象严密起来。我完全沉浸到里面去了,连安娜和我说话都没有听见。直到她拍了拍我的肩,我才醒悟过来。“我通常是不允许人们这样做的,但你如果愿意就把他拿起来看吧。” “对不起,我刚才没有听见你说的话。”我说。 “哦,那不奇怪,”安娜咯咯地笑了起来:“人们看见他时总是要恍惚一阵儿。头骨总是要占用人们一点儿时间。” 我把头骨拿起来掂量了一下,没想到它那么重。安娜说:“大约有十二英磅(五公斤)那么重吧。” 我把头骨递给了凯瑞,他说这头骨摸上去阴冷阴冷的,因此马上就放回到桌子上了。 “没什么可怕的。”安娜说:“人们第一次看到这个头骨都这样。” “的确没什么可惊讶的,真的。”吉姆说:“但要看你把头骨想象成什么可怕的东西,是恐怖片中的恐怖镜头,如《十三号,星期五》,还是有关一瓶毒药的警告。” 的确,在我们的文化里,头骨一直是恐怖的象征。它的出现不是为了吓唬别人,就是预示着危险。 安娜接着说:“人们总是三三两两地结伴来看水晶头骨,一个人是绝对不敢的。但一旦他们在头骨旁边坐下来,他们就会说: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它太美了。这时你再看他们,每个人都喜形于色高兴得不得了。” 这样可怕的一个死亡意象,安娜竟然说它能让人感到快乐,起初我真有些理解不了。但过了一会儿我不得不承认了——因为和头骨呆在一起,我逐渐感觉到了温暖和舒适。平时我们极力想摆脱死亡的概念,现在我却直视着死亡的意象而不愿意离开。我想这也许是因为和头骨谋面使我们克服了对死亡以及对未来的恐惧吧! 我在这个头骨旁边坐下来,看着水晶美丽而清纯的质地,忽然间觉得这个头骨之所以用透明的材料雕刻而成,就因为不想代表某一个人。它可能是任何人的头骨。也就是说它代表着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同时也代表着由个人所组成的整体。无论怎样,我们每个人都长有一个头骨,并且终有一大每个人的头骨都会因为生命的消失而脱离我们的躯体。因此在一切象征人性的物体中,哪个能比头骨更有概括性呢?也只有头骨才能证明每一个活着的人都还活着。 看着头骨上平滑的曲线和空洞洞的眼窝,我心想,哪天我死了,不也就是一个空洞的头骨吗!不仅是我,每一个我认识的、我关心的人都会如此。这该不会是这个水晶头骨的用意所在吧?也许它的存在就是为了提醒我们,每个人终会有死的那一天,活在世上的时间是有限的。 但水晶头骨的存在好像还有其他的原因。想想看,又有谁会需要有个东西整天提醒自己要死呢?所以这肯定不是制作头骨的唯一因素。如果是,也太耸人听闻了。 我把头骨的下颌部分卸了下来。它的做工真是巧妙极了。每颗牙齿都是精雕细刻出来的。也许只有对我来说头骨才是死亡的象征。对于死亡我有着不愿言明的态度。想到这儿我小心翼翼地又把下颌骨装到了头骨上,这时,我才强烈地意识到,冷酷的死亡意象隐含着强而有力的证据——有了它,我们才会意识到我们还活着,记得有这样一个说法:人们只有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才会真正体会到活着的滋味,才会全心全意地珍惜生命。那么水晶头骨的存在是不是为了帮助我们珍视生命呢? 我把这个头骨转了一圈,想看看它是怎么聚光的。这也让我再一次欣赏到了制作者精心雕刻出来的轮廓之美。难道他们设计的匠心就在于让我们看到头骨冰冷的轮廓时,想到自己脸上柔软的肌肤,或是感到脉搏猛烈的跳动吗? 关于水晶头骨的透明性,也许更加值得深入研究。因为这是个能够看透的死亡意象,从一边直接可以看到另一边。这块死亡头骨似乎在告诉我们死亡实际上是可以超越的,我们尽管走进去,因为我们还会从另一边走出来。 我把水晶头骨放回铺着天鹅绒的,咖啡桌上,这才发现在咖啡桌上挨着头骨摆放着弗烈德里克·米歇米一黑吉斯的照片。安娜正在告诉凯瑞,说她能够健康长寿多亏这个水晶头骨。我不得不承认八十八岁的她的确神采奕奕,精神得非凡。“是这个头骨给人们带来了健康,幸福和快乐。”她解释说:“他一直放在我的房间里,即使睡觉的时候,我也知道他在保护着我。他保护了我一辈子。” 凯瑞让我看安娜提起的水晶头骨内里的小气泡,它们零星地分布在水晶体内闪闪发光,仿佛在晴朗的夜空里看见的遥远太阳系里的小星星一样。这些小气泡想必是几百万年前加工水晶头骨时留在里边的吧。 凝视水晶头骨的时间越长,我所能感到的不能彻底了解的东西越多。它的存在绝不止于提醒我们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一定有更重要的缘由。但那恐怕不是凡人所能知晓的。 安娜谈论起水晶头骨的参观者来:“这个头骨以各种方式把人们聚集到一起来。我总是很高兴地把他展示给大家,然后看着大家因此而拥有的快乐。很多人一起来这里参观,有时多达14个或18个人。参观者中有很多印第安人,美国的印第安人、加拿大的印第安人都有。他们和水晶头骨在一起一呆就是几个小时,以至于我都无法说‘好了,你们该走了。’每个来看头骨的人都非常爱他。女演员舍丽·马可里恩还来和头骨排过戏呢!” “我欢迎大家来我这儿,因为大家能从中得到欢乐,真的,那是头骨给予他们的。因此我叫他‘爱的头骨’,玛雅人就是这样认为的。” 吉姆说:“太阳出来了。”我们向窗外一看,冬日特有的银灰色的阳光果真已经洒满了道路。吉姆主动要求带我们去看阳光下的水晶头骨,于是我们跟着他来到了庄园。 水晶头骨对光的作用让我很感兴趣。光源不同,它对光的作用也不同。光源一变,光在里面所形成的图案以及折射轨道都跟着变。我把这个头骨拿到了阳光下。虽说阳光并不很足,但经过头骨处理以后还是非常耀眼。水晶的多棱性将彩虹的几种色彩显示得淋漓尽致,看了之后真有种说不出来的美。 我被水晶头骨在阳光下的美丽迷住了,非常想听听安娜的感受。于是等我们回到房间,泡了一壶茶坐下来以后,就听安娜讲了起来:“这么说吧,我吃了一惊。”安娜给我们讲述了她有一次为一群中小学生展示水晶头骨时发生的事。那次恰好在阳光下,她把头骨放在垫子上,然后转过身来和学生们说了几秒钟的话,就几秒钟的时间,孩子们突然尖叫起来:“冒烟了,夫人!”安娜回过身发现垫子着火了。 吉姆解释说,如果太阳光太强并且集中照射在水晶头骨的后面,在水晶多棱性的作用下,会在头骨内部聚焦,折射后形成一束强烈而明亮的光束从头骨的眼睛、鼻子和嘴中射出来。“如果这样持续几分钟,光束就会使所照到的东西燃烧起来。”“这也正是玛雅人利用水晶头骨所做的事。”安娜补充说。 我们非常想知追究竟可以用水晶头骨做什么。 “玛雅人利用头骨做很多事情,尤其用它来治病。”安娜说:“如果你总是忧心忡忡,或是感觉不太好,或有其他类似的不良状况,那么你就去找头骨好了,它会带给你想要的健康、幸福和欢乐。”安娜接着说:“我这儿保留着大量来信,都是那些得益于水晶头骨的人写来的,读他们的信是我最高兴的一件事。” “还记得玛丽莎吗?”吉姆问安娜。 “哦,你是说那个患有骨髓病的小女孩呀。”安娜一下子就想了起来:“她以前来我这儿住了几个星期,临走时我给了她一张水晶头骨的照片。她走到哪儿带到哪儿。后来她又来信告诉我她的骨髓病好了,现在都能走路了。这可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快乐了。还有一位女士,就在上个月做了一个手术,她自己感觉非常糟糕。因此就来了我这里,和水晶头骨在一起坐了很长一段时间。第二天她就写信给我说她已经痊愈了。” 听了安娜的故事,我更加迷惑不解了。如果水晶头骨真有治病的功效,那么安娜的父亲在他的手记中为什么把它称作“死亡头骨”,并且声称古代玛雅人用它来“判定生死”呢? 安娜听了我的疑问解释说:“玛雅人告诉我们说它是‘神医’。实际上它的用处很多,但治病是最重要的。事实上,对于玛雅人来说,死亡本身有时被当作痊愈以后的一种形式。” “我是这样理解的,”吉姆插进来一句:“对于玛雅人来说,死亡是通往其他国度的终极之路,而那些国度是他们无比向往的。水晶头骨就是用来帮助他们到达那个国度的工具。” “让我来告诉你们它到底是怎样被应用于判定生死的仪式上的吧。”安娜说:“很早以前,一个老药剂师,或者叫他神父吧,老得不能再工作了,就挑选了一个人来接替他。老神父躺在那,年轻人跪在他的身边,两个人都把手放在水晶头骨上。在仪式进行过程中,所有的知识和聪明才智都顺着头骨从老神父那里一直传到了年轻人身上。然后老神父就去世了,永远也回不来了。这就是判定死亡的仪式。” 安娜接着说,许多年来她一直和这个头骨在一起,她要让人们从四面八方来她这里亲自体验这个头骨的魔力。她还说玛雅人知道了她和头骨所做的事非常高兴。安娜说,她很想在她有生之年能确定她一直在做的工作,在她去世以后也能坚持下去。“这也是我父亲和玛雅人共同的心愿。”她又说:“我想我已经有了能在我死后接替我照顾水晶头骨的人选了。”她还想在去世之前再去一趟卢巴安塔姆。我们问她是不是想把水晶头骨还给玛雅人,她没有明确回答,只是说水晶头骨不会跟她去的。 在安娜看来,玛雅人是出于一定原因才把水晶头骨赠与她和她父亲的。至于是什么原因,只能靠时间来慢慢说明了。“玛雅人告诉我,这个头骨对人类有着重大意义。这是玛雅人送给全世界人民的礼物。”她又说:“玛雅民族学识渊博,他们给我们这个头骨是有一定原因和目的的。我不确切地知道那个原因,但我知道这个水晶头骨和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有关。” 我们当然想再多了解一些情况,但安娜总是说:“你们只能去请教玛雅人了。” 第四章 难以破译的神秘
在人类历史上,时常会有这样那样出人意料的独特发现,这些发现还不是人类凭着日常信念和猜测所能解释得了的。一个惊人的发现通常会引发人们对历史以及今日世界的重新思考。那么水晶头骨是不是这样的一个发现呢? 过去我们总是以为自己比原始祖先高明发达得多。人类历史告诉我们,文化的演变是人类社会几千年不断发展的结果。如此看来,我们的一生只不过是人类进化过程中极其短暂的一瞬罢了。 对于上述观点来说,水晶头骨的出现恰好是个挑战。古老而原始的人类怎么能创造出这样完美的事物呢?玛雅人连同他们美丽的城市,复杂的象形体系,数学、历书以及天文知识,在不断发展演变的人类历史中处于什么位置呢? 水晶头骨的确是个谜。它不仅看上去好看,而且每一个接触过它的人都能讲出一段不同寻常的体验或内心深处的感受,无论水晶头骨真实的力量何在,我们好像都得进一步研究下去。 现在我们已经清楚认识到水晶头骨不仅仅是传说中的故事了。在现实生活中,它们真的存在。但还有一些其他的问题。比如,是否还有和安娜手中的这个头骨一模一样的水晶头骨?她收藏的这个头骨和古代传说中的头骨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有些人,比如安娜的父亲,认为水晶头骨是邪恶和野蛮的化身,而安娜却认为它象征着美好的事物?这件奥妙无穷的稀世珍宝真的出自于古玛雅人之手吗? 拜访完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还是没有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们已经迫不及待了,于是立刻开始了对古代玛雅文化的调查研究。我们首先阅读了大量书籍,从中发现考古学家似乎已经重新建立了一幅有关玛雅人遗留下来的铭文、纪念物以及工艺品的详细而生动的画面。他们对古代的风俗礼仪、知识信息的描述看起来非常正确,有的还非常具体,比如国王的出生年月日,以及祖宗七代的姓名等等全部有。 因此我们就开始请教各种类型的玛雅文化专家和考古学家,想从他们那里获得有关水晶头骨的更多信息。我们不禁要问,玛雅人是在修建城堡的同时制作水晶头骨吗?他们是不是已经做好准备在他们突然离去的时候就扔下它不管了呢?那么水晶头骨能不能为我们提供一些有关他们离去的线索呢?还有,头骨是怎么在废墟中得以保留下来的呢? 我们还想寻找其他的一些线索,看看玛雅人是怎么制作出这个头骨,又是怎样应用它的,以及像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曾经疑虑过的,是否可以将它追溯到更加神秘的前玛雅文化? 深入展开调查工作后不久,我们就明显意识到这些问题的答案很不简单。尽管考古学家已经揭示了玛雅历史上某些方面的细枝未节,但有些重要的文化知识还有待于发现整理。 我们的调查工作仍在进行。但我们突然意识到自己愚蠢地被卷入一场伟大的考古学论战。正在激烈争论的辩题有三个:玛雅人是谁?他们从何而来?在一个地方消亡以后又到什么地方去了呢?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问题,在考古学界比其他任何问题引起的争论都大,那就是米歇尔一黑吉斯手中的水晶头骨是哪里来的? 我们正想就最后一个问题进行调查,论战的矛头又指向了头骨最初被发现的地点— —卢巴安塔姆。米歇尔一黑吉斯本人生前坚持认为,卢巴安塔姆就是前玛雅人发祥地,他认为从那里得来的证据表明前玛雅人曾经参与过当地的建设,这种迹象甚至还可以追溯到更早。 米歇尔一黑吉斯怀疑卢巴安塔姆是前玛雅人发祥地的一个证据就是,那里的建筑技巧和其他任何玛雅人居住地的建筑技巧大都相同。我们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在最近出版的一本名为《玛雅预言》的书中,其作者历史学家爱德利尔·吉尔伯特和马利斯·考特瑞尔提出,卢巴安塔姆建筑风格和更加古老的印加人(今日南美的秘鲁人)所使用的技艺效果差不多。卢已安塔姆的建筑和著名的古印加建筑的相似之处,从位于安得兹的马卢比卢上可略窥一斑。因此吉尔伯特和考特瑞尔认为卢巴安塔姆的修建者一定得到过南美古印加人的帮助,或是学习过他们的建筑技巧。但古玛雅人和古印加人是从更加古老的别的文化中学来的,这样就出现一个问题:难道水晶头骨果真是玛雅文化的产物吗? 米歇尔一黑吉斯认为这种文化就是史书上记载的大西洋文化。虽然我们对此既不理解也不相信,但后来他确实找到了证据来证明世上曾经有过某种前玛雅文化。这个证据是他在从贝岛到接近洪都拉斯海岸的挖掘中找到的。他把在发掘中得到的几个标本分别捐献给了位于伦敦的大英博物馆和位于纽约的美国印第安人博物馆。大英博物馆的馆长詹姆斯·乔伊斯曾经在信中这样评论道: “我认为(这些样本)体现了一种早期中美洲文化,很可能是前玛雅文化。它们和革斯达里卡被征服之前的文化,早期玛雅文化,以及古代墨西哥文化有一定关系。这个事实说明这里是中美洲各种文化的中心…… “进一步研究的结果很可能会给美国土著文化起源和发展的探测带来新的启示…… “我认为你的发现至关重要。” 美国印第安人博物馆馆长兼主席,乔治·G·黑也在信中写到: “您在中美洲沿岸诸岛上的发现是惊人的。我们完全同意大英博物馆对您的高度评价,我们从您带来的标本中了解到了我们以前所不了解的文化…… “它们开辟了美洲土著人的新纪元…… “你的发现为美洲大陆文化开创了新一篇章。也必然会促进考古学家重新验证目前所公认的有关美洲中部和南部多年之谜的科学理论。工作做得越多,获得的知识也就越多。 我相信这些知识不但会净化历史,而且还会创造一个新思想来思考古老的世界文明。” 我们打算去追踪考古学家诺曼·汉姆德博士,听说他在波斯顿大学工作,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曾在卢巴安塔姆呆了一段时间,并且在城市遗址上进行了更加深入地挖掘。克利斯给汉姆德博士打电话,问他认为是谁建立了卢巴安塔姆。汉姆德博士一说起这件事就滔滔不绝,他说他认为是玛雅人自己建立了卢巴安塔姆,他们绝对没有借助外援。按照他的说法,卢巴安塔姆创建于公元700年左右,于公元850年前后没落。对于卢已安塔姆的建筑物和其他玛雅遗址的建筑物不一样这件事,汉姆德博士不以为然。他说在玛雅地区的遗址中,还有用红砖而不是成块的石灰石修建的建筑物呢,那就和许多现代住宅一样。在汉姆德博士看来卢巴安塔姆和其他遗址中的城市一样,绝对是玛雅风格,他不赞成其中有印加、大西洋或其他文化成份的说法。 当我们把问题拉到水晶头骨上时,汉姆德博士的观点让我们大吃一惊,不亚于给我们的调查工作扔了一枚原子弹。汉姆德博士听了克利斯问的有关头骨的问题后,条理分明地陈述了他的观点。他认为水晶头骨和卢巴安塔姆没有任何关系,根本不是在那儿发现的。他说得有证据,能说明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是第一个去卢巴安塔姆考察的人。至于她发现了水晶头骨一事,是她在她父亲去世以后才公布于众的,并且证据只是安娜 ·米歇尔一黑吉斯自己说的话。 我们的确知道发现水晶头骨一事是长期争论的话题,但我们还不知争论得这样激烈。诺曼·汉姆德正言厉色地说,对于安娜发现水晶头骨一事不应该再虚张声势了。听了他的话我们非常紧张。你看,我们正要拍摄一部有关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传奇故事的影片,却突然从一位备受尊敬的考古学家那里得知整个事情纯属虚构,这让我们如何是好呢? 我们很快研究决定,一方面开始筹备拍摄影片的有关事宜,另一方面要尽快弄清楚米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的真相。然而这件事情的真相就像从手指缝流掉的沙子一样难以把握。如果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从来没有真正到过卢巴安塔姆,她怎么能有那么多在卢巴安塔姆拍摄的照片呢?如果探测队根本没有在那里发现水晶头骨,安娜又为什么要虚构一个如此玄妙的故事呢? 看来人们现在最想知道的并不是水晶头骨最初的来源问题,而是事情发生前后所存在的一系列令人费解的出入问题。也就是说人们觉得,在安娜对发现水晶头骨一事大张旗鼓地宣扬和她父亲对此事缄默不语的态度上,大有文章可做。事实上,弗烈德里克· 米歇尔一黑吉斯在他的自传中很少提到水晶头骨一事。甚至后来,在1955年自传的美国版中对水晶头骨只字未提。在最初的自传版本里大部分写的都是他后来的非洲之行,提到水晶头骨时也只是简要。含混地写道: “我们带着死亡头骨——前边对它已经进行过描写……” 我们也不知道在此之前是不是有过对水晶头骨的描写,反正我们没有找到。再往下读有关水晶头骨的文字就更加是轻描淡写。难以捉摸了: “我是怎么拥有它的呢?自有不愿公开的原因…己有3,600年之久,传说中玛雅大祭司用它来主持祭典。据说在头骨的帮助下他叛定谁死,谁马上就得死。因此它被描绘成一切邪恶的化身。我并不想解释这种现象。” 然而在同一章结尾他又加上一句:“有关我们发现水晶头骨的详细事宜,会在珊梅即将动笔的书中出现。” 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对发现水晶头骨一事的讳言比其他任何事都令人费解,甚至比有关水晶头骨治病救人的神奇功效还发人深思。从此也引发了一场难以置信的争论,争论的主题主要围绕着考古成就归谁所有的问题。 既然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有他的秘密,人们对此事的真实性在某种程度上持有怀疑态度就有情可原了。 安大略省多伦多市皇家博物馆玛雅文化专家大卫·潘得格斯特博士怀疑,有可能是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自己有意把水晶头骨埋起来让安娜发现的。安娜找到水晶头骨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这多少引起了他的怀疑。难道这个头骨真的是她父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吗?他千辛万苦地事先把它埋起来,有意让安娜在她生日那天出其不意地发现? 如果真是这么回事,那么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又是从哪里得到这块水晶头骨的呢?大卫猜想有可能是他在别的地方看到了这个头骨,然后用高价买下来的,但这就有了下个问题,他怎么能一个人通过雨林,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把头骨送到卢巴安塔姆呢? 回过头来,我们从西伯雷·摩瑞尔写的东西中发现了有关水晶头骨来源的又一个说法。摩瑞尔对在卢巴安塔姆发现水晶头骨这件事也表示怀疑。对于米歇尔一黑吉斯得到水晶头骨的原委也提出了自己的理论。 十九世纪末在墨西哥有传言说,墨西哥总统布菲里奥·戴阿兹有个秘密的宝物收藏所,其中藏有一个或更多个水晶头骨。据说这些宝物在帝王中也世代相传,用以保佑历代君主的统治地位。 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墨西哥处于民不聊生,烽火四起的内战时期,最后以总统下台而告终。在这期间人们谣传说,总统的宝物都被战争中的叛乱分子抢劫后瓜分了。其中一个战乱分子,实际上是土匪的班克·维拉还成了民族英雄,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曾经就是他身边的战将。后来据米歇尔一黑吉斯自己说,他不得不在1913一19 14年间被迫回国参战。这段历史颇有些发人深思的味道,也许,米歇尔一黑吉斯的水晶头骨最初是属于墨西哥统治者所有。后来米歇尔一黑吉斯从班克·维拉的手中得到了它,以此类推,班克·维拉的人是从墨西哥总统那里偷来的。 当然,西伯雷·摩瑞尔也很关注墨西哥政府的意见: “一些墨西哥政府高级官员发表他们非官方意见时说,这个头骨是米歇尔一黑吉斯在墨西哥得到的,然后像无数件其他工艺品一样被非法带到国外。这些官员的意见非常重要。” 实际上西伯雷·摩瑞尔专门写了一大本书来阐述他的的理论观点。书中说米歇尔一黑吉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期是英国的一名间谍,他一直和传奇人物阿姆布鲁斯·比尔斯一起跟随班克·维拉作战,几乎与此同时阿姆布鲁斯·比尔斯在墨西哥神秘失踪了。摩瑞尔认为,比尔斯在那儿扮演的是美国政府派驻的间谍角色,当时英国和美国已对墨西哥的高质石油、天燃气和矿产垂涎三尺。1913年墨西哥油田曾经是英国海军舰队主要石油来源,而美国对下述谣言也非常关注,即日本和德国向墨西哥叛乱分子提供武器和训练,意在援助他们最终入侵美国。摩瑞尔说米歇尔一黑吉斯和比尔斯的工作就是深入班克·维拉军队内部探听有关班克·维拉要成为墨西哥总统的虚实。 如果米歇尔一黑吉斯真的是出自于间谍使命,购买或谋取了水晶头骨,他的确需要找个好理由来隐瞒他得到水晶头骨的真实情况。但如果他是在前几次去墨西哥时努力得到水晶头骨的,那么在这期间他又怎么能把它隐匿得这样完好呢?而且水晶头骨太昂贵了,没有人舍得仅仅为了给女儿过个生日而买它吧?尤其是米歇尔一黑吉斯,一路上还要冒着翻船以及其他意想不到的危险?安娜对于她父亲事先埋好了头骨让她去找的说法表示愤慨。“真是一派胡言。”她说她父亲不会仅仅为了“埋藏一个水晶头骨”而不惜花上几千英磅去探险的。 那么水晶头骨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是否像安娜所坚信的是玛雅人的信物?还是前玛雅文化的遗产?或是墨西哥君主的战利品或私藏财产? 不久我们又有了一个有趣的发现,这个发现把我们带进了更加迷惑的境地。为了得到更多有关米歇尔一黑吉斯头骨的材料,我们给位于伦敦的大英博物馆人类馆助理保管员伊丽莎白·卡梅克打电话,出乎意料的是,她告诉我们正像古代传说中提到的那样,水晶头骨的确不止一个。事实上他们大英博物馆就存有一个。 听了她的话,克利斯和我毫不迟疑就动身前往大英博物馆。大英博物馆人类馆位于伦敦中部皮卡底里马戏团的后边。第二个水晶头骨就陈列在这座博物馆一层最上面台阶的玻璃罩里,在它的周围是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图腾柱和木制工艺品,因此它的位置似乎显得不那么合适。 这个头骨看起来也异常清彻透明,解剖构图非常合理。大小、形状也似乎同矮小成年人的头骨差不多,但比起米歇尔一黑吉斯拥有的头骨,质地略微暗淡一些,雕刻手法也略有些因袭某种风格的味道。尽管在大小形状上都很逼真,但眼窝仅仅是用凹陷下去的两个圆洞来表现,牙齿上几乎没有细节表现,并且没有可以拿下来的下颌。尽管如此,这个头骨看起来还是很吸引人(见图片4)。
图片4:(上)由大英博物管收藏的水晶头骨。
(下)史密斯桑尼亚学院收藏的“克骨”头骨
在头骨玻璃罩下方贴着一张小标签,上面写着: “阿兹特克人的雕刻品 “水晶石头骨。墨西哥。很可能是阿兹特克人的制品。 “约公元1300-1500。如果从这件作品的风格上看可以追溯到阿兹特克时期;如果从雕刻线条来看,用的是制造珠宝用的转盘,那么这件作品可以追溯到西班牙征服之后。 “长度:21cm。1989.1.” 这里没有一点儿迹象表明这个头骨是玛雅时期作品。甚至都算不上是古代文物。 观察完那个头骨,我们就去橡木装修的资料研究图书馆找伊丽莎白·卡梅克,她是个既活泼又严谨的职业女性。她介绍说她一出办公室经常就会碰到一些盯着头骨一看就是几个小时的人。她说她理解不了那些人,放着那么多美丽的物品不看,只在头骨面前发呆。她说她个人看不出头骨有什么审美乐趣。 但她解释说,人们这样痴迷于头骨,也许和让人大倒胃口的小报上报道的谣言有关,说是很多馆员都声称头骨在密封的玻璃罩里自动转动!报纸上甚至说博物馆清扫工坚持要用块布把头骨盖上,因为他们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我问伊丽莎白那些谣言是不是真的。她说如果头骨真的自己转动起来,那很可能因为外面路上过往的大卡车引起共振的结果,或是其他一些原因导致的正常现象。她接着评论说,有关头骨许许多多的可笑的迷信和各种各样令人难以置信的声明,在她看来都是胡说八道。但她也承认,她可不想一个人单独和头骨呆在房间。 很快我们就发现大英博物馆的水晶头骨和米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几乎是一样的神秘,一样地被人议论纷纷。博物馆只是记载了那个头骨是泰凡尼1898在纽约购买的。据说是一个幸运的西班牙士兵从墨西哥带来的,人们一直认为它是阿兹特克制品。阿兹特克人住在玛雅人原居地的西北部约几百英里的地方,即现在墨西哥中间,听说他们比玛雅人更加迷恋头骨。 伊丽莎白说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大英博物馆中的头骨的来源。如果说有可能来自阿兹特克,那么也有很大可能是现代的伪造品。 她还告诉我们大英博物馆里的水晶头骨曾于1936年下半年和米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一起作过比较,并且有人为此还发表了一篇文章,文章发表在大不列颠和北爱尔兰皇家人类学研究院杂志《人》上。伊丽莎白说这篇文章至少还保存在她的办公室。 详细读过这篇文章以后,我们觉得这篇文章实际上是关于这两件工艺品相似性的辩论。参与研究的一位专家认为大英博物馆里的水晶头骨是米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的复制品,因为后者做工更加精细,解剖结构更加合理;另一位参与者则认为事情恰好相反。无论哪种说法正确,有一个结论是两者都认可的,即两个头骨很可能出自同一个原型。 但这篇文章没能说明头骨的实际年限。只是简要地说道: “雕刻技巧无济于确定头骨的相关年龄,因为两件作品上都有可以辨认的雕刻工具的迹象。这些迹象表明两件作品都不是用现代工具制作的。” 我问伊丽莎白,如何才能认出哪个头骨是“现代伪造品”。她回答说,现在可以使用科学的检验方法,这种方法可以一次性彻底地给头骨定性。我们向她说明我们想要拍摄那些检验方法,她说她作不了主,但她可以代我们请示部门负责人。因为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得到官方的答复,所以我们就利用这段时间翻阅了大英博物馆现存的在关这两块水晶头骨的资料,希望从中能找到些对我们有用的东西。 在翻阅过程中我们发现,米歇尔一黑吉斯发现水晶头骨一事还存在另外一个问题。虽然在大英博物馆的档案里有在卢巴安塔姆发现的上千种工艺品记载,但对于米歇尔一黑吉斯父女发现水晶头骨一事却只字未提。我们还发现二十年代末,大英博物馆馆长詹姆斯·乔伊斯去卢巴安塔姆参加了庆祝晚会,但在视察挖掘成果时,似乎根本没有提及发现水晶头骨的事。而且米歇尔一黑吉斯探测队其他成员,如著名的托马斯·甘博士或里奇蒙德·布朗夫人,谁都没有公开地谈论或书写过有关发现水晶头骨的事。 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解释说,我父亲把挖掘出来的各种各样的文物,根据队员的不同贡献分配给了他们,他们自然会小心翼翼地揭示事实真相了。 接着安娜在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自传中声明,要亲自“详细证实我们的发现”。 我们回去后又看了一遍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自传,从中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可以直接解释为什么米歇尔一黑吉斯不愿意公开他得到头骨的秘密,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有关发现头骨的文字没有写进大英博物馆的史册,同时还可以解释为什么乔伊斯馆长没有看到过头骨,以及为什么每个队员无论在当时还是事后对此事都闭口不提。米歇尔一黑吉斯在他自传中明确讲到: “我们眼下的目标就是通知政府,在英国洪都拉斯立法政务会上已经专门为我们通过了专项决议,允许我们在七十平方英里的废墟上进行挖掘,此决议有效期二十年。” 至于米歇尔一黑吉斯是如何签订这份协议的,我们从代表美国印第安博物馆的乔治 ·心黑发表的文章中找到了一点答案: “(米歇尔一黑吉斯)在协议中答应考古发现物品全部归属纽约研究院(美国印第安博物馆)和大英博物馆。” 按照协议上的规定,所有挖掘出来的东西都属于这个或那个博物馆,那么在那段时间里闭口不提水晶头骨的事还有什么奇怪的呢?安娜也急于和我们这样解释:“如果我们找到它时就据为自有,它早就和其他物品一样上交博物馆了;如果乔伊斯馆长看到了它,大英博物馆就会把它拿走。”但不管当时事态怎样,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乔伊斯馆长去视察挖掘工作时,头骨已被送还玛雅人了,这也是它最终没有落于大英博物馆的原因之一。安娜还说,如果水晶头骨不是在卢巴安塔姆找到的,为什么伯利兹政府和大英博物馆至今还在一些场合坚持说头骨是卢巴安塔姆的,应该还给他们呢? 研究院和考古学家们如伊丽莎白·卡梅克也有些问题。那就是大英博物馆档案室有两份二十世纪前半期有关水晶头骨的书面材料,没有一份提到卢巴安塔姆。第一份材料我们前面引用过,发表在1936年7月的《人》杂志上。文章主要是说大英博物馆没有在 “西德尼·博尼所有”的名义下收藏水晶头骨,对米歇尔一黑吉斯只字未提;另外还指出那个头骨具有“科学时代解剖学特点”,并且没有在上面发现任何使用过工具的迹象。 另一份材料是前任馆员手写的笔记,上面说水晶头骨1943年9月5日曾在伦敦苏士比拍卖所进行拍卖,编号为“54批”。这个条款的惊人之处在于,它明确指出,是伦敦工艺品商人w·西德尼·博尼而不是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拿来拍卖的。条款在备注中还透露,大英博物馆曾经要购买这个头骨,但没有买成。原因是博尼先生本人又买了回去,继而又转售给米歇尔一黑吉斯先生,并且非他不卖,价钱只要4oo英磅!这桩私人交易的时间大概是1944年。 仅有的一些有关米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的记载,使包括伊丽莎白·卡梅克在内的一些考古学家都认为,弗烈德里克·米歇尔手里的水晶头骨根本不是他在卢巴安塔姆发掘所得,而是1944年从一个叫博尼先生的人手中买来的。博尼先生是公认的唯一的一个水晶头骨买卖人。其实这两份书面材料导致很多人都以为,水晶头骨根本不是古代制品而是现代制品,也许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在欧洲制造的。 事到如今,我们显然就要严肃推敲一下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所讲的故事了。但对于这些显而易见的问题,安娜的回答非常简单。按照她所说的,博尼先生是她家的朋友,曾多次借钱给她的父亲,因此水晶头骨也曾被他拿去作为抵押。后来博尼先生要拍卖水晶头骨,她父亲就付清了欠款,把水晶头骨又拿了回来。这就是博尼先生把头骨从拍卖会上撤回来又私自卖给米歇尔一黑吉斯,而宁愿不以高价卖给其他买主的原因。这次买卖的另外一个结果是,在法律上任何人都不能否认米歇尔一黑吉斯家族是这个头骨正当而合法的主人。 那么米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究竟是现代伪造品还是传说中水晶头骨的一块呢?和我们交谈的几个考古学家都认为是现代伪造品,可能制造于欧洲,而不管安娜怎么说,大英博物馆现存档案都可以证实他们的观点。 因此我们问安娜是否愿意让她的水晶头骨接受一次检测,这样我们也好得到这个问题的最终答案。没想到她说:“他”已经进行过科学检测了,几年前世界著名计算机公司和水晶专业公司海尔莱德一派克尔德对“他”进行了严格的检验。安娜说我们决没有看到过那么有趣的检测结果。但如果我们想就此写上一个章节的话,她建议我们最好去找那些科学家面谈。
第五章 惊讶的科学家们
这块水晶头骨不但引起了考古学家的关注,科学家对它也非常着迷,它神秘的历史和呈现出来的令人难以置信的性能激起了他们极大的热情。直到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同意让科学家把它带回每尔莱德-派克尔德电脑&电子公司检测,他们才有机会近前细致地玩味。 海尔莱德-派克尔德公司是世界上领先的计算机等电子产品制造公司。他们在电子原件领域广泛应用水晶,因此他们的科学家不仅是计算机专家,而且对水晶的物质性能、制作工艺和科学使用方法也颇有研究。 对水晶头骨的检测工作是1970年在位于加利福尼亚萨但科莱罗的海尔莱德一派克尔德水晶实验室进行的。(见图片5)。于是我们就去参观海尔莱德一派克尔德位于加利福尼亚硅谷中心的实验室,试图了解科学家检测水晶头骨的情况。 
图片5:米歇尔—黑吉斯水晶头骨在海尔莱德—帕克尔德水晶实验室接受科学测试。
频率标准小组负责人吉姆·布鲁特对这次检测非常重视,但我们到达加利福尼亚时正赶上他不在。我和凯瑞见到了实验室常务主席杰克·卡斯特以及前任石英部件工程部经理查尔斯·亚当斯,就顺便和他俩聊了起来。原来他俩都是检测小组成员,有五十年之久的水晶工作经验。 杰克和查尔斯说,最初检测组还不太相信水晶头骨是由真石英水晶制成的,因为其他好几种材料肉眼看上去也和石英水晶差不多,其中包括各种各样的塑料和玻璃。现在又研制出一利从大多数玻璃、玻璃酒瓶和其他装饰物中提炼出来的材料,叫铝水晶(lead Crystal),实际上只是玻璃的一种,根本不是水晶。另外还有许多人工制造或合成的石英水晶。 天然水晶或水晶石从另一个角度说,完全是大自然的产物,它生于地下,个别石英水晶的形成过程需要上亿年的时间。水晶生长在地壳深处,通常都要经历火山和地震。在形成过程中凝结了巨大的热量和力量,然后由“种子”水晶将其释放出来。种子是由一个单一的硅原子在高温高压的作用下,与两个在高温状态下的水原子或周围的蒸汽中释放出来的氧原子组合而成。原子组合以后就形成了带有单一水晶细胞的二氧化硅,所有的石英水晶都是由这种物质组成的,其副产品为氢。在上千年的漫长岁月中,如果条件允许,这一单一种子就开始生长,但周围的流体必须含有适量的硅和水或是长期处于高温高压下的蒸汽。当原生的流体慢慢地渗人到二氧化硅的第一个细胞上时,这个细胞就开始衍生出另外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细胞,但在复杂的水晶结构中一次只能形成一个原子。水晶体内的每个细胞形态都是重复相同的,每个细胞自身都是一颗小水晶,每个细胞都像前一个细胞一样有着相同的形态。这样水晶就搭起一个复杂的三维结构架— —“水晶架”因此而得名,其几何构成极其规律。就这样日积月累,渐渐的一块纯净透明的天然石英水晶就形成了。它的天然状态呈多棱形,通常是六棱形,长到最佳点就逐渐变细。 当然并不是每块天然石英水晶都是完美的,在生长过程中它有可能受到周围铁、铝等大量物质的侵害,结果就出现了色泽上的变化。比如铝会使水晶变成烟灰色,这样的水晶被称为“烟色石英”;铁会使水晶变成暗粉色,这样的水晶被称为“玫瑰石英”。除此之外高强度的辐射也会影响水晶的生长和色泽。只在没有射线和其他追踪元素的地方,才有可能长出百分之百纯净透明的水晶。 石英是最常见的天然材料之一。杰克告诉我们,最近据数字估计大约百分之八十的地壳含有石英。但是大部分石英纯度都很低,而且体积太小,内含杂质,几乎没有什么实用价值。即使一些纯度较低的石英种类也很漂亮,但无法应用到电子工业上。实际上这就是电子工业遇到的问题,即大块的纯度极高的天然石英非常稀少。 近来人工种植或生产合成石英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解决了这个问题。第一例生产或种植合成石英始于1851年。直到二十世纪后半期生产或种植石英工艺才完善起来,才在电子产品上得到实际应用。其实那时海尔莱德-派克尔德公司就已经开始进行天然石英检测了。仔细挑选出来的天然石英水晶,在那时仍然是用于电子原件的主要原料。但因为从那时起科学家就可以成功种植石英了,所以到了现在,合成石英已经完全取代了天然石英,用于制造绝大部分电子设备。 生产种植石英的好处在于,可以无条件地保证水晶的纯度和大小,但这不等于说就可以脱离孕育万物的大自然。相反,人们只能先从天然水晶块上移植石英,然后再生产,需要科学家所做的工作只是人为创造出适合石英生长的最佳环境,以加速整个形成过程的运行,目前这个过程只需数周就可以完成了。通常是在一个大的压热器中放一台高精密度的熔炉,然后把天然石英碎片放到温度和压力不断升高的水中进行分解。但主要的原料还是一块高质量的天然石英,如果没有它整个程序就无法启动。科学家们只需将这块精心挑选出来的天然水晶悬挂到压热器里面,其他的事,就是要等着它们自然而然地发生发展。周围液体很容易流到原始水晶上。等到水晶达到了要求的尺寸,就把它移开,或是拿出来。这些新造出的水晶,虽然是天然水晶生长了一代又一代的结果,但仍然和在大自然培育出来的原始天然石英水晶一样纯净。 海尔莱德-派克尔德科学家所面临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各种各样肉眼看起来和天然石英一模一样的制材,以确定水晶头骨到底是用什么制成的。 其中的一项检测是这样的:将水晶头骨浸入盛有苄基乙醇且密度及折射指数与高纯度石英相同的玻璃缸里,结果头骨一放进去就像消失了一样。这表明头骨是由纯度极高的石英制成的。然后将极化光射向玻璃缸中的头骨,出现的阴影或“面纱”表明头骨所用的石英是天然的。如果是在特定环境下生产出来的石英,就没有这些像树的年轮圈一样的阴影或细小的变化。因此就排除了这个头骨是由某种塑料或玻璃或现代合成水晶制成的可能性。毫无疑问它是由生长于地下的天然水晶石制成的。而纱状的阴影同时也验证了水晶头骨其他方面的一些性能。从它的体积来看,要比一般的天然石英大得多。因此有人怀疑这个头骨是由几块水晶仔细拼制而成。但极化光的检测证实,不但头颅部分是一整块水晶制成,而且下颌部分也同出于这块水晶。 对此,检测小组非常惊讶。这种高纯度的水晶石可是世界上硬度最高的材料之一了。按照宝石专家所使用的摩恩硬度标准,它只比钻石稍微软一点儿,再加上它脆而易碎,无疑会给雕刻工作带来难以想象的困难。尽管如此,头骨的雕刻工艺却精美异常。根据检测小组估算,即使用当今带有钻石头的电动工具,也要刻上至少一年的时间。但是检测小组断定,要雕刻这样娇贵的物品,根本不能用任何带钻石头的电动工具,因为它经不起用该工具所产生的振动、热量和摩擦,它会因此而破碎的。以至于一个小组成员不得不说:“真难以想象还真有这样一个头骨。” 检测小组最初认为,头骨有可能不是用现代工具制成的。后来的检测进一步证实了最初猜想的真实性。单纯从头骨极其平滑的表面来看,就看不出任何使用现代工具所遗给下来的任何痕迹,因为如果有就非常难以去掉。这些发现足以肯定检测小组最初的判断是对的——这个水晶头骨为手工制品。 可以想象手工创制这样一件水晶头骨要花费多长时间!科学家们只能推算,这个头骨也许是用河里的沙子和水慢慢地一点点地从一大块石英石上磨下来的。也许还用了铜线或用手拉的雕刻用的“弓”具。检测小组推断,这个水晶头骨一定耗费了好几代人的毕生精力!至于他们到底花费了多少时间是难以确定的,据海尔莱德一派克尔德员工杂志《测量》最精确的估算,有可能是“300人年”! 正象杰克和查尔斯讲的那样,无论是谁做这个头骨,都要从三倍于成品大小的一大块多棱石英水晶开始。开始时他们无法知道水晶里面的纯度,也不知道有没有汽泡或小洞,因此他们事先要精心地挑出颗粒大小相当的沙子,先用大沙粒磨出雏形,再逐渐地用小沙粒磨出精细的表面,最后用像粉状物一样小得几乎分辨不出的沙粒打光。而且一旦中间有所疏漏都要从头开始。甚至哪怕混进去了一颗大了点的沙粒,即使整个工作到了最后阶段也要重新开始。整个工作从头到尾的确是十分的艰难。 我说我听到过一个非常古怪的理论,传说中那些和头骨在一起呆了很久的人也这样说,说头骨实际上是外星人造的。的确,如果用现代工具不行,怎么用手就行呢?海尔莱德-派克尔德的科学家对这个理论似乎根本不屑一顾,就像杰克说的: “作为一名科学家,我很难相信有其他从宇宙来的人,对不起,是生物,扔在这儿一些东西就消失了,再也不来打扰我们了。这样的事根本不在可能的范围内。我不相信外星人的存在,所以我只能断定它出自于人类之手。” 这个发现的本身就让人难以置信。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也这样猜测过: “这块完美的头骨,一定是人们不厌其烦地一代又一代地、夜以继日地工作了大约一百五十年,用沙子从一大块水晶石上磨出来的。” 同样,在《人》1936年的调查中,大英博物馆爱德瑞安·底格比也已经注意到“博尼先生(可能是米歇尔一黑吉斯)手中的头骨上看不出任何现代工艺迹象”。 至此我们从最新科学技术中获得了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个头骨完全是手工制作,绝没有使用过现代金属时期的任何工具。 然而科学家们却怎么也不能测得它的制作年代。杰克和查尔斯说,这是因为石英水晶根本不留年代记号,它从不会被侵蚀、腐化、风化或随着时间的变化发生变化。就是这个特点使它成为电子工业中不可缺少的原材料。但即使是其他与水晶头骨一样没有可见年龄记号的工艺品,科学家们也可以通过测定碳原子组成部分的射线的衰化程度,来鉴定其原材料的年代和工艺。然而水晶头骨却不行。 因此就检测小组现有的科学知识和尖端技术以及专业水平,是无法知道水晶头骨的确切年龄的。也许是几百年甚至几亿年,所有的科学家们都认为它和地球同龄,或者更早,要追溯到更遥渺的时间开端。 但海尔莱德-派克尔德科学家发现了有关水晶头骨之谜的一条很有用的线索,即检测显示头骨不仅取材于一整块天然石英,而且其中还含有压电二氧化硅的成分,就是在现代电子产品上广泛应用的天然石英。 根据杰克的解释,石英的压电(piezo-electric)性是玛瑞·库瑞的丈夫和他的哥哥于十九世纪末发现的。“Piezo”是希腊语,意思是“挤压”,“electris”意为“发电”。事实上用这种石英做成的水晶头骨,就像电池一样具有正负极。也就是说如果你向头骨施加压力或“挤压”它,它就能放电!换一种方法,如果给它充电,它就会变形并且保持自身的物质组成和密度不变。 同所有压电晶体(Piezo-electric quatz)一样,水晶头骨在其他方面也具有各向相异性(anisotripic),也就是说除了它的组成物质外,其他特性的各个方向都不同于其他石英。就它的带电性能来说,电流的方向性是由X-Y轴来限定的,即电流只能沿着有 X-Y轴的六个特殊方向流动,而任何其他方向都是绝缘的。 在这种情况下,科学家发现电流的方向性是垂直的,也就是说从上到下所有的X-Y轴都在头骨中心交叉。这就意味着如果你从水晶头骨的上面给它充电,在充电过程中,它不但改变形状而且电流还会从头骨头顶径直通到地下。奇怪的是,如果挤压头骨让它放电,随着受力方向的改变,水晶体内的电极方向也跟着改变。 海尔莱德-派克尔德检测小组也测试了水晶头骨不寻常的视觉性能。比如说光从下面导入,在头骨体内聚集以后,会准确无误地从眼窝处释放出去。这在知道了头骨可视轴的方向性后,显然是非常有可能的,因为位于石英水晶内部的电轴同样具有可视性。也就是说光在头骨中的运行速度,从一个方位出发比从另一个方位出发要快得多。杰克说,不仅一般散射的光经过头骨会有这样奇异的效果,就是直射的或极化的光照在头骨上,也会出现光沿着可视轴方向运行要比顺着其他方向运行快得多的现象,而且头骨还会随着光在光轴上的运行而旋转。 水晶头骨另外一个特性,是其让人难以置信的环境稳定性。这也是压电二氧化硅的另一个性能,这个性能使这种水晶成为现代电子应用中的无价之宝。也就是说无论在什么环境中,水晶头骨的各项性能都不会变化,尤其不会发生化学变化。而绝大多数相似的天然材料都会逐渐地受损于酸等化学物,甚至于普通的水,而水晶头骨绝不会受其影响。正像杰克所说的: “石英水晶具有极高的物理、化学和温度稳定性。它只对光和电作出反应,就是这一点使它在电子行业中成为不可替代产品。” 现代科学测定出的压电石英还有一个非凡性能,这个性能可以使它用于制作发报时所使用的声振器或共鸣器。杰克是这样解释这个性能的: “如果将切出的一小块水晶薄片和电轴平行放在一起,假如没有不稳定的跳跃的电流通过,这片水晶就会振动起来。这片水晶振动时的a、c频率可以达到接近它自身固有频率的强度。在这种频率下水晶位于机械状态,a、c的电压也会随之增强。” 另外一种解释方法是,水晶和其他材料不同,在一定控制下有着惊人的蓄压电力,它可以在一个持续而精确的频率下进行振动。至少从理论上来讲,水晶头骨可以储存压电或某种信息,然后发出电脉动或信息振波。 水晶可以振动的特性是其众多性能中的一种,也正是这种性能使其成为现代电子工业中的无价之宝。例如它在声振器电路上的应用,以及所有电子频率要求较高的设备,尤其在精密电子行业,特别是用于计时的仪器,水晶就显得更加重要了。实际上现在从手表到钟表每一件精密计时仪器上,都能见到石英水晶。它甚至还被用在原子钟上,原子钟可是世界上最精确的钟表,我们的时间都是从它那儿对照出来的,它的精确度是每百万年只差三秒(尽管它的制造商只保证它在前三年的精确性)。总之石英水晶应用于科学前沿阵地上的每一个领域。以原子钟为例,它曾被用于检验爱因斯坦的“当速度接近光速,时间会变慢”的理论。另外在研究测定远行星地震活动时,所使用的仪器也都是由石英水晶做成的。 石英不仅被应用于精密的计时仪器,而且还必不可少地被应用于信息技术、电子通讯和大众传播领域,不仅涉及航海设备、雷达和声纳系统,还决定着最新医学和超声技术的发展。而且它优越的带电性在一切电子产品上都得到了充分体现,从收音机到计算机,从陆地电视接收系统到最发达的在太空中绕行地球的通信卫星,所有这些现代科技产品都不同程度地使用了石英水晶。甚至目前庞大的信息高速公路,也要归功于近来在水晶研究和技术领域的发展。 因此,当今水晶领域是科学发展的最前沿领域,它处于现代计算机、电子、电信和大众传播工业的核心地位。毫不夸张地说,水晶在各个领域的广泛应用,已经极大地改变了整个社会面貌。我们现在的世界是电子信息世界,依靠电子而进行的交往成为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依靠电子我们可以不断地和几千里以外的人进行交流,只要轻轻地按一下键子,就可以将从全世界搜集来的大量信息存储起来任意使用。水晶恐怕是前所未有的技术大革命的核心了。现在我们已经无法离开这些应用了石英水晶的产品,石英水晶已成为我们现代文明的必需品。 当初步认识了石英的这种性能和使用价值后,我们不禁要问:为什么水晶头骨是用这种石英制成的呢?
第六章 古代计算机
科学家们从二十世纪初,才开始认识利用石英水晶固有的性能。而我们“头脑简单”。 “生活原始”的祖先,早就知道利用这种精细材料来做头骨了。他们是出于巧合还是早就知道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 水晶头骨真的像古代传说中讲的那样能够储存信息吗?它真的蕴藏着来自祖先的重要消息吗?开始的时候,这听起来有些太不着边际了。简简单单的一块石头蕴含着我们祖先早在远古时期的伟大秘密,这样说的确让人无法信服。然而尽管最初我们还持有怀疑的态度,但是等我们从海尔莱德-派克尔德回来就不敢再轻视这个事实了。 为此我们请教了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矾分校的中美洲专家约翰·鲍尔博士,他说他去中美洲旅行过多次,在那里听说今天古玛雅人的后代能够识别石英水晶的各种性能,并且“把水晶当作收音机、电视机或计算机等可以在‘两个世界’之间进行交流的工具,或是通往另一个国度之门,或与精灵或祖先进行交流的手段。” 水晶研究员弗兰克·道尔兰德继海尔莱德-派克尔德检测之后写了一本书,书名为《圣洁的冰》,书中也有米杰夫·艾利托的一段文字,我们看了以后印象非常深刻。艾利托博士指出,如果在一百年前,你和别人这样描述: “有一种充满空间但却看不见的能量,能让人们看见或听见世界上其他人讲的话或做的事,他们准会说你不是个一级巫师也是个大骗子。但你如果对他们假设有一种特制的盒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相似的金属片和水晶,通过这个盒子能捕捉到一些声音或意象,你就可能在他们中间掀起一个高潮。 “当然,上面所说的东西在我们如今生活中十分平常,这就是电视机。然而就在短短的几世纪以前,电视机的概念还只是科幻小说的一个章节。” 这就是我们最初对水晶头骨可以储存信息这件事的认识。后来我们从在海尔莱德-派克尔德的查尔斯·亚当斯和杰克·克斯特斯了解到,现代计算机的“心脏”,即储存全部信息的地方只是一个很小的硅片。硅片上的细胞组织,或称作“硅集成电路”,是计算机的大脑细胞或记忆细胞。这片小小的晶片有着极大的储存空间,成为整个信息时代的心脏。硅片是靠水晶的独特性能来存储信息的。这就引发一个问题,如果现代计算机内的硅水晶片能够存储大量信息,那么水晶头骨内的石英水晶难道就不能吗? 查尔斯·亚当斯告诉我们说,至少从理论上讲,像水晶头骨这样的石英原料能够很好地储存信息。从水晶的独特性能上来看,一块天然的压电二氧化硅完全可以像硅片那样储存信息。事实上,据透露在这个领域早已做过很多实验。因此在海尔莱德-派克尔德见过那些科学家后,认为制成头骨的石英水晶原料有储存信息功能的想法合乎情理。查尔斯指出,问题是至今还没有哪位科学家有办法成功地给石英原料输入信息或找回信息;但他紧接着又指出,这不等于说以前没有人这样做过。 其实,好多人都相信以前有人这样做过。有些人,如水晶研究员弗兰克·道尔兰德认为,从一片天然石英找回信息的方法,应该同使水晶头骨和人的思想进行直接交流的方法差不多。这个想法起初也让我感到十分不着边际,但后来发现也有好多人早就用计算机在这个领域做过实验了。 在位于梅多萨克斯的皇家整形医院工作的吉尔斯·布瑞得雷教授在实验中发现,身体瘫痪的病人借助通人他们大脑的直流电可以直接和计算机交流。早期实验结果显示,实验对象很有可能用他们思维能力直接和计算机交流。这些实验预示着,总有一大人的思想和计算机之间不需要笨重的键盘和其他电子附件就可以交流。不管这在将来能否真正实现,但那些早期的实验毕竟证实,人的思想和硅片之间可以比现在更加直接地进行交流。于是我们就想人脑和水晶头骨之间的直接交流是不是也存着相似的可能性呢? 可是,如果水晶头骨内真的存有信息,又是什么信息呢?怎么储存进去的呢?怎么才能找出来呢?为了找到答案,我们要去看看现代计算机是怎么储存信息的。结果我们发现今天所说的“信息”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过程”。它既不是实物也不静止;既不是以可能知的实物形式被“保存”的,也不是存在于文件箱里某个地方的什么东西。我们只能谈论储存在计算机硅片上信息,信息的自身并没有可见的物质形式。除非通过从电子系统中把它调出来的过程去感觉它的存在。否则,我们是摸不到,看不见也听不到它的。 既然我们怀疑水晶头骨和计算机在信息储存性能上是一致的,我们就先在计算机上设法通过电子程序输入信息,然后再找回并输出储存在里面的信息。我们发现这并不难。但轮到提取水晶头骨内的信息,我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甚至连输入和输出的正确方法部不知道,但这并不意味着那里就没有信息。于是我们想起一个比喻来说明问题:石器时代的男女发现了一台计算机,被告知机内存有大量的知识和信息,但如果他们根本不了解电子学及相应的密码和命令,他们是不会相信的。那么我们和水晶头骨是不是就处于同一个境地呢?我们不了解其中的信息,也许,就是因为不懂它储存信息的形式的缘故。因为只有当我们能够正确地与信息储存系统进行相互作用的时候,我们才能认识到以某种形式存储的信息。 我是从亲自做的实验中获得上述结论的。在我刚开始用计算机进行实验时,很多次我都发现要找回信息简直是不可能的。以至于好多次我都不相信能找到什么办法了—— 直到有一次我终于幸运地从无望中跳了出来,找到了从系统中找回信息的正确方法。于是我想也可以用相同的办法来操作水晶头骨。 一些人,像弗兰克-道尔兰德,非常相信石英水晶与人的思维能够直接交流,也相信我们真的能找回储存在水晶头骨内的信息,但是运作结构是相当复杂而精密的。道尔兰德指出像水晶头骨这样的一块压电石英水晶原料,实际上一直在和人体以及人的思想进行着相互作用,只是一般情况下我们还意识不到罢了。 弗兰克·道尔兰德用了六年的时间来研究米歇尔-黑吉斯的水晶头骨,并且还去海尔莱德-派克尔德实验室观看了科学检测。虽然他现在年事已高,但还是会见了我们,让我们读了他在《圣洁的冰》一书中撰写的具有争议性的理论。他的这本书写的都是有关水晶头骨在海尔莱德-派克尔德的检测结果。 弗兰克·道尔兰德认为,我们生活的“信息交流时代”实际上应改为“水晶时代”,因为我们正处于这个新纪元的黎明时分。他相信水晶和水晶头骨还有更多的电子特性,只是我们目前还没有了解到罢了。因此更多更大的发现还在后边。按照他的观点,天然石英水晶能左右我们的意识状态,能把我们潜意识和无意识的思想转化为完全清醒的意识,并且能够消除人性中模糊的本能,从而让我们记起在遥远的过去所发生的事情。同时道尔兰德也深信,石英水晶能帮助我们治愈自身的疾病。 道尔兰德理论的基础在于,人体和天然石英时时刻刻都在以我们感觉不到的波长射线往外发射电磁信号。他让我们记住,在我们周围看不见的世界里发生着许多我们想象不到的事情。我们一直被“压电波的海洋”包围着,时刻被我们觉察不到的电磁射线撞击着。例如太阳所产生的多种射线形成了一个非常复杂的射线场,我们人类只能认识到其中的两部分:一部分就是红外线,释放热量和我们肉眼可见的光;而大部分人工电磁波,如收音机、电视机和微波所发出的信号,是我们的感觉平常无法察觉得到的事实,就像道尔兰德所指出的: “一般人能察觉到的不及已知波长光谱的百分之二。也就是说,每天充斥在我们周围的百分之九十八的事物,都是我们察觉不到的。” 事实上在我们周围还有许多其他的能量频率,至今还没有被科学发现。 道尔兰德建议我们把人的身体和思维看作是无线电系统,不时地传播和接收这些察觉不到的电磁波: “人体是个复杂的电神经和化学神经网络,因此它(不但)是电源和传播站,而且还是敏感的天线系统,能够接收各种各样无以数计的信号。” 他说我们一旦和压电石英水晶接触,比如水晶头骨,我们所发出的电磁波就会被石英所接收。然后水晶紧接着就开始振动并且扩大这些信号,再把它们传播到大气中,身体细胞还会把这些经过处理之后的电磁波捕捉回来。实际上这是个由石英水晶整理扩大我们自身的电磁波,再发射给我们的过程。因此经过这个过程之后,载存“能量信息” 的长短波就变得更加强而清晰。就像我们前面所提到的一样。压电石英原料可以被当作天然电子声振器、共鸣器和放大器。 道尔兰德说,这个过程只能在水晶被“打开”时才能进行,和其他电子仪器一样,它需要电子能源来起动一下,实际上它所需要的,就是人体和思维。既然水晶能通过空气接收一些能量,他相信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用手触摸它或是拿着它。这样水晶就会对所接收的能量作出反应,并用与人体及人脑相同的频率振动起来。 道尔兰德还认为,我们凭借身体和潜意识思维,能从压电石英那里获取大量电磁信息。但我们通常是意识不到我们所接收的信息的,就和我们通常觉察不到的微波信号是一个道理。 这和太阳能射线的情形一样,它在我们无意识的状态下被我们人体细胞接收,并且刺激松果体(pineal gland)。同样,道尔兰德认为在水晶所发射出的能量中,下丘脑(hypotholamus)是其中主要的腺体(galnd),位于人脑内中部偏下的地方一个最受保护的点上,在谐调人体内日常电子、化学的程序功能上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在最小单位的电脉动影响下,它能够接收过滤电子石英水晶传递来的振能,然后将信息发送给人体各个部位,但它们很少,几乎根本不能引起人们的注意。 道尔兰德已经表明,和石英之间的相互作用有助于平衡人体内的中枢神经,使我们的身体保持健康。而且水晶的自然放大性能还能活跃我们体内细胞。细胞之间不断活跃的活动,有助于促进清醒的思维与不同程序上的无意识思维之间的接触,进而帮助潜意识思想达到全意识的清醒状态。 这种在思维中已被升级的意识和无意识之间的交流,最近已被证实有益于人体健康。在不久的过去,人们都认为人体功能如心率是意识思维所无法控制的。最近有一些用生物反馈做的实验,生物反馈用电子设备向病人反馈他们的一些内部生理情况的技术,这项实验显示,人们可以自行调整植物神经系统,以此控制以前被认为无法控制的高血压等疾病。 弗兰克·道尔兰德用水晶生物反馈来描述在天然石英水晶和人体思维之间可能有的类似反馈。他把思维当作是人体健康的关键,认为压电石英能够促进人体内各个细胞之间以及人体与思维之间的交流。道尔兰德说,这些不断升级的交流对人体健康非常重要,但对其有效的作用方式我们还没有完全认识清楚。按照他的说法,一门全新的科学就要从这些研究中诞生了,大概叫作生物水晶学,即一门研究石英水晶和人体思维之间能量交换的学科。 他说生物水晶反馈不但可以用于医疗,还可以用于唤起人们对已知事物或未知事物的意识。借助于与人体思维之间深层次的交流,压电石英能够开发出深藏在潜意识和无意识中的知识,使它进入全意识清醒状态。 对此道尔兰德是这样说的: “水晶细胞通过神经系统,将无线电波一样的长短波传递到人脑内的细胞表面。在那里,他们不再是散乱无序的电波,而且一些有意义的信号就像图画、单词或某种感觉一样,存在有意识的思维里。这些信息的来源或许非常复杂,但简单他说,来自于超意识源。” 根据道尔兰德的说法,这些知识不仅来自个人的潜意识思维,而且还来自“集体无意识思维”。集体无意识思维是由瑞士著名心理学家卡尔·荣格最先提出的。他说如果从意识层面上来看,我们都是分开的、具体的、独一无二的人类个体,但如果在意识层面上稍微深入一点,到达无意识层面,我们就会发现大家的思想、观念和情绪基上都是一样的。这些理念原型有自己的生命,独立地存在于每个个体思维之外,这就是所说的 “集体无意识”思维。 起初我们还接受不了一些思想观念单独地存在于个体之外的说法,我们觉得它非常奇怪,甚至不合逻辑。不管怎么说,我们的思想产生于我们的思维,我们当然需要独立的头脑来思考了。于是我总是坚持认为,思想来自大脑内部,产生于思维。 但现在我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难道说因为电视能给我们带来图像和声音,因此我们需要一台电视,所以图像和声音就是从电视机里发出来的吗?众所周知事实上这些声音和图像是由空气中的大众传播信号给我们带来的,如果没有适当的技术手段,一般说来,我们是意识不到,也接收不来那些信号的。于是我很想知道人们的思想是否也是通过类似的程序进入大脑的。 没有人否认我们需要各自的头脑来思考,但这并不是说我们的思想和观念都是在那里产生的。如果不是全部,至少有一些思想和观念是我们从别处获得的,这些地方也许是一个伟大的思想观念体系,就像电视信号一样独立地作为个体存在于我们身外的某个地方,也许在我们周遭的以太中。我们不会因为我们感觉不到这个思想体的存在,或感觉不到在接收来自它的信息而否认它的存在。它不会像电视信号一样,一关闭就不接收了。 我的想法是,也许水晶头骨就是最有效的仪器,和电视机一样,能接收来自于信息源的信息。 道尔兰德认为,水晶头骨在某种程度上能够使我们更有效地和集体无意识思维联系起来。他说: “宇宙信息网被认为存在于几乎无人察觉的潜意识层面上…水晶可以被用来和他人的记忆库进行联系,记忆库的档案中存有大量的所需信息。” 但弗兰克·道尔兰德认为,记忆库并不是压电石英水晶能够联系上的唯一信息源。它还可以把我们和“遗传的潜意识记忆库”联系起来,在这个记忆库中储存的信息甚至可以追溯到最早的祖先。道尔兰德指出,同50万年前有年代记载的头骨化石相比,如今的“脑壳”或头骨的大小和容量明显要大一些。其增大的原因,可能是为了在大脑内部给遗传的潜意识记忆库提供足够的空间。如此说来我们现在只认识到了大脑空间的一小部分。道尔兰德认为,这是由于我们还没有开发出人类历史的遗传记忆空间,因为这些遗留下来的信息点是滞存在潜意识当中,使我们无法完全意识到。 他指出人们已经广泛认同DNA决定人体特征,但人们还远没有认识到潜意识记忆也是从祖先那里继承来的。依照道尔兰德的观点,像水晶头骨这样的石英水晶,在激活这些遗传记忆力的过程中起着关键作用。 因此石英水晶的天然放大功能不仅能够增加同我们自身记忆思维、潜意识思维和 “集体无意识思维”的交流,而且还会增加同“远古记忆思维”的交流。 弗兰克·道尔兰德甚至建议给水晶头骨和一系列思维、记忆、信息或指示命令编个程序。尽管他推测古代人也许这样做过,但却不甚清楚其中的操作办法。 “有关人士认为12,000到15,000年前,许多古时的领导人物出自于这样或那样的目的使用过天然石英水晶… “古人们私下里藏有水晶,多为宗教权势、军事头目以及秘密联盟会所用。 “现代科学家用激光和石英水晶做过实验,他们把后者当成恒久不变的记忆库,用激光将真实的数据储存在里面。一段时间以后,用命令恢复了储存的数据,发现完好无缺…既然水晶是一种不老化也不腐化的恒性材料,那么用这种办法输入到水晶头骨的资料就应该几千年不变。” 当弗兰克·道尔兰德的理论公布于众的时候,人们对此提出了很多看法。水晶头骨所具有的压电性能真的能够加强内在交流,不但有助于人身治疗而且还有助于转化无意识信息吗?这就是水晶被制成头骨形状的原因吗?它就是古人的象征吗?如果我们的头脑里存有他们的记忆,那么水晶头骨能否帮助我们恢复这些“远古的记忆力”呢? 不管水晶头骨能否用于获取储存在它内部,在以太当中或在我们精神体深处的信息,道尔兰德的理论都说明了一个问题,即水晶头骨很有可能是抵达古代知识领域的关键所在。
第七章 会说话的水晶头骨
就像古代传说中所说的那样,道尔兰德的理论也表明水晶头骨能够给我们带来过去的重要信息。如今的玛雅人对此坚信不疑。就是海尔莱德-派克尔德的科学家也认识到,既然天然石英水晶具有信息储存空间,那么水晶头骨也曾被编入信息就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但问题是:是什么信息呢?我们又怎么能得到呢? 正当我们要再去拜访安娜·米歇尔-黑吉斯的时候,我们遇到一位女士,她说她知道如何得到水晶头骨内部信息。同弗兰克·道尔兰德说的一样,她也认为传统科学家的失败在于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她说水晶头骨的秘密只能靠“思想技术”来发现。虽然我们对她的说法有些怀疑,但更多的是好奇。如果她说的真有可能,我们又能发现什么呢?或许是在水晶里储存了几千年的知识?或许是从地球上消失了多年的有关于社会的聪明才智?还是长时间被遗忘、被丢失了的古代中美洲数学公式?还是玛雅人探索来的宇宙秘密,以及他们对星体的认识? 当我们在安娜的小起居室里坐下来,凝视着水晶头骨那光滑透明的面孔时,我们仿佛置身于没有密码可以开启的计算机前。我们真想接通这个古代互联网,在丰富多彩的世界里畅游一番。可是我们还不知道如何破译据说深藏于石英水晶结构内的秘密。我兴致勃勃地等待着卡罗尔·威尔逊的到来,也就是声称能够破译密码的那位女士。后来安娜才告诉我们她实际上是加拿大最有名的巫师。 说心里话,一听说是巫师,我顿时疑惑起来。我一向对巫师非常戒备。一提起巫师我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一个老太婆,穿着吉普赛人服装,坐在小帐篷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小玻璃球,嘴里编造出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事情来。当然这是我对巫师的固有印象,但我也确实相信这种人能说出别人想听的话,从那些容易上当受骗的人那里挣到想铮的钱。真不知道我们要见的,是不是就是这样一个江湖骗子。 卡罗尔来了,竟是五十多岁、穿着讲究,看上去很专业的老夫人。让我惊讶的是陪她同来的是前任多伦多警察局凶杀科科长。不过我们很快就知道了其中的原委。原来地方警察局经常会有一些证据不足线索不明的杀人案,让他们非常棘手。每当绝望之时他们常会叫卡罗尔来帮忙。只要卡罗尔一运用巫术,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并且准能抓到杀人犯,将其绳之以法。从那以后警察局多次请来卡罗尔协助办案,成功地破获了一件又一件杀人案及人员失踪案。 卡罗尔谈到她的密诀时说“死人要说很多话”。她通过她以前曾有的几件东西,不是能直接听到他们说话就是能得到有关信息。他们当中当然也有杀人案中的受害者。根据这些死人所提供的情况就可以成功地解释案情了。 现在卡罗尔和美国、加拿大、英国的警察官署联系都很紧密。但她的工作对于多伦多警察局来说就不那么有价值了,因为她嫁给了该局负责凶杀调查和失踪案的高级侦探约翰·高登·威尔逊,就是陪她一起来的这个人。 接着卡罗尔开始讲述她第一次看见米歇米-黑吉斯水晶头骨的情形。她第一次是在八十年代和两个朋友一起来的。这两个朋友想要尝试着鉴定水晶头骨的年代,但最后都没有成功。她以前也听说过有关水晶头骨的一些说法: “在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头骨之前,我期望能有些奇异的事发生。然而等我真的看到它了,却什么事也没有,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太让我失望了。和我一起来的所有人都说:‘看那儿的光,看那里有什么东西。’可是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想那一定是皇帝的新装,这个头骨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但等我坐下来,我感到自己飘了起来。我闭着眼睛,感到非常困。再能感觉到的就是大家都在冲我说话:‘太神了,太神奇了!”醒了以后我才发现自己恍惚了两个小时,在无意识状态中破获了来自头骨的有关信息,但后来却一个字也记不住了。” 从那以后,卡罗尔就开始正式对头骨的研究。现在她已经能够获得安娜的侄子吉米所说的“难以置信的信息”了。 “有一次卡罗尔真的进入了系统,”吉米说:“系统内的资料无穷无尽,但其中的信息怪异得令人生畏。因此我们终于相信大多数人是没有能力听到这样荒诞不经的东西的。” 卡罗尔说,虽然她早已经认真地把这些资料翻译复制好了,但几年来一直不愿意将它公布于众。因为她觉得大多数人都不会理解这种现象,只会认为它太离奇、太难以接受,太有逆世道了。后来她把她的工作过程写成了书自行出版,书名叫作《会说话的头骨》。现在她、安娜、吉米和她的丈夫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候——可以让更多的人来分享其中的一部分信息了。 卡罗尔使用的是巫师常用的“通灵法”,就是把巫师或通灵的人当作通往“精神国度”或“灵魂世界”的“媒体通道”。卡罗尔告诉我们说,“灵魂”属于我们现实世界以外的国度。那是些无形的国度,同我们听说的有形的“现实世界”不一样,但两者同时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并存。平时在清醒的意识状态下我们是看不到那些国度的。但如果经过冥思苦想,在催眠术的作用下精神恍惚起来,意识状态就会随之改变,扮演“媒体通道”的人就会进入那些国度,和神灵、祖先或死人进行交流。这些灵魂的实体有过去的,也有将来的,因为在那些国度里没有我们日常生活中所遵循的规律,比如线性时间等等。 “通灵法”要使作为“通道媒体”的巫师进入改变后的意识状态或恍恍惚惚的境地,以便在灵魂的国度和我们所在的现实世界之间架起一座桥梁。这些巫师不得不超越他们平常意识,以清醒状态超越自我,超越一切识别能力,以保证无形的生灵或神灵实体充分地进入他们的身体和思想。这样“来访”的神灵实体才会借助“通道”的身体、行动和声音进行交流,在整个通灵过程当中和以后,在特殊状态下的巫师们就像被施了催眠术一样,对他们所做所为一概不知。卡罗尔说她所做出的一切都很健康,既不“超常” 也不“超自然”,从头到尾实际上是个顺其自然的过程。 我坐在那儿,一边听老夫人描述着整个神奇的过程一边思忖着,警察部门那么看重她的工作,连国际案件都信得过她。我私下里想,那些被刑事案件折磨得苦不堪言的人也应该听听她的建议才对。啊,如此这般一个自信可以和一块水晶对话的女人。我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才好。 正当我在脑子里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卡罗尔看破了我,说:“信念是个很奇特的东西。它的作用就在于为你设置思想状态,这会让你颇感安全。别人也一样。但信念也可能很狭隘,就相信此时此地的事物,不求变化。”她又说:“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不管你信不信,水晶头骨可是个精益求精、威力四射的老师。” 我们的计划是由卡罗尔来接通水晶头骨的“实体”,我们来问它一些问题。卡罗尔要求我们问的问题必须具体,因为头骨有点像计算机,如果问的问题不具体明了,你就难以得到有用的答案。为此卡罗尔给我们举了个例子,说有一次一个人问头骨,头骨是什么,得到的答案是“骨头架子”!她还告诫我们说,头骨有时没等到问就知道问题是什么,希望我们不要受其影响。 然后安娜就把水晶头骨放到一张能转动的小桌子上,这样卡罗尔就能从各个角度触摸到它,并且在接通期间任意地操纵了。卡罗尔坐了下来,正好摆在她的面前的水晶头骨温柔地反射着灯光。 卡罗尔闭上了眼睛,开始调整呼吸,低声哼着使自己放松,以便进入合适的精神状态的调子。卡罗尔的姿势和神态一变,整个房间的气氛就神秘而恐怖起来,和在降神会上的感觉差不多。突然她哼唱的声音出人意料地升了上去。还没等我问问题,她就用一种奇怪的断断续续的声音说了起来,说的是英语,但非常生硬。我至今还记得那个陌生的声音在房间里的回声。 “你需求这个容器——按照你的叫法“水晶头骨”——的来源…我告诉你,它是好几千年,好几千年以前,一个智士神灵做的……它是你们所说的玛雅之前的文明化身。我们的文明,像你说的那样,在那时比你们现在的文明先进多了……” 它的话被高声的哼唱打断了一下,之后又接说: “这个容器中有很多人的很多精神思想…它不是用你们所说的‘水晶’制成的。它是个精神思想体。是思想和知识的结晶…也是思维过程的结晶…因此也是信息的结晶… “把这种抽象的思想组成形式,用纯粹的语言形象化就是你们所说的‘水晶头骨’…… “我们用精神创造了世界。精神创造了物质。你会明白这一点的,只有能够深刻明白这一点的人才会了解水晶的技艺…水晶是有生命的物质,你可以通过物质引渡精神”。 听起来水晶头骨好像是先进的思想文化产物,但不管怎么说也有些令人费解。我刚要问为什么把水晶做成头骨的形状,就听见那声音说: “把这个容器做成水晶的,是为了让第三国度的人看得见,听得着,摸得到…这个形状更有益于精神和精神的沟通,而避免你们所说的个性…你们敬重个性和头脑…因此几个世纪以来这个容器就因为它的形状而一直受人保护,直到今天,还是这样…它的地球年龄有17,000年之久…用沙子和毛发磨光而成,世代相传…不易损坏。” 这么说水晶被制成头骨的形状是为了赢得人们的尊敬和爱护,我刚想问是否还有像传说中说的其他水晶头骨,嘴还没等张开那个声音就又说起来: “你想问还有没有别的精神容器…有,以后还会发现一些…因为有许多…因为一个人或一种精神不能占有所有的知识…每个容器都含有其他容器的消息,比如它们都在哪里等等… “我们在地球上,高山顶端给你们留下了一些迹象(尽管有种种可能性,但有些人已猜到在秘鲁那兹卡线一带)…在你们所说的‘南美’地区有个蓝色的…所说的大西洋文化遗址,你们会发现还会找到一个…我们力请你们去探测一下海底…清理一下在所说的比米尼的地方的挖掘物…我们会指引你们…让你们找到你们所说的‘庙’…那是地球和其他宇宙体系进行交流的地带…一旦聚齐了所有的容器,就会拥有一切奇迹般的知识… 光和声音是开启它们的钥匙,一旦产生适当振动,就会传递出你所需要的信息…但时候还没到…有些还没成形,有些还在海下销声匿迹…所说的‘目前’你们还找不到它们… 另外现在人类得到这些信息也很危险…在人类进化过程中现在还有些早…” 说实话,我没有完全领会这些信息的含义。我急于想知道的是制造头骨的原因。同样没等我问出来,那个声音就知道了我的问题: “容器被制成这个形状是为了鼓励一体精神,消弱异体愿望…你们的想法就是不一样…我们曾经赋予你们一体观念,但现在你们还是寻求分离(异体)。现在异体化的过程早已开始,还会愈演愈烈…异体化的思想会毁了你们自身的…异体化只能带来灾难和死亡。我们能感到异体化的结果就是暴力…在你们的星球上发生了许多暴力事件,对人的暴力,对大自然的暴力…对地球的暴力。” 我还是不十分明白它说的这些话。我让水晶头骨讲讲人类的历史。它还是设问自答: “我们知道你是想问人类的起源。你们自身的原始状态是思想体,我们希望你睁开眼睛不要闭上。在未来的5、10、15年,有关这个说法会多起来…你们的文明起源于15, 000年以前,比你们所证实的大西洋时代要早。因为在你们的海底埋藏着很多我们文明的证据,在比米尼附近已发现一些了。但未来5、10、15年中还会有更大的发现,到时你们就能摸清头尾了…在南美、澳大利亚和埃及的发现会更多。在你们所说的‘沙漠’里也蕴藏着许多知识。总之在陆地的大部分地区、海底,尤其所谓的“大西洋”、“印度洋” 和“死海”下面,到处都有我们文明的印迹。在地球表层将要出土我们文明的一小部分证物…这些证物将会引起矛盾和争议,但异体化的思想应因此而消弱。 “但现在还不是你们发现这些文物的时候。我们不能看着你们的精神遭受如此严重的损害。我们从不同的世界来到地球上,从我们的国度来到你们的国度。我们要体验一下,也需要体验一下存在。但我们预想的存在和你们所说的‘身体’不一样。地球上的生命形式还太简单,我们要赋予自己一个能让你们看得见的物质形式。我们化为物质实体只想给你们带来知识和智慧。但我们不给自己界定你们所说的‘地理位置’。在你们的陆地上和海洋里散落着许许多多我们的圣物和教义。” 听到这儿我就想:“我们”指的是谁呢?头骨的声音几乎根本没停下来就接着说。 “你们当中有很多人在探索能找到我们的宇宙位置。但你们摆脱不了‘我们存在于第三国度’的困扰,也抓不住‘我们属于别的国度’的要领,因为这不是基础空间相对论能够解释得了的问题。” 接着这个声音就开始泄露起关于时间和空间的秘密信息来: “我们告诉你时间的实质是虚幻的。时间是创造出来,实际上是智者创造出来的一种形式,用来驾驭大脑和身体功能意像。这种形式是防止物质腐蚀的有效措施,实质上是不存在的。思想独立地存在于身体和大脑中。时间是物质的缔造物。思想是没有时间性的。它只是物质的现时意念的体现,而不体现思想或精神,从而把你们限定在第三国度和你们所说的‘地球’这个小行星范围内。我们力求你们实事求是地研究一下精神能量,而不是关于大脑的开发。 “时间和数字联系在一起。明确地说数字和时间都没有深度。它们只是作为保护措施被编排在现时精神程序中,使你们存在于时间和空间。实际上它们不是精神的功能而是大脑的一部分功能,把你们固定在三维世界的物质国度里。你们所说的“数字”、 “时间”和“空间”只是大脑在第三国度里所发挥的功能。这种现行的精神使你们成了时间和空间,用你们的话说,物质的现实世界的囚徒。尽管如此幻想中的时间概念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你明白了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明白了没有。我还想知道这到底是谁的声音,最主要的是制造头骨的原因。只听那声音接着说: “我们现在警告你们具有破坏性的分裂已经开始了。分裂精神已经产生,与此同时也发生了许多严重的事情。你们仰仗着并不高超的技术,做了许多无法挽回的错事。你们的科学家任意破坏性地使用大气中的声波、光波和所谓的‘粒子’。你们应该能注意到破坏性波线正在袭击地球。大气层的变化,反常的天气状况以及骤变的气候会给你们的生活带来越来越多的损害。甚至还会导致地表变异。 “我们还要告诉你们,你们在社会文明当中错误理解并使用了光、声音和物质,这就是你们为什么只发现了你们身边的事物,而无法洞察其他的原因所在。 “即使到了现在你们的科学家、政府还在无知地玩弄着光、声音和所谓的‘粒子’ 和‘射线’。终有一天它们会普降灾难给你们。但现在由于这种反应较慢,离你们自身较远,你们还觉悟不到,总要等到这个星体(地球)毁灭的时候,你们才会停下来恍然大悟。 “我们说过,你们时下的精神所寻求的就是分裂。分裂的愿望迟早会毁了你们自身。就是这种精神给地球上的你们带来了大洪水和大面积土地的毁减。我们在我们的世界里都能够感受到这种分裂的影响。但你们现在却感受不到,因为这些事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告诉你们,你们的地球正面临着巨大变革。 “你们的天气会发生变化。和地球有关的一切甚至地球自身都会发生变化,这些变化直接威胁着人类、动物以及你们所认同的‘植物’、‘大气’等等。 “然后灾难会接踵而来。其实所谓的灾难早已开始了。你会发现地球的人死了很多。你会发现长在地里的东西也发生许多变化,那些以它们为生的人或动物也会因此而死亡。你会看见许多因为‘射线’而带来的破坏。你会发现流行在飞物当中的瘟疫。天气规律被打乱,大气层被破坏。风越来越大…大量生畜死亡。在不应该涨水的地方涨水,地壳不断下沉,海洋不断上升。 “地球将发生巨大裂变…从地球里面开始的。磁场将转移,实际上现在就在转移。地球将裂变成几块,释放物将流出地表污染大气。 “这就是我们把这些容器留下来让你们发现的原因,在你们这个时代‘很久以前’,我们就意识到很多人已经忘却了他们作为进入物质国度的化身的初哀。当我们意识到分裂的思想不可抗拒,地球上的大灾害在所难免的时候,我们就选择了返回我们最初的国度,但把我们的精神作为祖先留下来的东西留给了你们。我们知道会有一些学识渊博,敢于探索,思想进步的人把这些东西物尽其用。当时我们就知道,有些人会因为灾难要降临人们赖以生存的地球而挺身而出,聚集大家再生的记忆力来治病救人,爱护已经疯狂了的世界,无知的世界,无望的世界和遭受了火灾的世界。 “到时候,那些追求精神造诣的人就会肩负起教育别人的重任,到那时地球己偏离它原有的重心。我们已经把你们需要的东西留在了这个和另外几个容器里。我们的知识已经结晶在其中了,时候一到你们就会得到。一体化的一些精神将通过这些容器显现出来。这件事情已经在进行了,用你们的话说‘此时此地’。在这儿我们要告诉你,在你们生存的地球内部已经…并且还要有巨大的变化。我们力求你把我们告诉你的事情转达给人类,希望灾难会因此而减少。即使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一切,至少可以减轻它们的后果。” 说到这儿那个声音说它要走了,因为它已经能够感到它的身体,也就是卡罗尔太累了,它不得不离开她了。随即发出了一阵长长的哼唱声,哼唱声过后卡罗尔瘫坐在椅子上,精疲力尽,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喝了几杯水以后才说了几句话,但含混不清,就像喝醉了酒一样。等她完全苏醒过来,对所发生的事竟一无所知,什么问题都回答不上来。 一时间我们也懵懵懂懂的,卡罗尔到底是从哪里传递出这些信息的呢?我们原本就不相信巫师和神灵能够相通,更不愿相信 来自另一个星球或国度的人一口咬定我们即将面临全球性灾难。但想想卡罗尔帮助警察局做的那些工作,再看看卡罗尔那副真诚老实的样子,我们似乎又怀疑不得。 我们周围的人对听来的信息无不肃然起敬。预言中有些骇人听闻的东西,但却无法否认其真实性。当约翰把卡罗尔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那次从水晶头骨那儿转化来的信息记录本拿给我们看时,我们就更加信服了。这些转化来的信息不幸言中了现实生活中许多事例。1987年信息记录中预测,“生畜将大批死亡”,结果九十年代美国爆发了疯牛病危机,造成几万头牛死亡,并且现已危及世界上几个国家。 九个月以后有关地心偏移的预测结果也得到了充分证实。在一期《新科学)杂志中,我们确实读到了有关发现地心正在偏移的文章。现在有些科学家甚至还预言整个地轴要有大的变动。 既然如此,我们听到的那些信息到底从何而来呢?真的是那个头骨通过卡罗尔发出来的吗?我们还不敢这样说。但在以后探索水晶头骨起源之谜的过程中,那些千奇百怪的话语每天都萦绕在我们的脑海中,一刻也没曾离去过。
第八章 “克星”头骨
关于水晶头骨起源一事的长期争论,在当今世界上一个最有实力的博物馆介人以后有了新的转机。 从安娜·米歇尔-黑吉斯那回来以后,我们又给大英博物馆打了一个电话,想探寻一下他们检测水晶头骨计划的进展情况。伊丽沙白·卡梅克把我们引荐给了华盛顿州史密斯桑尼亚学院的中美洲专家简·沃尔士博士,据说她自从在办公室意外地得到了一个水晶头骨后,就开始致力于研究水晶头骨了。一听说她还有一块头骨,我们顿时兴奋起来。看来卡罗尔转化来的信息中所说的很快还会有水晶头骨被发现一事要成为事实了! 现存于史密斯桑尼亚的水晶头骨来路神奇莫测。那是不久前的一天,由一个匿名捐赠者邮来的,当时直接邮到了位于史密斯桑尼亚的美国历史博物馆。沃尔士博士说: “一天下午我接到了理查德·阿尔本的电话,他是美国历史博物馆的馆长。他说 ‘我有点儿东西,你们人类学研究部门一定很感兴趣’。 “起初他没说是什么,但从他的语气看一定是什么他急于脱手的东西。后来他说也在邮箱里收到了一个盒子,里面装了一块水晶头骨。 “和头骨一起还有一张没有笔迹特征的手写的条子,上面写着“亲爱的先生,这是阿兹特克水晶头骨,有人声称是布费里奥·戴阿兹(墨西哥总统)的收藏品之一,1960 年购于墨西哥城…现在我无偿将它捐献给史密斯桑尼亚。但我不希望公开姓名… “理查德问我有没有兴趣要它。在不知会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我说:‘要,一定要,我马上过去拿。’ “但理查德说:‘不,不,太重了,我送去吧。’ “于是他到了楼下就给我打了电话。为了拿它方便,下楼的时候,我顺便到技师办公室借了个车子。技师问我用车子干什么,我说用它去取一个水晶头骨。他就警告我说:千万别看它的眼睛,要倒霉的!” 沃尔士博士没有因此而放弃,还是把头骨推到了办公室,从而成为世界上最大、也许也是最丑陋的水晶头骨的保管人。我们兴致勃勃地看了她给我们的头骨照片,这个头骨比真人的大,有10英寸(25.5cm)高,8.2英寸(22.8cm)宽,重31磅(14公斤)。和米歇尔-黑吉斯以及大英博物馆的头骨相比,它不清澈、非常混浊,同时也不像前两个头骨有活动的下颌。 这个头骨的特异之处在于,虽然较重,但里边全是镂空的。因此从它的眼窝直接能看到里面。就像个奇怪的万圣节时的灯笼一样,似乎也可以在里面点上蜡烛。这个头骨也磨过光,但不够细致,五官只是粗粗的几道轮廓而已。但不管它工艺质量如何,这绝对是件宝物。我没有觉得它多么漂亮,但凯瑞却说它“动人心弦”,“看上去就是人类的外壳”。的确它给人的整体印象就是个奇怪的不仁道的面孔。凯瑞还说它像是早期人类发展的意象,从某个特殊的角度来看就是个原始人意象。但不管它看起来像什么,我们关心的是这个头骨真是个克星吗?我们真的不能看它的眼睛吗?它又是从何而生来的呢? 简·沃尔士说头骨在办公室已有根长时间了,她也无数次地对视过它的眼睛。“但什么事也没有,我从没有倒霉过。”她轻声地说。 但有人说头骨到来的本身就说明它是个克星,否则那个神秘的捐赠者怎么不愿望留下姓名呢。 对于这件事的调查连带出许多令人不安的消息。追踪的最终结果只找到了匿名捐赠者的律师。律师说,捐赠者本人——律师不愿透露其姓名——现已不在人世。他把头骨送走以后就自杀了。律师说,自从有了这个头骨,那个人经历了一系列的悲惨遭遇—— 先是她妻子死了,然后,儿子在一场严重的车祸中大脑失灵,他自己也随即破产。所以到了最后他就决定不要这个头骨了。 问题是这一切悲剧真的和头骨的咒语有关吗?沃尔士博士认为根本没有。匿名捐赠者只是想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对所发生的一切悲剧有个交待而已。 但沃尔士博士察觉到,自从她有了头骨以后也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 “我不相信头骨是克星…但自从我办公室里有了它,我就经常接到有关头骨的电话,或有人带来几个别样的头骨,它们好像都是我这个头骨招来的一样。” 简·沃尔士的奇怪经历和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很相似。自从我们开始进行这项调查,每次只要听说有水晶头骨,我们就会通过它的主人或与它相关的别人,认识另外一些知道它的人。 从此以后,沃尔士博士对她收藏的头骨以及其他头骨的起源问题发生了兴趣。她似乎并不相信她收藏的头骨真的像纸条上写的那样是阿兹特克墨西哥总统的收藏品,更不相信匿名捐赠者说的——1960年购于墨西哥城,她认为时间早得可疑。于是,和我们一样,她也开始了调研水晶头骨的工作,并且撰文论证头骨的出处。 沃尔士博士在这个项目上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虽然一直没有获得令人满意的结论,但越来越多的有效研究更加坚定了她解开水晶头骨之谜的决心。她认为求本溯源的唯一办法就是进行更加严格的科学检测。这也是大英博物馆让我们和她取得联系的用意所在,她现在计划把几块水晶头骨收集到一起,以便进行一系列检测。她的想法是,如果尽可能把能找到的头骨聚到一处,就有可能对比出它们的艺术风格,并且通过对比性的科学检测最后鉴定出它们的属性和出处。她还希望就此举办一个公众展览。 我们被简·沃尔士的计划吓了一跳。古代传说中说,早晚有一天人们会找到所有的水晶头骨并把它们聚到一起,那时就是水晶头骨向人类揭示重要而神圣的信息之时。难道现在就到了获得信息的时候了吗?头骨的聚会是不是为了新世纪的开始呢?一切都会明白的,拭目以待吧! 但沃尔士博士的计划也存在很多问题。其中一个问题就是沃尔士博士似乎不能确信所有的水晶头骨都是名符其实的古代珍宝。她给我们讲述了她所见到的一些水晶头骨的情况,试图以此说明问题的复杂性。 沃尔士博士首先拜访了世界各地的博物馆,从中发现了另外一块真人头骨大小的水晶头骨。她说有一个头骨是在巴黎左卡德罗(Trocadero)博物馆找到的。巴黎的头骨比先前提到的三块头骨都小,但小得适度,大约4.5英寸(11cm)高,6磅(2.75kg)重。纯石英石制成,没有活动的下颌。有趣的是那块头骨的五官线条艺术感特别强——圆圆的眼睛,细心雕琢的牙齿,与古阿兹特克以及其近邻米克斯但(Mixtecs)风格非常相像。 这个头骨也有个从上到下的垂直的洞眼。简·沃尔士解释说,如果是从左到右横排的两个洞眼,就和真人头骨一样了。阿兹特克人过去常常将若干个头骨穿成一串,依她之见这就表明它是古代制品,至少在科里斯托弗·哥伦布等一些欧洲人到达美洲之前制作的。但垂直的洞眼表明,它曾被早期西班牙征服者使用过,也许当作耶酥受难十字架的底座什么的。然而巴黎头骨上的洞眼是两个圆锥形,这表明头骨是手工制作而成,没有使用过电动工具,在西班牙人到达以前制成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们曾经和左卡德罗博物馆美国收藏馆馆长迪尼尔·列文聊过此事,他十分确信该馆馆藏的这个头骨是古代制品,并且是阿兹特克人所制。列文先生告诉我们说,法国专家们已取得共识,认为这个头骨是阿兹特克人在十四或十五世纪制成的,很可能用作阿兹特克神父手中王杖上的装饰物。她说,头骨的风格特点显然是阿兹特克的风格特点,而且大家都知道阿兹特克在石英水晶上刻有许多类似图案。他声明博物馆早已对头骨进行过科学检测。头骨上对称的二个圆锥形小洞表明头骨是手工作品,他们甚至还发现使用铜具的痕迹和阿兹特克人在头骨表面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样。因此左卡德罗博物馆认定这个头骨至少是古代制品,没有必要进行进一步的科学检测。 那么有没有证实头骨的来源或首次发现的证据呢?对于这个问题迪尼尔·列文只能告诉我们头骨一开始就被送给了博物馆。早在有确切记载的19世纪初就已是法兰西收藏的一部分了。 因此我们只好又去和沃尔士博士商量。她指出上述那些作为头骨起源于古代的证据还不够充分。沃尔士博士的一个科研同事明确告诉过她,水晶头骨上的铜迹不一定从头骨制成到现在一直保存在其表面。实际上用于剥光水晶的物质中,包括我们今天使用的含有铜的化合物。因此铜迹也许还是昨天某个人剥光头骨后留下来的呢!所以铜迹和头骨是手工制品的事实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这样沃尔士博士似乎越来越倾向于没有一个水晶头骨是古代制品的观点了。和大多数考古学家一样,就她的学识而言,她考虑得更多的是水晶头骨在任何官方或考古挖掘中都没有确切记载。没有任何官方材料能证明米歇尔-黑吉斯的水晶头骨是在卢巴安塔姆发现的。据说大英博物馆的水晶头骨,是从泰凡尼买来的,最初为墨西哥一名幸运的西班牙士兵所有,但他究竟得自何处也没有史料记载,有的只是传闻中的一个故事;史密斯桑尼亚的头骨是没有出处,巴黎的头骨严格说来也是如此。 沃尔士博士还巧遇了另外几个头骨,但都是一样的神秘,不知出处。她给我们引见了它们的主人。这些头骨中有二个小头骨,高不到5英寸(12cm),一个是透明的,另一个是混浊的,都有固定的下颌。这二个头骨的主人是来自华盛顿边上玛丽兰德的极品珍宝商克尔克·兰多。从他送给我们的照片上看,那块透明的头骨和猴子的头骨差不多,另一个就说不上像是什么东西的头骨了。那块混浊的头骨是1916年在墨西哥南部地区发现的,透明的那块是十九世纪二十年代在墨西哥从一位极品珍宝商手中买来的。至于它们是如何被发现的谁也不知道。 还有一个小头骨是另外一个住在加利福尼亚,爱尔特德纳的极品珍宝商让他的儿子送到沃尔士博士的办公室里来。那个叫拉里·休斯的珍宝商告诉我们说他是七年前从一个富商那儿买来的,那个富商说这个头骨早在十八世纪八十年代或九十年代就被人收藏了。他也不知道它的出处,买的时候也没有带任何记录资料。这个头骨也只有4英寸(1 0cm)高,混浊,有固定的下颌,看起来有点像猴子的头骨,但在眼睛周围有风镜一样圈圈。沃尔士博士说,这是个传统记号,与中美洲的雨神特拉罗克有关。头骨顶上刻有一些像古代象形文字一样的图案。沃尔士博士说,她给两个墨西哥考古学家看过这个头骨的照片,他们立即就辨认出来它具有爱克斯考西卡镇的一个古代中美洲的艺术风格。后来沃尔士把这一段写进了她的调查报告: “我把照片给二位墨西哥考古学家看,他们立刻就认出那是爱克斯考卡的内格。如果真的是一件爱克斯考西卡制品,就可以推断它处于公元800年到950年之间,出自于几世纪以来阿兹特克和米克斯但宝石匠之手。” 后来我们从一个叫杰士华·沙匹罗的水晶头骨研究者那儿听说,还有一个和这个水晶头骨情形一样的头骨。他看见那个头骨的时间是1989年,它的主人是一个叫杰塞·尹尼库兹的墨西哥老人。那个老人称,他是1942年和他的同事去位于尤卡敦古玛雅人废墟作实地考察时,发现那个头骨的。他还说自从他有了那块头骨,他一生拥有的每一个梦想和愿望都得到了实现。那个老人已于1993年去世,之后他的那个水晶头骨就下落不明了。 一时间我们走到哪儿都能看到或听到有关小水晶头骨的事,甚至在知名的博物馆也是这样。简·沃尔士说,她认为这些小头骨比起那些大头骨更有可能是古代制品。但因为我和凯瑞听过的传说中特殊强调有13块真人头骨大小的水晶头骨,所以我们只对检测大水晶头骨感兴趣。 沃尔士博士还真遇见过别的真人头骨大小的水晶头骨,据说是一个名字叫乔安·帕克的妇女收藏的,她住在德克萨斯州休斯顿市。和其他头骨一样,帕克夫人手中的头骨的出处也是个谜,但有许多有关其神奇的力量的证词。对于这些证词简·沃尔士并不相信,她只是一心想把这个头骨拿来进行科学检测。因此在她继续忙着写论文时,我们动身去了德克萨斯。
第九章 会治病的水晶头骨
那是个温暖的冬日,我们到达了休斯顿。帕克斯一家是那里典型的市郊居民。他们的街牌号多到成百上千,让我们这些英国人见了惊讶不己,我们的街牌号从来没有像那么多过。乔安事先已告诉我们,那天她要带着水晶头骨参加活化仪式(actiration cer emong),这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她非常欢迎我们参加,于是我们便欣然前往。那大正好是星期天,市郊午后常有的平静被帕克斯家传出来的鼓乐声打破了。 乔安·帕克斯乐呵呵地到门口迎接我们。她长得娇小玲珑,浅黄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一身亮绿色的长裤套装。她把我们迎进家中,请我们和包括她在内的另外六个女人呆在一起,她们大概是一些来参加这个仪式的朋友和邻居。帕克斯家的墙上挂着全家福,旁边是一张森林中的美洲虎奔啸图,再旁边是她的水晶头骨照片。 帕克斯家的客厅非常舒适,沙发因为即将举行活动而被移到了靠墙的位置,窗帘也拉了下来。女人们坐在地板上围成了个圈,圈中间坐着另外一个女人,大家都闭着眼睛。中间的那个女人看上去有四十多岁,身上披着斗篷,手里拿着两大块水晶。她的眼睛大而凹陷,脸上袒露出安祥和宁静。后来我们得知她的名字叫“明星”约翰森一默。乔安坐了下来和别人一起打起鼓来。水晶头骨也放在圈中央,对着“明星”。因此开始的时候,我们根本看不见它的脸,只能看出它比米歇尔-黑吉斯的水晶头骨大一点,并且半清半浊,头顶还有一片白。 我们安静地和其他女人一样坐成一个圈。鼓点持续不断,像似在催眠一样。几分钟以后,“明星”开始奇怪地做短促深呼吸。然后开始讲一些我们听不懂的怪话,越说越快,越快越流利。她的脸也随之扭曲起来,并且开始满地打滚,不时地做着表达动作的手势。折腾着折腾着,她突然间把那两块水晶举起来指向空中,向各个方向做着投掷的动作。她开始哼唱了,其他女人也跟着唱了起来,煞有介事地重复着一个声音。 目睹这些与众不同的仪式,让人有种超现实的感觉。我和克利斯所做的,就是坐在那儿看着她们哼唱,看着水晶在水晶头骨前面挥舞。她们还有知觉吗?“明星”又开始在水晶头骨的正上方挥舞水晶了。哼唱声越来越大,过了一会儿,“明星”把双手放在了水晶头骨上,身体放松下来,活动就结束了。 我还不知道卡罗尔·威尔逊是怎么通灵的,这个挥舞水晶的“活化仪式”似乎更加离奇一些。为了找到些感觉,等“明星”恢复了常态,我问她和水晶头骨什么关系,她说她住在离密苏里很远的一个农场,在1987年她看见水晶头骨之前,她对水晶一点也不感兴趣。但从那以后她的一生因此而完全改变了。 “那次乔安刚把头骨拿出来,我就有种连自己都理解不了的感觉,我以前可从没见过水晶头骨…但她一拿出头骨,我心里就翻腾起来,就像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一样。我能感到我对这块石头、这个头骨的爱有多深。这是一种本能的情绪上的爱…过了一小会儿,我就感到自己在不知不觉地用一种奇怪的语言说话、思考问题。这是怎么啦?我的朋友会怎么想我?我的家人又会怎么想我?但有个东西告诉我,水晶头骨能明白这种语言。 “因此我又去看了它一次,又开始用那种语言说话了。接着我就能看见头骨里面要发生的事了。再后来,就在突然之间,整个事情简直就从头骨里活生生地脱离出来了,我几乎要被这种力量撞倒了。 “巨痛之下,我感到我的人几乎瘫痪了,我不能行动、不能思想。出什么事了?我怎么了?就在这种能量大得让我无法忍受的时候,一束强光,又像是激光从头骨中射了出来,直入我的心脏,然后进入我脚下的大地。然后我就感到了无穷的巨大能量,在我体内流动,我好像要燃烧起来了。这时头骨就开始用那种语言说话了。现在我还能记得那情景。太美了,太精彩了。” “明星”说这些时,眼中饱含着泪水。她说从那以后,她一直在和头骨进行“心灵感应上的交流”。接下来她还告诉我们说,她和头骨之间使用的语言是古藏语,叫作Ta k。这种语言是根据36,000年前的古代文明而命名的。那时大陆板块还没有漂移,那个地方就是当今亚洲中部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她指出Tak也是猎户星座的古代藏语名字。按照 “明星”说法,水晶头骨、人类和星体之间的联系决非偶然或巧合。 “我们都来自昂星团和猎户星系…我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现在我们正在返回来处的途中。” 这些星球直接影响着我们的骨骼和DNA。虽然“明星”说她不愿意具体地谈论其中的细节,但她还是透露出她去安娜·米歇尔-黑吉斯家时和米歇尔-黑吉斯头骨内的“实体” 取得了联系。在这个过程中她还经历了“太阳系中Maldeck行星的毁灭。“明星”说这个行星的爆炸,全都因为“滥用能量的胡言乱语”指使地球上的居民肆意发挥技能导致的。回忆起那次经历,“明星”不再作声了,只见她浑身颤抖,泪流满面。 我问她和头骨在一起工作的感觉如何。她说: “这很难用语言来描述。那是一种感觉或情绪。开始时我感觉像似‘金蝉脱壳’,身体的部分好像飞到了空中或钻到了地下。我在印象中清楚地记得,脱了壳的灵魂来到了现实的国度,分别进入了肢解的躯体内,为了是找回化为物质射线之前的感觉。有一段时间我们的文化,如Tak,完全可以和这种较高级的进化物以及本元沟通。但在地球上呆了一段时间以后,我们就忘了彼此之间以及和本元之间该如何沟通了。 “和水晶头骨在一起,就像在一道光束上摸索一样,这道光束是通往我们的本元之路。和头骨相互作用的时候,就像是顺着这条光路,穿越了其他的国度,回到了本元状态一样。” “明星”还说,现在时候已到,应该唤醒我们的全意识以恢复与本元的联系了。这就是活化仪式的宗旨。头骨已安排她来组织光的家族,来恢复人们的记忆力,并且创造地球所需能量了。她的角色就是为了实现这个目的而和她聚在一起的“光工作者\她说我们应该“再次放开自己,和星体通过某一特殊的线路连接起来,这样才能收到来自星体的光”。 她说,她从头骨那儿得到了许多详尽的信息,但现在还不是告诉大家的时候,否则哪怕是最基本的信息被大家知道了,大家都会遇上麻烦。 我自然是接受不了“明星”所说的一切。我对她所说的骨骼、行星探测几乎没有一点儿概念。好在乔安·帕克斯手中拿着头骨走了过来,才帮我解了围。这个头骨虽然比史密斯桑尼亚的小,但却非常重,有18磅(8kg)。 我注意到它的脸一边清、一边浊,和米歇尔一黑吉斯那个雕琢美丽的头骨比起来非常难看。米歇尔-黑吉斯的水晶头骨没有一点工艺迹象,也看不出任何涂磨的痕迹,甚至连下颌是活动的都看不出来。和米歇尔-黑吉斯手中的头骨相比,休斯顿的这个头骨看起来做工粗糙,浅浅刻上去的牙齿和毫无神态的圆眼睛,似乎是仓促之间完成的(见图片6)。 图片6:
(上)住在德克萨斯州休斯顿市的乔安和卡尔·帕克斯拥有的水晶头骨——“麦克 斯”。
(下)尼克·那切瑞诺和他朱晶头骨“莎·娜·拉”。
我把头骨拿到近前,想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明星”说的“光的精灵”或“现形的神灵”?说起来太可笑了,真是不敢想象,正在这时我发现这个头骨有点儿奇异的地方。 再看水晶表面,发现清浊两个地方的分界处有一条细细的裂缝,一直裂到头骨里面。看起来就像是用不同的水晶拼接而成似的,虽然实际上它的确取材于一块石英。 乔安说:“我曾找水晶雕刻匠来看过,他说这些裂缝会给雕刻工作带来很大的难度。有裂缝的地方比较脆弱,一用刻刀恐怕就得碎。除非用现代电动工具,否则几乎所有的雕刻匠连碰都不愿意碰它一下。” 那个雕刻匠称水晶头骨所使用的水晶是“糟水晶”,大多数雕刻匠碰见了都会把它扔进杂物箱。听了这些,再看头骨时,我就佩服起当时雕刻匠化在它上面的精心和细致了。否则,哪怕稍一失手都会让这块劣质的石英七零八落。如果是这样也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个头骨了。 事实像乔安解释的一样,这块水晶看起来像是多块水晶拼制而成的,原因是由于它所形成的地理环境极其不稳定的缘故。水晶在几千年的生长过程当中,受地理条件的影响不断发生巨大的变化,裂缝一般出现在水晶形成的初期。后期随着地理环境的变化,颜色也会部分改变。乔安说这个头骨的水晶原料是经过五次大的地壳变化,留下了这些特征以后,才自愈生长起来的。 那么这块用糟水晶做成的头骨又是从何而来呢?乔安说是偶然邂逅的一个人领着她和她的丈夫接触水晶头骨的,从那儿以后他们的生活就因此而永久地改变了。 乔安说起使她和头骨联系起来的一系列可怕的事时,表情十分悲伤。乔安和卡尔有两个孩子。1923年,他们年仅12岁的大女儿戴安娜经诊断得了骨癌。 他们的女儿得病的时候,卡尔在做木匠生意。当时正给一个叫诺布·陈的人干活,在他看来,这个人沉默寡言到了极点。快干完活的时候,卡尔偶然看到了一本杂志上有一篇文章,题目是“诺布·陈,西藏神医”。他也给乔安看了那篇文章。当时医生说戴安娜只能活三个月,乔安正在不惜一切代价寻找能治好她女儿的病的方法。 乔安回忆起她和诺布见面时的情景时说:“我见到他时发现他这个人非常安静而有礼貌,但我马上就看出来他不是平庸之人。” 诺布是个红头发的西藏喇嘛,来休斯顿之前,曾在印度修行多年。来体斯顿以后,建立了切克鲍瑞·琳医疗基地,开始了医疗实践活动。他带乔安顺着铺满红地毯的楼梯走进一个房间,这个房间不大,地上、墙上和天棚都是用红地毯装饰的,以前她还从来没有见这样的房间。她的视线一下子就被房间尽头摆着的红祭坛吸引住了,“借着闪动的烛光,我看到了最可怕的一幕。祭坛中间摆着一个水晶头骨。在我们基督教徒敬神的物品中还没有一样东西让我看了像看见这个头骨那样心慌意乱的。” 虽说诺布·陈的“医生诊所”看上去不很正统,但乔安还是在某种激励下带着她的女儿见了诺布。乔安说:“在他的帮助下,我的女儿又健康地活了三年才不幸死去。” 戴安娜死去不久,诺布·陈对乔安说他想找个秘书,于是乔安就主动要求帮忙。她为诺布工作了好几年,但在那期间她对水晶头骨没有了解多少,诺布只是告诉她头骨是一个哥特玛拉人送的。但乔安说她看见了许多西藏和尚,住在诺布房后的一幢小楼房里。他们每天早晨都来医疗室学习古藏书,举行医疗仪式,作祷告。他们烧香,念经,晃铃铛。她说她发现这些和尚无比敬重水晶头骨。他们对着它哼唱,和它说藏语,还用它给来治病的人体内导入能量。他们把自己和头骨的能量融会在一起,让这些能量在病人体内流淌一遍,以达到治愈的目的。 乔安说她在基地工作的那段时间“确实目睹了发生在治疗室的许多奇迹”,其中包括她女儿获救的经历。几年过后,诺布·陈成了帕克斯一家的朋友。1980年,他也去世了。去世之前把水晶头骨送给了乔安和卡尔。他除了说“有一天你们会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以外,有关头骨的事什么也没说。诺布说西藏人有个信念,人死了还会有另外一个躯体等着收纳他,这样他就会有第二次生命。他说水晶头骨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它太急于达到一个高的阶段了,因此他不能把它带走,只能把它送给乔安和卡尔。 乔安和卡尔把头骨带回了家,却不知应该把它放在哪,最后只好放在了卧室橱柜最里边。 一年以后,水晶头骨开始在乔安的梦中出现,起初还是时隐时现,两年以后就开始和她“说话”了。“不是用真声音讲的话”,而是一种“心灵感应”。 乔安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理性的人,“双脚根植于大地” 的那种唯物分子。刚开始心灵感应还不经常出现,还摆脱得了。但慢慢就多了起来,一大好几次,有时正赶上乔安给孙子孙女准备午餐,有时正赶上她给卡尔的生意帮忙,有时甚至在她开车的时候头骨也会过来和她说话。它总说:“我不想再呆在这个柜子里了。” 乔安说:“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失常了,甚至想去找我们的家庭医生。”但事情越发骇人了,头骨开始反复告诉她,她必须“和那个人接触”,但没有讲出“那个人”是谁。最后她迫不得已在一天下午“坐在卧室衣柜前和这块石头聊了起来”,她坚定地告诉它:“离开我,我再也不想和你有什么联系了,滚出我的生活去!”她狠狠地关上了装头骨的空箱子,使劲地把它推进了卧室衣柜的紧里边,在上面压了些别的盒子和箱子,然后关上了衣柜的柜门。 “但头骨非常固执,誓不罢休。我下楼的时候,他又来了:‘全世界都要知道我的存在。我对人类至关重要。另外,我的名字不叫‘头骨’叫‘麦克斯’! “好吧,现在我们有了新名义了,可以真正对话了。” 过了一段时间,有一次乔安看有关UFO的电视节目,其中出现了一张米歇尔-黑吉斯的水晶头骨照片。在那之前她所了解的有关水晶头骨的事仅限于七年前陈简短的一句话。如今她看见别人也有一些“神奇的会说话的石头”,不由得激动不已。 乔安给电视台打了电话寻求更多的有关信息。他们给了她一个叫尼克·那切瑞诺的男人的电话号码,说是对她会有帮助。麦克斯和往常一样说个不停,告诉乔安,尼克就是它一直说的那个人,早就让乔安去和他联系了。 乔安给尼克打了电话,尼克语调严肃地告诉她,他从1949年开始就一直在找麦克斯。他曾经试着用无线电和他联系,但没想到看见的都是些西藏和尚。乔安惊讶了,她仅只是通个电话和尼克描绘了一下头骨,他怎么就能讲出它的历史来呢?她立即为下周在休斯顿机场和尼克见面作了安排。 一顶黑色的贝雷帽、一件军队里穿的防风衣,尼克·那切瑞诺这个神秘人物原来是水晶头骨的专家,他用了毕生的精力进行头骨研究,现为国际水晶头骨协会会长。二战以后他被派往中美洲,代表美国政府开展知识普及工作。在哥特玛拉一个遥远的村庄他见到了一块玫瑰石英水晶头骨。头骨的下颌可以活动。还听说了一些有关麦克斯的具体描述。有人告诉他麦克斯可用来治病,但不如玫瑰水晶头骨漂亮,也没有可以活动的下颌,他还听说麦克斯由清浊两样的水晶石制成,头上有块像帽子一样的白迹。据说是19 24在一座玛雅坟墓中找到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落到了当地一个骗子的手里。 尼克非常高兴最终找到了麦克斯。乔安惊奇地发现,麦克斯告诉她找的这个人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人物。不管怎么说,她终于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精神失常了,她因此得到了很大的解脱。 尼克·那切瑞诺告诉乔安,水晶头骨的确有同与它们亲近的人进行心灵感应的功能。他解释说,在他调查的过程中发现头骨的很多贡献还没有得到人们理性上的认识。在头骨中能看见景象,能听见头骨“说话”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说他知道人们一想到巫术或其他一些内在的非理性的法术时就害怕,但实际上他认为大多数人都有过这种经历,比如很多人在事情发生之前就有一种事情要发生的预感。这种感觉让人们非常恐惧,害怕自己疯了,或被人认为“失常”。但这种经历对于尼克来说非常正常,他根本不害怕这样说。 尼克给乔安建议,让她相信自己没有疯的最好办法是,认识其他一些和头骨呆在一起的人。他让乔安相信麦克斯和她说话这件事没什么,他也和别人说话。尼克在和头骨有了那种感觉之前,也和其他人一样觉得自己老练唯物得很。于是乔安打开了家门,欢迎那些对水晶头骨充满了好奇心的人来参观。起初,只有二三个人来,时间一长,来的人就越来越多了。最后和安娜·米歇尔-黑吉斯的水晶头骨一样,吸引来了全世界各地的麦克斯爱好者。 “麦克斯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快乐,”乔安说:“他也给别人带去了幸福和欢笑。” 现在乔安定期在美国各地旅游,带着麦克斯到不同的城市进行展示,那些见了麦克斯的人都无比崇拜它。“可以说他(它)都成明星了。”很多人都和她讲述和麦克斯在一起的奇异感觉。至此乔安终于感到自己明白了诺布·陈生前和她说的话了。她说她知道麦克斯是干什么的了,“他只是在干他该干的事。” 那么水晶头骨真的只是治治病而已吗?这就是制作它的真正意图吗?但不管怎样,乔安说水晶头骨帮助她的女儿多活了三年,并且乔安和安娜·米歇尔-黑吉斯收到了许多说水晶头骨如何具有治病功效的信。对此乔安感觉这是一种很基本的精神治疗法,而安娜·米歇尔-黑吉斯认为她的那个头骨直接治疗身体疾病。她们都相信头骨不但使她身体健康,而且也使他人得到了康复。 对于头骨的医疗能力我们多少还有些怀疑,但有一点,从乔安家出来我们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舒适,不知是头骨的医疗功效在起作用,还是有关头骨的一些说法给我们带来了精神作用? 此行我们又找到一个线索——尼克·那切瑞诺。于是我们立即出发去圣弗朗西斯科农村找他。
第十章 水晶头骨幻象
“我从未有意去找过头骨。”尼克·那切瑞诺说:“以前我对头骨根本没有兴趣。只是他们很愿意找我。” 我们现在不得不承认,有头骨的地方就会有接连不断的知情者出现,就像史密斯桑尼亚学院的简·沃尔士博士曾经说过的那样。 我们坐在尼克·那切瑞诺的家里,喝着他妻子早已为我们准备好的热咖啡——她经常这样款待那些来此参观访问的家人,其中很多都是不速之客。现在她已习惯了她丈夫与众不同的各种活动。但49年前她嫁给他的时候,可没有发现她还有这种特异功能。她说:“那时他可是个一般人。” 如今,极富幽默感的意大利血统的美国人尼克已成为水晶头骨的权威人士。在研究头骨之前,他也像卡罗尔·威尔逊那样用他的巫术帮助地方警察局破获了多起杀人案。他说每次案件的调查一开始,他就知道许多有关杀人凶手本人、现场以及警察逮捕及审讯人的情况。 对于水晶头骨,他只是说: “人们做梦能梦到它,一看见它就出现幻影。人们被头骨召集在一起,为它而痴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现象。 “我研究头骨五十年了,直到现在它们对我来说也和第一天见到它时一样是个谜。” 我们坐在昏暗的铺着棕灰色地毯的客厅里,希望尼克能对我们听来的有关水晶头骨的奇异现象多作点解释,最好能点拨出其中的奥秘。乔安已经告诉我们他有“看穿”水晶头骨历史的通灵之力,他本人也答应给我们演示一次他的技艺。 尼克说,他所能做的就是给我们讲讲他和水晶头骨在一起的经历。他的童年是在纽约的昆兹镇长大的,当时正赶上大萧条。在他八岁的时候,有一天,从浴室的镜子里看到一个头骨在闪闪发光。他想到那个头骨直直地看着他,“突然间从一个眼窝里爬出一条蛇,从另一个眼窝里又爬出一只美洲虎。” 这个恶梦般的景象把当时的小男孩吓怕了,他赶紧去他祖母那儿寻找慰籍,他祖母精通神传的医术。她看出了这个男孩体内有非凡的通灵之力,于是就花时间帮他开发,也不管他们所在的教会组织对这种能力怎样的另眼相看。 后来在欧洲,饱受二战之苦的尼克偶然邂逅了他的第一个水晶头骨。当时他是一名海军,在法国南海岸供职期间和几个法国的朋友一起下船呆了几天。他们一行人风餐露宿,步行游荡。有一天来到了一个农场,看见农场院子里有一口井,那时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机会洗澡了,于是就提了一桶水洗了起来。农场主看见后走了过来,让他们马上离开。尼克一个队友阿莱斯会说法语,就告诉他,他们只想洗洗澡。这时农场主看见了尼克脖子上挂的一片水晶石,那是他祖母送给他的,农场主一下子兴奋起来,转回头就向农舍跑去。 “他要干什么?”尼克问他的队友,他担心那个老头跑回去拿枪。 “他告诉我们等着,哪儿也别去。”阿莱斯回答说。 小伙子们接着洗了起来。二十分钟以后那个农场主抱着一个包裹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他把小伙子们叫到一个昏暗低矮的农舍里,在木头餐桌中间收拾出一个地方,小心翼翼地把包裹放了上去。包裹用破布左一层右一层地包得严严实实,他双手颤抖地打了半天才打开,里面露出一个真人头骨大小的纯石英水晶头骨! 尼克被它迷住了。以前他从没见过这东西。他刚把头骨捧起来,就感到全身的能量在运转。 那个农场主说,尼克必须把头骨带走。尼克说他不能。那个人就说:“你可是通讯员啊。”原来尼克脖子上的水晶就是他一直需要的记号,有这个记号的人就是通讯员。他让尼克带着头骨赶快离开这里,因为一会儿盖世太保就该来了。 尼克不愿意和这个头骨有任何关系。他一个人能活着就不错了,更别说还要带上一个头骨。真被他说着了,从那回来以后,还不到一周的时间,法国人由于失误把他所在的法国自己的轮船击中了。虽然没有海员伤亡,但船上的东西都沉落水中,无处可寻了。 尼克说,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水晶头骨。有人说它现在被法国一秘密组织占有,尼克把那个组织称为“基督头骨之血”。尼克从一可靠的渠道得知,那些秘密的互助会已经垂涎水晶头骨很久了,但他也不确切知道他的信息来源在哪里。当然了他们崇拜神秘的头颅己是众所周知的事。那可能就是水晶头骨吗?尼克还说:“毫无疑问,盖世太保嗜好超自然的人工制品,盖世太保的两个头领希特勒和海姆勒,都对象征力量的神秘之物情有独钟。有人认为就是希特勒所操纵的通灵之力帮他稳固了一国之主的权势。战后尼克还听到从军队流传出来的谣言说希特勒真有一个水晶头骨,也就是那个头骨使他得以称霸世界。 1959年,尼克凭借“通灵考古学”的技艺,获得了属于他自己的水晶头骨。所谓通灵考古,就是运用精湛的直觉感应,说出古代宝藏的埋藏地点,然后再进行挖掘。我们问尼克这是怎么回事,他只说:“别问我是怎么找到水晶头骨的,我就知道它在那里,就像他们知道我在哪里一样。” 既然如此,我们就问他在哪儿找到他的那个水晶头骨的。他说来说去都没离开“顺着去墨西哥的路往下走”,他为此解释说:“我不能说得太详细,最多只能告诉你在盖那州里约·布韦多河上游的山上。” 他们四个人在那里走了一个多小时,尼克突然往山下走去,跺着脚下的地面说就是那里,说得很自信。他抓过来一把铲子就干了起来,其他同行的墨西哥人也跟着在坚硬的土地上挖了起来。五六个小时以后,他们挖到了以前建筑物上的一大块平板石。后来,他们挖了好几天才挖到了深藏于地下的坟墓。 在坟墓里,他们找到了如今摆在我们面前桌子上的水晶头骨。和麦克斯一样,这个头骨也有一个主人通灵后得来的名字叫“萨·娜·拉”。还有一点和麦克斯一样的是,它也被摆在市郊美国人客厅的装饰物中间。 萨·娜·拉水晶头骨的质地不太纯,微染些黄色,但总的说来还清澈。头骨微红的色彩让我觉得应该好好处理一下才好,但尼克说他宁愿让头骨保持它发现时的本色,因此没有花时间给它磨光。他还说:“除了这件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萨·娜·拉看上去没有麦克斯有魅力,它的颧骨非常突出,眼睛细长,整体造型比较呆板。和麦克斯相比显得更有棱角更尖削一些,而且面部缺少圆润感。 和乔安一样,尼克非常愿意让萨·娜·拉接受史密斯桑尼亚学院或大英博物馆的科学检测。他说考古学家们不愿承认水晶头骨是中美洲的产物,在他看来,只是因为他们没有亲自在那里找到任何东西。尼克补充说:“他们将来也什么都不会找到。” 尼克分析说,考古学家的问题在于他们过于信赖在考古挖掘中发现的物品了。他们通常要把找到的东西记下来,测量挖掘的深度,详细记录在周边挖掘出来的物品。尼克说,就是这种狭隘的着眼点限制了他们更加广阔的挖掘视野。重要的是线索常常会在他们忙着编录、清扫挖掘物时溜掉。尼克认为考古挖掘不是个可靠的信息来源。在他看来,许多好的遗址常常在考古学家开始探测以前就被清理干净了,最好的发掘物也会从官方的眼皮底下被人拿走。 这是因为当地人很缺钱,他们早已发现非法倒买从考古遗址中挖掘出来的珍稀古物非常赚钱。他们认为那些古物属于他们,所有的人工制品都是他们的祖先留给他们的继承物,他们有权决定怎样处理自己的东西,这个决定权绝不属于考古机关。非法占有考古文物为当地人提供了一种谋生的手段。尼克称自己对这些情况颇有了解,据调查有个村庄所有的人都靠非法倒买出土文物谋生。有些文物是禁止买卖的,于是就流入了散布在圣地亚哥、加利福尼亚的迈阿密以及弗罗里达的黑市。尼克甚至认为,有些考古学家也在非法买卖珍奇文物中牟取暴利。他说他这么多年来目睹了许多这样的事,有些事让他无比气愤。 但尼克真正兴趣还不在珍奇文物的生意上,而在与水晶头骨一起做的工作。他说过去已经有幸研究几个头骨,包括最漂亮的玫瑰水晶头骨在内,他还看过“紫水晶头骨” 就是用紫色的水晶做成的头骨,并与它共事过,还有“玛雅头骨”,都是他给起的名字。紫水晶头骨1912年发现于危地马拉,玛雅头骨为玛雅神父所有。尼克1988年看见有人在加利福尼亚卖过这两个头骨,但现在它们身落何处就不知道了。 尼克觉得,如果我们能深入到水晶头骨里边,就会发觉水晶头骨内有很重要的知识。这也是我们早期提出的一个课题。于是我们便一边喝咖啡一边听他讲水晶球占卜术(也可以理解为“水晶注视法”),他说这种通灵法已延用了上千年,通灵之人通常要借助光滑的平面,才能进入另一个国度,水晶用得最多,但其他的石头如发亮的黑曜石,或者铜片都可以。像诺斯特拉达穆斯(NOSTRADAMUS)那些有名气的通灵之人,只要注视水面就能达到效果。根据尼克所说的,“注视者”(SERGER)或“先知”盯着平面,用正确的方法清理思维以后,就能看到在其他国度里发生的事情,但必须由自己来判断我们看到的事是过去发生的还是现在或将来发生的。尼克说: “水晶头骨里面有很多信息。我得到的信息通常和将来无关,都是些过去的事情,尤其是有关于头骨过去的事情,别问我怎么得到的,就那么得到的。也许和人的精神差不多。客观地说记忆随处可见,以不同的可以看见的形式存在着。谁也不能否定记忆的存在。头骨和记忆一样,即使我们看不见它的形体和变化它也事实存在。有人说头骨以计算机的方式工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的确像计算机,储存着大量的信息,我相信那些信息对人类大有裨益。在它们里面的信息无所不有,但我一直只能洞察一些过去的信息。” 我问尼克是怎么看待水晶头骨用过去的Tak语进行交流的。尼克说尽管他从来没有和头骨用外语交流过,但他相信外语对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影响。他还说:“谁知道呢?和这些东西在一起,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尼克开始给我们表演水晶球占卜术。只见他靠近了头骨,把双手放了上去,双眼死死地注视着头骨顶部,一副要看穿的样子。他说注视一定要着进水晶头骨的脑里面去。看着看着,注视者就把他们的精神输入进去了。 “头骨表面的光反射很强烈,你必须看穿这些光,否则 就不能入内。这要求精力高度集中,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 点,就像被施了催眠术一样。 “水晶头骨的奇异之处在于它混浊的地方,刚开始好像 怎么看也看不透似的。但越看越清楚,慢慢地信息就像画儿 一样从头骨的表面出来了。” 我们静静地坐在那儿,只有墙上的挂钟在嘀嘀嗒嗒地响着。尼克已经进行一半儿了。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呢?自从参加完“明星”的活化仪式我们的预感就不灵了,因此也就不敢乱猜。五分钟过后,尼克开始描述起他所看到的梦一般的奇异景象: “我看见了一群战士,穿着动物皮做的衣服,有些像是秃鹰的羽毛做的,有些又像是美洲虎的虎皮做的,他们在山坡上打仗呢。景象重影了…一层又一层的。很难看清楚… 噢,我看见了一个女人,怀着孩子呢,有人把水晶头骨夹在了她两腿中间,又拿走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又模糊起来了。 “还有些东西。我猜他们一定是些士兵,看起来像几百年前的西班牙士兵。他们骑着马…在杀人,杀的人中还有女人和孩子…他们嘶叫着哭喊着,有些人逃走了,四处逃散。西班牙士兵没有注意到他们,士兵们正在忙着从那些死者和伤员那里抢金子。” 尼克说完这些话就已经热泪盈眶了。我有些惊讶。难道他这个打过仗的老兵也会被头骨中的景象感动成这样吗?是不是他想象出来的呢?大家都默不作声。尼克眺望着远方,好像还沉浸在幻觉之中。 “那就是我看到的。”他说得很慢:“我理解不了这种现象的出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但那确实是我所看见的。”他叹了口气:“我想也没有什么方法证实我所看见的不是我所想象的。” 我问他在头骨里有没有看见其他东西。他说他和其他“注视者”经常会看见像古代金字塔一样的东西,还有圣地,就是举行宗教圣典的地方。其中的一个圣典是“分心” 圣典,圣典上当死者的心脏被取走后,要把水晶头骨放进死者的心室。 我们问他知不知道这些景象到底是什么,他说:“该死的,我怎么知道。但既然萨 ·娜·拉的年代在阿兹特克时期,我猜想一定和那儿有关系。” 尼克在别的水晶头骨那里也能运用水晶球占卜术,其中包括米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他说可惜的是,很多人都不承认他的发现。他还记得有一次在多伦多遇到一位科学家,是研究行星历史的。尼克把他在头骨中看到的从前陆地状况画成地图给他看,他看了以后非常感兴趣,但当他知道这些是从水晶头骨中得来的信息时就不理不睬了。 尼克说,还有一些从头骨那看来的景象,像做梦一样,但非常有规律。他看到景象中有一景是关于海洋的,海洋中出现许多水生动物,它们有如大鱼一样的躯体在头骨内部游来游去。还有一个景象说的是人们带着他们的光源在往地下的洞穴里搬家,并且要永久地住在那里。看见这个景象以后尼克做了大量的研究,发现许多神话传说都涉及人们在地下生存这件事。相当一部分美国土著人部落成员也都说他们的祖宗在一场巨大的洪水过后,就带着光源到地下的洞穴里生活了。虽说尼克的言论听起来有些荒唐,但他毕竟证实纳粹分子和苏维埃人都把这个传说很当回事。但至今还没有可靠的证据证实地下的社会的确存在。 据尼克说,还有一件不认识的手工制品,也总在景象里出现。它盘踞在头骨里,总像是要消失在水里或地底下似的。它的形状不定,时而三角形,时而又像叠在一起的两只碟状物,时而又像一只碟状物连接下的一套仪器。尼克说,只有在电影上才看见过他们(见图片7)。尼克说: “那些影像我看得清清楚楚,我保证一定是看见的。如果说是幻觉,我就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和水晶头骨工作的人也看见相同的事物了呢?”
图片7:出现于米歇尔—黑吉斯水晶头骨内部的“UFO全息图像”。
这的确很奇怪,像尼克说的那样,几乎每一个和水晶头骨工作的人,在第一次就看到了极其相似的事物;他本人和每块不同的水晶头骨在一起看到的也是这样的事物。 “我看见了巨大的火山爆发,喷洒出来的岩浆从山上奔涌而下,浓烟滚滚,乌烟瘴气,到处都是黑暗。大地震摧毁了整座整座的城市,海洋上波涛汹涌,海水涌到了陆地上,淹没了森林、庙宇,击碎了一切事物。地壳裂变了,本来在一块陆地上的国家因此分成了两半,漂流在海洋上。大自然被摧毁了,一切都像一场恶梦一样。” 尼克又说对头骨发功时,不要光看它们形成时的历史。要记住水晶历史非常悠久,按照他的推断有了历史就有水晶了。因此水晶头骨也度过了大部分历史时期,经历了地球在那期间发生过的各种各样的变化。 尼克说这种全球性变化显示出三、四次,这要看他对哪个头骨发功了。 听了尼克的话,我又一次惊呆了,这也太离奇了,现今大陆当然是经过地壳运动以后重新组合而成的,但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尼克所描绘的有些国家因此而一分为二的事。 莫非水晶头骨真有关于地壳运动的记录?莫非当初的一切变化都编入了头骨?这些景象真的和我们的未来有关吗?还是会凭发功者的想象? 我们离开之前,尼克给我们讲述了他对水晶头骨形成原因的个人看法: “我相信头骨是连接我们和过去的最好渠道,在它的帮助下我们能重新见到己逝的社会文明。我所说的都是距今很长时间以前的历史和社会状况。我相信水晶头骨昭示的事实:地球每隔二、三万年或四万年就要改组一次,新的地球将因此而诞生。我觉得头骨中有很多值得我们知道的有用的知识。我相信不管这些知识是从哪里来的,都能给我们生存的世界带来和平,都能帮助我们认识人类的起源,让我们明白自己是从哪里来,又将到哪里去。 “我无法证实这一切,甚至连我自己有一个灵魂都证明不了。但我相信我有灵魂,也相信这些头骨是为了造福全人类而来的。它们是知识的使者。我们迫切地需要这些知识。通过水晶头骨我们看到了曾经发生在地球上的灾难,我们要避免那些灾难在地球上重演。”
第11章 尤金·波班
访问完乔安·帕克斯和能治病的头骨麦克斯,以及水晶头骨专家尼克·那切瑞诺以后,我们就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了。我们听了很多有关头骨是多么古老,能量是多么神奇的讲解,但我们无法确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或者全是编造的。 为了再有些新发现,我们提前飞往华盛顿看看简·沃尔士的研究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路过史密斯桑尼亚镇时,我们在一个小型水晶艺术馆停了一下,在那儿巧遇了一个自称是“水晶头骨探测师和UFO观察员”的人,据说他曾经和别人合写过一本有关水晶头骨的书。 杰士华·沙匹罗长得比较矮小,性格极其古板。他实际上是个计算机商人,但不屈不挠地笃信古代水晶头骨是外星球产物。他深信米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中多次出现的怪象是UFO或其他的外星飞行物。他说他见过的其他水晶头骨中也出现过类似情况,并且争辨说既然米歇尔——黑吉斯的水晶头骨不是用现代机动工具做的,又有什么比是外星人做的更有说眼力呢? “我相信古代水晶头骨一定和外星人有关。根据我和他人与水晶头骨在一起的体会,我想我们已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古人和外星人有直接的往来,这些头骨就是诸神赠予的礼物,用来拯救人类,唤醒人类的精神意识,以便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地壳运动。” 看来,杰士没有否定“头骨是在古代被编好程序后,来到人间帮助我们获取重要信息,以便测预未来的”。在这之前,我们已经听到过许多令我们惊讶不已的言论了,现在又出来一个。杰士接着阐述他的观点。 “水晶头骨就好比催化剂一样,能帮助我们展现自身固有的另一面人性。它们能帮我们唤醒自身潜伏了很久,但至今还没有被我们认识到的那一部分能量。它们的到来就是要推动人类发展进程,使我们生存下去,达到我们最终理想。 “大多数科学家和考古学家都不愿意承认发生在水晶头骨内的奇异现象,以及我们所看到的意象。我和许多科学家和考古学家说过,就因为水晶头骨太神奇了,他们才不敢轻易相信,以免损害了自己的名声。但最终等我们弄清楚了头骨的来源及存在的原因时,他们就无可辩驳了。” 然而,尼克·那切瑞诺却不认为水晶头骨来自外星。他说人们编造的有关水晶头骨的故事太多了,诸如它们是古代王子的头骨,来自希腊第十三个字母,驱魂节或大西洋,甚至还有故事说它们是外星人的产物。他说他“如此已经做了五十余年的调查研究,结果发现,事情的真相是…我们仍然找不到真相。” 简·沃尔士的办公室在史密斯桑尼亚学院大楼最高一层长长的走廊尽头。我们一到那儿就得知她几乎已经找到了有关水晶头骨起源的答案。很显然,她不同意水晶头骨是外星球产物的观点,也不相信它们具有超自然的神奇能量。 沃尔士博士是以考古学力标准来透视水晶头骨之谜的,并且把头骨当作博物馆收藏型文物进行了大量的调查研究。调研结果显而易见,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传说中神秘文化的产物,也不会是外星人带来的。从沃尔士博士已做的调查细节来看,似乎有理由确信水晶头骨不是古代真品。 沃尔士博士对那些陈列在有声望的博物馆的大个的头骨尤其感兴趣,例如:史密斯桑尼亚收藏的头骨,大英博物馆及巴黎博物馆收藏的头骨。她惊喜地发现,无论是私人收藏的头骨,还是史密斯桑尼亚、巴黎及大英博物馆收藏的头骨,都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十九世纪末期出现的。 博物馆的修建在西方世界的大事记中占有重要的一页。当时许多西方国家意识到了古物研究机构象征着该国对世界的认知程度,于是纷纷修建起像史密斯桑尼亚和大英博物馆一样的馆所,与此同时不遗余力地到世界各地搜集有历史价值的文物,然后摆在玻璃箱或玻璃长廊里供科学家进行研究,或供市民们闲暇时观赏。那时每个博物馆都在尽其所能收购古物及珍奇工艺品。在博物馆古物收集兴起之时,中美洲前哥伦比亚工艺品成为人们追逐的热点。当时只有几个有钱的旅游者到过中美洲,他们震惊刚刚被发现的残忍的阿兹特克文化及长久被人们遗忘的古玛雅文化,并为它们所感染,买了些诸如泥像等低廉的物品。但当时去那里的博物馆收购员及以购买为目的豪绅就不同了,他们有一定的经费专门购买一些昂贵的制品,尤其是那些取材讲究的精品。 但当时,成形的考古挖掘工作还没有开展到那里,因此也就没有人知道这些工艺品的来历,这反倒激发了人们对这些工艺品的好奇心,新建成的博物馆也因此在短时间内收藏量大增。但新建博物馆和一些旅游者对古物的渴望也带来一些负面效应,其中之一就是许多伪造品乘势而入,伪造人从中大发横财。沃尔士博士评论说: “大量伪造的前哥伦比亚工艺品冒充真品出售。无法识别其真假。” 问题是既然假冒伪劣工艺品充斥文物收藏市场,那么水晶头骨是不是也身居其中呢?官方考古文献中并没有任何有关发现水晶头骨的记载。这使沃尔士博士怀疑现在博物馆收藏的水晶头骨中有虚假的成分。 沃尔士博士曾浏览过大量博物馆考古纪实,仔细翻阅了她能找到的一切与水晶头骨有关的文献,有个叫尤金·波班的名字引起了沃尔士博士的注意。尤金·波班是法国知名收藏家和古物研究学家,他曾在法国占领墨西哥期间在墨西哥工作(约1862。”4—7),当时受拿破仑三世指派担任法国对墨西哥科学领事会负责人。 他拥有许多古代工艺真品,同时也藏有大量珍奇读本和墨西哥早期文字手稿。1891 年他写的一本有关古代墨西哥状况的书,(墨西哥历史文献)得到了高度评价。除此之外他还在巴黎和墨西哥城开了一家古物商店。 波班曾在1881年发表的一篇关于工艺品买卖的文章中警示读者说,墨西哥城郊就是大量假冒伪劣工艺品的产地。但他也为个人收藏家和博物馆负责人指出市场上工艺品并不都是假冒伪劣。 “百分之百的真品…这简直就是一种讽刺。它的积极作用在于提醒众人,但其主要用意还是迷惑大多数…遗憾的是许多真品都被当作假冒伪劣品卖掉了…如今许多真品都被端端正正摆进了欧洲博物馆的玻璃盒子里。” 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些警示文字的作者恰恰就是兜售假冒伪劣工艺品的人。沃尔士博士偶然发现这个人和巴黎收藏的头骨,甚至大英博物馆里的收藏的头骨有直接关系。据左卡德罗博物馆文字记载,巴黎收藏的头骨是阿尔福斯·彼拿特于1878年捐献的,而彼拿特的头骨实际上从尤金·波班手中购得的,波班当时还保证头骨绝对是古阿兹特克真品。 在波班成功地把头骨给彼拿特以后的第三年,波班又在销售目录中公布了第二个水晶头骨的价目,并声称该头骨“如真人头骨般大小,取材于整块水晶”,“实乃石刻艺术之极品”。这个头骨当时的标价是3,500法国法郎,为1881年价目表中最贵的标价。让简·沃尔士最惊讶的倒不光是波班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拥有了两块水晶头骨,最主要的是他并没有标示该头骨是中美洲制品。更为绝妙的是波班在同一目录中还列入了他早时向众人披露过的一些假冒伪劣品,并且还一一附有相应的价签。 很显然与真人头骨一般大小的水晶头骨,在出售时没有遇到任何有关真伪的质疑。简·沃尔士认为几经周折之后,那个头骨最终落到了大英博物馆手里,也就是说大英博物馆现收藏的头骨就是那一块。经查寻仅发现一点点有关文献资料和几封陈旧信件,据此拼凑起这样一个理论事实:波班在巴黎兜售未成以后就把头骨带到了墨西哥,在那儿他试图把头骨卖给墨西哥国家博物馆,但又没有卖成,于是他又想到华盛顿的史密斯桑尼亚学院试试运气。沃尔士博士已经找到他当年送给史密斯桑尼亚学院院长威廉·亨利 ·荷姆斯的1886年价目单。波班在价目单中描写头骨时是这样说的: “与真人头骨相仿,大小相当,形状逼真,眼窝、鼻孔分明,下颌适中。取材于一大整块水晶石,表面光滑无疵,堪称美妙绝伦之精品……” 价目中还介绍说: “真人头骨是古代墨西哥宗教仪式中不可缺少的东西,用一小块水晶石雕刻出来的小样品已属罕见…现在波班的水晶头骨更是迄今为止最大最精美的水晶头骨。” 因此简·沃尔士认为上述头骨和波班于1881在巴黎兜售,后来又试图卖给墨西哥国家博物馆的头骨是同一个,并且直到现在才标明产自墨西哥。但当时在巴黎出售时也没有标明产于中美洲。 至于史密斯桑尼亚学院院长荷姆斯是否有意收购这个头骨,从一封属名为威尔森· 威尔波弗斯·布莱克的来信中就可获悉。布莱克也是珍宝商,称得上是波班商业竞争对手,他曾写信劝告荷姆斯不要从波班那儿购买任何古代工艺品,同时建议荷姆斯买他的。布莱克在1886年3月29日写信给荷姆斯说,尤金·波班“不诚实”,“的确有些珍贵的稀罕物,但他的所有权让人怀疑”。信中还揭露波班曾经如何涉嫌欺诈墨西哥国家博物馆, “试图将一件从德国购得的仿水晶玻璃制品当真水晶以3,000美元的高价”卖给墨西哥国家博物馆。在欺诈行为被揭露之前,墨西哥博物馆差一点儿上当受骗。事发以后波班在墨西哥城的“博物馆”被查封,他本人不得不灰溜溜地逃往纽约。 不管这个头骨是不是波班1886年出售目录上的那个,史密斯桑尼亚学院的荷姆斯院长对在他的目录复印件上标注的头骨非常感兴趣,据说它曾被以950美元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叫艾利斯的人。沃尔士博士还在1886年10月份的《纽约时代周刊》上找到了一篇有关此事的报道,报道中说“艾利斯先生”在“本国最大的一次销售会上”购买了“价位最高的工艺品”。简·沃尔士认为,这个艾利斯先生实际上就是纽约泰凡尼公司的合伙人,就是他后来把这个头骨卖给了大英博物馆。 沃尔士博士另外一条能说明尤金·波班与大英博物馆收藏的头骨有联系的证据是从一本书中找到的,书的作者有可能在大英博物馆收购这个头骨的过程中起到过积极的促进作用。这个人就是著名的矿物学家乔治·弗烈德里克·昆兹,他曾经担任过史密斯桑尼亚学院的兼职顾问。他的那本有关水晶头骨的书的书名为〈墨西哥奇石〉。他在书中写道: “古代墨西哥人常把水晶石制成各种各样盼装饰品或头骨…最大的一块水晶石现存于大英博物馆的考古部,是约翰·艾文斯先生1897年访问美国时从迈斯·泰凡尼公司购得的。” 由此看来波班把头骨卖给艾利斯先生以后,艾利斯又将它卖给了约翰·依文斯先生,最后才被大英博物馆收购,于1898年记入大英博物馆史册。 当然,昆兹书中提到了大英博物馆收藏的头骨和尤金·波班其人的必然关系。阐述完头骨作为墨西哥工艺品的有关特征后,昆兹讨论起它原本就很神秘的渊源: “有关头骨的历史所知甚少,至于它的起源就更加无人知晓。在法国占领墨西哥前期(该事件发生在1862至1864年间),一位西班牙官员从墨西哥购得了这个头骨,接着又被一位英国收藏家买去,在他死后又传到巴黎人波班手中,相继又为泰凡尼公司拥有。” 这样大英博物馆和巴黎所收藏的头骨就毫无疑问在同一时间为尤金·波班所拥有过。波班有关他手中头骨属于马克西米连帝王的说法和史密斯桑尼亚学院有关他们收藏头骨的说法极其相似。袄尔士博士觉得如果是这样,那么“史密斯桑尼亚收藏的头骨就很有可能和巴黎头骨以及大英博物馆的头骨同出自一个时期”。这就预示着史密斯桑尼亚学院的头骨也有可能由尤金·波班经手过,那么有关他因欺诈而被驱逐出墨西哥的说法就使所有这些头骨的真实性受到怀疑。 沃尔士博士的理论听起来非常有道理,但其论据,至少大英博物馆以及巴黎收藏的头骨很可能是伪造品这一条非常缺少说服力。因为绝大部分她所占有的资料包括有关尤金·波班的个人情况,都是从布莱克写给史密斯桑尼亚的信中获得的,而布莱克既然不是波班的劲敌也是他的竞争对手。沃尔士自己也承认布莱克写这封信极有可能是为了诋毁波班,从而达到和史密斯桑尼亚成交的目的。事实证明1886年史密斯桑尼亚真的从布莱克那里购买了几百件前哥伦比亚艺术品,其中包括一个小小的水晶头骨。据布莱克自己说,当初这个小头骨归帝王的思想顾问所有,是个“无价之宝”(这些是唯一可查寻到的有关这个小头骨的资料)。 实际上,关于大英博物馆的头骨是不是波班“伪造品”一事已无从考证。因为在有关波班一直要卖的那块头骨的说法上存有很大的分歧,令人十分费解,所以我们也不能妄然断定每一种说法都指的是同一个头骨。例如,波班在1886年的销售目录中暗示他要卖的头骨是马克西米连的私藏品,而昆兹却说大英博物馆的头骨是一位西班牙士兵于法国占领墨西哥前夕从墨西哥带走的,显而易见他们谈论的绝不是同一个头骨。 这样我们就不能断言波班在1881年目录中所提及的同真人头骨一样的那块头骨与他在1886年目录中收录的前哥伦比亚头骨同出一辙,也不能就说大英博物馆的头骨是它们中任何一个。那么这个头骨怎么就没有被说成是1881年于中美洲制造的呢?如果像波班的对手布莱克所说的那样,是出于波班不太诚实的本性的话,那可就有些太荒谬了。不管怎么说,波班已经成功地将标有阿兹特克字样的水晶头骨卖了出去,现收藏于巴黎人民博物馆,按常理,三年后他大有必要故技重施,尤其是标明中美洲工艺品会更加奏效。 看来,报道中说波班在墨西哥出售的头骨和他实际上出售的头骨之间,并没有太大的联系。如果真如布莱克所说的那样,波班想以从德国购来的玻璃头骨冒充水晶头骨卖给墨西哥国家博物馆的话,那么那块玻璃头骨就一定不是大英博物馆藏的头骨了。因为众所周知大英博物馆的头骨是用一大块水晶做成的,我们暂且在心里认定布莱克的言论只是些凭白无故的捏造,布莱克不过想借此诋毁波班在史密斯桑尼亚学院领导人眼中的信誉而已。 但当我们将尤金·波班在1886年目录中提供的那个头骨的尺寸和大英博物馆的头骨尺寸核对的时候,又出现了新问题:这个头骨在两个不同时间所提到的尺寸不吻合,长、宽、高都差有半英寸(1一1.5cm)。当然,这其中或许也存在度量衡或测量方法上的原因。但那毕竟也说明不了大英博物馆的头骨就是波班销售目录中所提到的两个头骨之一,那么也就更不是谣传中所说的他在墨西哥兜售的玻璃头骨了。 问题的关键在于波班兜售的是现代的伪造艺术品还是古代艺术真品。除了布莱克的那封有关玻璃头骨虚实不明的信件外,沃尔士博士再没有发现其他能证明波班除艺术真品外还卖伪造品的证据。波班列入1886年销售目录的头骨,很可能是从考古发掘中得来的墨西哥帝王的私藏品。 深入调查过这件事发生的年代及同一年代所发生的史实后发现,波班出售头骨的时间恰好在神秘的前阿兹特克多提哈罕古城被发现之后。多提哈罕古城位于墨西哥城以北,已沉睡了多年未被发掘。在它的周围坐落着三座大金字塔,与埃及金字塔不相上下,当地居民一直按照阿兹特克的礼仪对它们顶礼膜拜,因为阿兹特克人一直信奉那里是“太阳升起的地方”,也是“天地合一”的地方,人们在那里还可以“找到求神之路”。但直到今天,世人对在该城居住的原始居民即多提哈罕人还一无所知。 沃尔士博士还在1885年来一份墨西哥日报上得知尤金·波班曾和利奥普多·贝多斯一起去过太阳神和月亮神大金字塔废墟。利奥普多·贝多斯是新上任的古迹监察员,负责监察考古挖掘。之后在1886年一月到三月间,波班就和荷姆斯联系,想要出售一些前哥伦比亚时期墨西哥收藏品,其中包括前边讲到的水晶头骨。波班当年写的信已遗失,沃尔士博士不得不从布莱克的信中重建其中的部分内容。布莱克也去看过金字塔,也在信中特别指出贝多斯和波班一样,“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名实不符的货色”。他之所以这样做,会不会和波班确实在考古挖掘中获得了水晶头骨,而贝多斯拒绝布莱克的介入有关呢?是不是出自于报复的心理呢?布莱克说的没错,波班的确在参观完多提哈罕挖掘现场后就离开了墨西哥,前往纽约签定他从那里得到的,即使不是全部,也是部分收藏品。 实际上关于水晶头骨都是十九世纪伪造品的说法,在历史事实面前根本无据可查。因此沃尔士博士在论文的最后总结说: “尽管我个人十分确信史密斯桑尼亚收藏的头骨(至少这一个头骨)是十九世纪伪造品…但我可能,也许是一定错了。 尼克·那切瑞诺、乔安·帕克斯和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都坚信自己的水晶头骨是真正的古代制品,并且相信波班卖的水晶头骨也很有可能是真的。但我们同意波班在研究报告里说的,波班也很有可能出售某些假冒伪劣工艺品,其中包括水晶头骨。然而我们只是这样认为,还不能完全确信。我们寄希望于科学检测,希望它能彻底解开这个谜团。但问题是,如果波班真的出售伪造的水晶头骨,他又是从哪里拿来的呢?于是我们就急于想知道十九世纪制造水晶头骨的人。 沃尔士博士说,她一直在头脑里想着布莱克提到过的德国。如果布莱克怀疑大英博物馆收藏的水晶头骨是玻璃做的,并且经事实证明他错了,那么他是不是也给我们提供了头骨“购自德国”的线索了呢?于是简·沃尔士咨询了她在矿学部的同事,像水晶头骨这样的工艺品有没有可能在十九世纪制于德国?她的同事没有正面回答,但告诉她德国确有一个小镇以水晶雕刻享誉世界。这个小镇就是伊达一奥波斯坦。 我们更加相信至少有些头骨是后来在德国制作加工的。同时我们了解到了一些有关伊达一奥波斯但镇的兴衰史。伊达一奥波斯但在中世纪是欧洲主要的石刻中心,到了十五世纪以雕刻玛瑙、碧石和石英而著称。这样到了十九世纪初期,当地雕刻材料全被用光了,这个小镇也随之走向了没落。后来许多镇民移居巴西,在那儿发现了世界上最丰富的石英水晶资源。于是他们就把这些石英大量地用船运回伊达一奥波斯坦,从而开始了这个小镇的又一个繁荣时代。 如今在伊达一奥波斯坦镇上还有几个水晶雕刻作坊。我们和其中的一个负责人谈起这件事时,他说: “自从我们从‘新世界’,尤其是从巴西运回这些新材料以后,我们视野大开,伊达一奥波斯坦也因此而重要起来。切割匠和雕刻匠面对他们眼前从没有见过的新材料,不得不提高各自的技艺。上个世纪到这里做生意的商人来自世界各个大型城市,当然巴黎是其中之最,许多来自巴黎的有钱人都到这里购买奢侈的豪华制品。” 十九世纪伊达一奥波斯坦镇的工匠经常到巴黎学习雕刻技术,制造出许多美丽的惊人之作。要是果真如此,那么大英博物馆收藏的那个水晶头骨就有可能是尤金·波班当时在巴黎从伊达一奥波斯坦雕刻匠或经销商手中购买的。也许大英博物馆、巴黎、史密斯桑尼亚及米歇尔一黑吉斯的水晶头骨的制材都是从巴西进口的石英水晶,其制作者都是从巴黎培训回来的德国工匠。 但我们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证据。伊达一奥波斯坦经销商们一贯让经纪人远离工匠,以此稳固自己的生意。作品也从不留有工匠姓名等任何可查资料。但我们还是在伊达一奥波斯坦镇打听到了一些有关此事的内情——汉斯一朱珍海恩说他也有一个水晶头骨。 汉斯一朱珍海恩说,他手中的头骨是1993年在伊达一奥波斯坦水晶雕刻作坊完成的。比真人头骨略小,高约4.5英寸(11cm),异常精美。乍一看上去,下颌像是活动的,五官细致,牙齿逼真,但如果细观察就会发现下颌是固定的,并且是由头骨余料制成。头骨的制材是纯净度极高的透明石英,有经验的人一下就能看出制作时使用了现代工具。事实上,这个头骨是用有钻石刻头的电动工具刻制而成,耗时近一年。当时正在以$50,000(33,000英镑)的价码出售。 无论这个头骨是多么现代,我们最关心的是它的制作缘由。原来即使在效率高、理念强的现代德国,水晶雕刻匠们也对水晶石内含有精神国度深信不疑。正如汉斯一朱珍所说: “石头自己会告诉我们应该把它们刻成什么样儿的。这可就有点儿难了。你看这块石头,我想它一定是沉默了许久才告诉我们它喜欢的样式的。” 因此把水晶刻成头骨似乎是水晶自己的意愿,而非他人所使。 汉斯一朱珍说,就他所知伊达一奥波斯坦再没有刻过其他的水晶头骨。然而这个小镇雕刻水晶是从18世纪末开始的,8世纪末恰好也是尤金·波班在世界各国出售“墨西哥” 头骨的时候。这就让人怀疑博物馆以及个人收藏的头骨,是经销商们在德国偷偷定做,然后又运到墨西哥哄骗那些颇有实力的买主的。 至此,最新的研究结果还没有出来。但大家都认为水晶头骨不是古代制品,而是绝对现代的工艺品,并且用的是从巴西进口的水晶,在欧洲加工制作成的。因此沃尔士博士认为,德国水晶头骨为我们提供了现代样板,对其他水晶头骨的检测已经势在必行。
第12章 阿兹特克人与水晶头骨 尽管这个水晶头骨与德意志之间的联系正威胁着人们以往对它的的认识,但拥有这个巴黎头骨的人却坚定地维护自己的立场,声称他所拥有的头骨是“地地道道的阿兹特克”。大英博物馆里陈列的头骨被称做是“有可能的阿兹特克”,而尼克·那切瑞诺则坚持认为他所拥有的头骨至少是与阿兹特克人同样古老,并且丝毫不肯让步。在进行检测之前,我们还不能肯定谁是谁非。但我们仍然在等待,希望能证实这些检测真的会发生。与此同时,我们也希望能从阿兹特克人留下的考古痕迹中寻找到更多的东西,并去探究神秘的多提哈罕废墟。尽管尤金·波班的名声颇有争议,但我们却想弄明白他的这次探究遗址之行,是否最终会与他一直兜售的水晶头骨有着某种联系。 阿兹特克文明于公元后13世纪早期起源于现今墨西哥城所处的地方,因此我们便决定先去那里一趟。墨西哥城如今是座不断发展的大都市,拥有将近2000万人口。从飞机上看去,像是一片广阔的混凝土海洋,在高原上连绵不断,它的四周则被形形色色的火山山峰所环绕。火山中大多数为死火山,但是有一些(例如波帕卡特匹托火山)仍然时刻有喷发的危险。那里烟雾弥漫,窒息着这座庞大的都市,因此,我们的飞机着陆后,这些火山却不见了。据说这里的污染相当于每天抽掉40支香烟。众所周知,这会使人的寿命缩短好儿年。 刚一适应时差的变化,我们就立即动身前往国家人类博物馆。从外观上看,这座低矮的防震混凝土建筑倒更像是一座核掩体,而不是一座真正的古迹宝库,但实际上它的确是后者。非常幸运的是,带领我们参观这座博物馆的向导是受聘于附近国立大学的教授杰色·萨罗梅兹·舍兹,他是专门研究考古学的。杰色像许许多多其他墨西哥大学教师一样,在当今社会上不得不通过做向导这样更能赚钱的生意来弥补他少得可怜的学术收入,以此来养活和资助他四个孩子中的两个尚未成年者。 凯瑞和我跟着杰色在博物馆的走廊里漫步,我们惊异地注视着那些不胜枚举的古物。杰色的讲解为我们构建了一幅有关阿兹特克人和他们祖先既生动又富有戏剧性的画面。看起来阿兹特克人是把他们的整个文明建立在祭礼与对死亡的崇拜之上的。他们以宗教仪式上的人祭而著称,并且对人类头骨这一意象绝对地着迷。博物馆里满满地摆放着各种各样、异乎寻常的物品,许多的古物都刻画了人类头骨这一意象。 在阿兹特克帝国的鼎盛时期,它的版图横跨辽阔的美洲中部,西起太平洋,东至大西洋,北抵沙漠,南达丛林地带。据估计它的人口约有1000万,但是自从1519年西班牙人抵达美洲大陆以后,阿兹特克人就全部毁灭在西班牙人手里了。 阿兹特克帝国这一具有戏剧性的繁荣与衰落,实际上是一个充满戏剧性的暴力、悲剧和背叛的故事。它讲述了一小群流浪的农民如何在不足2oo年的时间里改造自己,从而创造出全美洲最大最有影响力的文明之一。同时也讲述了一名只拥有600个下手和16匹马的33岁男子,如何设法征服了一个远远大于他本国西班牙的强大帝国。阿兹特克帝国昙花一现般的繁荣与衰落同时也是对预言之威力的一个实证。正如我们所要发现的那样,这可能牵扯到了一个或是更多个水晶头骨。 多提哈罕人是居住于墨西哥中部地区的阿兹特克人的祖先。他们经常被看做是阿兹特克文化的最初缔造者,由他们创造出来的文明被认为早在基督之前就己出现了,并且与欧洲的罗马帝国几乎同时抵达巅峰。然而它遗留至今的所有纪念物便是那座被毁掉了的多提哈罕城,它正好位于今天墨西哥城的北面。 紧随多提哈罕人之后的便是图尔泰克人,他们因为是图拉城的建造者而著名。图拉城的一些遗迹目前在离墨西哥城不远的地方仍然有保留(见插图1)。同时他们还被看做是许多阿兹特克思想与信仰的创始人。阿兹特克人把图拉城神化成一座壮丽繁荣的城市,在那里工作着画家和雕琢名贵石头的雕刻家们。据后来的阿兹特克人记载,图尔泰克人是“真正的智者”。他们崇拜众神,但尤其崇拜掌管整个中美洲文明的伟大的神—— “长有羽毛的蛇”昆兹奥考特。据说他领导的宗教实践强调光明和学识,强调在人类与自然之间创造一种和谐与平衡。

插图1:古代中美洲地图
阿兹特克人认为,昆兹奥考特在他们祖先的艺术与文化发展方面给予了很大的帮助。据说他曾建造了朝向四个方向的宫殿,极为华丽壮观。他教授人们宗教、农业和法律,还教人们学习数学、文字、音乐诗歌和工艺美术,尤其向人们传授如何雕琢名贵金属与石头的技巧。西班牙早期的年代史记录者德·萨哈昆这样写道: “在那个时代,昆兹奥考特发现了巨大的财富…真正的绿松石,金银,珊瑚与贝壳… (和)名贵的石头” 因此,这位不凡的领袖极有可能教过阿兹特克人的祖先,如何用名贵石头创造和雕刻出像水晶头骨那样的作品。 对于昆兹奥考特的最初形象,有一点是一直模糊不清的,那就是他到底是完完全全的神还是一个真正的人。对他的描写:“灰白的皮肤,并蓄着胡子”。有人认为从前曾经有一个名叫昆兹奥考特的高大教士,领导着一个宗教派别,统治着一个城以外的小帝国。然而不管他是神还是人,故事都是这样发展的:昆兹奥考特代表着光明的力量,与图拉城的邪恶力量进行着斗争。代表黑暗力量的神有泰兹哈特利波卡或叫“烟雾镜”,以及惠茨罗伯底里——阿兹特克人的保护神,同时也是太阳神和战神。很显然,人祭这一宗教仪式那时已经在中美洲得到了推行——图尔泰克几乎对死亡和人祭仪式和阿兹特克人一样着迷——但这并非是昆兹奥考特教义的一部分。据说正是在这个问题上他和周围的许多人陷入了争端。很显然,他最终在这场与邪恶力量的斗争,尤其是与惠茨罗伯底里的斗争中失败了,以致于不得不逃往图拉城。传说他“掩埋了他的金银财宝”,乘着由蛇做成的筏子“飘洋过海,驶向东方”。据一些文学记载,他发誓要再回来,但是那必须是在人祭这种宗教行为终止之后。也有其他一些记载说他会在古代历法中ONE Re ed这一年回来。 听完了这些有关昆兹奥考特和他反抗惠茨罗伯底里城中黑暗势力的故事之后,我很想弄明白水晶头骨是否和这位伟大而又智慧、既懂美玉宝石又会雕刻的老师有着某种联系。水晶头骨会不会是被看成是一种象征美的东西,从而使这位神秘的老师教他的人民去制作的呢?或者说制作这些水晶头骨是为了象征惠茨罗伯底里城的黑暗势力? 昆兹奥考特逃往图拉城之后又过了些时候,在大约13世纪初的时候,一群游牧者开始出现于墨西哥中部。最开始时,他们被称为“无人认识的人们”,后来就成为大家所熟知的非凡的阿兹特克人。杰色·萨罗梅兹·舍兹解释说,他们的原籍已经遗失于神话与传说之中。据记载,他们来自传说中的乞格摩兹特克,或者说是来自“有七个洞穴的地方”,人们一般认为这就是他们从最初的“发源地”开始长途跋涉所途经的高山区。他们的祖籍是个名为“阿兹特兰”地方,经常被认为是这群在路上分裂为七个不同部落的人们所共有的原籍。据说阿兹特兰是个“在海那边的乡村”,或者说是已经消失于东方某地的“一座建于岛上的美丽小镇或城市”。许多记载说阿兹特克人最初是来自北方的,但大家公认的事实却是:最初来自阿兹特兰的人们曾经长距离地迁徙,前后持续了好几个世纪。他们在墨西哥的平原与高山上徘徊着,希望能找到一块土地来建设自己的家园。有关他们迁徙故事的一些版本还说,阿兹特克人穿越了米犹坎这块“拥有鱼的人的土地”,接着也许经过了大西洋,最后才到达他们最终的家园。 据说这次迁徙,是由部落里的先知们引导的,他们告知部落里的人们说,他们将会在看见一只鹰用爪子抓住一条蛇的地方建立一座大城市。在13世纪早期,阿兹特克人到达了这片海拔在7,000英尺(2,240米)以上的高原。这片高原至今还是构成墨西哥山谷的因素。这一山谷现在相当贫瘠和干燥,但是在当时却拥有两片宽阔的湖区,可以供大批人口在这里生活,是个极其不错的地方。实际上,在阿兹特克人到来之前,这里已经聚集不少人口了,并且本地原有居民对这些新来者有点儿不太欢迎。当发现阿兹特克人是在寻找一块安身之地时,这些本地人便把他们带到了湖区的最边缘,那里到处是毒蛇,而本地人也指望以此来尽快消灭这些移民。 但是1325年,在离湖的岸边不远处的一个小岛上,阿兹特克人清楚地看见了他们一直在寻找的标记——只坐在仙人掌上,爪子里抓着一只蛇的鹰。这样,他们非常高兴地就在此安顿下来了,开始以蛇为食。他们对当地人充满了感激之情,感谢他们为自己提供了一处享受美味的好地方。他们用芦苇和树枝建了一座很简陋的神殿来供奉他们的雨神泰拉洛克——掌管水和丰收的神。他们还着手排干沼泽,在岛周围开挖灌溉渠,成功地发展了农业,尤其在种植玉米方面。 与此同时,阿兹特克人的军事力量也强大起来。他们以充当雇佣军的方式使自己加入到本地区其他的小部落里,从担任这些小部落野蛮武力的外交家与顾问开始,最终逐一地推翻了这些小部落。他们很快地为自己的民族赢得了一个既精明又残酷的名声,毫无顾忌地运用着先礼后兵的外交手段。杰色·萨罗梅兹举了一个非常令人恐惧的例子,说阿兹特克人曾经在邀请邻国的一个国王时,要求把他的女儿引荐给他们,他们想以此在宴会上“向她表示敬意”。于是国王就先把他的女儿送了过去,接着他本人也接受邀请参加了这一盛会。等他女儿要在宴会上出现的时间到了的时候,国王却惊恐地看见一名阿兹特克武士跳着舞进来了,身上披着刚刚从他女儿身上剥下来的皮。 以这种方式,阿兹特克人很快就建立起了一个规模巨大的帝国。随着财富的积聚,他们建起了两座用黄金和石头筑成的大城市。一座是建在湖边的泰诺克帝兰,也就是今天的墨西哥城,另一座名为托特哥,偏北一些,是今天墨西哥城城区的一部分。每一座城市都建立在运河与水路纵横的枢纽上,可以通过引水渠从附近的山上引入淡水。每一座城市的市中心都有庞大的神殿与宫殿建筑群落,里面住着新的国王、贵族和神职人员,那里也是向许多要求定期人祭的阿兹特克神进行最终供奉的场所。在泰诺克帝兰城中心,阿兹特克人建造了他们最宏伟的神殿,也就是现在著名的坦布勒·梅尔神殿(大寺庙)。 在帝王与精明的武士国王的交替过程中,阿兹特克人始终把自己看成是神的特选子民。他们重写了历史,颂扬以往的胜利,毁掉曾被他们征服过的所有民族的历史记载,这样就不会有任何证明能够留下来与他们阿兹特克人至高无上的统治相抵触了。他们还负责改革了当地宗教,以昆兹奥考特为代价,赋予了那位令人恐惧的战争与太阳之神新的声望。 但是,阿兹特克人在墨西哥的霸权地位,只持续了不到一个世纪的时间,因为在16 世纪初到达的西班牙人很快就动摇了这一帝国的统治基础。这很显然早已被阿兹特克的神职人员和一些贵族成员预见到了。他们的一位军事领袖奈兹豪比利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巫师,据说他曾预言在16世纪早期会有“太阳之子”(西班牙人后来以此术语而著称)的到来,他还警告过当时的帝王摩克台祖玛二世说:“许多奇怪和不可思议的事情,必定会在你的统治时期发生。”据传闻说,奈兹豪比利本人接着就在西班牙人到来之前,隐退到一个秘密山洞里,以此来逃避死亡。 摩克台祖玛二世是个一丝不苟的宗教仪式和隐秘预兆的观察者,并在这一方面有些名气。据说他对自己所看到的一系列凶兆感到越来越忧伤。在西班牙人到来之前的10年左右,一颗眩目的慧星突然出现在天空上。德萨哈昆叙述了它对于阿兹特克人的意义: “…一个不祥的预兆出现在天空中。像是一条火舌,又像是一条火焰(或者是)拂晓时的一道光亮。它看起来像小雨滴一样地降落下来,似乎要穿透天空。” 接下来便是阿兹特克一位女神的神殿非常神秘地着了火,湖里的水在没有任何风的情况下却掀起了巨浪。 据说一块神秘的石头也“开始说话”,宣布摩克台祖玛的帝国行将灭亡。对于这块石头,除了知道它被称为“祭祀之石”并被放在一个叫做阿兹卡帕查科地方以外,其他再一无所知。根据西班牙人迪埃格·杜元的早期记载: “这块石头…再一次说话:去告诉摩克台祖玛已经没有时间了…警告他说他的权力和统治都将结束,他将很快看见和亲身经历那正在等待着他的结局,因为是他想比统治万物的神还要伟大。” 摩克台祖玛本人也有一面用黑曜岩制成的魔镜,被他用来预测未来的事情。据说他曾注视着这面镜子,发现了“骑在鹿背上全副武装的人”——大概指的就是西班牙人的马匹,那时候在美洲人们还不认识马。 摩克台祖玛把他的神职人员和占卜者召集到一起来解释他的命运,他说: “你们知晓未来…你们知道宇宙间发生的一切事情…对于隐藏于山脉深处和地球中心的事物,你们却有办法接近…水底下、山洞里、土壤的缝隙里、洞穴里以及泉水的喷涌处,你们都能有所发现…我请求你们不要对我有所隐瞒,只管开诚布公地对我讲。” 但是他们拒绝对他讲任何事情。盛怒之下,摩克台祖玛把他们统统关进了监狱。但当他听说他的术士们并没有对自己身陷囹圄感到绝望,而是“他们之间笑语不断,洋溢着幸福欢乐的气氛”,他便再一次去见他们,这一次只要他们肯说,他就会让他们重获自由。 “他们回答说,既然他如此坚决地想知道自己的不幸,他们愿意告诉他从观测天空里的星辰以及从他们掌握的知识中所得到的预兆;他将成为一个如此令人震惊的奇迹的牺牲品,以致于无人曾经有过类似的命运。” 有些记载上说摩克台祖玛听完之后非常不快,接着就弃他们而去,任其饿死。 1519年4月,首批西班牙征服者赫尔南多·考提斯和他的一小支部队抵达了墨西哥海岸上的维拉克鲁兹。当地人们看见他们的船正沿着海湾沿岸行驶,便把这一情况报告给摩克台祖玛说“看见一座山脉正在海湾上的水面来回移动”。据称这位残忍的考提斯命令手下烧掉和凿沉所有的船,以防他的部队抵不住诱惑而企图逃跑。因为当地人在数量上远远超过他们,是他们的成千上万倍。 但是考提斯是一个诡计多端的政治家和外交家,他设法说服了当地的特拉科卡兰和其他几个早已对阿兹特克人统治不满的部落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强大的阿兹特克帝国。然而他并不知道,命运已经偏向他这一边了。 在0ne Reed这一年,摩克台祖玛听说一些“长着白色的手和脸,留着长胡须”的陌生人,“骑在鹿背上”从东方抵达墨西哥海岸,他们的头领想要和他会晤。毫无疑问他是把赫尔南多·考提斯,当成了预言里所说的“伟大的神昆兹奥考特”,以为是他重返故土来,要求收回本应属于他们的正当权力。这个错误不仅对于摩克台祖玛本人,而且对于整个阿兹特克帝国都是致命的。 最初摩克台祖玛不大有把握该如何去做,是把考提斯当做众神之神,还是当成一个不共戴大的敌人来对待?但是据说一旦昆兹奥考特本人回来要求收回权力,惠茨罗伯提里的崇拜者们是不能再保住这一权力的。因此摩克台祖玛欢迎考提斯和他的部队的到来。他在考提斯的脖子上挂上用宝石和花朵制成的项链,给他献上用长尾鸟的羽毛做的皇冠,并且向他表明,如果他要求收回权力的话,他愿意毕恭毕敬地把整个帝国的统治权奉还于他。考提斯和他的部队接着被护送到泰诺克帝兰城的中心,在那里人们聚集在一起迎接他们,向他们欢呼,并且把帝王宫殿周围的豪华建筑让给他们居住。 西班牙人几乎不敢相信他们所看到的一切。阿兹特克帝国的首都比他们所熟悉的罗马和君士坦丁堡要雄伟豪华得多。在那个时候,它拥有30万左右人口,面积大约是伦敦的5倍。许多士兵拿它来和威尼斯相比较,或者是觉得他们偶然间闯进了神话中被施了魔法的城市,比如说亚特兰蒂斯。考提斯的一个士兵博那尔·戴兹在他的日记中这样写道: “我们都惊呆了,都说这里像是人们所讲述的艾玛迪斯中的妖术,因为在这里一座座塔楼、建筑从水面上拔地而起,并且都是用砖石筑成的。我们中有一些士兵还问我们所看到的一切东西是不是一场梦。” 城里还有漂浮的花园。大规模井然有序的市场上有丰富的金、银、玉和各种各样的食品。帝王宫殿里甚至还有自己幽僻的鸟场和动物园,这里有美洲豹、美洲狮和鳄鱼,都由训练有素的兽医们精心照料。这座城市的美丽、有序、整洁是这些西班牙人以前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但是,在士兵们为这座城市的美丽和整洁倾倒时,他们也同样对他们在到达这座雄伟壮丽的城市中心泰普勒·梅尔之后所看到的一切感到恐惧。在这里他们发现了两座主要的金字塔圣殿,一座是供奉雨和丰收之神泰拉洛克的,另一座是供奉太阳和战争之神惠茨罗伯底里的。通向金字塔顶端的台阶有100多级,它们被染成了很显著的黑色,上面沾满已经凝固了的用来祭神的活人祭品的鲜血。而空气本身也显得沉重压抑,充满着潮湿的恶臭和死亡的腐败气味。 阿兹特克人邀请西班牙人参加庆祝惠茨罗伯底里节日的宗教仪式。当祭神舞蹈开始跳起来,阿兹特克人全神贯注投入到庆祝活动中时,西班牙人抓住时机发动了进攻。他们杀死了阿兹特克贵族阶层里最有名望的成员,据说仅在那一晚上就屠杀了至少1万人。一些阿兹特克人奋力制止他们,把他们从城里赶走,但是他们纠集了更多的本地同盟,接着又返回来。并且还建造了13艘大船,发起攻城战。1521年8月13日,泰洛克帝兰城最终被攻克了。摩克台祖玛本人被抓进监狱,然后被杀死。成千上万的人惨遭杀戮,街道上覆盖着新西班牙人统治下的牺牲品们的鲜血。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许多在入侵者统治下幸免于难的人却死于瘟疫和疾病。西班牙人所带来的天花、霍乱、麻疹和黄热病在美洲并不曾有过,因此人们对于这些病丝毫不具备免疫力。在战争与疾病两方面因素的夹击下,当地人口大批死亡,在短短的不到20 年的时间里从1千万下降到几乎不足2百万人。 回到博物馆里来,我们注视着一些按比例制作的模型,它们就是曾毁于西班牙人之手的阿兹特克首都模型。我们还看到了一块巨大的石板,上面覆盖着一层有地位人士的详细雕刻,让人看起来似乎能感觉出死亡的痛苦。杰色解释说这是位于阿兹特克金字塔顶端那些人物的祭祀石头,用于祭祀仪式当中。我们很想听到更多有关阿兹特克人祭行为的叙述,因为我们设想这就有可能会涉及到水晶头骨的一些事情。 杰色解释说,阿兹特克人很成功把他们的整个帝国建立在人祭的鲜血上,最主要的牺牲品是那些在战争中被俘的敌兵,为了能不断地为首都奉献活人祭品,他们还建立了一整套军事机器。因此这两个推动性的原则——战争与人祭——互相依存,从而使帝国处于不断的扩张之中。 没有人能够确切地说出阿兹特克人在祭祀中到底用了多少活人作祭品。早期的西班牙人很显然从观察阿兹特克人存放头骨的架子中,能得出一些有关这一数字的启示。一些这样的架子,还依然很仔细地保存于博物馆里。祭祀中,活人祭品的心被挖出来高高地置于空中,在这之后,这些人通常被斩首,割下的头颅用桩子串好,一排排平行地悬挂于头骨架子上。

插图2:(西班人初抵时)阿兹特克首都泰诺克蒂兰(今墨西哥城)一瞥。图中英文 名称意为:(上)大寺庙、(左)球场、(右)成排的头骨架子。
西班牙人最初抵达之时,博那尔·戴兹曾试着数了数摆放的头骨数目,估计出至少有10万个。他的两位同事声称他们做了一次精确的调查,得出的数字是136,000个,它们都处于不同阶段的分解与腐烂之中。 然而,后来却遇到一位名叫玛斯诺·泰勒卡莱托的当代“阿兹特克术士”。他声称有关古代阿兹特克人祭的故事都被大大地夸张了。他告诉我们,西班牙征服者不得不把当地人们刻画成野蛮残酷的形象,以此来为自己那相当于对中美洲进行近乎种族灭绝的行为做辩护。他声称,那些摆放头骨的架子实际上是古代阿兹特克人每年例行活动中的一部分,而摆放的头颅却是来自那些自然死亡的人们。这些架子很显然是用来当做一个有点类似算盘的东西,记载着年代的流逝。 不论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杰色进一步向我们提到的详情却似乎是肯定地向我们表明:古代阿兹特克人对待人祭的看法与我们西方人今天对于它的反感是截然不同的。 为了保证能有足够的俘虏充当祭品,阿兹特克人对周围国家发动了一系列名为“花之战”的仪式化战争。领导这些战争的有披着美洲豹皮的“美洲豹骑士”,头盔为鹰头的“雄鹰武士”,还有其他一些人仅仅在下颌戴上人类头骨的下颌骨。在他们的领导下,阿兹特克武士们在战争上很少杀死敌人,而是把他们留做人祭时用。奇怪的是,一旦被俘,这些用来祭祀的囚犯就不再被当做敌兵而杀死,而是作为派往众神之处的使者。当一名武士抓住一个俘虏时,他总是要宣布:“这是我深爱的儿子。”而俘虏本人也按照仪式回答:“这是我尊敬的父亲。”对于阿兹特克人和他们的许多邻国来说,能成为祭品献给神被认为是莫大的荣幸,牺牲品本人也被注入了神圣的尊严,几乎能和神相比。 实际上,能作为祭品而死看起来是如此令人深感荣幸,以致于它不仅仅是专门留给敌人的;阿兹特克人也从他们自己的人中挑选出一些祭品来。他们大多数是一个出生于某个日子,与占星术确切吻合的男孩,于出生时被挑选出来,然后送到另一户人家里去抚养,直到献祭的这一天。对于这样的男孩来说,他生存的真正和全部目的仅仅就是死在神殿里。 青春期刚过,离祭祀之日只有几个月时,这个祭祀牺牲品将被献上四个年轻漂亮的新娘与之生活,还会有人教他在管乐器上吹奏动人的歌曲。然后,当献祭到来之时,他将穿上色彩艳丽的袍子,脚踝周围系着铃铛,脖子上则戴满鲜花。当他走向祭祀的金字塔时,人们会聚集于集市场上向他欢呼。在攀登金字塔的同时,他会吹奏他美妙的音乐,然后在离塔顶很近的台阶上停下来,把泥制的乐器砸碎。到达顶部之后,有人会献上一杯名叫多萝阿齐的饮品,用来止痛和镇静,这时术士们会聚集起来,准备仪式的开始。弗瑞尔·德·兰达这样描述: “他们用盛大的仪式来引导他…然后把他放在祭祀石上。他们中有四个人抓住他的胳膊和腿使其伸展开来…” 喝下的饮品还能够帮助作为祭品的青年胸膛松弛下来,并顺应祭祀石的弯曲形状而放开,这样会使进刀时容易些(见图片8)

图片8:十六世纪的西班牙阿兹特克人取活人的心脏作祭祀的场景。
“接着执刀人来了,手里拿着一把燧石刀(或者是黑曜岩刀刃)。他以熟练的技巧在左侧乳头下方的肋骨间切开,然后把手伸进去,像一只饿虎似的掏出一颗还活着的心脏来。 这颗还跳动着的心脏被举向天空,献给太阳神惠茨罗伯底里。鲜血,或者叫“圣水”,从尸体中流出来。这时,心脏,又叫魁恩诺提里或者“雄鹰仙人掌”,被放进一个鹰形的盘子里,接着就被焚毁了。尸体被扔下金字塔,来重演一幕神话中惠茨罗伯底里和他姐姐考约尔克兆圭之间的争斗,据说后者被他杀死了。从尸体上割下的头颅被穿在尖桩上,置于摆放头骨的架子里(见图片9)。尸体的其他部分被分割成几块,作为仪式里的人肉餐,在贵族们中间瓜分完毕;他们把它当成是象征性的考约尔克兆圭的肉来吃。

图片9:用真人头骨制作的面具。鼻子用黑曜石岩片做成。在坦布勒·梅尔考古挖掘 过程中被发现,有人认为古人曾集多块类似头骨穿成一串,用于祭祀仪式。
我们后来在坦布勒·梅尔的博物馆里偶然见到考约尔克兆圭的石像。它表现的是她在她弟弟手中陷入死亡境地的那个时刻。考约尔克兆圭的头和四肢已经被割下来,她的腰际挂着一个巨大的头骨。大多数考古学家认为,这一头骨表现的是她的死亡时刻,以及在这个“中间世界”里她将会留下的所有一切。我必须得承认,我在想它也许会是她挂于腰间的一个水晶头骨的形象。 对于阿兹特克人来说,在战场上阵亡跟在圣殿里被作为祭品,同样地令人感到荣幸。毕竟有许多阿兹特克武士,在战场上因为要抓获祭祀用的祭品而死,因此对于那些战死沙场的武士来说,他们的死也被赋予了相近程度的尊严。一首古老的阿兹特克诗歌很简洁地体现出这一观点: 没有什么能比得上战场上的死, 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荣耀的死。 对于牺牲的人,死对他是何等珍贵。 远远地,我望见了死亡, 我的心啊,对它如此地向往! 一个人到底是怎样死亡的这非常重要,杰色解释说:“它决定着该以何种方式来埋葬你,是按婴儿的位置那样放在一个泥罐里,还是伸展开平放在别人的墓底。” 但是,比这个更加重要的一点是,阿兹特克人认为是你死的方式,而不是你在世时活的方式决定你的来生,这跟我们通常的基督教信仰有所不同。作为武士而战死或作为祭品而死,是最高贵的死,它能保证你在天堂里拥有一席之地。战死的武士死后,他的灵魂将会去往太阳的栖居之处。在接下来的四年里,它将每天在那儿陪伴太阳从天空中穿过,通过向太阳射箭来促使它前进,完成天空之旅。在他们完成这一任务之后,武士们的灵魂将变为蝴蝶和蜂乌,在一个到处是鲜花的花园天堂里平静安逸地生活。在那里,他们每天饮着蜜酒,唱着歌,讲述着那永远闪耀的太阳的壮丽与辉煌。 在分娩这一“战斗”中死去的女人们,将会和武士们一样经过同样历程,最后到达一个充满阳光的天堂。如果你是淹死或是被闪电击死的,那么也会有一个类似的命运在等待着你,仅有的一点不同是你将最终到达一个由雨神泰拉洛克掌管的水上天堂。 然而,如果你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经历的又是自然死亡,那么只有到死后你的战斗才真正开始。在灵魂到达它最终的安息地之前,它将必须经受穿越阴间——“米克兰” 的既漫长又艰难的旅程。米克兰是一个充满着黑暗、恐惧与颤抖的地方,到处是令人作呕的腐败恶臭味。阿兹特克人所描绘的地狱是由死亡之神米克兰特古利和他的妻子米克兰茜华托统治的。

插图3:阿兹特克月亮女神考约尔克兆圭石刻雕像,脖子和腰上挂着一个头骨。
在博物馆里,我们能看到许多雕像,还有其他一些制品(多数为陶制品),是表现这两位死神的。米克兰特古利看起来一身有多形,有时是一个完美的人形,但大多数情况下他的身体除了骨架之外别无他物。看来关于这一形象唯一保持不变的一点是,他的面部总是被表现为一个无肉的人头骨架,通常瞪着一双眼睛。同样地,他妻子也总是有着一副骷髅脸,她的许多雕像都表现为脖子上戴着一个头骨,头顶上则戴着用更小的头骨做成的花环(见图片10)。

米克斯坦陶制小塑像,代表古代中美洲的死神——米克兰特古里。

阿兹特克的米克兰特古里塑像,米克兰特古里的妻子是掌管冥界的女神。
图片10
我问杰色,这些神是否有可能与水晶头骨之间存在某种联系。他解释说,在做出这样一个结论之前,我们应当记住头骨这一意象在阿兹特克艺术里随处可见,并且它与许多其他的神之间也有联系。 昆兹奥考特的一个对手,黑色的泰兹哈特利波卡或者叫“烟雾镜”,也被表现为长着一个骷髅头。像惠茨罗伯底里一样,他也代表着冲突与变化的力量,被认为是具有一种不祥的邪恶力量。据说泰兹哈特利波卡没有左脚,取代它的是一面暗色的黑曜岩镜子,它是一面神奇的“烟雾镜”,不论神与人类身居何处,他都能借助镜子看得到他们的活动。他被描绘成长着骷髅头,能看到其他世界里的事物,这一事实也许同样可以暗示他与水晶头骨之间存在着联系。但是,正如我们已经在大英博物馆时所看到的那样,泰兹哈特利波卡的头骨上通常覆盖着红的或黑的布条。 我们现在已经走到一个高度超过15英尺(4米),重量超过10吨的雕像前。它最初被发现于19世纪初,但是墨西哥当局显然是认为它看起来太令人恐怖了,于是又立刻把它重新掩埋起来。也有人解释说把它再度埋入地下的真正原因是为了避免尴尬,因为他们不愿意承认,自己无法解释“原始的”野蛮的阿兹特克人,是如何制成这么一件东西的,或者说这是一场政治举动,目的是避免激起阿兹特克人后代对其文化毁于西班牙人之手的回忆。 雕像是一位名叫考特利秋的原始阿兹特克人的女神,又称“穿蛇裙的女人”。考特利秋是所有阿兹特克神的母亲,是地球女神,因此也是掌管生命与死亡的女神。这尊雕像是着实令人不安的。它的头没有被表现出来——似乎是女神的面部太令人恐惧,凡人不敢注目——取代的是两条相似的蛇,表示血从那里喷涌而出。女神的裙子是用蛇做成的,通过蛇的蜕皮来表现不断进行的死亡与复活过程。她还长有爪子,体现出她天性中毁灭性的一面。在她的脖子上挂着用割下来的手和心脏做成的花环,而在她腰间则也有一个骷骼头盯住我们。和米克兰特古利一样,这个骷髅也是瞪着双眼,很显然这表明女神既掌管生命又掌管死亡,但是我再一次地想,这一形象或许真正是一个水晶头骨。 关于这一尊巨大雕像的令人着迷的一点是:尽管考特利秋是地球女神,因此也是生命女神,但是用来表现她的却都是跟死亡相关的事物。杰色解释说,在整个中美洲文化里,在生命与死亡的力量之间,总是存在着一个奇怪的双重性。地球女神能够创造新生命,但也可以把它带走。因为是地球母亲赋予了我们生命,而当我们死去时,她又把生命带走。 这就是古代人们对生命与死亡的看法:它们是同一枚硬币不可分割的两面,你不可能只有其一而没有其二。因此,与我们今天的西方人正好相反的是,中美洲的当地民族认为,根本没有必要去惧怕死亡,或者把它当成忌讳,避而不谈。死亡仅仅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过渡,通常都是很令人向往的。 这对待生与死的不同态度,甚至可以从阿兹特克人对地狱的描绘中体现出来。尽管大多数人要去阴间,但它并非是基督教中永恒的地狱。就像人在生命之初在子宫里的历程一样,在阴间的旅程是黑暗的,受约束的,但是最终当你到达自己最后的安息地时,甚至阴间也实际上并非是很糟的一块地方。 当我们注视着考特利秋的巨大雕像,思索着生存与死亡的意义时,杰色说他想给我们另外一种东西。他领我们来到博物馆里阿兹特克大厅旁边的一个小侧室,让我们看其中一个橱柜里存放着什么。那里悬挂着一小串项链,它是由12个用骨头雕刻的小头骨组成的,并且从留下的空间来看似乎还曾有过第13个小头骨。项链上的标签上注明它被发现于盖温罗州,制成于公元1000年左右(见图片11)。

图片11:由12个用骨头刻制的小头骨组成的项链(第13个遗失了?),发现于墨西 哥温罗州,可追溯到公元1000年。
杰色把我们领到另外一个橱柜前,让我们仔细看一下里面的东西。透过玻璃,我们有些吃惊地发现里面有两个很小的水晶头骨。这些头骨仅有2英寸(5厘米)高,每一个都有一垂直的孔,从上穿到底。它们看起来做工很粗糙,但是每个都是晶莹剔透,很是美丽。其中一个上面的标签是“阿兹特克”,另一个则仅仅是“米克斯台克”(被阿兹特克人征服的一个邻近文明)。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任何详细注释。

插图4:阿兹特克创造女神考特利秋的巨大石雕像,脖子上和腰间挂着割下的手、剜 出的心脏以及头骨。
我们感到很惊奇。我叫道:“这么说水晶头骨到底是阿兹特克的!” 但是杰色却几乎是同时解释说,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他说没有人能够真正地知道这些水晶头骨代表着什么,它们有何用处,以及它们到底是怎么来的。他说这两个头骨的标签上注明了阿兹特克和米克斯台克,是因博物馆里的记录实际上只有这些,此外则无其他。这些记录很显然至少是在19世纪中期出现的,但它们却没有精确详尽的内容来说明头骨是在哪一处考古地点被发现的。或许它们根本就不是来自考古地点的。但博物馆当局却很有些自信地认为,这些小头骨是真正的古物。 然而,杰色说甚至是仅做一个假设,这里面也会存在几个问题。尽管从早期西班牙人的记载中我们得知,阿兹特克人和米克斯台克人善于雕刻名贵石头,尽管这些记录也确实专门地提到了水晶,但在那时候的墨西哥,水晶却是很稀有的。杰色想不起来曾有大块的古代水晶石被发现的例子。当然,我们也不能排除大水晶头骨也是古物的可能性,尤其是头骨这一意象本身还对于阿兹特克人有着极重要的意义,但是存在于中美洲考古研究中的一个真正问题是,早期的欧洲殖民者毁掉了太多的证据。 西班牙人在控制了阿兹特克帝国之后,立即就开始了他们有步骤的毁灭活动,这不仅殃及帝国的大多数人们,而且还殃及整个文化——所有罪恶都是在基督的名义下进行的。毫无疑问,是人祭这一宗教行为刺激了西班牙人,使他们相信对这些“野蛮的”人们强加基督教的影响是完全正确的。但是对于本地居民来说,他们只能在皈依基督教和被杀死之间选择其一。就像400多年以后的纳粹一样,早期的西班牙殖民者们甚至用孩子们做间谍来监视他们的父母,并且向新的当局报告他们是否涉嫌企图坚持原来的宗教行为。 几乎所有以前的书籍与记载都被没收焚毁了。中美洲文化最出色的作品,就这样在疯狂的焚书与毁灭“异教崇拜的神”中化为灰烬。士兵们也加入到这些由早期天主教方济各会和多明我会僧人发起的活动。一位修道士这样描述他的活动: “我们发现了许许多多的书…但是由于它们除了迷信和魔鬼的谎言之外一无所有,我们就把它们全部烧掉了,但是当地人却对此很悲伤,这一行为让他们极为痛苦。” 然而在整个文明的珍贵证明几乎完全从这个地球上销声匿迹的时候,很少一部分手稿幸免于难,成为今天的无价之宝。实际上,我们今天所掌握的有关古代阿兹特克人的资料,大多是来自那些嫉妒的僧人和修道士的文字记载,这多少有点讽刺的意味。他们需要记录下来“异教”和“非基督教”的仪式、典礼以及信仰,从而分清楚他们要清除的是什么。其他一些人在逐渐认识到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人类惨痛的损失之后,偷偷地保存了一些他们原本想全部毁掉的文化记载,尽管它们已是支离破碎或破烂不堪了。 然而,几乎所有的阿兹特克艺术作品、雕像甚至是建筑都被毁掉了。考提斯命令手下人把泰诺克帝兰城夷为平地,然后在上面建一座巨大的教堂。这一教堂的大部分至今尤存,耸立在市内广场的主神殿顶部。所有的当地艺术表现形式都被毁掉和焚烧了。修道士们把阿兹特克人的文化艺术,他们的画卷和优秀雕刻作品统统看做是“魔鬼的作品,是魔鬼用来哄骗印第安人,不让他们接受基督教的”。贵金属也被搜寻出来,熔化后被送回西班牙去增强西班牙帝国的财力。阿兹特克人显然是对西班牙人掠夺“黄色金属” 的贪婪相异常惊讶。我想起了尼克·那切瑞诺在他的水晶头骨里所看到的一些幻象。 早期西班牙殖民者博格神父描述了毁灭一个“异教崇拜的神”的过程。这个神像置于一个名为阿乞奥特兰地方的神殿里: “它的制成材料价值非凡…雕刻的技艺精湛高超… “这石头晶莹剔透,从它里面折射出像蜡烛的火苗那样的亮度。它是个很古老的珠宝,关于对它尊崇的起源,在现存的宗教教义里已经找不到了。” 博格神父还写道,这块石头被贝尼托神父首先抢到手里了,“尽管另一位西班牙人愿意出三千个金市买下它,但他还是把它摔到地上,碎片落到水中,他又把碎片捞出来,用脚在上面践踏”。很难想象那些水晶头骨会在这样的野蛮行为下完好无损,然而加州大学的约翰·波尔博士却告诉我们说:“印第安人把水晶头骨看得如此珍贵,他们会竭尽全力不让西班牙人得到它们的。”尽管这样,我们仍然是难以想象水晶头骨会在如此野蛮的行为下完好无损。 现存于此的极少数物品当中,有一些是巨大的石头雕像和雕刻,例如考特利秋的雕像,巨大无比,又是用硬度大、耐久的火成岩制成的,因此它砸不断、烧不毁,也无法用别的方法毁掉。西班牙人所能做的只有把它们掩埋起来,许多直到最近才被重新发现。但是,除了这些巨大的石头制品以外,阿兹特克艺术几乎什么也没留下来。 杰色说,还有一件证据我们有可能感兴趣,它暗示水晶头骨有可能真的是阿兹特克的。我们陪伴他一同来到附近的恭梭·坦布勒·梅尔,即大寺庙的博物馆,它坐落于墨西哥城市中心的扎卡罗广场中央,周围环绕着殖民时期的建筑物,显示出以前殖民统治的威严。建筑物单调的灰颜色以及经过它们面前的滚滚车流多少让我感觉有些压抑。在靠近博物馆的地方,就在大教堂的旁边(它现在已经用架子支起来,以阻止它逐渐地沉入松软的土里),我们仍然能看到神殿的原始地基。它只是最近才刚刚被挖掘出来。 我们走进博物馆,立即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些一排又一排上下罗列的石刻头骨,这是头骨架子的一个翻版,只不过这里是用石头雕刻和永久保存的,发现它们时它们被埋于大教堂的地底下。当我们看到一排架子上摆放着真正的人类头骨时,很是吃了一惊。我们很想知道是什么创造了这种对死亡的迷恋。阿兹特克人把这些头骨摆放在那里是仅仅作为一种战利品,一种对权力的炫耀,还是另有其他原因?当然许多人都是认为这些翻版的石刻头骨,与古代历法之间的确存在着某种联系。 杰色领着我们继续往前走,经过成排的真人头骨架子,各种各样古代神的雕像(它们中许多都是用头骨来做装饰的),来到另一个小的玻璃橱柜前。里面是一些水晶小制品,已经确定它们至少是和阿兹特克人一样年代久远,是于本世纪七十年代挖掘坦布勒 ·梅尔遗址时发现的。这一遗址处的金字塔都建有好几层,然后随着帝国的扩张再定期地往上增加层次,这是阿兹特克人很普通的一种行为。重建被认为是根据古代历法的周期每隔52年进行一次的。一具玄武岩棺材置放于最里层,位于一尊chac一mool雕像下面。这尊雕像通常被认为是代表巨神昆兹奥考特的。这就是那些水晶制品被发现的地方一一几个水晶圆柱体被认为是昆兹奥考特长羽毛的“尾巴”,水晶嘴塞、水晶EAR一spooLS,还有也许是最有趣的,一排13个小水晶珠子,被认为是曾当做项链的一部分戴在颈上。放在金字塔最里层的这些水晶小制品的年代可以追溯到1390年。 阿兹特克人把重要人物埋在这样的棺材里,然后放火焚烧。棺材里所放之人已完全化为灰烬,唯有这些小块的水晶能免于被焚毁。考古学家们对这些发现有些迷惑,因为对于阿北台克人来说,水晶是很稀有的,只有那些处于贵族阶层最高地位的人才能使用。最有可能的解释是:这些水晶制品最初是被“天空观察者”,即天文学家戴在身上的。他们当时处于社会的最高层,看来水晶被看成是上天赐予的神圣材料,与能看清楚的能力有联系,因此被留做给天文学家这一阶层使用。 对于阿兹特克人来说,天文学家们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他们把一生的时间几乎都花在观测天空上。用杰色的话来说,尽管实际上他们的所有极其有限,“仅仅是些石头和软金属”,但他们“把自己抬升到与上天同等的位置上”,并在天文学方面获得了很高的技能。在最初的迁徙过程中,他们利用北极星来辨明方向,这就跟后来的航海家们穿越大西洋时的做法一样。当最初在墨西哥定居下来以后,他们按照指南针上的四个基本方向来定位所有的宗教建筑。此外,他们的神与上天的各种力量并驾齐驱,他们的日常生活以及各种宗教仪式大典也都是在天体运动的指引下进行的。 甚至人祭这一行为也被认为是在占星术方面有着重要意义。因为对于阿兹特克人来说,太阳并非可以长生不老。他们认为如果要让它继续发光,则几乎每天都要给它喂食。这就可以解释他们为什么总是把活人的心脏放入一个供奉用的罐子或容器里,把它点燃之后举向天空。他们相信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一只鹰的精灵会从天空中飞下来,用爪子抓住那颗心脏的灵魂,然后把它从地球上带回到天空,送给太阳吃。他们相信,这样的话作为祭品的青年的灵魂,就会与太阳在一起,使它一直有食可吃。 阿兹特克人对于人祭的看法与他们对历法以及时间会终止这些信仰之间存在着联系,杰色已经让我们看过了那块著名的阿兹特克历石。这是一块巨大的圆形石板,于1791年发掘于大寺庙遗址。开始时,人们认为它仅仅是一块装饰华丽的祭石,但是实际上,它却是了解阿兹特克人对于世界历史及时间终止这些信仰的钥匙。 这块石头的中心处有一张伸着舌头的人脸,它表现的是太阳神托那迪尤向人们索要血和活人祭品的供奉。从中心分散出来的是几个小的区间,它们中有一些代表一天分为八个部分,这与我们的小时相当,其他一些区间则表示阿兹特克人的月份,每个月有20 天。他们每一个宗教年,或叫托那拉迈特年,有13个月。其中有一个区间甚至还是用人的头骨表示的。

插图5:阿兹特克历石
这个周期日历的最外四层代表着以前的四个“太阳”。这些太阳与地球上的不同纪元密切相关。因为和其他所有的中美洲民族一样,阿兹特克人也相信地球在此之前曾被创造和毁灭过好几次,按他们的日历来看实际上是四次。阿兹特克历石,加上其他一些石刻物品,还有保留至今的手稿,都表现出阿兹特克人相信他们目前生活在“第五个太阳”时代,也就是我们今天的这个时代。这四个世界,或者叫四个太阳,都持续了上万年,但每一个也都最终在大灾变中结束。关于这四个世界结束的确切顺序,人们一直对此看法不太一致,但阿兹特克人的历石也许是最可靠的指南。它给出下列顺序: 1.第一时代,或称第一个太阳,是“巨人们”的时代,他们“吃掉我们的食物”。这些巨人有许多是指恐龙。今天的科学家们相信地球的确曾被一颗巨大的陨星撞击过,结果是把恐龙彻底灭绝了。尽管这场灾变被认为是发生于距今6500万年以前,但这颗陨星却创造了今天南墨西哥的齐克修莱伯陨石坑。陨石对地球的撞击力相当大,它掀起来的尘埃和碎石形成巨大的云状物,遮住了太阳的光芒,从而导致气候的急剧变化,使地球上所有的生命都惨遭厄运。有的人还认为这颗陨石甚至有可能穿透了地球的地壳,然后消失于地球的球心。从阿兹特克人的观点来看,第一时代结束于巨人们被“老虎”吃掉之时,估计他们指的是被哺乳类动物代替。有一些资料说这个世界毁于洪水,另外一些说“这个太阳在一次日蚀之后就陷于寒冷和黑暗之中”。尽管各种说法不一,但它们却一致认为,就跟以往几个世界的结束一样,太阳不再光芒四射,这次“是在13年发生的”。 2.第二时代,或者叫第二个太阳,是“他们变成猴子”并生活在树林里的时代。 “他们”指的是谁却不太清楚,但据推测可能是人类的祖先。几乎所有的资料都一致认为,第二个太阳是毁于一场凶猛的风,它卷走了一切东西,砂石遮住了太阳,甚至“太阳自己也被风卷走了”。然而,一部有名的书稿——万迪科诺一拉丁考迪科斯(‘CODe x’的意思是一本象形文字和石壁画的书)却补充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站在岩石上,他们是这场灾难的幸存者。” 3.第三时代,或者叫第三个太阳,开始于古代历法的One FLINT年,据说那时被火神统治着。许多人把这一时代当成是人类学会开始用火的时代,但是相当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几乎所有的资料都认为这一世界最终毁于一场“火雨”。根据里昂一波迪拉的观点,“火像雨一样降落到他们身上”,而“太阳也被火毁灭了”。很可能这里指的是由于烟与火的遮挡,在地球上看不到太阳的光芒了。这也许是火山——或许也是人类的活动所造成的后果。 4.第四个太阳经常被称为臧特里莱克或者“黑发”时代。尽管万迪科诺一拉丁考迪科斯这本书上说在这个世界的未日时,人类经历了一场从天而降的血火之雨后死于饥饿,但是几乎所有其他的记载都与历石的观点一致,认为这个世界在一场大水灾中毁于水。经久不息的雨导致了洪水的爆发,“人类都变成了鱼”。 里昂一波迪拉给我们详细描述了他所听说过的有关世界末日的情况:“他们就这样消失了,他们被水吞没,然后变成了鱼…洪水持续了52年,它结束了他们的生命…天空倒坍下来压在他们身上…他们消失了”,连“所有的山脉也消失了”,都被这在地球上肆虐的洪水吞没了。然而万迪科诺一拉丁考迪科斯这本书又补充说,一对夫妻在洪水中幸免于难,因为“他们被一棵树保住了生命”,这与圣经里诺亚方舟的故事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5.第五个太阳开始于Thirteen Acatl这一年,一直持续到今天。但是阿兹特克人还认为这次的太阳是最后一个。 根据里昂一波迪拉的记载,“第五个太阳有四道运动轨迹,被称为运动的太阳,原因是它沿循着自己的轨道运行着。”但是在阿兹特克人的语言(尤蒂一阿茨帝克语族)里,OLLIN这个单词不仅意为“运动”,而且还有“地震”的意思。里昂一波迪拉接着叙述道:“…正如年长者们所不停说的那样,在这个太阳时期将会出现地震与饥饿,人类的末日也会随之来临。”万迪科诺一拉丁考迪科斯这本书中也提到:“地球将会经历一次运动,我们将会因此而消失。”然而其他一些叙述则表明:将要毁灭现存的,也是最后一个世界的灾变,是自然界里地上、空中和水里所有毁灭力量的结合。最终是一场极度高温和干燥的大火,以及“来自上天的火”,随后便是黑暗与酷寒,相伴而来的有猛烈的飓风和骤雨。所有这些形成了地震、火山活动和毁灭性洪水的总爆发。再一次,我想起了尼克·那切瑞诺在他的头骨中所看到的幻象,还有卡罗尔·威尔逊从米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上所得到的信息。 根据里昂一波迪拉的观点,“阿兹特克人关于五个太阳的神话解释了人类的命运以及最终不可抗拒的末日。”这表明阿兹特克人相信,我们的世界是可以灭亡的,并且时间是由一连串的时代组成,最后注定要走向毁灭。 但是阿兹特克人似乎并不确切知道目前的这个太阳什么时候会终结。他们认为它已经很古老了,有可能不久就会走向毁灭。但是他们同时也认为自己的行为能够影响它所延续的时间,认为他们有责任去阻止它灭亡,并且可以通过人类做一些自我牺牲来保证太阳光芒四射和地球平安无事。他们的这种认识导致了以人心和血来喂养太阳。 这就是为什么对于阿兹特克人来说,人祭仪式是如此必不可少的原因。他们认为,在这第五个太阳之初,唯一能让太阳重放光芒的办法就是向它献上最珍贵的礼物——把生命本身作为礼物。因此他们便不断地奉献自己的生命,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太阳长久不衰,以及避免那威胁着要吞噬整个地球的巨大灾变。 杰色认为阿兹特克人过分实践了牺牲个人为大家、置个人于不顾而考虑所有人及神的利益这一思想,而这正是促使他们进行人祭行为的动机因素。因此,他表明阿兹特克人祭祀行为的本质实际上是世界上许多宗教的中心宗旨,那就是把自己奉献给上帝。今天的基督教福音派宣扬“把你的心献给耶酥”或者“把你的心献给上帝”。阿兹特克人却是从字面意思来理解了这一宗旨,把他们仍在跳动的心献给了太阳之神。 我能看出阿兹特克人血淋淋的祭祀仪式在今天看来似乎有些歪曲,但它也不是不合逻辑。然而一想起他们是如此地领会自我牺牲的字面意思,仍然禁不住不寒而栗。 但是我仍然很想知道为什么头骨的形象出现在神秘的阿兹特克历石上,有没有什么能证明水晶头骨有可能与人祭行为有着某种联系呢?以及它是否与这些关于世界末日的信仰之间存在什么关系呢?杰色解释说,要想正确地理解头骨的形象与历石,我们真的应该深入研究一下阿兹特克人的祖先——托尔泰克、多提哈罕以及玛雅人所创造的文化。阿兹特克人被认为是继承了他们所创文明中的许多东西,例如历法、宗教行为、信仰以及头骨的意象。关于历法,他们是从古代玛雅人那里继承来的,他们对时间进行了最为详尽的记载。但是,正如我们早已耳闻的那样,他们的文化在阿兹特克人崛起之前的几个世纪就已很神秘地崩溃了,其中一些城市的遗址坐落在墨西哥城以南数百英里的地方,因此我们去拜访它们现在还有些困难。然而我们却可以去拜访图拉城的遗址,它是托尔泰克人的名城,还有多提哈罕城,阿兹特克人认为那里是我们目前的太阳诞生的地方。 第二天我们驱车前往图拉城。这座已毁坏的城市具有1000多年的历史了,它周围环绕着不高的山脉。原有的城市建筑很少有保存至今的。耸立至今的最大一处遗迹是一座低矮的金字塔,它顶部是雕刻着复杂图案的柱子,代表耸立的人或者神。这就是有名的 “晨星神殿”或者叫“亚特兰蒂斯神殿”,它的每一根柱子都与天体一一对应。就是在这里,托尔泰克每52年举行一次宗教盛典。 根据古代历法,宗教和太阳年每52年为一个完整的周期。这是由四组每组为13年的时间组成的周期,在此之后,这个由13个月即26o天构成的宗教历便会重新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与一个太阳年的365天相应。每个52年时期的结束因此对于托尔泰克人以及他们的阿兹特克后代来说是极为危险的时期,因为这时是目前的太阳最有可能终结的时候。因而此时会有许多人祭行为发生。同时,据说每过52年,在日落之时,阿兹特克人的神父们会登上“星之山”顶部的神殿(也许就是指图拉城的这座金字塔)。他们将会在那里等待世界末日的到来或是“新的火焰的开始”,就这样一直战战兢兢地等着,直到昂(宿)星团出现在天空。这一迹象表明太阳还会再放光芒,因此他们会点燃“新的火焰”,以此来庆祝新一周期时间的诞生。这些新火会像奥林匹克圣火一样在整个帝国里传递,最初点燃的火将会在紧接而来的52年里一直燃烧不息。 在亚特兰蒂斯神殿的后面有一堵墙,它就是考特潘提里,或者叫做蛇墙,很显然,它以前曾经环绕着整个金字塔。墙上装饰着石刻画,看起来好像是蛇,但是每一条蛇都有人的头骨作为头(见图片12)。每一个头骨都表现为张着大嘴,似乎是要咬住或吞掉前面那条蛇的尾巴。
图片12:雕刻在墨西哥城附近,当时托尔泰克首府所在地,图拉大西洋文化建筑物上的石刻头骨(同时也象征着昆兹奥考特风格)。
这一建筑至今仍然让考古学家们迷惑不解。它很明显是献给“亚特兰蒂斯人”的,但是他们是谁却不得而知,以及为什么这些墙上的石刻要把中美洲最原始的神——昆兹奥考特的形象与头骨联系在一起。传统的表现手法是把昆兹奥考特刻画成一条飞行的蛇,或是一条彩虹色长着羽毛的蛇,但是这座建筑却很明显地表示出在这位神、一群神秘地被称为“亚特兰蒂斯人”的人以及人的头骨这三者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这又是为什么呢? 心里带着这里找不到谜底的问题,我们又动身去了多提哈罕这座名城的遗址。这座城市就是阿兹特克人心目中“太阳诞生的地方”,“知晓神之路的人的地方”,或者 “天与地交接的地方”。这一处遗址距离墨西哥城只有一小时的路程,当年尤金·波班兜售水晶头骨时曾来这里参观过。出于某种原因,我感觉它也许会包含某种重要的线索来协助我们对水晶头骨起源的探究。 阿兹特克传说里讲道,在目前的太阳之前有一段极为黑暗的时期。有两个名叫泰库西兹泰卡托和南阿提金的人使现在的太阳能够放射出光芒。他们就在这座城市里做出了最初也是最终的自我牺牲:把自己从金字塔上扔下去,扔到“神圣的火”里。结果他们飞上了天空,分别变成了太阳和月亮之神。 这座庞大城市的遗迹是一处十分令人难忘的考古遗址,它也是被一些不高的山脉环绕着,但它要比图拉城大得多,建筑规模相当大。这座城的遗址占地约有八平方英里,中心处坐落着我所见过的最庞大的金字塔群。多提哈罕城实际上拥有着整个美洲最大的金字塔群落,其中有三个大金字塔列成一排,它们与埃及金字塔的相似程度给我很深印象。 在它的鼎盛时期,这座城市约住有2oo,000居民,它的文化及贸易影响的程度也是巨大的。有关它的艺术及文化风格甚至在玛雅人的城市,如距此6oo多英里以外的迪卡尔城都可找到踪迹。就像对于玛雅人知之甚少一样,没有人确切地知道多提哈罕人到底是谁,他们来自哪里以及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对于他们说什么语言,他们的这座城市有多古老这些问题,也都找不出明确的答案。建筑金字塔一般被认为开始于大约耶酥的时代,但也有许多人声称时间还要比这早得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这一整座城后来被神秘地抛弃了,时间在1000多年以前,大致处于公元后500至750年之间。 阿兹特克人发现多提哈罕城时,它已经是一片废墟了。他们很敬畏这座城市,井把那些大金字塔分别命名为“太阳金字塔”,“月亮金字塔”以及“昆兹奥考特金字塔”。他们还负责命名了城市中心的“死亡大街”。 我们爬了将近150英尺(45米)来到月亮金字塔的顶部,在这里据说能饱览全城景色。我们站在一处以前曾建有神殿的地方,景色的确是很壮观的。规划整齐的城市展现在我们眼前:南面是死亡大街,极为笔直的路两边筑有石头路堤,还耸立着一些小金字塔。这条大街有50多码(45米)宽,现存部分超过3英里(4公里)长。它在我们眼前延伸开去,最后消失于远方的烟雾中(见图片13)。修建这个大街的目的现在还是个谜。有一些人甚至认为它有可能是古代外星人飞船的跑道,但也有另一种也许更有道理的解释是:它以前曾经被注满了水作为一种古代地震仪来测量地震活动的。通过仔细测量穿越静水的“持续波浪”就能得出发生于别处的地震强度及发生地点,因此这条大街有可能曾有一段时间被用来预测邻近地区的地震。

图片13:位于多提哈罕的太阳金字塔及死亡大道。
几乎是毫无疑问地,金字塔都在宗教和天文学方面有着重要意义。然而尽管如此,人们对金字塔本身的用途还是不得其知。在那条宽敞的死亡大街东面,我们能看见那座高耸着的巨大的太阳金字塔,它的底基有700多英尺(215米)宽,高度超过了200英尺(60米),顶部原来曾建有一座圣殿。沿着死亡大街再往下看去就会发现昆兹奥考特金字塔。尽管它今天不足100英尺(30米)高,但人们认为它保存下来的部分是一个尚未峻工的金字塔,因为这个金字塔虽然相对较小,但它周围环绕的地基甚至要比附近的太阳金字塔面积还要大。 这些金字塔令考古学家们迷惑不解的原因之一,就是它们的面积、布局,尤其是它们彼此之间的相对位置几乎同埃及吉萨的三座金字塔完全相称。太阳金字塔与这些金字塔的底基只相差几英寸。此外,昆兹奥考特金字塔与太阳金字塔非常精确地处于一条直线上,因此,如果你把它们的顶端和直线连接起来,你会发觉这条线正好与死亡大道平行,而较小一点的月亮金字塔则处于这条大街尽头稍微偏左一点的地方。这种布局几乎完全遵照着吉萨金字塔的模式。

插图6:多提哈罕古城中的死亡大街俯瞰复原图。图中英文名称意为:(上方、自左 向右)太阳金字塔、神秘洞穴入口、昆兹奥考特金字塔、石制头骨遗址、死亡大街; (下方)月亮金字塔。
尽管多提哈罕金字塔与埃及金字塔相比稍矮一些,然而从飞机上往下看去,它们之间的唯一区别是埃及金字塔偏离中心轴线45度,而多提哈罕城的金字塔却与中心轴线成直角。并且在多提哈罕城,死亡大街又正好与这条中心轴线完全平行,而在埃及却没有与这条大街相当的标记。然而,如果分别按比例画出这两处金字塔的平面图,然后把埃及金字塔的平面图放在多提哈罕金字塔的平面图上,你会发现每座金字塔的面积以及顶点几乎完全重合和一致。基奥普斯金字塔和昆兹奥考特金字塔,卡弗瑞金字塔与太阳金字塔,以及门卡尔金字塔与月亮金字塔分别相称(见插图7)。

插图7
这种布局到底具有什么样的意义呢?或许是宗教上的意义,但没有一个人能完全肯定。对埃及吉萨金字塔的最新研究指出:这种布局与猎户座带纹的三颗星星的相对大小与位置完全吻合,这表明古代埃及人也许曾经试图在地球上复制另外一个天国。因此很有可能多提哈罕城这三座金字塔的布局可能也与星体和猎户星座之间存在某种联系。猎户星座在古代中美洲历法的复杂运作中确实起着它自己的一点作用。 还有一处与埃及金字塔相似的地方,根据最新发现,太阳金字塔与埃及的基奥普斯大金字塔一样,在它的建筑尺度里也包含一种数学密码。金字塔的高度与它底基的周长之间实际上包含著名的数学常数π(在多提哈罕城,两者之间的比例关系是π的两倍;而在埃及却是π的四倍)。这表明古代多提哈罕已经知道如何通过用π这个因子来乘以半径或直径算出圆或者球体(例如地球)的圆周长。这就说明早在欧洲人之前至少1000 年的时候,多提哈罕不仅已经知道地球是圆的,而且还能够确切地计算出它的尺度,从而用来进行精确的科学计算。 实际上现在人们普遍认为整个多提哈罕城的布局具有某种深刻的占星术上的意义。整个城市的建设都是根据一套不可思议般准确的联合把这座城市与行星、恒星紧密地联系起来了。 比如说,太阳金字塔很可能是由阿兹特克人命名的,命名的原因正是因为它处在一个重要的位置上,它的功能几乎相当于一个巨大的太阳和天文钟。它东边的那个侧面经过精心安排,只在春秋分,也就是3月20日和9月22日这两天才能最充分地接受太阳的光芒。正如格来海姆·汉考克最近在他的书《神的指纹》中指出的那样,在这两天里,上空西移的太阳还会沿着西侧斜面的最低处渐次消失的笔直阴影移动,这条阴影直到正中午的时候才消失。这整个过程,从完全是阴影到完全光明,总是正好需要66.6秒钟。据推测可能从金字塔建起来那时候起,每年就恰好需要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并且只要金字塔依然屹立,它就会年年如此。用这种方法,古代人们就可以精确到秒地算出春分、秋分日正午的到来时间。 但这些还不是唯一的天文学意义。这座城市在每一个方位上的布局都与多提哈罕人所理解的宇宙相互协调,甚至有一项最近的研究还表明,这一布局就是我们的太阳系的精确比例模型。如果把昆兹奥考特金字塔的所在认为是代表太阳的位置,那么沿着死亡大街延伸开去直到远方的建筑,实际上就该表示每颗行星的轨道与太阳之间的精确距离。例如,太阳金字塔表示土星所处的位置与太阳之间的正确距离,而月亮金字塔则表明天王星与太阳之间的确切距离。这表明在当时多提哈罕人不仅已经知道许多我们最近才发现的行星,而且还能够很准确地算出它们离太阳有多远。 这一专门研究目前仍然颇有争议,但是人们现在普遍能接受的是它最令我们感兴趣的天文学意义,这也涉及到了头骨的意象。这里是一尊巨大的石刻头骨雕像,有着一幅两维的面孔,既可怖又很庄严的样子。有一个看起来似乎是小孔的东西,大概算作鼻子,还有一张咧开了的大嘴,从里面伸出一条染成红色的舌头。整个头骨周围环绕着一个雕刻得很深的圆圈,看起来似乎是代表太阳的光芒,它也是被染成了红色(见图片14)。人们经常猜测这仅仅是一尊太阳神的雕像而已,但是,杰色早就指出,太阳神通常表现为拥有一张完整的人脸。

图片14:刻于多提哈罕太阳金字塔下通往秘密洞穴洞口处的石刻头骨。
有趣的是这尊巨大雕像最开始时被发现的地点。它被发现于太阳金字塔西侧面的底部,位于中心处,沿着死亡大街的边缘,指向西方地平线的某个地方。实际上,整个城市是按照两条轴线来规划的:一条是死亡大街,另一条东西向的轴线是由这个头骨和金字塔所面对的方向标出来的。 长期以来人们一直猜测,这个石刻头骨表现的仅仅是太阳的西沉,它在被人们发现时所处的位置指向地平线上的某一点,在太阳从正上空经过的那一天里,它照样也会在那一点按时地落山。拿多提哈罕的位置来说,太阳通常从它南面上空经过,但在夏季的几个月里却是从北面。太阳从正上空经过的日子是5月19日和9月25日。实际上,人们很早就认为太阳金字塔是经过专门定位的,这样就可以使它不仅能标出春分、秋分日,而且还能标出太阳从正上空经过的日子。很久以来人们就一直认为在这两天里,太阳金字塔的西侧面,当然还有那个巨大的石刻头骨,正好指向太阳落山的地方。 但是最近,一些考古天文学家们,例如考盖特大学的安东尼·艾维尼,通过各种各样的研究,对这一理论进行了检验。他的小组观察到:在太阳从正上空经过的那两天里,昂(宿)星团在一年中第一次出现于黎明前。他们还发现在一年中的这两个重要日子里,金字塔的西侧面以及那个巨大的石刻头骨实际上与西沉的太阳之间并无关联,而是与昂(宿)星团消失于地平线以下的准确地点有着关系。对于古代多提哈罕人来说,在头骨的意象与昂(宿)星座之间很明显地存在着某种联系。 安东尼和他的小组发现太阳也是在地平线上的这一点落山的,但这仅限于8月12日或 13日晚上。很是奇妙的是,这又正好是古代中美洲历法中最后一个大周期起始日的周年纪念,这一起始日被认为是在公元前3114年的8月13日。对于古代人来说,这是“太阳诞生的日子”,这么说的话,也许这座大城市的产生可以追溯到那个时候? 另一项研究表明,那条宽阔的死亡大街有可能“在多提哈罕建城之时是面向昂(宿)星团的”。因此当凯瑞和我的目光穿越这一处城市遗址时,我突然觉得也许整个多提哈罕城的布局像一个巨大的钟面,其中心就是太阳金字塔。死亡大街像是钟面上的一根时针,指向公元前3114年8月12日昂(宿)星团从南方地平线上落下的地方,而太阳金字塔下面的头骨则像是另一根时针,指向今天昂(宿)星团在西方地平线上落下的地方,并且那根指向昂(宿)星团的时针似乎在滴答滴答地逐渐走向头骨所面向的地平线上的那一点。再一次,我们在头骨这一意象与昂(宿)星群之间找到了另外一处联系(见插图8)。

插图8:多提哈罕古城的“钟表面”,其中方形图分别表示:(自上向下)月亮金字 塔、太阳金字塔和昆兹奥考特金字塔;纵向直线表示“死亡大街”走向,箭头直指公元 前3114年8月12。”13日晚昴(宿)星团落下的位置;横向直线表示太阳金字塔下的头骨 的面向,箭头直指现时昴(宿)星团落下的位置。
我还在想弄明白如果多提哈罕城的三座金字塔是来代表猎户星座的三颗星的话,那么太阳金字塔下面的石刻头骨是否有可能指向夜空中的某一处地方,而昂(宿)星团或许曾经有一段时间坐落在这一处地方,与猎户座三颗星星的位置相应。 但是在这个巨大的石刻头骨被发现的地方还有其他一些发现。当我们向太阳金字塔的塔脚行进的时候,更多令人惊奇的事还在等着我们。我们从昆兹奥考特金字塔下经过。最近在它地底下发现了一些人体骨架,它们被认为是祭祀牺牲品,在每一个骨 架的脖子上都装饰着用整个人颌骨做成的完整项链。在死亡大街的两旁以及在太阳金字塔的底基周围,我们可以发现考古学家们最近已经开始挖掘经过精心掩埋的一整个城市地下层。环绕太阳金字塔的很明显是一整套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和完整的洞穴网。但是最令人惊讶的发现是在1971年。 在紧挨着曾经发现石刻头骨那一处地方的后面,考古学家们极其偶然地发现一道门直通向太阳金字塔的地底下。尽管我们被禁止进入那条通道,但是后来我们听说“此入口有可能就是对于城市规划至关重要的东西向直线的最初起点”。一条只有7英尺(2米)高,但却有300多英尺(90米)长的隧道,从位于金字塔西面楼梯底部的入口,一直通向几乎是隐藏于金字塔正中下方的一个神秘天然洞穴里。后来我们在《国家地理》杂志上读到:“因此这个洞穴有可能是圣中至圣——它是多提哈罕人所相信的世界诞生的地方。” 这个神秘的天然洞穴“很宽敞,由人工把它加宽到一个类似有四片叶子的三叶草的形状”。洞穴里四个大隔间的每一个周长都约有60英尺(18米)。加州大学里弗赛德分校的中美洲专家卡尔·陶比博士评叙道:“多提哈罕人肯定是用这个洞穴做过什么,因为它的墙壁经过重新整形,有些地方还重新做了屋顶。”洞里还有一部分连结复杂的用岩石凿刻出的管道,这有可能是一处排水系统,尽管说那里以前没有、现在也仍然没有任何水的迹象。仅有为数不多的一些用雕刻过的石板和黑曜岩制成的人工小制品保留下来并且大多数都己毁坏,好像这个洞穴曾经在什么时候被洗劫一空或是被清过场似的。 我想弄清楚这一神秘的管道技术,是否与多提哈罕城的另一奇怪发现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太阳金字塔最顶的几层中,有一层最初是用非同寻常的材料——云母岩建成的。尽管这一层曾在20世纪初的时候遭到洗劫,但在坐落于附近的“云母神殿”石头地板的下面,仍然可以发现两块完好无损的巨大云母岩,每块有90平方英尺(27平方米)大。这一发现令人百思不解的一点是:这些云母岩被置于此处时约在1000多年以前,而这一品种云母岩的产地距此地最近也有2000英里远。古代的多提哈罕看起来是把这些材料从巴西一直运到这里来的。考古学家们对此很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们把这些材料从很远处运来以后,却置于人们根本看不见的地方呢?这样做几乎不能让人认为是用来做装饰的。今天,云母主要用于电子工业,例如用于电容器、热和电绝缘体,科技用途相当广泛。我立即想起了制成头骨的材料——石英晶体那不可思议的电子性能来。 那么金字塔下面那个神秘洞穴到底是被用来做什么的呢?墨西哥著名的考古学家爱德多·马托斯·摩克台祖玛这样评叙道:“尽管我们尚不能断定里面曾发生过什么,但从它的位置及隐密程度来看,它有可能是这座城市里一处极为神圣的地方”。然而据《国家地理》杂志称,这个洞穴有可能是一个“秘密宗教信徒们的至圣处或集会处”。很显然,没有人能真正肯定它实际的用处,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那就是在通向这一秘密洞穴的入口处把守着一个头骨的形象,它是指向昴(宿)星团的。 在我们离开前回过头来再望一眼这处遗址的时候,我的心思又回到了杰色在博物馆里所告诉我们的那些事情上。当摩克台祖玛对阿兹特克帝国的未来产生了一种预感时,他去请教他的祭司们,那些能知道“隐藏于山脉间”任何事情的先知们。既然多提哈罕人对于阿兹特克人来说具有重要的意义,那么这所谓的山脉会不会就是指这些金字塔,即人工建筑的山脉呢?阿兹特克人的巫师们也许就是在这里预测占卜的吧?或者说这里就是水晶头骨曾秘密隐藏的地方吧?
第13章 水晶头骨与十字架
当我们还在墨西哥的时候,杰色告诉我们,他听说在附近还有另外一个水晶头骨的存在。他不清楚它是不是真正的古物,但他愿意替我们去调查一下。这听起来很是奇怪。它不是一个真正的水晶头骨,而是用黑曜岩做成的。黑曜岩是一种乌黑的火山岩,阿兹特克人用它来做祭祀时用的刀片。在他们的神话当中,这种黑色的原料与神的黑暗力量之间存有关联,例如泰兹哈特利波卡就是用一面黑色的黑曜岩镜子代替他的一只脚。 这就引发了我们的想象。这个头骨——不管它是水晶做的还是黑曜岩做的一一会不会代表着黑暗势力呢?我们心中还萦绕着阿兹特克文化给我们留下的血淋淋场面、那些戴着用割下的人心和手做成的项链的女神们、在架子上公开陈列的人类头骨以及成排成排的石刻头骨。阿兹特克人有没有可能是利用头骨这一意象来恐吓和征服他们的人民呢? 据说这个黑色的头骨在盖尔那维卡城的某个地方。盖尔那维卡是墨西哥城南面约50 英里(80公里)处的一个工业城市。我们对它发生了兴趣,因为我们最近从华盛顿水晶美术馆的主人那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他说在亚利桑那州图森城的一个国际矿石交易会上,曾经出售过一个现代水晶头骨,它的标价竟然是10万美元!这个现代水晶头骨很显然是在盖尔那维卡的水晶雕刻作坊里制成的。因此说不仅在德国能生产现代水晶头骨,而且在墨西哥这里也能。美术馆的主人还给我们留了这家作坊的电话号码。 这家作坊的主人是一个名叫俄·奥格的男人,开始时他不情愿透露出他工作的确切地点,因此他安排我们到位于城市边缘一个交通繁忙的岛屿上会面,具体地点“在扎帕拉雕像下面”。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来到后,让我们跟着他的摩托车走。在狭窄的街道上曲折穿行了一阵子,我们最终到达那个实际上不过是一间小木屋的水晶作坊。 俄是一个细长身材的银发男人,他对我解释说,他很久以来就对象征权力与权威的避邪物和宗教用品颇感兴趣。他第一次见到米歇尔·黑吉斯水晶头骨,是它在接受弗兰克·道尔兰多的检验之时,从那之后他就对它一直非常着迷。曾把这个头骨的一张相片拿给他的首位雕刻师看,这位名叫克瑞苏弗罗的雕刻师说他永远也雕刻不出这样一件物品,但是最后他答应可以试一试。用一个真人头骨做模型,克瑞斯和俄两个人没日没夜地工作,想完成这件头骨的雕刻。这项工作的工作量相当地大,即使用以机器为动力的现代钻石刻刀也非易事。他们在制作过程中弄断了许多正在加工着的头骨。最后,唯一一个没有被他们弄断的头骨花费了他俩一年多的时间才得以完成,而他们的机器是一周七天、一天18个小时地运转,两个人也是轮番上阵。 这个在矿石交易会上出售的头骨大大逊色于原来的米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它不仅在体积上小,而且还显露出机器雕琢的痕迹。制成头骨的水晶是他们从巴西进口来的,质量也不一样。甚至俄本人也觉得它缺少米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的那种美感与雅致。同时,它还证明在同一块水晶原料上,想成功地雕刻出下颌是不可能的。用雕刻脑壳的同一块石英做出来的颌骨在雕刻过程中破碎了,两位雕刻者试了五次,用的是另外一些水晶块才最终完成了颌骨,然而在它刚刚首次被拿出来公开亮相之后,颌骨立即又一次断裂了,根本找不出什么明显的原因。 看起来这个头骨缺乏点什么——某种几乎难以确定表达的质量。然而,俄声称即使是这个现代的复制品也有着某种特殊的威力。他指出,事物并非要一定是古物才会具有宗教上的意义,尽管他自己也承认他的现代头骨远不如那个古代原物强大有力。 然而俄对于那个黑曜岩头骨却讲不出更多的东西来。在我们动身返回墨西哥城的路上,我们又在思考它会是怎样制造出来的。是谁雕刻了这个黑曜岩头骨呢?其用途又是什么?它和阿兹特克人的祭祀刀片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水晶头骨也许与“黑暗的一方” 之间存有某种关联吧?毕竟,曾有人告诉过简·沃尔士博士,说她的水晶头骨曾遭过诅咒,而尼克·那切瑞诺又告诉我们,在二战期间盖世太保曾搜寻过水晶头骨。纳粹曾把十字这原本是印度代表太阳的标志拿来改造成一个黑暗邪恶的标志。阿兹特克人会不会也是以类似的方式来滥用头骨这一意象的呢?他们会不会是向那些反抗阿兹特克帝国扩张的人们警示那正在等着他们的命运呢? 我们最终又回到墨西哥城,坐在旅馆的大堂里,等着从杰色那里听到更多的信息。电视里肥皂剧不断发出单调沉闷的声音,孤独的商务旅行者们在那里办旅馆登记手续。而我们的脑海中,却一直在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些问题。 第二天上午杰色来了,除了那些传闻以外,他再也找不到有关那个黑色头骨的进一步信息。他说,这到底是因为它根本就不存在或是属于一个神秘的宗教团体或组织,我们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解释说,基督教教堂在中美洲的主导地位,使那些还在实践古代宗教行为的人们不得不秘密行事,以此来避免被当作是女巫和恶魔。然而,他又消除了我们的疑虑: “如果说阿兹特克人创造了水晶头骨是为了恐吓人们和向他们警示人祭,那未免也太简单了些。一个用黑曜岩雕刻而成的头骨有可能代表的是黑暗势力,但是对于墨西哥人们来说,事情总是存在着双重性。任何地方只要有黑暗就一定也可以找到光明。你们只是把阿兹特克文化看作是野蛮的,认为头骨是被用来恐吓人们的,但我们却并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实情。阿兹特克人的后代,即现代墨西哥人,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在使用着头骨这一意象。 “在中美洲土著居民的心目中,关于生命与死亡总是存在着一种显著的双重性。它们是并存的两个概念。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 这种对于死亡的截然不同的态度,至今还存在于现代墨西哥。“死亡之日”庆祝活动是一个极好的例证。每年的11月1日和2日的晚上,人们通宵举行活动,纪念那些先于他们离世的人。城市里的大多数人都装扮成骨架的模样,或者戴上头骨面具,在大街上游行,通宵狂饮狂欢。然而,通常是在乡村,那些仍然沿循古老宗教方式的人们会搭起一座祭坛,有时还没有几个真人头骨,在它们上面则摆上本地区所有的鲜花和水果。女人们负责装饰祭坛,而男人们则被允许吃任何他们特别爱吃的饭食,喝他们最喜欢的酒及抽最贵的雪茄。杰色解释说: “对于他们来讲,这是对死亡进行的一次深奥的宗教探讨。你是在以你希望自己离世后别人对待你的方式来对待自己的。 “他们还认为自己能和祖先及亲人们的灵魂进行交流,这些灵魂被认为是在这一专门的日子里重返物质世界,进入到屋子里和活着的人谈话。有些人则前往墓地,坐在他们祖先的坟墓前,这样的话他们交流起来就更容易一些。 “但是这个没有什么不言祥或令人恐惧的。死亡之日是所有家庭成员都要庆祝的。甚至小孩子们也真正喜爱这个节日,这不仅因为他们能吃到最精美的食物,而且还因为这时他们有机会吃到头骨形的糖果。这些头骨是用晶糖制成的,还被染上了鲜艳的颜色。那些常有真人那么大的糖,都带附上他们最喜欢的己故亲人的名字,而小一些的则起着孩子们自己的名字,以此来让他们知道:同样的命运也在等着他们。孩子们把头骨吃下去,糖溶化在他们嘴里的时候,这会帮助他们熟悉死亡,与死亡达成妥协,并且能意识到有一天他们自己也会消失。这教会他们不要恐惧死亡,要看清它实际上仅仅是跨入另一世界的一步,而在另一个世界里,你可以再一次见到你的祖先,并且还会过上比今天好得多的生活。 “阿兹特克人的后代们对死亡的这些看法,表现出头骨未必就是用来恐吓和征服人们的意象。相反,它倒更像是用来代表那些已经离世的人们。它是祖先的标志。” 我正要问杰色,死亡之日的仪式是否有可能起源于古代人们对水晶头骨的使用,杰色又接着讲下去:“不管怎样,我为你们又找到了另外一个头骨。这个不是用黑曜岩制成的,它是一个地道的水晶头骨。” “它在哪儿?”我很想知道。 “就在墨西哥城这儿。”他回答说:“它的主人认为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哥伦布到达美洲之前。” 克利斯和我想了解到更多的信息。打了几个电话之后,我发现这个水晶头骨属于一个被称为瑞多斯的富裕墨西哥家庭。现在已交给他们最小的女儿诺玛·瑞多斯了,我安排好要与她会面。我来到墨西哥城最时髦地区的一幢很别致的房子前,迎接我的是诺玛的一个助手。诺玛在她家里做着内部设计的生意。在装饰着油画与新采的鲜花的大厅尽头是餐厅。在这间通风、自然光线明亮的屋子里存放着她的水晶头骨。它被置于餐具柜上,几乎被一大碗熟透了的水果完全遮住了。 这个水晶头骨比真人头骨要小,它长着一张像猴子似的脸,坐在一个用金子做成的底座上。一个巨大的,经过精雕细琢的黄金和水晶十字架从它头顶炫耀似的冒出来,使它显得更矮了(见图片15)。这令它看起来有些古怪。整个设计安排似乎是完全不成比例,很是失衡。整体效果有种巴罗克艺术式的怪诞与华丽,这与诺玛装饰考究的家有些格格不入。
图片15:诺玛·瑞多和她的十字架水晶头骨。
诺玛本人现在进了这间屋子。她长得很迷人,穿着雅致,留着齐肩的头发,脸上呈现一种自豪的表情。“这么说你已经看到了我的水晶头骨了?”她说:“在我看来它非常美丽。”她走到头骨跟前。“自从19世纪40年代起就一直在我们家里。我不知道它是买来的,还是在政府接管教堂物品时,有人送给我的一位曾祖父的。” 我向诺玛解释说,简·沃尔士博士的理论提到,多数墨西哥的水晶头骨实际上都不是原产于墨西哥的,而是制成于欧洲,然而运送到墨西哥出售给有钱的游客和轻信的古董商。主要的罪犯很有可能就是尤金·波班。但是看起来似乎在波班开始他在墨西哥的生意之前约30多年的时候,这个带有十字架的水晶头骨就已经进入了瑞多斯家庭。这倒增加了它是真货的可能性。 “我不知道这个头骨有多久的历史,但我相信它是古物。”诺玛说:“但我的确知道十字架有多久的历史。” 她拿起那个头骨,旋开螺丝把十字架卸下来。我看着它,在它中心处有一个蓝颜色的小珠子。诺玛把它拿给我看,上面刻着一个日期,说明它被制成的日期是1571年。这证明了十字架是在西班牙人抵达墨西哥以后不久就被制造出来了,但对于头骨是什么时候制成的,它却什么线索也没给出。 我告诉诺玛有关测试的计划,解释说通过测试就可以证明她的水晶头骨是否为真正的古物,是被古代墨西哥文明制造出来的呢,还是一个赝品?是运用西班牙的殖民地技术制成的,或仅仅是从德国进口来的? “也许这个头骨是在哥伦布抵达美洲时制造出来的,但是我相信它要比这个年代还要久远得多。”诺玛说:“这个头骨不管对于阿兹特克人,还是对于古代玛雅人来说,都是一个很重要的象征。” 我问,如果认为她的水晶头骨有可能象征阿兹特克帝国的黑暗势力,她会如何看待。她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人们花费精力制做这么一个头骨并非是为了恐吓人的。有许许多多的真人头骨可以被用来达到这个目的。这个头骨是一件艺术品,我相信它的制作是出于一种宗教上的用意。 “我认为阿兹特克文化中有不少地方都被欧洲人曲解了。从许多方面来看这都是很糟糕的,但是接着你得看到随后而来的是什么,人们在殖民统治中所遭受的苦难真是太深重了。 “西班牙人来到美洲时,我相信他们看得出这个头骨对于墨西哥人们来说是极其地珍贵。基督教徒们见到它时,他们看到的是一个能显示新宗教至高无上的机会。他们想说的是,这里的人们以前所拥有的一切信仰,将要受到耶稣教义的改造——这就是为什么要在这个头骨上加一个十字架改造它的原因。基督教教会并没有毁灭这个头骨,而是加上十字架来体现新宗教的至高无上。 我再一次望着那个头骨和十字架。十字架耸立在那里,好像是基督教徒们胜利的手势,就是他们来到了美洲,然后“征服”了本地人的宗教。这让我想起了在墨西哥城主广场上看到的那座教堂,它正建在阿兹特克人原来的神殿顶部。 我的注意力又被头骨下面的黄金底座吸引住了。它上面雕刻着一些极小的人物,整个看起来像一座金岛。诺玛在它的前面指出了施洗者约翰和圣克里斯托弗以及一个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小画像: “在这些小十字架上,甚至还有极小的金头骨,估计是 来代表耶稣被钉死的地方。这也应该是早期西班牙征服者们 为什么不毁坏这个头骨的另一个原因了。在圣经里耶稣死时 也提及了头骨。这是西班牙人并不陌生的一个主题。” 诺玛说对于欧洲的天主教国家来说,头骨这一意象也是个极为有力的象征。西班牙的僧人阶层,例如弗兰西斯科人和多米尼亚人,都对它很着迷。她解释说圣弗朗西斯的画像总是显示出他手里拿着一个头骨。她接下去又说许多美丽的墨西哥艺术的最终都流失于海外了: “我很幸运的一点是,早期的西班牙殖民者并没有在征服之后立即就把这个头骨作为一个圣物带回欧洲去,使它成为欧洲基督教王国的宗教物品。许许多多的物品却是这个命运——流落国外。” 我们都确实听说过在罗马的梵蒂冈还秘密保存着一个水晶头骨。诺玛接着又说: “我记得曾经读过一本书,上面说德国艺术家阿尔布莱特.多尔看见了考提斯带回去送给查尔斯五世国玉的艺术品。多尔说,他一生中从未看到过其他艺术品能比来自这块土地的美丽艺术品更能让他兴奋的了。很有可能在这些艺术品里就有水晶头骨。” 这会不会就是在墨西哥不容易再见到古代水晶头骨的原因之一呢?也许它们被装船运回了欧洲。我想起了中美洲研究专家约翰.波尔博士在我们以前的谈话中所说的话。他表明,在中美洲再找不到更多水晶头骨的原因有可能是:当西班牙人抵达美洲时,当地人们已经把它们隐藏起来了,为的是避免西班牙人的垂涎和破坏。它们曾被用来治病疗伤: “我们知道今天的印第安人用水晶来治疗。在西班牙的征服时期,成百万的人们死于来自欧洲的疾病。那些诊病者当时为了留作给自己治疗,会想方设法保存这些水晶头骨,这是很能讲得通的。它们是原始的工具,原始的用来治病的医疗工作,因此他们会把它们藏起来,留给自己。” 诺玛也同样认为她的水晶头骨有治疗的功能: “我是一个正常的,有理性的人,思考方式也极具科学性,但是自从这个头骨跟随了我之后,我就开始感觉不一样了。我觉得这个头骨有一种魔力。当我拿起它的时候,我就感到受了保护,感到更有精力和更为强壮了。 “当我站在头骨周围的时候,我的感觉真的很好,这是事实。但是它不仅能影响我的精神,而且还能作用于我的身体。它使我觉得氧气在我体内更容易流动,从而让我倍感轻 松。当你放松下来,不再感到焦虑、紧张和害怕时,石英水 晶的清莹剔透也就成了你内心里的清澈透明。 “我的一个朋友认为这个头骨是和其他头骨一起来到这 个世上,目的是为了给人类知识,非常重要的有关我们应当 如何生存的知识。” 我告诉诺玛说,我们正在尽力找到尽可能多的水晶头骨,然后放在一起进行科学检测。尽管不能把它们集聚起来揭开宇宙间的奥秘,但这项检测至少能判定它们是不是真正的古物。 “我愿意去那儿。”她说 我问她是否对她的头骨有可能是个赝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我不在乎。”她回答说:“即使它是个复制品或者是个赝品,它也照样是个很重要很神圣的象征。在欧洲人到来之前就已经在这块土地上生活的人们心目中,它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象征。” 诺玛手里拿着那个头骨,从法式窗户里透进来的阳光照在它上面。她接下去又说。 “象征都是强有力的,它们比文字要强有力得多。是它们把我们和深刻的真理联系在了一起,而文字却达不到这种效果。据说它们比文字更接近神秘的经验。它们是一种标志,说明我们能接近精神的王国。它们能把我们和一种比我们目的更高的意识联系在一起,帮我们变得更超越世俗。 “并不是说仅仅因为这块水晶被雕成了头骨的模样才使得它如此重要,才使我们想到了死亡和精神。还因为它是块水晶。” 我们早已经听说水晶对于许多当地人来讲是极为神圣的,不仅在墨西哥,而且在全世界都与光明之间存在着关联,许多当地人都说它是来自天国的。爱斯基摩人把它称为 “光明之石”,认为它来自上天,是固体化了的光明。澳大利亚土著人也把水晶看得很神圣。他们称它为“原始的石头”,并说他们伟大的神贝阿密的宝座也是用水晶做成的,他会把宝座上剥落的水晶块扔到地球上来。诺玛又举了另外一个例子: “希腊神话中曾说,众神们从天上往下看,发现了地球上人们的疾苦。兄弟之间反目成仇,可怕的战争与打斗不断。众神们对他们的所见感到很悲哀。他们极为伤心,就一边看一边哭泣,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落下去的时候穿越大气,然后就变成了一块块的水晶。众神们的眼泪被人类凄寒的风冻成水晶。因为古代希腊人都把水晶称为‘神圣的冰’。在他们看来,水晶是作为众神的礼物来到地球上的,是来帮助地球上的人们医治创伤,让他们之间和平共处的。也许水晶头骨与这一点有关。” 她接着又说: “我认为这个头骨是有用意的。我是它的监管人,但是它来这儿不但是让我,而且还是让其他人受益的。我几乎感觉到它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讲,尽管我并不清楚会是什么事情。我和它已经处了很长时间了,我很想知道它的用途到底是什么。” 我问诺玛是否能说出它的用途有可能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弄清楚它是否和希腊神话里的水晶一样,是来这里把神带到我们中间,来帮助我们展现出人性中积极和美好的一面,帮我们达成和谐,从而使我们之间以及我们和神之间的关系更贴近。” 诺玛的小儿子这时候走进这间屋子。我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呆的时间比原打算的要长得多,该是告辞的时候了。第二天我们得往南走,去玛雅人那里,在这之前,我想要找到一些地图。
第14章 玛雅人与水晶头骨
当我们还在中美洲的时候,就很急切地想调查出是否会有其他证据来证明这些头骨可能确实是玛雅人的,或者正如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和乔安·帕克斯所相信的那样,它的历史有可能更久远些。 当我和凯瑞与杰色·萨罗梅兹·舍兹教授一同坐在墨西哥城的一家路边小餐馆时,我们问他是否也认为情况如此。他这样说道: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原因之一是我们对古代玛雅人知之甚少。对他们的了解要比对阿兹特克人的了解少得多,因为在大约1519年西班牙人来到美洲之前,他们就已经从地球上消失了,所以对于他们,我们几乎没有什么清晰和可靠的记载,就更不用说他们的祖先了。他们留给我们的是一系列自相矛盾的事情和没有答案的问题。尽管他们耕种土地,以农业为生,并且几乎没有像我们今天这种意义上的技术和工具,但是从许多方面来说,他们所创造的文明又是如此不可思议地深奥和高超。尽管他们后来所能使用的只是软金属,并且被认为是既没有用金属工具也没用机轮,但是他们 在许多其他的方面的确是很高明的。” 正像杰色所说的那样,对于我们这些把重点放在现代科技上的人来说,想从一个文明中找出像现代科技一样先进和深奥的技术证明是极其困难的。然而,这也许却更多地反映出我们自己对科技力量的盲目信仰,而不是反映出像玛雅人那种古代人的真正成就。实际上,或许就是这种科技发展的明显缺乏才使得许多考古学家们认为古代玛雅人做不出来像水晶头骨这样的物品。很显然地,让一个没有任何工具的石器时代的民族雕刻出一个水晶头骨来是相当困难的,但是这并非就意味着完全不可能。毕竟,古代玛雅人曾经创造出举世闻名的先进文明之一。 根据杰色的观点,另一个使考古学家们认为水晶头骨并非玛雅人所为,原因是:大多数头骨看起来都要比玛雅人传统的艺术作品要形象逼真得多,而后者一般都是因袭时尚的。但是令多数考古学家们产生怀疑的主要原因是:据他所知,在任何有记载的玛雅人考古遗址中都没有发现水晶头骨。 玛雅文化的研究专家卡尔·托比博士已经向我们指出:在玛雅人的考古遗址中只发现了极少数量的水晶,那些挖掘出来的水晶仅仅是一些小物品,其年代大多可以追溯到玛雅文化的晚期。 然而这本身并不能证明玛雅人没有水晶头骨。约翰·波尔博士这样说道: “我认为我们目前还未在任何有记载的玛雅人考古遗址中发现水晶头骨的原因之一是:由于水晶很难找到和加工,水晶头骨也就变得极为罕见。任何一件水晶头骨都可能被制造它的印第安人要价极高。” 这么说来,玛雅人是根本就没有水晶头骨呢,还是他们为躲避西班牙人而把它们藏了起来?或者说水晶头骨是否已让欧洲征服者们给毁坏了呢?乔安·帕克斯坚定地认为,她的水晶头骨至少是和古代玛雅人的文明同样古老。而我们又听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说,她的水晶头骨对于玛雅人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但是有没有确凿的证据呢?我们动身前去搜寻这一证据。 我们已经知道了玛雅人的一些成就,还知道他们在公元后830年左右突然消失了。然而,他们真正的起源、命运以及他们那些知识的出处却仍然是个谜。这里会不会涉及到水晶头骨呢?玛雅人会不会在建筑那些大城市的同时也在制造水晶头骨,最终却在他们撤离时一并抛弃了呢?我们从探究玛雅人可能来自何方人手,想看看这能否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有关这些头骨源于何处的线索。 我们发现,关于玛雅人来自何方这一问题,人们之间的争议相当大。今天,大多数人把玛雅人与一个更早的文明一一通常被称为奥美克文明——联系在一起。奥美克人从大约公元前12oo 年起,就占据着沿墨西哥湾的海岸地区。据考古学家们称,一个复杂的社会体系极突然地出现于奥美克人当中,又一次同样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是为什么。水晶头骨会不会与他们的突然崛起之间存在着某种必然的联系呢? 然而,对于奥美克人,人们知道的还不如对玛雅人知道得多。他们也曾创造了规划很好的城市中心,建起了早期金字塔,但不幸的是,它们在今天已经荡然无存了。建筑金字塔的材料是泥砖,现在已几乎完全消失于沼泽地里了。 仍然保存至今的是一些用巨石雕刻的人头,有的有10英尺(3米)高,重约20吨(见图片15a)。这些巨头是用坚固的玄武岩——一种坚硬耐久的火山岩雕刻而成的。它们看起来表现的是些戴头盔的武士,目光中透出一种威严。奥美克人还留下了一些陶制的小雕像和一些用玉雕刻成的美丽面具,另外还有一些小的人头雕像。
图片15a:奥兰克的巨大石制头像,发现于墨西哥湾沿岸的拉·文达(可追溯到公元 前很多世纪)。
这些工艺品表现的是在耶稣到来之前的第二个千年期里,这些中美洲人就已经能够雕刻出形象极为逼真的人头像及面具了,并且有时用的还是最硬的石料,尽管这决非能证明他们也创造水晶头骨。相反,令大多数考古学家们很感兴趣的是,这些工艺品看起来表现的并不是美洲本土人的特点。巨头像带有非洲人的特色,而一些小雕像表现的则是东方人的面孔。其他一些工艺品所表现的男人长有络腮胡子,然而根据遗传学的观点来看,历史上所知道的美洲土著部落中没有一个有络腮胡子的。还有其他一些工艺品表现的是像人一样的形象,它们的头部很高,拉长了似的,眼睛则又大又有些倾斜,有人认为它们肯定是自然界的异物(见图片16)。
图片16:出土于拉·文达(墨西哥湾沿岸)、展现“异国风情的”奥美克陶制小塑 像(可追溯到“公元前几个世纪”)。
尽管奥美克人所遗留下来的人工制品数量极少,但大家都普遍认为玛雅人的许多习俗、行为方式和信仰至少是起源于他们那个时代的。实际上,今天我们把整个中美洲大多数重要的文化发展都广泛地归功于奥美克人,这其中包括复杂的计数和象形文字系统,它们在玛雅人的历法里得到了极为准确的运用。 但是这些最早期的文明是从哪里获得这些知识的呢?它们是从社会内部产生出来的,还是在与大西洋、太平洋以外的世界所进行的早期交流中获得到的?是否还会有其他的来源呢?这是中美洲考古学争论得最激烈的问题之一。 在今天的考古学家中间最常见的一种理论是:整个美洲土著居民是来自亚洲的。在上一个冰期(约公元前10,000年)期间或临近结束时,海平面比较低,来自亚洲的迁徙者们穿越陆地和今天连接前苏联东部及阿拉斯加的白令海峡上的冰面,又经过几千年的时间继续迁徙,人口分布于整个美洲大陆。 用来支持这一理论的依据是:在这两个大陆上人们的相貌,以及古代的艺术品和建筑上都存在着一些明显的相似之处。然而,让我们很感兴趣的是在远东地区,人们也有通过注视一个水晶球来预测未来这一传统。这会不会和中美洲人们使用水晶头骨的传统之间有着什么联系呢? 然而,美洲和亚洲之间是否在古代存在着联系,还并未得到证实。至于两个大陆是否在历史某个时期内曾连在一起也并不确定,就连它们之间在文化和面貌特征上的相似之处也有可能纯属巧合。在美洲大陆北部发现的最古老的人类活动遗迹,经常被引用来作为支持性的证据,然而实际上除了能说明寒冷的天气是最好的防腐剂之外,也许再也证明不了什么。 实际上,关于古代玛雅人和奥美克人的起源问题有很多的理论,只是一些理论比其他理论更为模糊和值得怀疑而已。这其中包括与非洲之间有可能存在的联系,与古代埃及,与犹太人湮没了的部落,甚至与耶稣本人之间的联系,就更不用说那些与腓尼基人、巴比伦人、美索不达米亚人、希腊人甚至与古代印度人之间的关系了。另外一些证据表明,它与传说中亚特兰蒂斯失去的大陆密切相关,或者是说他们甚至是来自宇宙间的一群人类。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什么看起来都是有可能的! 我问杰色对这么多的猜测如何看待。他说许多来到中美洲的参观者,都被现在已临近崩溃的中美洲金字塔与古代埃及大金字塔之间的相似性震撼住了,这是确凿的事实。但是这是否意味着两者之间存在着什么联系呢?那些模糊不清的象形文字的出现以及对星神的明显着迷,看起来只能是增强了认为两个古代文明之间存在相似性的这一观点。实际上,这种相似性使人们多年来一直想弄清楚,在历史上的某个时期,这两个相距遥远的文明之间是通过某种方式联系在一起的。或许它们之间互通贸易,或许玛雅人是古代埃及人的后代而不管他们之间还隔着大西洋这道巨大的障碍?当然,住在海岸上的非洲人和埃及人都是伟大的航海家,因此他们有可能到中美洲这么远的地方探险。 几个世纪以来,人们一直认为,古代埃及人和中美洲人之间的接触具有可能性,但直到1970年才有一个挪威的大学教师绍.黑尔达,带有一种冒险的意味,利用横跨大西洋真正成为可能那时候的技术去证实这一点。黑尔达的海上航行真是很壮观。他领导的小队做了一条很简单的船RaⅡ号。他们照搬了埃及人墓穴画上所表现的式样,用的仅仅是那个时代可找到的纸莎草。RⅠ号实际上是沉没了,而第二条船却航行了6,000多公里,仅仅用了57天就到达了巴巴多斯岛,这里离中美洲玛雅的中心地带只不过剩下几百英里了。尽管这一项实验并不能证明古代埃及水手们确实是做了这么一次航海,但是它却很明确地表明横跨大西洋是完全行得通的。 一些更新的证据使得人们之间的争论更为激烈了。1996年,英国曼彻斯特大学的法庭考古学家们研究了埃及墓穴中的古代木乃伊以后,有了令人惊讶的发现,使他们自己现在也仍然难以相信。在对保存下来的尸体进行化学分析时,罗莎莉·戴维博士带领的科学家们在一些木乃伊的头发和身体组织里发现了明显的烟草的痕迹。慕尼黑人类学与人类遗传学研究院的S·巴拉班奥瓦博士也对埃及其他木乃伊进行了类似的试验,他也发现了烟草的踪迹,甚至还有可卡因在里面。这两种植物都是仅仅原产于美洲大陆的,并且在这些发现之前,人们一直认为它们是在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发现美洲之后才得以横跨大西洋到别的洲落户的。然而,能证明美洲人与古代埃及人在哥伦布之前就有交往的更强力的证据却是很难找到。 然而,我们发现许多考古学家对此表示怀疑,他们指出坐落于吉萨的埃及大金字塔中的最后一座,被认为是建于公元前约2500年,可能比奥美克人的崛起至少要早1,000 年,这就更不用说玛雅人了。这样看来,中间间隔的那一段时期里,建筑金字塔的技术会消失到哪里去了呢?他们还强调说,埃及金字塔顶端是尖的,并且似乎是所有的金字塔都是作为墓地的,而中美洲金字塔的顶部是平的,上面一般还建有一座圣殿,只是偶尔才作为墓地使用。不管怎样,这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古代埃及人曾拥有任何一种的水晶头骨。 那么这会把我们带到哪里去了呢?多年来,各种各样的探险者、考古学家、人类学家以及形形色色的行为怪异者,都来探讨玛雅人是谁、来自哪里这些问题,用彼此对抗的理论为自己树名声。但是这只能使水晶头骨可能的来源变得更多了。中美洲土著人的文化大量遭到西班牙人的破坏,这一事实使我们在试图揭开这些谜底的努力中受到阻碍。 然而,正像杰色安慰我们时所说的那样,除了由早期西班牙殖民者保留下来的极少量记录以外,还有许多玛雅人城市的遗址保存到现在。或许这些能给我们一些启示吧。 玛雅人的主要城市坐落在丛林当中,数百年不受惊扰,甚至在欧洲人到来之后也没有。因为当西班牙人最初到达中美洲之后,他们立即放弃了原本要征服尤卡坦的打算,直向北进去寻求更为温和的地带,驱赶他们的动力是有关在当时墨西哥中部还很兴盛的阿兹特克城市里有金子的传闻。与此同时,由于深居丛林,许多玛雅人的高大建筑能免遭破坏。直到18世纪,布兰科——或许是玛雅城市中最美的一座——被发现以后,西方世界才开始知道玛雅文明。 很显然,考提斯曾经从离布兰科城不足70英里的地方经过,但是直到1773年这座城市才最终被奥德恩兹神父,一位住在修戴得瑞尔附近的大教堂牧师会成员发现。就像l0 0多年以后的米歇尔一黑吉斯一样,奥德恩兹听说有一座壮丽辉煌的城市坐落于丛林深处。在他那些贫穷的教区居民们背着他在密林中走了将近70英里以后,他最终发现了它处于半坍圮状态,隐藏于被丛林覆盖的山脚下。他把这片宁静的城市遗址称为“蛇的伟大城市”,是根据一个对这座城里的原有具有重大意义的象征物来命名的。 人们立即便去猜测,是什么引发玛雅人建筑这么大的一座城市,里面壮观的金字塔、神殿、宫殿和塔呢?今天的大多数考古学家认为布兰科城是由当地的玛雅人在公元后60 0到800年之间的某个时候建成的。但是奥德恩兹神父本人却由于受到圭彻玛雅人(一个重要的玛雅人群体)自己所写的一本书的启示而另有他自己的理论。这本书实际上已经被主教纽恩斯德拉维加于l691年烧掉了,但是奥德恩兹却设法在书稿被投入火中之前,得到了主教本人所抄的一部分副本。 根据奥德恩兹的观点,玛雅人在自己所写的书中声称布兰科城是由来自大西洋的人们建造起来的。它们的领导是一个穿长袍子的人,名叫帕卡尔·沃坦。据推测他们实际上就是书的作者,其象征物是蛇。这实际上是整个中美洲,尤其是尤卡坦半岛上的玛雅人的一个重要象征物。它经常被用来作为库库坎的一个标志。库库坎是玛雅人的一个神,他与阿兹特克人的神昆兹奥考特那个名字意为“彩色有羽毛的蛇”的神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和昆兹奥考特一样,这个库库坎的形象到底是神,是人,还是一群著名的领袖却并不清楚,但是在当地人的神话中,他却作为整个中美洲文明的创造者而广受颁扬。 沃坦和他的跟随者们很显然是来自一块名叫瓦拉姆·齐维姆的土地。他们和平地到来,当地人也接受了他们的领导地位,让他们娶自己的女儿为妻。这本书上还说沃坦前后总共四次穿越大西洋回到他的故土。奥德恩兹认为帕卡尔·沃坦曾经是一名腓尼基水手,而瓦拉姆·齐维姆则实际上是腓尼基的一座城市的黎波里,现在位于黎巴嫩,离埃及并没有那么远。他把自己的观点建立在一个传说上,这个传说讲到:沃坦曾拜访了一座大城市,在那里人们正在建造一座高耸入天的塔,但这座塔也能造成语言交流上的障碍。纽恩斯主教认为这座城市指的是巴比伦,而这座塔就是圣经里的巴比塔,它最终的倒塌是由于语言上的大混乱而造成的。有趣的是,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座塔有可能就是美索不达米亚的一座大金字形神塔,它是一座有台阶的金字塔,顶部冠以神殿,就如同布兰科城的大神殿金字塔一样。 然而,这则故事中有一个方面却令我们尤其感兴趣。因为根据奥德恩兹所讲,那本古老的圭彻玛雅书中还提到在他们前往布兰科的首次航行中,沃坦和他的跟随者们“在旅途中的‘第十三个住处’停留了一次”。作家兼历史学家吉尔伯特和考特瑞尔把这个解释为“或许是加那利群岛和另外一个较大的岛屿,推测起来不是古巴就是黑斯潘尼拉。但是它会不会实际上暗指的是口头传奇中的13个水晶头骨和他们位于东半球与墨西哥南部的布兰科之间某地,甚至还有可能在卢巴安塔姆的“住处”呢? 同样有趣的是,根据原始玛雅人的书中记载,沃坦曾把一件秘密珍宝藏匿于一个 “漆黑的水下”建筑物里。我们猜测这件珍宝会不会是一个水晶头骨。据说主教本人曾经四处寻找它,想把它毁掉,但是尽管他确实是发现了一些石头做的珠子、土罐和其他一些手稿(他把手稿和沃坦的那本书一起烧掉了),看起来他却从未发现那个真正的宝贝。有没有可能这个水晶头骨已被移走后藏到了卢巴安塔姆或其他某个地方才使得主教空寻了一场呢?或者说它是否还在布兰科城里或其邻近地区等待人们的发现呢?我们当然是非常急切地想找到它。 向杰色最后一次道别之后,我们回头前往机场乘飞机飞往南部地区,想亲自去检验一下古代玛雅文化的一些遗址。 在途径布兰科飞往维拉赫姆萨的飞机上,我又研读了一些有关这个神秘的玛雅人城市的材料。看起来,奥德纳兹神父曾命令一个炮兵上尉多·安东尼奥代尔·瑞奥去执行对城市遗址的一次官方调查。在清理和挖掘工作中,多·安东尼奥逐渐地认为不仅仅是腓尼基人拜访过美洲,而且还有埃及人、希腊人、罗马人甚至还有古代布立吞人。尽管教会不考虑他的报告,但后来一个名叫保尔·卡布瑞尔博士的意大利人又重新提起这个话题。他得出结论说布兰科城一定是迦太基人早期拜访美洲的结果,他们在发生于公元前264年的第一次布匿战争之前曾经从地中海出发,开始航海。因而第一篇发表的报告采纳了他的观点,认为迦太基人与本地居民互相通婚繁衍出了奥美克人,是他们的后代后来建立了布兰科。 直到1845年,那些后来被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采纳的观点才在一个法国人艾比·布拉塞尔·德·鲍尔伯格所著的一本书里得到了首次的表述。这个法国人是从学习尤蒂一阿茨蒂克语言(墨西哥人的主要语言之一)以及凯克齐盖尔和圭彻语(今天仍住在这一地区的玛雅人后代的两种语言)入手的。这使他能够看懂大量的古代手稿,这些手稿免遭早期殖民者的焚毁,是他如饥似渴般在修道院和女修道会图书馆里设法找到的。有一部书稿是他在马德里发现的,因此就被称为《马德里抄本》,它是世界上已知留传至今的玛雅手稿中最大的一部。在这本象形文字写成的书里,德·鲍尔伯格找到了许多证据,这些证据可以支持据他称是从当地玛雅人那里听来的神话。 德·鲍尔伯格提出了一个革命性的理论。他说在大西洋里的某处,即在中美洲海岸与欧非两洲海岸线之间,曾经存在着一个名叫亚特兰蒂斯的大块岛屿陆地(见插图9)。他认为文明的实际发源地是在这里,而不是目前大家公认的中东地区。根据德·鲍尔伯格的观点,这块大陆是由一场大灾变或一系列的灾变毁灭的,而玛雅人就是这块消失了的陆地上幸存者们的后代,并且正是这些幸存者们把文明带到了中美洲和古代埃及的。
插图9:十七世纪亚特兰蒂斯岛方位图
我们立即就很想知道这“第十三个住处”是否有可能实际上就是这个消失了的大陆呢?水晶头骨会不会是来自亚特兰蒂斯的呢?刚开始,这似乎很是不可思议。实际上,大多数考古学家们都认为亚特兰蒂斯只是纯属虚构而不予考虑。然而后来我们却发现,认为这个大岛屿文明确实曾经存在过的观点并非完全从别处找不到证据来支持。但是与此同时,我们的首要问题却是古代玛雅人是否真正拥有过水晶头骨。 对于布兰科城的美丽,我们丝毫没有料想到。掩映在低矮、丛林密布的小山之间,布兰科却是一件出奇小的地方,城里建有宫殿,各种各样的神殿金字塔和形形色色的其他建筑。我们到达的时候,那白色的石灰石宫殿和高耸的金字塔都笼罩在清晨的薄雾和雨林的绿色之中,那些错落有致的绿色,成为下面规划整齐的建筑物背后一道极妙的布景。色泽鲜艳的巨嘴鸟和蜂鸟们在附近的绿叶丛中穿梭,这一切都是那么地和谐。 我们站在布兰科城中心,凝视着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文明所创造的成就。在用灰泥抹成的宫殿墙壁上,我们见到了一个坐在美洲豹宝座上的国王,头顶上戴着有名的长尾鸟的羽毛。在有些地方,壁画的颜色还仍然清晰可见。这里有走廊、庭院,还有一座高大、极其方正的天文塔从宫殿上方耸起,古代人常常在那里观测星辰。 在明亮的晨光中,我们拾级而上,登上了最高的一座金字塔,这座金字塔被称为 “铭文神殿”,这是因为在其顶部的小神殿墙壁上,曾经装饰着精致的石刻和艳丽的壁画。就是在这座神殿里的发现,后来成为美洲考古学里最伟大的发现之一。 1949年,墨西哥考古学家阿尔伯特·卢兹曾经站在这座小神殿里。他注意到地板上有一块石板,上面的孔里都塞着塞子。把塞子拔出之后,这些孔使石板能被抬起来。下面是一道很狭窄的楼梯,直通向金字塔的深处。 我们沿着楼梯,走进又湿又冷、光线微弱的金字塔内部(见图片17)。楼道里原来是塞满碎石的,阿尔伯特·卢兹和他的小队用了三年的时间才把它们清除干净。在碎石堆里曾经发现了一些看似供奉物品的玉、贝壳和陶器等。接着,我们走下去一半路程的时候,楼梯改变了方向,但仍然通向底部。在接下去的一段楼梯里,我们见到了六个年轻男子的骨架,然后在一截很短的通道尽头,在高度甚至处于金字塔底基下面的地方,有一块看起来像人口一样的石板。把石板撬开之后,卢兹他们遇到了惊人的发现。
图片17:通往布兰科“铭文”神庙派考·瓦墓冢的地下通道。
我们已经走下了几百个台阶了,现在正处于金字塔中间,距离上面的神殿已很远了,就在这里,卢兹发现了一个长10码(9米)、高接近8码(7米)的一个小房间。我们现在仍可以看到,它的墙壁被涂成了深红色,上面装饰着身穿古代装饰服装的男人们的灰墁浮雕像,现在人们认为它们代表玛雅神话中九位夜神。这个小房间实际上却是一个未受惊扰的皇家坟墓。在它的中间停放着一具巨大的石棺,里面躺着一位玛雅国王的遗骨,现在一般认为它曾是布兰科一位极受尊敬的国王,名字叫做太阳陛下帕卡尔。通过破译留下来的象形文字,人们发现他12岁即王位,死于公元683年80岁时。 看起来在墓穴外面发现的那些骨架,是国王的随从们的遗骨了,把他们杀死是为了让他们死后也陪伴自己的主人,这跟古埃及法老死后的殉葬差不多。另外,与古埃及金字塔墓穴的设计有些类似的是:一个被叫做“灵魂通道”的小杆状物或管状物被建在金字塔的结构里,它从墓室往上,经过楼梯,然后在上面神殿的地板处露出地面。跟埃及金字塔的设计用意类似,这个通道被认为是能够让已故国王的灵魂在死后沿着它回到天国去。但有一点不同之处是,根据玛雅人的宇宙论,灵魂只有在与阴间的神交战并且打败它们之后才能去往天国。 在墓室里人们还发现另外一些据推测可能是作为供奉物品的东西——两个用玉刻成的雕像,以及两个造型美观、高度逼真的灰墁人头像。在石棺里面甚至还有更多的宝物。国王的骨架上装饰着玉以及珠母耳饰,脖子上挂着玉珠项链,指头上戴着玉戒。他每只手里都攥着一块很大的玉,嘴里还含着一块。同样的墓葬习俗还出现在中国,同中美洲一样,那里也把玉看成是生命永恒的象征。这位死去的国王还戴着一个做工精湛的镶嵌式死亡面罩,也许这是所有物品中最漂亮的一个。面罩上是他的肖像画,鼻子较大,额头倾斜,皮肤用玉做成,眼睛则是用白色贝壳做成,上面嵌着深黑的黑曜岩瞳孔。
插图10:布兰科“铭文神殿”的截面图,显示出了帕卡尔的墓穴及石棺盖的位置。 囹下方英文意为:帕卡尔的墓穴及石棺盖。
这些证据又一次表明古代玛雅人(同样也有奥美克)已经有能力制造做工精湛、技艺高超的人头雕像了,并且有时还能用最坚硬的石料来做雕刻。实际上,那些灰墁人头雕像中有许多是在布兰科发现的,它们就像米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一样,在解剖学上惊人地精确(见图片18)。
图片18: 形象逼真的灰墁头像。发现于黑西哥的布兰科。
要推测出玛雅人也因此能够雕刻出水晶头骨来还存在着一个问题,那就是灰墁是一种很软的材料,极易手工造型。那个玉制的面罩肯定是雕刻出来的,但它的风格有些因袭时尚,并且在解剖学上也不是很精确。更要紧的一点是,在这里和在大多数玛雅人的其他城市里所发现的手工制品多半是用玉雕成的,而不是用水晶。根据大多数考古学家的观点,这是玛雅人最为珍贵的材料。而对于我们来讲,尽管阿尔伯特·卢兹在帕卡尔的墓穴里所发现的物品非常美丽别致,并且又在许多方面类似于在卢巴安塔姆发现的水晶头骨,但这并没有使我们在揭开我们的谜底上有什么进展。 但是令多数考古学家们感兴趣的东西是帕卡尔石棺上那个精心雕琢的盖子。许多人认为就是在这些雕刻中隐含着古代玛雅文化真正起源的最重要线索。 我们隔着那沉重的用来保护墓穴的金属栏杆向里望去。这个布兰科的石棺盖子相当大,是用一块巨大的木兰花色石灰石板做成的,重约5吨,面积超过12x7英尺(3.5x2米)。现在人们都认为是帕卡尔国王在他统治的最后几年里设计的这个石棺盖和整个墓地的,建墓工作开始于公元675年。很显然石棺是第一个被建好的,接着是墓地的其他部分、金字塔还有它上面的神殿。唯一的解释便是石棺盖如此巨大,因此它不可能会通过墓室里那道小门口。甚至在今天,如果想不把整个金字塔撞倒就把石棺的盖子移开并且抬上狭窄的楼梯通道是完全不可能的!这又是与古埃及金字塔墓的一个相似之处。 石棺盖子上的雕刻很是复杂,上面刻画的是一个蜷曲的,几乎处于胎儿状态的玛雅人形,周围环绕他的是一些奇怪的图案,人物和复杂的边缘雕刻,所有这些都带有象征的意味。图案的颜色很是鲜亮,使位于中心的人物看起来像是浮在那里似的,围绕着它的是许多错综复杂的象征物,真是热闹非凡(见插图11)。从发现它的那一天起,这个石棺盖子似乎就引发了甚是激烈的争论。那上面的人物是谁?他到底在做什么呢?那么多各种各样的象征物又意味着什么呢?因此阿尔伯特·卢兹的发现没能解答古代玛雅人的起源问题,反倒引发了更多的理论出来。
插图11:布兰科城帕卡尔国王的石棺盖详图
最有争议的理论恐怕是瑞士作家艾瑞兹·温·达尼肯于本世纪60年代在他有名的书《神之战车》里提出来的吧。温·达尼肯搜集到了世界各地的例子来证明他的观点正确。他认为在古代,来自其他星球的有智慧生命曾拜访过地球上的原始民族,这成为地球文明起源的催化剂。他提出,宇宙间有数十亿星星,因此极有可能在某个地方存在着同人一样的生物,他们处于比我们更为高级的进化阶段。古代原始人们肯定会把他们看做是与神同类。 温·达尼肯声称帕卡尔的石棺盖为他的假想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他认为在棺盖中心处蜷着身子的那个实际上是一个宇宙员,他正在控制着自己那正在起飞的飞船。 “今天,任何一个孩子都会认出来那个飞行器是个火箭。它前端是尖的,接着就变成了刻有奇怪沟槽的锯齿形状,像是一个个港湾,它逐渐加宽,直到在喷射火焰的末尾处终止。蜡缩的那个人物自己也在操纵一系列叫不出名字来的控制器,他的左脚跟还踩在一个踏板上。他的衣着也恰如其分;裤子很短,扎着一条宽腰带,一件短上衣,颇像现代的日本式样,在脖子处开口。他的胳膊和腿上还扎着绑带,他的头饰很复杂…戴着常见的锯齿状物和管状物,顶部还有一个类似触角的东西。我们的宇宙旅行者——他很显然是被刻画成这样的一个人物——不但身体紧张地向前靠,而且他还聚精会神地盯着悬挂于他面前的一个装置。宇航员置于前端的座位与飞行器的后半部分之间还被撑杆隔离开了。在后半部分可以看到对称摆放的盒子、圆圈、尖状物以及螺旋形的东西。 “原始人的想象力是否可能创造出类似现代宇航员坐在他的火箭里这样奇妙的东西呢?图画下方(指棺盖下方)那些奇怪的标记只可能是表示从火箭推动系统里喷出的火焰和气体。” 有些人甚至推测出玛雅人突然消失的原因是他们随着外星人的宇宙飞船一同离去了,而帕卡尔墓中国下的人骨实际上则是没来得及赶回去的外星人的遗骨!不管这些猜想是如何地令人不可置信,但温·达尼肯的观点却引发了众人的想象力,他的书也在全世界范围内很畅销。还有一点是真实的,那就是在墓中发现的人骨比迄今发现的任何玛雅人的遗骨都要高得多。玛雅人对“天神们”有些着迷,他们的确是星辰的伟大观测家。帕卡尔的石棺盖边缘上所画的形象如今被认为是代表太阳、月亮、行星和某些星座,而许多玛雅人的建筑也都涉及到了行星和恒星。 当然,这些都不能成为充足的证据使我们能够接受温·达尼肯那外星人拜访地球的理论,或者说是能证明早期的宇宙旅行者们曾传授给古代玛雅人制作水晶头骨的技术!但有趣的一点是,这一理论看起来并非与原来的头骨传说或者与萨彼罗曾讲给我们听的头骨真正起源相互矛盾。 然而,有许多考古学家除了对外星人造访地球这一理论很反感,而且也不承认玛雅文化曾受到任何外部影响,甚至是来自地球某处的影响。他们认为,也许这也很正确,玛雅人有足够的能力完全依靠自己来创造一个很发达的文明。我们咨询了一位权威的玛雅文化专家琳达·斯凯丽博士。她认为任何认为玛雅文化来源于外界影响的理论都是把人们的注意力从玛雅人所创造的成就上引开,并剥夺了他们和他们后代人的正当文化遗产。对于几个世纪以来一直认为玛雅人并没有如此高的智慧来自己创造出那么高级的文明的理论,她极力反对,认为那是一种含而不露的种族歧视,是在加强推行文化帝国主义以及西方智慧优于一切的神话。 然而,如果说温·达尼肯的理论并无价值,那么它至少也是突出强调了我们对于像玛雅人这样的古代人以及对于他们是如何发展的确实是知道得太少太少了。也许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杂乱理论盛行的原因吧。不管古代玛雅人的真正起源是什么,斯凯丽对布兰科石棺盖的解释确是比温·达尼肯的理论要合乎情理得多。她的看法是以破译玛雅人神秘象形文字的最新进展为依据的。从这项破译工作来看,玛雅人相信一种平行存在的世界或宇宙:阴间,或是逝者的地方;上界或天国,即天神和祖先们的地方;中间世界,即我们所熟知的物质世界。这一有关玛雅人的观点目前已被人们广泛接受了。古代玛雅人用树,通常是吉贝树来象征这些世界和它们之间的相互联系,因为这种树代表着神圣的“生命之树”。它的根向下直伸入阴间,而其枝叶却直插云霄。 在琳达·斯凯丽看来,布兰科的大石棺盖实际上表现的是帕卡尔国王的弥留之际,同时也告诉我们许多有关玛雅人对待死亡的态度以及他们对另外世界的信仰。在石棺盖的右上角是一处黑暗与夜的标志。贯穿于雕刻中间的是生命之树,用一个十字架表现出来,树顶则有一只神鸟,它是天国的象征。两条长有方形鼻子的蛇作为树枝,从祭祀用的碗里长出来。与这两条蛇对应的还有两个蛇的骨架;它们从阴间探出身子来,张开大嘴,等待着国王此时下到阴间去,那里,死神在迎侯他的到来。斯凯丽博士认为石棺盖上所表现的是太阳落山之时,它将落到地平线以下,进入阴间,并把死去的国王带到那里去。她声称这是因为玛雅人相信只有在太阳落下地平线之后,死去的国王才能在地平线下面进入阴间,然后在那里跟太阳一样,开始他死后的生命。这样,国王又被表现出处于胎儿的身体姿势和状态,这是因为尽管他在中间世界里即将死去,但他在阴间里又会得到再生。 但是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国王下到阴间之后会如何,也通过墓地本身的布局被表现出来了。铭文金字塔的建立,使得墓穴的东西轴线与另一座十字金字塔正处于同一直线上。如果你在这两者和整个结构外部的某一点之间划一条直线,那么地平线上的某一点会落在这条直线上。这一点就是太阳在一个太阳年中所到达的最重要的点之一,也就是它的最南点——冬至点。太阳落下地平线之后,它就会与帕卡尔国王墓穴的中心处于同一条直线上。太阳陷入黑暗中之后,帕卡尔也会随着陷入阴间的黑暗。当太阳重新升起来,向北移动时,帕卡尔也会从阴间升起,然后向北移动,最终停留于北方天空最近北极星的地方。这样,关于一位国王死与再生的故事就不仅仅局限于他的墓穴,而是延伸到整个布兰科城,因为对于玛雅人来说,整个宇宙都充满着象征意义。 越来越多的这种形式的宗教几何学涌现出来,发展成为越来越有势头的“考古几何学”。现在变得日益明显的一点是:出于很深刻的宗教原因而把建筑物与天体联系在一起的行为,在玛雅人中间是极为普遍的。实际上在他们建筑设计的任何一个方面,似乎都不存在偶然的事情。 然而,作家吉尔伯特和考特瑞尔在他们讨论玛雅人的预言问题时,对布兰科城的石棺盖又提出了另外一种解释。他们认为它表现的是玛雅人的四位重要的神。棺盖中心处的人物是掌管水的女神查尔特利秋,她手里抓着百合花的叶子。其他一些象征物则表现的是另外一些重要的神:风神艾卡特、太阳神托那提,雷、天火、闪电和雨神泰拉洛克。他们认为这四位神代表的是不同的元素以及人类的不同时代,因为和阿兹特克人一样,玛雅人认为在我们这个时代之前也曾存在过几个“世界”或时代,它们中的每一个最终都是被地球上的不同元素所毁灭的。 装饰棺盖四周的那些显然是极为复杂的图案,据说是一种密码图案,破译之后可以展示玛雅神话中有关神的更多东西。吉尔伯特和考特瑞尔声称,把整个石棺盖上的图案放在一起来看的话,它表现的是缩写了的人类历史:既表现出以前几个世界的毁灭,又提供了一条密码信息。这一信息是来自统治者帕尔卡的警告:一场毁灭一切的事件正在等着我们,它不久的将来就要降临到我们头上。 但是不管布兰科石棺盖的真正含义是什么,也不管玛雅人的真正起源是什么,我们仍然需要找到答案的问题是:是否有证据能够证明玛雅人真正制作过水晶头骨,或者曾经拥有过从他们祖辈——不论他们是谁——那里继承来的水晶头骨。 再一次出现在阳光里之后,我们从铭文金字塔上下来,继续对布兰科城进行考察。铭文金字塔坐落在一排三个类似形状的神殿金字塔的一端。在它旁边的那座金字塔里,人们于1995年发现了一个女人的墓穴。她有可能是个女王,也有可能是帕卡尔的妻子。在这排金字塔的另一端是那座我们刚一来时就曾见到的神殿金字塔,它仍然有一半掩映在绿树之中,另一半则显露出来。大多数旅游者们都急于登上铭文金字塔,以致于根本就没注意到这座位于边缘地带、只挖掘了一半的金字塔。它看上去有些破旧不堪,甚至在我们事先购买的地图上都没有标出来。尽管如此,我们认为还是应该爬上去看一看。 当我们爬到塔顶时都很是有些吃惊。就在那52级台阶的顶部、神殿的入口处有一个雕刻极为精美的石制头骨。它被刻在神殿白色的石灰石墙壁上,直径约有18英寸(45cm)(见图片19)。它看来是在守卫一处像是神龛的地方。
图片19:在墨西哥布兰科找到的石刻头骨。
我们立即回忆起了在迪卡尔见到的那个头骨。我们曾给它起了个绰号叫“命运头骨”,是它让我们接触了水晶头骨之谜,并使我们着手去寻求谜底。此外这个头骨与以前我们所见到的那个有些类似,但眼前这个要漂亮许多。它从神殿的墙壁微微突出,这种浅浮雕艺术风格是布兰科装饰品的一个显著特色。迪卡尔头骨由于上面地衣的生长而变得淡起来,并且它的面部慢慢开始破碎和变形,暴露于雨林的潮湿之中使它正面临毁灭。而此处布兰科城的头骨面部则保存得很好,依然清晰可见。迪卡尔头骨看不清楚面部,但此处这个头骨却是很明显地少了一块颌骨。这两处的头骨,都被刻在一段通向一个像是神龛的地方的台阶顶部。不同之处是,从迪卡尔那个衰败状态下的头骨所守卫的神龛向上,还通向一个较小和更隐匿的金字塔,而此处的头骨却处于金字塔的顶部,正好位于塔顶神龛的入口处。 我们很想知道为什么考古学家们忽略了这些头骨。为什么它们没有激发他们的想象力呢?特别是从沃坦的书里所述内容来看,人们似乎从来没有对这座金字塔彻底地考查过,这又是为什么呢?它里面会藏有什么宝物呢?也许会是一个水晶头骨吧?然而,不久我们就明白,为什么没有人来挖掘这座金字塔了。我们发现,这座金字塔似乎是没有通向其内部的途径。这里没有像阿尔伯特·卢兹曾发现的石头塞子的任何痕迹。神殿里的神龛中什么东西也没有,让人无法猜测出它的用途是什么。 为寻求更多的线索,我们仔细查看了布兰科城里的所有建筑物,依然保存完好的秘密走廊地带,宫殿群落里礼仪广场的遗址以及那些装饰着极富特色的倒置V字形牌楼的外部建筑。我们还爬上爬下地查看了更多的金字塔。但是,我们在此的发现就如同在迪卡尔一样,唯有那个孤独的刻在墙壁上的头骨,守候在一个神秘神龛的入口处。 这些头骨向人们提出了许多问题。它们的意义是什么?他们所守卫的神龛是做什么?用途是什么?它们会不会是人们默祷、做礼拜和进行祭祀的地方呢?它们有没有可能曾存放过水晶头骨呢?那些精致的雕刻和神龛很显然地表明,玛雅人对头骨是很感兴趣的。但为什么呢?这个问题的答案会不会提供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他们知道水晶头骨呢? 我们看起来离问题的答案还相当远,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古代玛雅人的文化中的确是有很多头骨的意象。艾比·布拉塞尔·德·鲍尔伯格发现的另一部古代手稿,被证实为或许是有关玛雅神话的唯一、最重要的现存记载,因为它的地位与我们的《旧约全书》不相上下。这就是著名的保普尔·万,或者叫做“议政书”,讲述了史诗性的神圣创世故事,琳达·斯凯丽博士又把它称为圭彻玛雅人的“外国奥德赛”。 原始的象形文字手稿已经不复存在了,保普尔·万是于16世纪的某个时期被抄译成西班牙文的。它的第一页就充满着神秘与错综复杂的气氛。 “那被称为保普尔·万的,再也看不着了…… “原来的书写于很久以前,曾经存在过,但现在被藏起来了,不让搜寻者和思考者们发现……” 在这个神奇的创世故事的开始部分,头骨的意象作为被禁止的知识的象征,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就像圣经故事里居于伊甸园的亚当与夏娃一样,玛雅人的故事里讲到了一个年轻的女子受到了结在一棵树上的果实的诱惑。玛雅人故事版本里的树不是苹果树,而是葫芦树。这棵树上结的果实晒干和掏空后,看起来就像一个奇怪的人类头骨。 故事是这样开始的。玛雅阴间之主,即死神们要求另外一位神——玉米神,也是生命的象征——和他们交战。死神们把玉米神杀死后,将其头颅挂在一棵树上,很快这棵树就坠满了葫芦。这个“头骨”果实被放在那里作为一种警告,警示人们不要与死神们对抗,也警示人们要离这棵树远远的。这又让人想起了圣经故事。但是: “女儿前来拜见艾克丝魁克(实际上是死神们的一个女儿),想听一听一棵原本光秃的树是怎样挂满果实的。 “她很好奇,想见见它。当她见到那棵结满果实的树时,就对自己说:‘我得先尝一个果实再走。我相信自己不会死的。’ “她正想着事情时,那个被放在树叉处的头骨说话了:‘你真的是诚心想要这个果实吗?’ ‘是的。’这个女孩子说道。” 树上那个头骨接着便向女孩子的手中唾了一口,她于是就怀孕了。头骨然后又对她说道: “(这)仅仅是我给你的一个标记——我的唾液。我的这个头颅上什么也没有,只有骨头,没有肉,但它与神的头没什么两样。是肉使一个人的脸看上去很好。当他死后,人们则很怕他的骨头。这之后,他的儿子就像他的唾液一样,不管他是君主的儿子,手艺人的儿子还是雄辩家的儿子。他的父亲并没有从世上消失,而是在继续实现自己的抱负。” 迪卡尔和布兰科两处的石制头骨,或者是水晶头骨,会不会表现的就是这个原始的头骨(或果实)、也就是知识树上的禁果呢?这个头骨确是会说话,但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故事又接着讲下去了。那个女孩子最终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分别叫做胡那普和艾克斯巴兰克。他们就是玛雅人许多神话传说里的伟大英雄。这对双胞胎继续与死神们对抗,他们到阴间去进行了一次英勇的旅程。在这一过程中,死神们设法把胡那普杀死了。他的头被一只吸血蝙蝠咬了下来。这对兄弟接着便用一株植物替代被咬掉的头部,以此来蒙蔽死神们,直到他又长出一颗真头。因此,有没有可能说那些石头或水晶头骨表现的就是胡那普被咬掉的头呢?然而,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但是这些决不是古代玛雅神话中唯一的头骨意象。古代玛雅人相信阴间的存在,那是一个充满死亡和恐怖的地方,他们把它称为艾克西巴尔巴,是由强大的死神们所统治的。艾克西巴尔巴这个词实际上来源于艾克西,意思是“害怕”、“恐怖”或“因惊恐而颤抖”。在迪卡尔我们已经见到了一系列雕刻过的骨头,它们表现的就是死亡之初的旅程(见插图12)。
插图12:玛雅人通向阴间的旅程,刻在骨头上,发现于迪卡尔。
生命与死亡的隐喻是一个过河的旅程。骨头上雕刻着一位坐在独木舟中间的国王。他把手抱在头上,这个手势表明他的死亡即将到来。陪伴他的是一些动物伙伴:一只狗、一只鹦鹉、一只蜘蛛猴和一只鬛蜥。划独木舟的是两位年纪较大的神:斯汀瑞·帕得勒和扎格.帕德勒。第二组骨头上表现的是独木舟沉到水下,国王去往阴间,因为玛雅人还认为可以通过水和洞穴到达阴间。 玛雅人认为一个人死后,他的灵魂去往阴间,沿途要经受严峻可怕的考验。这与中世纪基督教神话之间存在着惊人的相似,尤其是与意大利诗人但丁写于公元13oo年的作品中描写的地狱极其一致。两者描写的都是一次由狗陪伴的、通向阴间的旅程。在中世纪基督教中,狗是来折磨那个迷途的灵魂的,而在玛雅人的版本中,狗是在人们的旅程中帮助他们的。但是,再一次与但丁一致的地方是:玛雅人认为阴间共有九层,也就是但丁命名的“九层地狱”。在玛雅人的神话中,如果死去的人能很成功地经历这九层,那么他们就能再一次加入到他们那些居于天上的祖先们当中。 但是阴间还是一个居住着老而无齿的神的地方。他们的名字是根据各种各样死亡的原因来起的,例如年老、祭礼和战争,并且头骨的意象经常是与这些神中间的这个或那个之间存在着联系。一个陶像还表现出保普尔·万故事中的一个死神也是用头骨来做头部的,它看起来出奇地像迪卡尔的石制头骨(见插图13)。
插图13:一个玩球的死神
人们最熟悉的一个死神名叫愚姆·西米,然而他到底用的是哪个名字,得取决于在 30多种玛雅语言中用的是哪一种,因此他现在经常被简单地称为“A神”。他是死神中最强大的一个,经常被表现为以头骨代头,并且经常是没有下颌骨。因此很有可能那些石头或者水晶头骨表现的就是这些死神里的一个。 然而奇怪的是,在这些意象当中,死神们往往被表现为有些喜剧色彩的形象。例如, “A神”通常被表现为大腹便便,而四肢却骨瘦如材(见插图14)。他又经常被称做西兹姆“一个肠胃气胀的神”,而玛雅艺术中许多精美的卷轴还表示在他身上居然散发出一股恶臭!因此,即使人们经常用头骨的意象来表现死神们,他们也不是什么令人恐惧的形象。相反,人们几乎对他们怀有一种钟爱之情。想一想布兰科和迪卡尔两处的那些威严地守着金字塔顶神龛的石制头骨,甚至还有那些水晶头骨所表现的有可能只是一些喜剧性的、大腹便便的甚至还放着屁的神,而非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我们禁不住惊异万分!
插图14:死神中的“A神”
然而越来越明朗的一点是:不管是对于玛雅人的艺术,还是对于他们的神话故事来讲,我们都不应该从字面意义上来理解,而是应该从它们的象征意义上来看。 我们思索着它们的意义,认为从更进一个层次来着,这些神话实际上是在传授给玛雅人以生和死的道理,以及告诉他们该期待什么,如何思考和表现来作为回应。神话里充满了寓意,这使人们能够理解他们的生命。隐藏在他们所有故事当中的是丰富的隐喻,我们能够从中吸取深刻的含义,从而应用到我们今天的生活当中。 例如,保普尔·万书中提到的放在树上的头骨,就有着深刻的象征意义。一个女子受到诱惑后,尝了生命与知识之树上的果实,要去按自己的意志生活。她咬了一口果实,或者就是头骨本身。因此在这里,头骨不仅仅是一个死亡的象征,而且还成为生命的象征。因为尽管头骨是死神行为的结果,但它同时也是生命之神留下来的物质部分。它充满着可能性以及新的生命和知识的源泉,但是它被吃下去了。因此,从这种意义上来看,生存本身就是死亡,是死于一种你再也做不出来的选择。所有的机会都已成为过去,就像那个被吃下去的果实,扔掉以后就再也不会呈献上来了。 这正如玛雅文化专家卡尔·杜比博士曾经解释的那样: “在整个中美洲,人们都相信没有死也就没有生命。每次你吃什么东西的时候,你实际上是在杀死它以求得自己生存。同时你也必须把一些东西送回到死亡那里去。如果你不向地球母亲送还什么的话,那么就不会再有生命出来。因此这就像在这两个相反事物之间的对话一样。但它们不是分离开来的,而总是相互依存的。” 实际上,琳达·斯凯丽也曾对我们说过: “在几乎所有的玛雅语言里以及大多甚至延续至今的中美洲语言里,‘头骨’这个词几乎和‘骨头’这个词难以区分清楚,‘骨头’这个词写做bak,和‘种子’的写法完全一致。” 很令人惊奇的是:Bak还是布兰科的玛雅名字。布兰科仅是一个西班语的名字,除了有“栅栏”这一意思以外再别无其他有趣的东西。然而它的玛雅名字都同时有“头骨”、 “骨头”和“种子”这三种意思,这使琳达·斯凯丽认为布兰科石制头骨的功能实际上可能仅是一般的、日常的。她认为,也许它除了相当于古代玛雅人的一个路标以外再别无其他用意。它可能仅仅是用来让人们知道他们所拜访的城市的名字,而不是向人们警示他们自己那将至的死亡,或者是起到其他一些奇怪而复杂的作用。 这个雕刻精美,从神殿顶端俯视整个城市的头骨居然不过是个象路标一样平凡的东西,这种观点真是大大挫伤了我们那带有浪漫色彩的感情!难道除了这个就真的没有别的意义了吗? 实际上,在这个地名上出来的东西,可能比它最初看来要多得多,因为语言在有些时候能够为人们提供一把钥匙,从而打开深藏着的哲学思想,体现出里面蕴含的丰富文化观点。玛雅语言本身表现出的有关头骨与骨头的概念,与我们所熟知的语言很不相同。对于我们来说,头骨与骨头提示的是我们必将一死以及人类的脆弱性。我们尽力地使自己“眼不见”,因而也就很欣慰地“心不烦”。但对玛雅人来说,头骨和骨头就和种子一样,都是生命之中结构性的原则。它们为我们人类的生存提供一种形式,这就像种子给予植物生命一样。肉体长于我们的骨头,正像叶子之生于植物。通过动用同一个词来表达所有这些概念,玛雅人提示我们说,每个人都扮演了一个积极的、创造生命的角色。因而对于玛雅人来说,生命的潜力就存在于死亡本身,而头骨则不仅是死亡的象征,而且它还象征着生命、再生和更新。 我们听说,这种信仰的影响今天还可以在居住于危地马拉高原阿提多兰湖附近的圭彻玛雅现代后裔中发现。每年他们都保存玉米种子,然后再重新种植。这些特殊的谷物被称为“小头骨”,因为每年他们都要象征性地把玉米神的头骨重新播种下去,从而开始另一个复活周期。 生命与死亡的双重性,以及它们在保普尔·万一书中头骨意象上的体现,还非常巧妙地压缩于孪生这一概念中,这是在整个中美洲最持久的神话概念之一。孪生表现的是一个结构性的原则,是指注入所有生命中的双重力量。这与中国阴与阳的原则有些类似。阴与阳是一对相关联和统一,但又彼此对立的两种对立物,被看作是贯穿于所有事物之中的实质。 但对于我们来说,蕴含在保普尔·万双胞胎故事中的意义远不止这些。因为在打败死神之后,他们便去寻找他们的父亲,他被葬于一处球场。只有当他能说出他以前曾有的面部各部分的名字时才能得以再生,然而他只能说出嘴、鼻子和眼睛这些在头骨上最显著的部分。因此这对双胞胎兄弟就把他留在那里,但向他许诺会铭记他并给他以荣耀。接着他们就摆脱了死神的威力,灵魂升上了天空,加入到他们的祖先当中,分别成了太阳和月亮。 玛雅人很强调铭记和尊敬祖先。玛雅文化专家大卫·潘得甘斯特博士曾经告诉我们说: “玛雅人认为,已故去的人在某种意义上是活着的人的一部分,人们都是和过去联系在一起的。他们相信他们的祖先在以某种方式保护着他们,并且他们也可以从祖先那里得来知识,如果不是以直接的方式,至少也是以某种间接的方式。因此水晶头骨和其他表现形式的头骨,可以被看成是把祖先留在身边这一悠久传统的一部分。” 玛雅人经常保留他们祖先的遗物,通常是将其埋葬在自家房屋下面。有的情况下甚至是把要祖先的头颅,或者是头颅骨留在附近“与之交流”,把它们看成是重要知识的源泉。我们推理:如果这是用的真人头骨的话,那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够用水晶头骨呢? 对于古代玛雅人来说,死亡并不是一件值得害怕的事。对死亡的恐惧可以克服,这可以通过认识生与死是相互依存的这一深奥道理来达到的目的。这两者基本上是相互关联的,这就如同那对双胞胎兄弟自己,如同植物与种子,如同贯穿于所有事物当中那既统一又对立的力量一样。玛雅人知道死实际上就是再生。 我又一次很想知道,水晶头骨与这种信仰之间有没有关系。水晶那透明的特点以某种方式象征着死亡本身并不是最终的结局,而是我们可以超越的东西。但对于玛雅人来说还远不止这些。那对双胞胎兄弟的故事表明,他们相信通过与祖先重新联系在一起的方法,就能设法战胜死亡,最后升到最高的天国里去。 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曾被人告知,她的水晶头骨代表的是古代一位祭司的头。有没有可能说,刻在石头或水晶上的头骨,表现的是玛雅人想与之重新联系在一起的德高望众的祖先呢? 古代玛雅人确实是把许多惊人的力量都归于其祖先身上,尤其是那些被认为是生活于时间之初始时的祖先。这可以从他们对保普尔·万一书原始作者的描写中看出来: “他们知道战争是否会爆发,他们很明了所看到的一切事情。是否会有死亡,或者是否会有饥荒,或者是否会有争吵发生,他们都很肯定地知道,这是因为他们能从一个地方看到它…(也许是个水晶头骨?) “他们能看得到并且能从很远的地方看得到,世界上存在的事情他们都能知道。当他们看的时候,立即就能看到周围的一切。他们又回过来凝视苍穹和圆形的地球。隐藏起来的东西,他们全能看见,根本不需要先移动;他们立即看到了地球…他们的智慧如此了不起。” 这一段节选反映出玛雅人在我们西方人之前许多年,就已意识到地球是圆的了。在这本书开头的一部分里,讲述了祖先拥有的预测天赋被创造他们的神从其后代身上带走了。因为根据传说中所讲,早期的人们能够见到非常遥远的事物: “这就是他们令众神们深感不安的天赋。接着神就向他们的视觉上呼气,就像向一面镜子呼气一样,他们的视觉变得黯淡了,从此只能看得见附近的事物……” 保普尔·万这本书的第一部分也描写了时间的开端和人类的起源。开始时是12位神聚集在一起,设想着让地球从水中冒出来。他们几次试着创造人类,但都失败了,直到人类认识和理解了他们的角色,那就是人类“叫出他们的创造者的名字,赞颂他们以及作为他们的供养者”。 因而保普尔·万这本书里的故事讲的是人类的意图。神创造了人类以他们自己的荣耀,因此,人类的意图就是向神和自然界的力量送回一些东西,以此来作为对神所赐生命的承认。他们需要向神呈献敬意,用“很好的习俗”来对神尽责,这一方面要通过记住自己的起源,另一方面则要通过祈祷和祭祀。 在去往位于布兰科南面100英里处的古代玛雅人另外一座城市亚克斯齐兰的途中,我们思考着人与自然的关系。 我们去往亚克斯齐兰的旅程是一次很让人清醒的经历,但这并非是因为沿途上遇到的许多武装起来的路障,也非因为横渡尤萨玛辛坦河时那扰人心烦、令人毛骨悚然的船上旅行。这是因为别的事情,比上面提到的重要得多的事情。 布兰科现在正处在一处迅速消退的丛林地带。当地人们和众多木材公司正在飞快地砍伐树木,使其让位给细耕农业和大型牧场,这一切都很令人痛心。尽管紧挨布兰科遗址处的雨林还完好无损,然而每年在附近森林里都有越来越多的树木倒在斧头下面。由于墨西哥人对牛肉的需求增长了,古代玛雅人的后裔们发现,传统的用于维持生计的农田已被大型牧场取代,他们自己也被富有的土地所有者逼得离开原有土地。大土地所有者的贪婪使他们急于迅速获取利润,这也使许多本地原有居民无家可归。他们也像那些树木一样,正在以发展的名义被清除出他们的土地。 这导致了最近发生于齐尔帕斯州的一次暴动。当地农民联合起来,反抗土地所有者们危及他们上千年来所享有的生活方式。我们路上见到的军队路障就是用来平息这场骚动的。 我们打开随身带着的一本《国家地理》杂志时都被吓坏了。里面有一幅国家航空和宇宙航行局的卫星从空中拍摄的周围地区的照片。我们惊异地发现周围地区的雨林惨遭大面积破坏,甚至从外部空间来看都是那么地清晰。就在布兰科城的东面和南面蜿蜒着尤萨玛辛坦河,把墨西哥和危地马拉分开。即使是从远离地球成千上万英里的高空上看,这条国界线也是极为清晰的。卫星照片之所以能把这条河表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在危地马拉那一边是郁郁葱葱的一片绿色,而在墨西哥这一边却是光秃秃的暗淡黄色。危地马拉那一边的河岸上树木和植被保存完好,一片绿意,尚未遭到链锯的野蛮侵入。但是在墨西哥这一边则只剩下树桩,还有一片一片除了草就什么都没有的田地,这些都是最近形成的。 望着那片曾经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之一的山坡,我们能看到的仅仅是那么多变黑了的树桩和树枝,这就是原始森林的炭化剩余物了。在铅灰色的天空下,偶尔会见到一株孤单的吉贝树依然活着,它的树干在经过了成百上千年的生长,变得又高又坚硬。它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这些树木真是有些让人感到悲哀,好像它们被单独留下来为已逝去的雨林哀伤。 我在想,人类的意图既然是向神和自然界的力量送回一些东西,那么人们如此掠夺中美洲的雨林是在向它们回送什么呢?玛雅人认为我们应该与神和自然界形成和谐互惠的关系,而现在这种关系怎样了呢? 我们已经知道,古代的玛雅人通过宗教仪式。重新演示历史、典礼和祭祀来向地球上的众神献祭品。他们还认为,能通过铭记和以某种方式,与自己的祖先联系在一起来加强他们和神之间的关系。他们的祖先,就如同最早的人类一样,被看成是知晓未来与过去所必备的知识的源泉。因此,通过向神与祖先回献东西,玛雅人认为就能够暂时地获得他们最早祖先的超自然能力。看起来头骨,并且极有可能是水晶头骨,曾以某种方式介入到了这一过程当中。 琳达·斯凯丽博士曾告诉过我们:“血是玛雅人宗教活动的必不可少的。”因为有什么能比血这一证明生存和构成生命的珍贵物质更加珍贵的呢?我们又一次可以看到与基督教神话的相似之处。耶酥牺牲了自己,献出了自己的鲜血。在圣餐会上,基督教徒们分享这一圣餐,以酒代替耶酥的鲜血,然后喝下去。然而,玛雅人在以血为祭品时,经常从身体的不同部分采集鲜血——从舌头上,耳垂上,甚至还从生殖器上。这些祭祀仪式仅仅是留给王室、祭司们和那些地位最高的贵族们执行的。在此之前需要仔细地准备,其中包括身体与灵魂与外界隔绝。那些执行祭祀的人要通过斋戒和禁欲来把自己与物质世界分离,另外经常还要进行一次祭祀蒸气浴来达到净化的目的。一旦净化和准备完毕,祭祀参加者们便期待着所希望达到的结果——一种幻象。看起来头骨就是在这里参与其中的,它把寻求幻象的人与他们的祖先以及拥有神圣知识的王国联系在一起了。 在亚克斯齐兰城,我们见到了有关采血行为的详细石刻图画。这座城市曾经存放过一些雕刻精美的石灰石过梁画,创作时间在公元725到770年之间,但许多这样的作品现在已经被移存到大英博物馆了。过粱17号(见插图15)表现的是一位名叫波得·扎格的王室男性已做好了准备,要用一个穿孔器刺破自己的阴茎。一位衣饰豪华的女人巴拉姆 —伊克斯夫人是他的一位妻子,正跪坐在他面前。他们看起来很沉着、很高贵,聚精会神地从事着自己的事情。巴拉姆—伊克斯用一条绳子穿透她的舌头,这是需要女人鲜血的祭祀行为。从伤口处流下的血被采集到放在碗里的纸签上,然后把它焚烧,作为献给神的奉物。有趣的是,波得·扎格戴着的头饰上有某种头骨和蛇骨架的形象。实际上,在这一系列过梁画中,有大多数表现的都是同样的头骨和蛇骨架头饰。看来这似乎是那些寻求幻象的人们的仪式装束。
插图15:亚克斯齐兰城的过梁画17号,表现的是波得·扎格正准备刺破自己的阴茎, 巴拉姆-伊克斯夫人正在刺穿她的舌头。
这一仪式的另一个特点是幻象蛇的出现,这看起来是体现灵魂的。在世界上许多主要宗教中,灵魂被体现为活力和运动,体现为一种有生气的源泉。这里的蛇表现的就是这种转换的能量。 这条幻象蛇可以在亚克斯齐兰城过梁画的第25号中看得最为清晰(见插图16)。这幅画表现的是艾克爵克夫人跪在那里,头上戴着必须要戴的头骨与蛇骨架做成的头饰,她的左手拿着一个用于血祭仪式的器具。在她前面我们可以见到一条幻象蛇那巨大。呈波浪形的身体,它的眼睛大而凸出,嘴里还往外流着血。这条蛇带着泰拉洛克的面具,泰拉洛克作为水神,也与祭祀和丰产有关系。
插图16:编号为25的亚克斯齐兰王国的过梁画,表现的是艾克爵克女士从头骨中所 获得的影像。
“祭把时供奉的血召来了亚特—巴拉姆的幻象,他是建立亚克斯齐兰王国的祖先… 这位祖先的灵魂从艾克爵克夫人上方那条有两个巨大脑袋的(幻象)蛇张大了的嘴里出现。她现在是独自一个人注视着上空那被她召唤来的幽灵。她的左手拿着一个采血的碗,里面盛放着祭把用的其他工具,一根尖细的针和一个黑醒岩制成的刺血针。 但是这本指南书却没有提到艾克爵克夫人右手拿的是什么东西。我们能清楚地看到在她的右手里,或者说是仅挨着她的右腕而悬挂在空中的东西正是一个人的头骨,或许还是个水晶头骨呢。那位伟大祖先是出现在幻象蛇的口中,而那条幻象蛇的幽灵实际上却似乎是从头骨中出现的。尽管从这幅画中,我们不能完全肯定那条蛇也不是从地上那盛血的碗里出现的,但这幅雕刻精美的过梁画确实是表现出一个古代玛雅人看见一个幻象从头骨中显出形来,并且很有可能那儿是一个水晶头骨。同时,这个头骨处于手腕高度的事实也表现了它是处于中间世界,处于正常的现实世界之中。 我们感到很惊奇。有幻象从头骨中出现这一看法,确实是与我们曾见过或听到过的有关水晶头骨的一切很是一致,这里包括卡罗尔,威尔逊从米歇尔—黑吉斯头骨里获取了信息,尼克·那切瑞诺和其他人声称的水晶头骨依然能给人们带来幻象等等。但有关水晶头骨至少有一点是大家共同相信的,那就是它们能够促使其观测者的意识发生一种变化,并且所有现在与之经常打交道的人都声称它们可以带来幻象。也许亚克斯齐兰城的过梁画第25号表现的就是在许多年以前,艾克爵克夫人曾用水晶头骨来观测其他的世界。我怀疑我们也许永远也不能确切知道这一切。 但是现在有一点却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头骨这一意象对于古代玛雅人来说极为重要。对待死亡,他们有截然不同的态度,并且看起来头骨还与他们对幻想的寻求之间有着某种联系。然而,正如我们后来发现的那样,这并不是头骨对于玛雅人的全部含义。
第十五章 水晶头骨与古代历法
对于早期玛雅人来说,自我牺牲和头骨的意象似乎是与他们对幻象的寻求,以及与他们想同富有智慧和能洞察一切的祖先重新联系在一起的愿望之间关系最为密切。但是,后来的玛雅人却似乎是涉人到了一些有时远不如穿刺阴茎与舌头取血令人愉快的其他形式的宗教仪式与祭祀,这个时候,头骨的意象又介人其中了。 考古学家们认为,后来托尔泰克统治下的玛雅就如同托尔泰克人他们自己一样,更加强调人祭这一行为,关于玛雅人是情愿还是不情愿成为牺牲品这一问题,在考古学家们中间存在着一些争议。许多人认为自我牺牲这一行为,在早期玛雅人当中似乎是相当自愿的,后来这一行为却变得腐败了,托尔泰克人强制性地施加到人们身上,古玛雅消失之后,托尔泰克人前来统治早期玛雅文化的遗存,看起来确实是很奇怪的一点是,不论是情愿的还是非情愿的,人祭时的主要牺牲品一般都是那些最为健康的年轻男性,他们被认为是健康后代潜在的共同创造者。有人曾开玩笑说,这恐怕就是为什么玛雅文明没有延续下去的原因了——但是这一观点却并不能解释他们为什么消失得那么突然。 一些最著名的玛雅头骨石刻作品放在尤卡敦最大和最有名的玛雅城市——奇森·伊特扎。这里有数量最多的与头骨有关的意象,它们是从各个玛雅文化遗址里发现的。这些意象被创造于托尔泰克统治下的玛雅历史最后的衰退阶段,这是一个大规模实行人祭行为的时期,其中有一件石刻作品是在球场的边缘地带被发现的。看起来所有中美洲城市都建有一个球场,在那里要进行一场仪式上的比赛,很显然这是在象征性地重演保普尔·万传说中两位伟大的双胞胎英雄所进行的斗争,根据大多数考古学家的观点,古代中美洲人对待这种比赛的严肃认真程度,甚至要超过今天的足球迷们。因为人们现在基本上都相信一旦比赛结束,就会有一个队被砍去脑袋,以此祭祀。至于这是取胜的那一队还是战败的那一队却不能确定。然而,许多玛雅人今天的后代确是认为,这整个理论都是以欧洲为中心反对本地人的,从早期西班牙人来到中美洲那天起,种族歧视的宣传就一直存在着。他们的观点很有道理。 我们很确定的一点是,在奇森·伊特扎球场周围的墙壁上有一幅石刻浮雕画,它表现的是两组竞赛者,中心处是一个球,球上的头骨正从嘴里喷出鲜血(见插图17)。人们推测这象征着要被杀掉献祭的那个队的命运。在这个头骨球的右面跪着一个人,可能是其中的一名队员。他己被砍掉了头,鲜血从他的脖颈处流出来,几条蛇在那里代表流出的血。在头骨球的另一侧站着另外一名队员,他一手拿刀,一手拿着刚砍下的头颅。所有的队员都身着华丽的衣服,这可能是进行比赛时要穿的礼仪服饰。有的衣服腰带或叫palma,上面画着从蛇身上出现了头骨的形象。这有可能再一次指出了那正等待着其中一个队的命运。
插图17:奇森·伊特扎球场上球赛祭犯牺牲品的石刻画。
在奇森·伊特扎球场的旁边是一个巨大的石头平台,四周装饰着一排排的石刻头骨(见图片20),就像阿兹特克人置放头骨的架子一样,这些石头平台被称做tzompantli。奇森·伊特扎这个紧挨球场的石头平台,被认为是那些被砍了头献祭的队员们的墓地。
图片20:
(上)古天文观测台遗址(位于墨西哥南部尤卡敦半岛上的石森伊察镇)
(下)石森伊察镇上雕刻着石刻头骨的平台。
但是我们现在还不完全清楚,这种祭祀的用意是什么。有些人认为玛雅人和阿兹特克人一样,他们都认为从祭祀牺牲品身上流出的鲜血能够滋养太阳,而比赛的计时和意义看起来与太阳的运动有关,因为只有在一年中的某个特定日子里太阳光才能经过一个队员们在比赛中必须要带球通过的石头圆圈。 但是我们不应该让玛雅人偶尔的野蛮较量迷住了双眼,以致于认为他们不是一个有智慧的人群,因为他们当然并非如此。玛雅人通常被认为是一个爱好和平的民族,即使在球赛之后确实要进行人祭的话,那么这种行为是肯定有更深远的意义。 在离球场和奇森·伊特扎石头平台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圆形天文观测台,或称为 “卡罗科尔”。这座天文台很惊人的一点是:它看上去就跟现代天文台一样。温·达尼肯很确切地描绘了它: “这座大建筑物有三座平台,都高高耸立于丛林之上;里面是一段螺旋形的楼梯直通向天文台的最高观测点;在它的圆顶上有一些天窗和开口处对准天空中的星星,它能给人们留下一幅动人的天空夜景。” 温·达尼肯还很正确地注意到“奇森·伊特扎天文台的观测点”实际上“并没有指向最亮的星星”,甚至也没有指向太阳的任何已知位置。现在人们普遍认为这座天文台主要是用来观测金星的运动轨迹的。实际上,从天文观测点上伸出来的杆状物不仅指向天空中的星星,而且还向下指向附近的球场。因此,比赛的计时及祭祀牺牲者的灵魂所发生的一切象征意义,都不仅与太阳的运行有关,而且还与行星与恒星尤其是金星的运动密不可分。看来就像传说中那对双胞胎英雄一样,牺牲者们的灵魂也会升上天空去。 然而,在这一人祭行为之中究竟有没有水晶头骨的介入,我们还是不清楚。但是我们却发现了另外一处,并且是更有可能的证据,证明了在水晶头骨。古代玛雅人对头骨意象的使用,以及他们的古代历法这三者之间存在着一种关联。 奇森·伊特扎的天文观测台表明,古玛雅人首先是天文学。数学和历法方面的专家。他们对世界的看法与我们很不相同,并且对于他们在宇宙中的位置有着很复杂的认识。他们是伟大的巫师和先知,并且当其沉迷于宗教仪式。祭祀和死亡时也能够在观测星辰。数学和历法活动上体现出令人不可思议的科学性。玛雅人的宇宙不仅是具有伟大而令人恐怖的神的宇宙,而且还是一个有着精确数学度量和高度精确的历法的宇宙,所有这些都建立在恒星与行星的运动基础之上,都是瞄准了唯一的一个目标——预测未来。 古代玛雅人在宗教意义上极其沉迷于数字。数学和计时。他们最卓越的成就之一就是使用“零”。“零”的概念使得他们能够轻而易举地处理很大的数字,这是与他们同时代的欧洲人从没有取得过的成就,就更不必提还在这之前的像希腊和罗马人那样的欧洲古代文明了。实际上,玛雅人在数学方面很有专长,今天人们普遍地把“零”这个概念的发明归到玛雅人的名下。顺便提一下,我们现在的计算机就是建立在这一基础之上的。它使用数学上的二进制法,所有的运算,不论有多么地复杂,都可以分解成1和0这两个数字。 对于玛雅人来说,数字的用途不仅停留在作为一种抽象的概念来计数和测出数量这方面。相反,他们认为每一个数字都有它自己的品性或精神,这种品性能够反映出并称颂精神世界里那生气勃勃的进程。在玛雅人看来,数字是精神。神和宇宙能量的体现,它们的首要的功能是用于极为复杂的玛雅历法。 玛雅人所拥有的历法体系要比我们的复杂和精确得多,这个体系的主要用意就是预言和预测。因此它不仅能告诉玛雅人日期,而且还能告诉他们在任何一个特定日子里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一切惊人地准确。在行星和恒星运行的基础上,它不仅能预测出玛雅人能实际见到的日食和月食,而且还能预测在世界的另一端玛雅人看不到的地方所要发生的日、月食。玛雅人历法的高明之处还在于,它精确预测出了最近发生的日、月食,这距离玛雅文明的衰落有1000多年。实际上,今天人们普遍认为玛雅人甚至能预测出其文明的衰落以及随后来到中美洲的欧洲人。 玛雅人的历法还向前延伸到他们的文明起源前很长的一段时期。一些玛雅象形文字记载的日期可以追溯到4亿年以前。玛雅人认为他们的历法是那些能洞察一切的最早期祖先送给他们的礼物。这与来自神的礼物同等重要。 历法的体系实际上是建立在太阳、月亮、行星、恒星,尤其是金星和昴(宿)星座运动的基础之上的。看起来玛雅人拥有的有关宇宙的知识,是现代天文学家们刚开始掌握的,而其关于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也似乎是现代物理学家正要“发现”的。 与我们的公历不同的是:公历仅仅按照直线或年月顺序把日子编上号,指出在公元前或公元后有多少天,多少月以及多少年,而玛雅人却拥有大约17种不同类型的历法,能用17种不同的方式测定日期。几乎所有这些不同的历法都与不同的行星。恒星和星座有关。某一特定历法所告诉你的日期同时也说明某一特定行星或恒星在那一大与地球之间的关系。因而,玛雅历法并不是那种简单的直线形历法。它们当中的每一种都是周期性的,而把所有的历法放在一起,那么就形成了一套复杂的同心和互相连结着的圆或球体,这就像行星们围绕地球的运动一样。每一大的名字告诉你的不仅是你在不同的“时间周期”里所处的时间,而且也告诉了你所处的地点。因此,你所处的日期表明的是地球在与宇宙间其他星体的关系中处于什么地方。 在我们对世界的现代认识中,时间和空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范畴,但是在玛雅人看来却根本不存在这种区别。时间和空间两者很复杂地联系在一起。跟那对双胞胎英雄,或者生与死一样,它们仅仅是同一个范畴里的两个不同方面。这一概念使我们很难领会,但却能帮助我们理解玛雅历法的周期性特点以及他们是如何认为自己能预见到未来的。 对我们也许算得上一件幸运的事是:在日常生活中,玛雅人仅仅使用三种基本的历法:365天的太阳历,或叫“模糊年”;260天的宗教或占卜年,通常又被称为bzolkin;以及时间惊人长的“长计数年”。太阳历也许是最现实性的了,它使我们很容易就把它与我们的历法联系在一起,因为两者最为相似。它表示的是地球围绕太阳旋转一个周期约为365天,但它把一年分成18个月,每个月20天,剩下的5天通常被认为“不祥的”,或者粗略他说来,是“倒霉的”日子。 这种太阳历的日数在奇森·伊特扎名叫“艾尔卡斯替罗”的大金字塔里,被具体地体现在石头上。那里台阶的数目与一个太阳年里的日数恰好完全一致。它四周每面各有 91个台阶,加起总共是364个,再算上顶部的神殿,总数为365个。这座金字塔还标出了春、秋分的日期,在这样的日期里,一条可能是象征库库坎和昆兹奥考特的巨蛇影子会婉蜒着从台阶上下来。 260天的宗教历,或叫tzolin与太阳历之间的关系,可以通过拿两个不同齿轮上相互交错的齿轮牙做类比,来使我们最好地理解。与其他日历不同的是:宗教历似乎与任何一个已知恒星与行星的运动都没有直接的关系。曾有人认为它实际上是一个总结,是把宇宙间所有物体运动的意义合并到一起后所做的解释。这确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它经常被称为“周期之周期”了(见插图18)。
插图18:用齿轮来表示的玛雅260天宗教历的日子和月份。整的周期,然后又都回到 起始的那一天。古代玛雅人在这一天举行名为“新火焰的开始”的典礼。这一典礼相当 神圣和重要,因为古代玛雅人认为在每个日历周期的结束日,如果新火焰没有燃起以及 典礼举行得不恰当,世界就有结束的可能。
但是不论这一宗教历的根本原则是什么,它的主要用途是给出每一大的意义来,并告诉人们在某一特定的日子里应该做什么事情。每一天还有一个特定的意义,这包括它是个好日子还是个差日子,是个吉日还是个凶日。这样说有点儿把它太过于简化了,但重要的一点是,在任何一个特定日子里,行星与恒星的结构关系都具有一种意义,它因而也给这一天带来了它自己的特色。你出生的那一天极为重要,因为它决定了你在生命中的角色,比如说,你是否会成为一个艺人,雄辩家或是祭司。宗教历还会告诉人们这一天在日常生活中是个什么样的日子,并相应地给他们指点迷津。因而这一宗教历向人们传达了在一个宗教年里每天都要进行的宗教仪式与典礼的周期。 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是每52年时期,或叫日历周期的结束日。在这一天里,365天太阳历和260天宗教历都完成了一个完 作家兼历史学家爱德瑞恩·吉尔伯特和马瑞斯·卡特瑞尔曾表明:在这场开始新火焰的典礼上,水晶头骨有可能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在《玛雅人的预言》这本书里,他们指出,水晶头骨那非同寻常的视觉特点有可能被当作整个标志新火焰开始的典礼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想到米歇尔—黑吉斯水晶头骨能够在太阳光下燃起火来,我们一下子悟到他们所说的极其有可能。吉尔伯特和卡特瑞尔还指出,那些神秘的人物造型小塑像,比如奇森·伊特扎城里的那个(见图片21),也很有可能介人这一典礼之中。
图片21:在石森伊察镇“勇士”神庙里的石雕人物造型。
爱德瑞恩·吉尔伯特认为,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人们有可能把水晶头骨放在一座金字塔的上面,或者是放在一个有名的小造型塑像腹部上那个平顶的容器里,这个塑像来自奇森·伊特扎和其他一些类似的地方。当太阳升到某一点,时间到了正午的时候,它发出的光会照射到水晶头骨的后脑处,其角度正好能使光聚集成一束从水晶头骨的嘴里出来,这束光的密集程度足够可以点燃新火。 就像对水晶头骨所知甚少一样,也没有人能够真正知道这些神秘的小塑像实际上是用来干什么的。它们经常被认为是代表库库坎和昆兹奥考特的,大多数考古学家们认为,它们是在人祭仪式中盛放刚挖出来还在跳动的心脏的。我们后来曾与之交谈过的一位真正的玛雅人后裔认为,根本就没有真正发生过这样的祭祀,这不过是西班牙人杜撰,目的只是想辱没他们的传统,把他们看成是无知的野蛮民族,除了值得杀戮以外什么都不值。如果是他说的这种情况,那么这种认为小塑像的功能是用来存放水晶头骨的观点倒很有可能与事实相符。 一位十六世纪的年代编写迪格德·琳达曾详细地描写了古代的燃火仪式,他的描述也使人觉得水晶头骨有可能涉入其中。他在《关系》一书里写道: “他们把旗子插到神殿顶上,在下面的庭院里则把他们‘崇拜的神’放在特意准备的树叶上;接着他们点燃新的火,在许多地方燃香和敬奉祭品。” 不论水晶头骨是否真正地涉入了纪念每个日历周期终结的活动,我们又遇到了玛雅人在历法中对头骨意象的另一处使用,这也似乎与水晶头骨有关。 玛雅人认为,每一天究竟是个什么日子,取决于在日历上这一天代表的是哪一个神,在玛雅人对世界的看法中,神与日子并非分属于两个不同的实体,就连表达两者含义的词都是同一个。 实际上,在玛雅人对世界的看法中,科学、宗教和数学三者之间是不存在区别的,这表现在神不仅用来代表具体的某一天,而且不同的神还表示不同的数字。因此说上界的神们既是某一天的名字,还同时代表着数字,反之亦然。古代玛雅从事数学计算的人把数学看得很神圣,在他们看来,神。数字。日子,有时甚至是月份和年代都是同一种精神实质的各个不同方面。 我们把注意力转向玛雅人260天的宗教历,想竭力去把它弄明白。却发现它就像阿兹特克人的宗教历一样,一年分为13个月,每个月有刀天。我们又一次碰到了13这个神圣的数字。除了那13个水晶头骨以外,玛雅人的上界中还有13位神,就是他们掌管着日子;实际上,他们还同时掌管着时间本身。 这些神当中有一个就是死神里的“A神”。他代表着10这个数字,也就是玛雅语里面的拉汉姆,意思是“被毁坏,被遗弃或者是结束”。然而令我们感到奇怪的是:在玛雅宗教历中,死神和数字10通常是用一个骷髅头表示的,它有一个完整的下颌骨,并且可以拆卸,这一点与米歇尔—黑吉斯水晶头骨完全一样。 玛雅人实际上至少有两套不同的计数法,这就跟我们既用阿拉伯数字,也偶尔用一下古罗马数字一样。在这两者之中,“线条与点”体系是最常用的,也有人认为它比另外一种要更现实些。这里用来表示零的是一个椭圆或是一个浅碟形的东西,不少人都把它比作贝壳。种子、鸡蛋,甚至还认为它是象征宇宙的。就像上面这些物品一样,它代表着一种潜在的可能性。没播下去的时候,种子依然是种子,尚不能萌芽,而鸡蛋也依然是鸡蛋。然而一旦播种和施肥之后,它就会与其他补充性力量结合在一起,慢慢发生了变化,开始具有生命力,并且能不断地繁衍下去。因而说在尚没有生命力的时候,它包含着无尽的可能性。同样地,零这个数字在与其他数字结合之后也会形成许许多多的可能。 玛雅人认为,这种互补性力量的结合是所有生命的原则。实际上,也正是遵循着这一原则生命才得以创造出来。零是一种虚无,而正是在这种虚无之中形成了整个宇宙,其他的一切事物也都是从这种虚无当中呈现出来的。它意味着无穷的潜力。它的存在与其他每个数字以及数字组合之间都有关联。单独看来,它什么也没有,但是一旦与其他数字结合,这种象征性的联姻就会引出几乎是无穷尽的可能性来。那些与它结合的数字反过来又会含有那种虚无的精神。因而零代表着最终的转化力量,也就是从虚无中创造出无限,并最终又能把它转化回虚无的力量。 在玛雅人“线条与点”这一计数体系中,其他数字的表现方法都很简单。例如:1是用一个点表示的,2是在旁边再加一个点,3是并列的三个点,4是并排四个点,5则为一条直线,6为一条线上方加一点,7为一条线上方加两个点,依此类推直到10是用两条上下罗列的线条表示的,又依此类推下去,20则是表示0的符号加上一点(见插图19)。
插图19:玛雅人的“线条与点”计数体系。
然而玛雅人的另外一种计数体系名叫“头部变化”体系,一般被认为比上面提到的那种要神圣一些。这里表示0到12这13个数字的,是上界13位神的头像。例如在这一计数体系里,表示0的神Mi把手放在下巴上。斯凯丽博士认为,这有可能表示一种尤其令人惧怕的祭祀,在这一祭祀中的下颌要被摘除。表示0的这个象形文里缺少下颌,很显然是在表示“0”不能说话。 在我们调查水晶头骨的过程中,最有趣的一个数字就要算是10了。表现它的经常是一个骷髅头,有一个完整的可以拆卸下来的下巴(见插图20)。它是数字们的保护神,并且作为20天中一天的名字,它要在一个宗教历年里出现13次。
插图20:玛雅人的“头部变化”体系,其中把10表现为一个下颌骨可以被拆卸下来 的骷髅头。
尽管这一极神圣的“头部变化’体系只是由13位神的头像、日子的名字或是数字合成的,但玛雅人仍然能够用它表示远远大于13的数字。他们需要表示大于13的数字,因为即使不为其他理由,而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宗教历每月有20天就得使他们这样做。实际上他们整个计数系统是建立在数到的20的基础之上的,这与我们现代计数体系的10进制很有点类似。后者是建立在数到10的基础之上的,然后又回过头来重复从1到9的计数方法。玛雅人的体系是一种20进制,数列20以后再接着从1重复到19。 玛雅人从表示10的那个骷髅头上拆下它的可拆卸的下颌骨,然后用它来把较小的数字转化为较大数字,这就如同我们在3前面加上1就变成了13一样。利用这种方法就可以表示出包括0的20个数字。 因此,头骨一方面表示死亡的虚无,另一方面蕴含着一种潜在可能性。就像数字10 一样,它的下颌骨能被用来转化数学上的可能性,把较小的数字变换成较大的。 因而,对于具有可拆卸下颌的头骨来说,它的象征意义就是代表一种从低级到高级的转换方式。就像死亡本身一样,它提供了一种从低级的日常现实或意识向高级意识转化的可能。因为玛雅人相信宇宙间存在着更高层次的思想与意识,那就是在上界神们居住的地方。而头骨则代表他们到达那里的方式。 这里需要记住的一点是,保普尔·万一书中的双胞胎英雄只是在他们象征性地击败了死亡,克服了对死亡的恐惧以及与他们的祖先重新结合之后,才击败了充满死亡的阴界,然后升到天国的。实际上,胡那普据说是在路上战败了代表零的那个神。因此通过击败了死亡的“虚无”,他们才最终能够升到九层地狱之上,获得了10这个有关死亡的数字。它是死亡的一个方面,蕴含着把较小数字,或者是较低层次的意识与存在转化为较大数字或者是上界中更高层次的意识。 这样,具有可拆卸下颌的头骨在玛雅人“头部变化”这一计数体系中,既代表死神又代表数字10,同时它也是一种力量的象征,表示从简单低级的人类世界向较高层次上的意识转化。头骨的意象使人们能够逃离较低层次的物质世界,然后加入到神、灵魂与祖先们的世界。在那里,人们能够看得更高更远,能够看透一切事物的本质。因此这又很可能让人们能既看到过去又看到未来。 突然间我们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米歇尔-黑吉斯头骨的制作者要费神为它做一个可分离的下颌骨了。它很有可能与玛雅宗教历中“头部变化”这一计数体系里的数字10——一个强有力的转化象征——密切相关。把下颌去掉,它就代表着0、虚无和死亡,但同时也代表着潜在可能性;把下颌加上去之后,我们就得到了数字10,它会把我们带到九层地狱之上,带到天国里去。 这会不会与传说中那个会唱歌的头骨之间存在某种联系呢?头骨一旦拥有了那块完整的下颌骨便会像数字13那样得到了转化,从此它们就不再属于尘世,不再与较低一级的世界之间存有联系,而是与天国密切相关。它们再也不受制于物质世界的规律,而是受制于精神世界里那些无限的潜在可能性。正是这种与上天之间的联系使得它们保持完整无缺,并且能够“歌唱”。 看起来头骨这一意象也有可能与原始时代的历史之间存在某种联系。它就如同一个象征性的提示物,让人们想起参与创造地球的其他12位神以及最早期祖先所具有的超自然神力。我们想弄清楚的是:除了拥有一种象征意义以外,玛雅人的数字会不会与历史上某些具体事件之间发生联系。它们是否会与那13个水晶头骨的形成相关呢?这种“头部变化”计数体系有没有可能表示另外还有12个水晶头骨,并且在这13个头骨组成的系列当中,其下颌骨可以拆卸的那个就是第10个呢? 很显然,头骨这一意象,尤其是下颌骨可以拆卸的那个,是古代玛雅历法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然而这是否是真正的水晶头骨呢?如果是的话,那么它在这里有什么含义呢?为什么古代玛雅人会把其中的一天及一位神命名为“死亡”呢?这是否有可能说明就是在这一天里,宗教历要求人们使用水晶头骨的呢?我很想弄个水落石出。 我们已经知道了在古代玛雅心目中,日历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他们在每一件石碑雕刻以及每一件精美艺术品上面都曾留下了很复杂的象形铭文,极其详细地给出了准确日期,说明作品上所讲述的事情曾经发生或将要发生于具体的哪一天,因此,我再一次注视着那幅有关艾克爵克夫人的画。画中的她正望着那个幻象从一个类似水晶头骨的物体里升起。这一事件所给出的日期是“9、13、17、15、12、5eb 15mac”,翻译过来后表示的是公元709年10月28日。然而玛雅人给出的日期却似乎与我们刚刚知道的日子名字之间没有什么清晰的联系。立即,我意识到我几乎忘掉了玛雅历法中另一个密不可分的部分,即那个非常重要的“长计数历”。 “长计数历”铭文中只有最后两个数字与较短的260天宗教历和365天的太阳历有关系(此处指的是5eb 和15mac),其他数字则与上至数千年的较长时期之间存有关联,这实际上与金星的运行有关。然而与这个“长计数历”有关的不仅有金星环绕地球运转的规则周期(平均为584天),而且还有它绕地球本身的旋转轴运行一周所需要的时间(有数千年之久)。金星绕地球运行的规则周期又称为金星年,它一般在581天到587天之间波动。这些波动本身令玛雅人很感兴趣,但实际上令他们更感兴趣的却是这些轻微的波动背面所隐藏的原因。这些波动的确很微小,几乎都令人觉察不到,然而正是它们在改变着金星的旋转平面与地球自身旋转轴之间的关系。我们的天文学家们直到最近几年才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玛雅人却早就十分沉迷于这一整个“金星大周期”,沉迷于金星规则周期的轴平面与地球本身旋转轴的关系了。他们日历上的所有日期最终都与这个大周期有关,它们向前能表示早于他们那个时代很久的时期,向后甚至还能很准确地预测未来,预测出他们自己的文明神秘衰落后好长一段时期里发生的事情。 玛雅人留在他们石碑上的许多“长计数历”日期,如今都被翻译成我们现在使用的公历,负责这一翻译工作的有玛雅专家埃里克·汤普森,这一工作使人们有了重大发现。现在人们已经确认金星历起始日,也说是玛雅人“长计数历”中“0”这一天,相当于我们公历的公元前3114年8月13日。这一天,明亮的金星第一次出现在地球的地平线上,意味着我们现行宇宙的诞生。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是:在这一天前面那天傍晚,即将落山的太阳与多提哈罕城里的石制头骨恰好处在同一条直线上。这么说,那座城市也许真的有可能是创建于这一天的吧? 关于金星大周期还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头骨这一意象再次涉入其中。一本名为考提斯·考普西的古代玛雅人手稿表现了金星的不同方面(见插图21)。卡尔· 杜比博士这样解释:
插图21:《古代码雅》(考提斯·考普西著)书中的一部分,表现的是以头骨代头 的金星,手拿矛枪刺向其他各神;估计这是在表示以前凡个世界的毁灭。
“这些意象把这个行星给拟人化了:表现它头部的是一个头骨,瞪着圆鼓鼓的眼睛。金星正在向一些人投掷矛枪。这些人代表正遭受金星某些方面威胁的不同事物。例如在(右)上部,我们能看到掌管水的女神查尔奇特丽秋被射中了。这告诉读者,一场与水有关的可怕灾难就要发生了,很有可能是场旱灾。下面画的是玉米神也被射中了,可能表示种植的玉米要遭破坏。这样,通过这些金星周期,玛雅人就能够预言,或者说至少认为他们能够预言在每次金星“死亡”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玛雅人与阿兹特克人一样,也认为世界曾被创造和毁灭了好几次。他们认为自己居住于“第四个世界”或“第四个太阳”。在玛雅人看来,神不仅把人类创造了好几次,而且他们还数次创造了所有以前的世界。或者时代。每一个世界都是由一位不同的神统治着的。然而其中的每一个世界最终都被这种或那种灾难毁掉了。 根据大多数古代玛雅人的记载来看,第一个世界被来自天空的火毁灭,很可能这里指的是火山或陨星运动;第二个世界毁于太阳,估计是指干旱;第三个毁于水,有可能是指洪水,这也许与圣经里诺亚方舟故事中的大洪水不谋而合。 然而真正有趣的是:尽管不同的记载里每个世界终结的原因有轻微差异,但是玛雅人却能够给出每个世界未日的确切时间,这一点阿兹特克人就没有做到。对于玛雅人来说,每个世界末日都恰好与金星大周期结束日一致。 玛雅人的手稿里还清晰记载了我们现行世界的起始及其特点,它是形成于公元前31 14年8月13日的,“长计数历”中所有的日期都与这个起始日“0”有关,正是在这一天,日历最后一次进行了“重新调整”。大多数玛雅人的手稿都把现在这一代人类称为“玉米人”,他们居于第四个世界,很有可能是人类最后的一个时代。在这一代人类形成之前,地球曾一度笼罩于黑暗之中。新创造出来的人类有黑皮肤的也有白皮肤的,他们离开了图拉这一起源地,在黑夜中焦的地等待着黎明和太阳。接着他们看见了“金星这个太阳的向导与使者,然后燃起了香以表达内心的喜悦。” 现代天文知识的确表明在公元前3114年8月13日早晨,金星实际上是早于太阳而出现于天空的。另外,根据计算,在拂晓之前,也就是金星在它1,366,560天的周期中,首次先于太阳出现之前,昴(宿)星团经过了夜空中的子午线。有许许多多的人认为,古代玛雅人也把昴(宿)星团看做是金星的使者,就像金星作为太阳的使者,宣布一个崭新的现行时代开始那样,昴(宿)星团又反过来宣布现行的金星大周期的到来。 昴(宿)星团与玛雅天神中最强大的伊特扎姆那神密切相关。他被视作玛雅人的众神之首,许多人认为它就是后来库库坎或阿兹特克神昆兹奥考特——中美洲所有文明的创造者——的原型。伊特扎姆那统治着上天,另外玛雅人还认为他是极其重要的地轴之神。 关于这位天神有意思的一点是:在他与头骨这一意象之间似乎也存在着某种联系,这里很可能是水晶头骨。 我们发现了一处地轴之神与头骨这一意象之间的联系,这立即让我们想起那个“头骨的声音”,它从卡罗尔·威尔逊身上发出来,预言不久之后地球要脱离它的轴。我们前去咨询中美洲研究专家卡尔·杜比博士,他拿出一幅画在一个古代玛雅花瓶上的画给我们看(见图片22)。卡尔说道:
图片22:古代玛雅人的众神之神以及地轴之神伊特扎姆那正坐在一个置于神圣的包 裹里的头骨的对面。
“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地轴之神伊特扎姆那,他正坐在一个包的前面,包敞开着,里面似乎是一个头骨。很有可能许多这样的包里面都存放着头骨,这倒并非一定就是真正的人类头骨,而可能是用一些珍稀材料雕刻成的。 “他们很有可能就是把这么一件头骨形的东西放在包里面,作为一种秘密宝物…里面存放的东西有一些可能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祖先遗留下来的骨灰,用玉雕刻出来的物品,甚至还可能有水晶头骨。” 卡尔解释说,古代玛雅人所谓的“神圣包裹”里放置的是他们最神圣的物品,其中包括他们认为其历史可以追溯到时间之初、创世之初以及最早期人类时的物品。它们都是极其神秘的,只有少数具有贵族血统的杰出人物才有资格见到它们。这些人被称为 “神的运载者”,唯有他们才能照看和搬运这些神圣的物品。在他们迁徙的时候,每个部落都把它们密封在包裹里,然后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 这种做法至今还流行于危地马拉高原上一些玛雅人后代之间,另外还有美国西南部或墨西哥等地的印第安人以及其他居住于北美大平原上的印第安人之间。美国西南部或墨西哥等地的印第安人把它们叫做“部族包裹”,同时和玛雅人一样,他们也进行“包裹仪式”。人们认为,这些大平原上的印第安人在仪式上用这些神圣的包裹来求雨或是找寻更多的野牛。跟玛雅人一样,他们相信只有让合适的人选在合适的时候以合适的方式,才能从包裹里获取神物以及所需的信息。如果人选错了,方式欠佳,时间又不对的话,玛雅人就认为世界可能会因此而终结。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些神物是来自于祖先和起源地的,它们一方面是强大和富饶的源泉,另一方面也与死亡紧密相联。 我很想知道,坐在似乎是水晶头骨这一物品前面的伊特扎姆那是在往包裹里存放信息,还是在往外取呢?毕竟,作为众神之首,他怎么还会需要从别的地方获取信息呢?如果认为他是在往水晶头骨里放置信息的话,那倒确实是与原来有关水晶头骨的传说相互一致了,因为传说中的水晶头骨是存放重要知识的容器。 但是这里存放的信息能是什么呢?会不会与大周期里时间的流逝有关系呢?玛雅人认为,在以往每个世界的终结时都有死亡和毁灭发生。并且也正如我们所发现的那样,现行世界的终止日期也最终破译出来了。这个日期是确定的,而且令人震惊的是:它即将降临到我们身上。把它译成我们现行的公历,指的就是中美洲时间2012年12月21日太阳即将落山之时! 我们没有人能肯定这一天里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但肯定的一点是:古代玛雅人曾经非常准确地预测过每一次日食和月食。从现代计算机辅助下的天文计算中我们还得知,在2012年12月21日那天太阳即将落山时,金星真的会从西方地平线上落下去,而与此同时,昴(宿)星团又会在东方升上地平线,这就跟古代玛雅历法预测的一样。从象征意义上说,那一天我们将会看到金星的死亡和昴(宿)星团的诞生。用玛雅人的术语来说现行的世界,或者叫做时间的大周期,是由金星统治的,而它如要结束,现行的年代。纪元或“太阳”将会灭亡。在一个周期的结束留给玛雅人的问题是:一个新的世界是否会再一次开始。 玛雅人认为时间的大周期会突然结束这一观点,看上去也许有些荒诞,然而现代科学却证明出前几个世界最终毁灭是确有其事,证明了玛雅人是正确的。以西蒙·康韦· 摩瑞斯——古生物演化领域的教授——为领导的剑桥大学科学家们,最近从生物化石中发现了一些证据。他们认为:“自从寒武纪以来,生命似乎是被刻写、抹去,然后又重写了四到五次。”根据发现,他们认为在历史上的几个不同时代中,生命曾繁荣昌盛过,然而几乎又在瞬间内从地球表面上销声匿迹了。每当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地球都会在上百万年的时间里没有任何生命的存在。 是否真的会有这么一个时期即将要到来呢?也许我们只能等着看了,但是很显然的一点是:头骨这一意象与玛雅人的这些预测关系极为密切。这是否就是水晶头骨所拥有的一些神秘知识呢?这些头骨中也许真的含有带给人类的信息。我们想弄明白的是:这种信息是否会在某种意义上与玛雅人的预言有关系呢? 然而,与此同时,我们能够做的所有事情就是继续进行调查,以求能找到水晶头骨的真正来源。现在该是向科学测试寻求帮助的时候了。现在,这一测试已经确定要在大英博物馆里进行。
第十六章 在大英博物馆测试
回到英国之后,凯瑞和我坐下来,整理我们在调查水晶头骨的起源与用途过程中所搜集到的材料。很显然,头骨这一意象对古代玛雅人的意义非同一般,与他们寻求祖先幻象之间关系密切,也是他们计数和历法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同时它还与金星神、地轴之神甚至与玛雅人预测世界末日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我们还发现,玛雅人不仅创造出了像大多数水晶头骨那样仿效风格的艺术品,而且还创造了极具现实性的作品,比如说米歇尔-黑吉斯头骨。实际上,从我们己搜集到的证据来看,古代玛雅人并非做不出在解剖学上很精确的头骨来,他们不是一群无知的农民,而是数学、天文学和历法方面的专家。他们所拥有的技能可以与现代技术相匹敌,甚至还能超过它。但是我们却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表明古代玛雅人真的曾经拥有过水晶头骨。 有一些证据倒是能表明古代玛雅人有可能制作过水晶头骨,但也有另外一些证据表明,是后来的阿兹特克人和墨西哥中部及高原上的印第安人制作了它们。这些古代人都善于在水晶上雕刻一些美丽的物品,也很频繁地使用过头骨这一意象。大多数考古学家们都倾向于这样认为:如果水晶头骨真正起源于中美洲的话,那么它们倒更有可能是由后来的两个文明所创造的,而不是由玛雅人创造的。然而,也有一些考古学家们对水晶头骨来源于中美洲这一说法表示怀疑,他们认为那只是现代赝品,除此之外再别无其他。 先不管它们起源于哪里,我们的确是在不断听到越来越多头骨的消息。萨比罗曾告诉过我们,他本人就知道三个与原物一般大小的头骨,它们都属于荷克·温恩、迪艾顿这位居住于佛罗里达的妇女。其中的一个名叫“耶稣会士”,这是因为它被声称是与意大利的耶稣会甚至有可能与圣弗朗西斯之间有着某种联系。另一个据说是来自俄罗斯,荷克本人认为它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了。但是让萨比罗最感兴趣的是那个被称为“E·T” 的,这一命名是因为它不具备人类的外观特点,而据猜测可能“来源于外星球”。然而,萨比罗承认说,他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说明这些水晶头骨到底来源于何地。 他还警告我们要警惕那些现代人制造的水晶头骨。除了我们已发现的产于德国与墨西哥的赝品之外,还有产于巴西的!这些赝品与做工精致的水晶头骨根本就不可同日语,并且它们几乎没有或根本就没有到那种“超自然的力量”,然而尽管如此,一些人仍然是把它们充做真品。 尼克·那切瑞诺曾对我们说过,他相信现在市面上有许多头骨赝品。他解释说,当他最初开始调查水晶头骨的时候,其数量非常地少。但是现在你看,他说:“越来越多的水晶头骨出现了,它们中大多数都是最近刚制作出来的赝品。现在它们到处都是。” 尼克说一个名叫达明·昆的男人定期地从巴西把水晶头骨运往美国。昆本人并没有声称他所卖的头骨源于古代,但是很显然,当他在出售给顾客时却保证不了不这么声称。尼克很尖锐地指出,有些人买回头骨之后把它们埋起来,然后再挖掘出来,向人们声称他们挖到了古物,这种情况是根本制止不了的。 同时还有传闻说在南美洲也发现了头骨。一个阿根廷家庭曾与珊梅·米歇尔一黑吉斯联系,声称他们有一个和她的一模一样的水晶头骨,然而他们又不让把详细情况说出去,因为他们担心一旦公众知道了,就有可能会发生抢劫事件。很显然,在秘鲁的北部还有另外一个水晶头骨,拥有它的是卡姆帕人,他们无声无息地居住于丛林一带。根据这一传闻来看,制成这个头骨的是单独的一块透明石英,但是这块水晶在眼睛和头顶处有两块蓝色的内含物。当然,这又使我们想起卡罗尔·威尔逊曾经扬言不久之后在南美洲某地会发现一个蓝色的水晶头骨。然而这里仍然缺少确凿的证据。 我们在调查中也听说过几个水晶头骨的事情,它们与真人头骨的大小大致相当,其中有许多已被证明是现代赝品了,对于其他一些我们则怀疑也是赝品。然而传说里讲的是一共有13个水晶头骨,它们都是古代真品。 现在,大英博物馆里测试前的准备工作正在有序地进行着。我们很希望他们能给我们的问题以明确的答案。这些水晶头骨是不是都是古代的圣物?是不是都有一段神秘的过去呢?或者说它们会不会都是现代技术的产品?制作它们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赢利吗?看起来要找到答案,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在有限的范围中调查它们,然后再用一系列严格的试验对它们进行测试。而大英博物馆里要进行的测试正是这一种。 在简·沃尔士博士的指导下,大英博物馆现在正打算把尽可能多的水晶头骨集聚到一起,另外还有他们馆内收藏的那个大水晶头骨以及史密森头骨。接着,它们要接受一系列的测试。测试要在设于伦敦的大英博物馆实验室里进行,它隐藏在博物馆后面靠近罗泰广场的地方。整个测试由热心的伊恩·弗里斯通博士主持,他是一位擅长鉴定古物年代的科学家。 大英博物馆尤其热衷于弄清楚自己馆内那个水晶头骨的真正趄源。如果简·沃尔士博士的理论正确的话,那么这个头骨就是件现代赝品,这将会是则令人震惊的消息。毕竟它曾在世界上最著名的博物馆之一——大英博物馆里存放和展示了整整一个世纪,并且愚弄了博物馆,也愚弄了公众。 然而那些私人收藏的头骨又如何呢?如果它们的收藏者同意,也可以对它们进行测试,从而证明他们是否是那些毫无道德的商人、骗子艺术家或者骗子们的牺牲品,以及他们的头骨是否真的是古物。 那些收藏者们已做好准备接受他们的头骨很有可能是赝品的这一现实。这令我很惊讶,因为他们的确是在冒很大的险。如果他们的头骨被证明是赝品的话,那么每一个人都要损失惨重。诺玛·瑞多,即那个拥有带十字架头骨的女人所冒的险是,发现他们世代相传下来的珍贵传家宝只不过是一个很便宜的假货。或许对于尼克·那切瑞诺来说,潜在的形势甚至更严峻。他把莎·娜·拉拿出来接受测试,实际上是把他“水晶头骨专家”的名声做了赌注。如果经过测试,他的莎·娜·拉至少没有阿兹特克的历史那次久远,那么尼克可就要麻烦了。一个不能确定其头骨起源的水晶头骨“专家”将会失去他的威信。而对于乔安·帕克斯来说,她有可能损失最为惨重。麦克斯给予她一种崭新生活,她随他一起周游四方,与她的水晶头骨经常在电视上抛头露面。如果测试证明麦克斯除了是个仿制品以外什么也不是,而且她也成了一桩骗局的牺牲品的话,她将会如何接受这一现实呢?她现在正带着她的麦克斯在美国各个城市里做巡回演讲,但她仍然设法在很紧的日程上抽出时间来一趟大英博物馆。诺玛·瑞多计划来大英博物馆的同时,还去看望在英国读书的两个儿子。测试将要在几个星朋后如期进行。 在我们进一步讨论测试中究竟要涉及什么时,事情逐渐明了起来,那就是这并不像我们情愿的那么直截了当。弗里斯通博士解释说,处理水晶制品时存在着几个问题。一是不可能去测定水晶的形成年代。每块水晶都有可能是在数十亿年前就形成的,而雕刻它却可以在它形成之后的任何时间里进行。如果从水晶表面取一些样品来进行分析也不会得到什么结果的。正像我们从巴黎的水晶头骨上发现的那样(它还没有参加测试),任何粘附于表面的材料——比如说金属——都会在头骨制成很久以后很容易就附着上去的。正如海尔菜德-派克尔德的科学家们发现的那样,确定水晶头骨制成于何时的最好方法就是寻找工具雕琢的痕迹。 这种方法是通过检查水晶表面上遗留的痕迹,来确定雕刻时所用的工具。此测试方法被称为“用具分析法”。应用在水晶上,就是按照每个水晶头骨做出小的模具来,这样就可以避免损坏原物。然后在这些用硅做成的模具表面镀上很薄的一层金,目的是为了在电子扫描显微镜下看得清楚。这样就能检测出是否有“现代”工具的痕迹。 所谓“现代”,科学家们指的是那些让人看起来似乎有珠宝匠的机轮介入的任何工具痕迹。因为大约从14世纪开始,欧洲的手工艺人就开始使用这种机轮了。今天它们一般都是用镶了钻石或其他耐磨原料的金属制成的,可以大大加快雕刻硬玉和水晶这种材料的进程。它们现在是电动的,而在以前却是靠手脚来带动的。实际上,正如大英博物馆用具分析专家玛格丽特·萨克斯告诉我们的那样,早于巴比伦人出现在美索不达米亚的人早在公元前2000年就开始用轮子来雕刻石头了。但是人们并不认为印第安人也具有这种技术。 从简·沃尔士和大英博物馆实验室工作人员的观点来看,直到1492年哥伦布到达美洲之后,这种珠宝匠的轮子才被引入美洲。古代奥美克肯定是已经知道轮子这种东西了,因为在本世纪初在沿墨西哥湾的特瑞斯·扎帕提斯曾发现了带有轮子的手工制品,它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00年,然而它却被认为仅仅是小孩子的玩具而已。简·沃尔士和那些博物馆人员似乎不知道有什么证据能来证明古代中美洲人使用轮子的其他用意。实际上,就像伊丽莎白·卡米考尔所指出的那样,早期西班牙编年史作家曾非常详细地陈述了当地人利用手工雕刻玉、黑耀岩和水晶,制作出了令人不可思议的物品。 当然,早期西班牙征服者有可能曾把当地人刻画成原始甚至野蛮的人群,以此来为自己的野蛮行径开脱。然而,这种刻画里是不可能包括他们对本地人石刻技术的描写的。因此博物馆人员推测,在欧洲人到达美洲之前,古代中美洲人并没有开始使用珠宝匠的轮子,他们的工艺品也完全是靠手工制作的。 仅凭肉眼,一般是不可能判断出哪块水晶是用手工雕刻的,而哪块水晶又是用珠宝匠的轮子雕出来的。但是经过电子显微镜的高度放大之后,如果一件物品是用轮子加工出来的,那么水晶的表面上就会表现出细小且“平行”的刻痕,而手工雕刻的物品上面所显示出的划痕是更加“随意”一些的。 博物馆里的科学家们现在手头有一件1993年制作于德国的水晶头骨,它是在机轮的辅助下雕刻而成的。他们用它和其他水晶头骨表面上的细微刻痕进行比较。他们知道,在高倍显微镜下,产于德国的那个水晶头骨表面上将会显示出平行的槽,这就能证明它是用现代工具雕刻而成的。它的拥有者汉斯-朱珍·海恩很高兴博物馆方面能以它为水准去比较其他水晶头骨,如果其他的水晶头骨表面上也显示出类似的平行划痕与细槽来,那么毫无疑问它们都是现代技术的产品。 但是同时还需要古代中美洲的一件水晶物品来作为另一水准,这样才能检验这一理论。因为人们相信这样一件手工制品能够表现出在不用机轮的情况下,其表面那些随意划痕的分布情况。要论证这一点就得有一件中美洲的手工制品。为了使这项测试具有科学有效性,有必要去找到一件能做为比较水准的雕刻品。然而问题是:我们到哪里能得到这件既是产于中美洲的古物又是手工雕刻而成的水晶物品呢? 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是:从有记载的中美洲考古遗址里发现的大块水晶是极其罕见的,因此这让我们如何去寻找这一水准呢?我们思考着这个问题,感觉要从中美洲获得一件真正产于古代的水晶手工制品,其可能性看来是很渺茫的。因此我们都很想从弗里斯通博士那里知道,除了用具分析之外,有没有可能进行其他类型的测试。 弗里斯通博士解释说,还可以进行另外一种测试。他说,水晶本身也可以给我们一些信息,让我们找到它的原产地。如果知道了这一点,它将会帮助我们确定它雕刻成手工艺品的时间。如果制成头骨的水晶能被证明是来源于中美洲的话,那么这就会更有力地表明它们是由本地人制成的。如果水晶被证明是来源于欧洲或巴西的话,那么我们就会很有理由地认为它们是现代赝品。简·沃尔士怀疑大英博物馆里陈列着的水晶头骨,有可能是由巴西水晶而不是用中美洲水晶制成的。考古学家们一般认为,在欧洲人到达美洲之前,已西水晶并没有被运进古代中美洲(尽管我们以前听说的mica巨大石板很显然是从巴西运到古代城市多提哈罕的)。然而,我们已经发现,德国城市里的雕刻家们(例如印加-奥伯斯但)曾经把水晶从已西运往欧洲。 检测水晶的原产地似乎是确定头骨起源的一个很有用的方法。弗里斯通博士解释说,这里我们可以运用好几种技术来做检测,所有方法都与研究那些小气泡,或叫“内含物” 有关。这些“内含物”就是水晶在形成时其他材料混杂进去而导致的。这些其他材料,例如“绿岩”,经常被水晶内部那些微小的囊裹住。这些小囊的大小、形状及其包含的东西都是可以分析出来的,这样就可以测出水晶的原产地。通常情况下,这些小囊是由固体、流体结合而成的,有时还有空气。在理想情况下,这些不纯成分的确切化学成分是可以分析出来的,但是由于它们是裹在水晶内部的,因此这通常要把被研究的物品损坏才行。 解决这一问题的最先进最深奥的办法是“激光光谱分析”。这需要向水晶的内含物发射激光,因为每种元素都按照不同的速率受热升温,对内含物里面的运动进行计算机分析,就可以测算出里面含有哪种化学物质。当尼克·那切瑞诺听说了这一测试之后说: “大英博物馆最好要小心对待我的水晶头骨。有传闻说巴西政府的科学家们向一个水晶头骨发射激光,希望能从中获取一些信息,结果它居然爆炸了!因此他们最好别用这种办法来测试我的水晶头骨!” 令尼克值得庆幸的一点是:激光光谱分析需要非常昂贵的仪器,大英博物馆里没有,并且也买不起。 另一种可供选择的测试方法是一种名为“X射线衍射分析”。这要求从接近水晶表面的内含物中获取极小的一块样品,然后让它接受X射线的高辐射轰击。这样获得的X射线图片上显示出一种特殊的衍射形式。因为每一元素都具有与其他元素相异的原子结构或者形状,因此它们衍射X射线的方式也各不相同。这样我们就可以利用衍射的最终图形来判断出内含物里究竟含有哪种化学物质,从而断定水晶的产地。这种方法听起来倒是不错,只不过它对被研究的物品也会有轻微的损坏。 实际上,如果想测出水晶的原产地来,同时还要既花费得起,又能保证得了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损坏头骨,那么唯一可行的测试方法就是一种模糊的“视频显微分析”。这仅仅是把一个视频显微镜——一个带有录像器的显微镜——对准水晶里的内含物,然后请一位地质学专家发表看法,根据水晶的大小、形状以及内含物小囊的色彩来说出水晶的产地。这让我们感觉也未免太缺乏科学性了。对于任何一位专家来说,不进行任何的化学成份分析而仅凭在显微镜下的观察,他如何能真正知道一块水晶的产地呢? 我们和安德鲁·兰金教授谈了这一情况,他是伦敦金斯顿大学的地质学家、大英博物馆的顾问,也是这次测试工作的协助者。他告诉我们,当博物馆方面谈论判断水晶原产地的时候,他们真正指的是地质意义上的原产地,而不是地理意义上的。这让我们非常地失望。换句话说,兰金教授所能发表的看法只能是:一块水晶大致是在什么样的温度与压力下形成、在它的形成地会有什么样的其他矿物出现,如此而已。他并不能很明确地指出一块水晶是来自已西还是来自中美洲。然而,有一些地质类型的水晶在巴西比较常见,而其他的则在中美洲较为常见,因此他可以“无把握地猜测一下”,说出某一块水晶原产于何地。这里存在的问题是:有些时候在来自不同地方的水晶之间,其相似处往往多于其不同点。同一种类型的水晶可能会出现于广泛的不同地理区域内。因此我们不可能会明确说出某一块水晶究竟出自何地,也不可能仅凭分析水晶本身就能断定这些头骨是真正的古物还是现代的赝品。但是我们能因此有个大致的了解。 我们现在有好几个水晶头骨在那里等待测试,但是从目前来看,这场测试还不可能产生明确的结论。我们仍然缺少必需的对照物,因而“用具分析”这一测试的科学可靠性不高,并且单单检测水晶本身似乎并不能提供给我们所需的坚实地理证据。 我们正在疑惑如何才能揭开头骨的真相时,简·沃尔什博士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她找到了一样物品,它能使“用具分析”这一测试具有科学的可靠性。这件物品就是在墨西哥一处考古遗址中发现的一件很大的水晶制品,它是名副其实的古物。 这件物品就是“在蒙提·阿尔班七号墓地里发现的水晶酒杯”,目前它正收藏于墨西哥中部一家偏僻的小博物馆里。这个水晶酒杯不仅具有科学意义;而且是对它了解得越多便越觉得它令人着迷。 它的发现地蒙提·阿尔班位于墨西哥高原上那座美丽的欧克萨卡城附近,在历史上的阿兹特克帝国南面,古代玛雅领域的北面。这一考古遗址坐落于蒙提·阿尔班,或叫 “白色山脉”顶部的平坦高原上。人们认为它至少可以追溯到公元前500年,它很不寻常的一点在于:建城之初,人们把整个山脉的顶部都给去掉了。 考古学家们认为这座城市是由扎坡泰克斯人建造的,他们居于此地,创造了一种不太出名的文明,其所处历史时期与位于南面的早期玛雅人大体一致。除了从蒙提·阿尔班遗址中发现他们也使用一种象形文字以外,人们对这一文明知之甚少。这种象形文字一般被认为是墨西哥已知文字中最早的一种,然而人们却始终无法将它破译出来。还有证据表明扎坡泰克斯人曾拥有过著名玛雅历的早期版本以及“线条与点”计数体系,甚至他们都有可能是它们的发明者。然而,他们所创造的文明遗留到今天的只有一些神秘的“舞蹈者”石刻雕像,除此之外几乎什么也没有了。没有人能确信这些石像刻画的就是“舞蹈者”,但是就如同更早期的奥美克人在墨西哥湾沿岸留下的雕刻一样,它们所表现的人物看起来像是黑人以及长有络腮胡须的考卡斯人。这又能证明历史上曾经有人横跨大西洋或以其他方式来到过中美洲(见插图22)。
插图22:在奥美克遗址拉维塔及蒙提阿尔班发现的长有胡须的考卡斯舞者。
人们认为蒙提·阿尔班最终被扎坡泰克斯人遗弃,后来米克斯泰克人又居于此地。米克斯泰克人兴盛于墨西哥高原的时间在古代玛雅衰落之后、阿兹特克崛起之前。对于米克斯泰克,我们只知道他们都是些能工巧匠,善于制作不同神态的各式陶制头骨,除此之外则知道不多。手工艺人在米克斯泰克社会内部的地位最高,后来则进人阿兹特克社会,成为艺奴。 然而米克斯泰克人似乎也是很了不起的星象观测家们。蒙提·阿尔班遗址处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座J形的天文观测台,看起来这座城市之所以建在这么一个古怪的位置上完全是因为当时的人们想充分利用地势高、天空晴朗同时又很隐蔽的特点来观测星辰。至于是扎坡泰克人还是米克斯泰克人建的这座天文台人们还不能肯定,但是无论是谁建造的,它都能表达人们探测天空的愿望。 不过,蒙提·阿尔班遗址中能令大英博物馆感兴趣的发现却是发生于本世纪30年代,是由一位名叫阿尔弗梭·卡索的年轻西班牙考古学家在遗址中挖掘出来的。卡索现在一致被公认为是现代墨西哥考古学的奠基人。当时他在遗址周围的地表下发现了数十个不大的墓室,而从地面上看这只不过是一些长满草的土丘。这些墓室的历史似乎可以追溯到米克斯泰克时期。它们都被涂成了红颜色,也就是子宫的颜色。里面一些陶制的罐中盛放着人的骨架,其中有许多蜡曲着成胎儿的姿势。每一座墓室里还放着各种各样的小手工制品,玉或陶器的小片等等,这些都是用来陪伴墓室主人开始死后新生活的。 最著名的发现是在“7号墓室”里,这是一个非常缺乏想象力的名字。尽管这一墓室只有约6英尺(2米)宽,9英尺(3米)长,然而里面却放满了各种各样既美丽又稀奇古怪的物品,其中有许多是用金子制成的。说这间墓室是一座宝库并不夸张:有华丽的珠宝,雕刻精致的陶器,还有大量的珍贵石头。在那堆辨认不出是谁的死者遗骨旁边,阿尔弗梭·卡索发现了很小的水晶口塞、水晶耳轴和水晶珠子,这些都被认为是中美洲社会里天文学家这一阶层所拥有的。但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件很大、做工精致的物品,看起来像一个酒杯或盛酒的器皿,整个是用一块清澈、毫无暇疵的水晶制成的。 这个酒杯已经在墓中封存1000多年了。人们认为它的制成并没有珠宝匠的机轮介入。但是如果它真的能显出示机轮雕琢的痕迹,那么考古学家们对于古代中美洲技术水平的观点就完全错了。然而不管怎样,人们却一致认为它早在西班牙人来到美洲之前就已经制成,这是一件真正的古物。 离测试的日子只剩下几个星期了,到底有没有可能把这件无价之宝及时运到位于伦敦的大英博物馆实验室里接受测试呢?博物馆里的官僚作风也挺让人头痛的。博物馆与博物馆之间转借收藏品是件很复杂的事情,需要极其详尽的书面工作——当然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不止一次,那些没有得到妥善处理的物品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已经几乎没有时间去劝说墨西哥当局,让他们同意将这件易碎品从墨西哥高原跨越半个世界运到英国,仅仅是来接受科学检测。然而如果墨西哥方面反对这种转借,那么对水晶头骨的检测又变得无效了。 确保酒杯能运抵伦敦的活动正在紧张地进行着。大英博物馆和墨西哥国家考古研究院(INAH)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来加快这一进程。博物馆委员会成员开会讨论这件事情,他们召集律师们起草了契约,还买了保险。酒杯的价值超过了三百万美元,它被放在一个专门制作的盒子里,在一种既神秘又安全可靠的气氛中飞越了大西洋。陪同它来英国的是墨西哥那家博物馆的保管员阿图罗·奥立弗,他是乘一辆安全的货车赶到大英博物馆实验室的。 大英博物馆里陈列的那个水晶头骨被移出来清洗之后,正在那里安然无恙地等待测试,同它一起的还有德国的水晶头骨和史密斯桑尼亚水晶头骨。它们的收藏者会乘飞机赶来。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测试开始了。 当我们在测试的当天赶到大英博物馆实验室的时候,内心里充满着急切的期待。我们终于有机会可以揭开水晶头骨之谜的谜底了。我们可以知道它们到底有多久的历史,从而得知事情的真相。在测试之后,我们至少可以知道这些水晶头骨是真的古物还是在最近500年中用欧洲技术制成的。 博物馆实验室里的人们都在拭目以待。那些破旧的工作台上所展示的东西真是令人们大饱眼福:水晶头骨被一个接一个地从箱子里取出来。麦克斯从他崭新的小手袋里出来,莎·娜·拉从一个旅行箱里出来,史密斯桑尼亚头骨则从一个专门制作的巨大木箱里出来,而诺玛的头骨却只是用一块头巾包着。水晶酒杯是最后一个露面的。它们没有经过仔细排列,只是那么摆放在桌面上,其大小、风格以及形状的差异立即很明显地展示在人们面前,这种对比是极具震憾力的。巨大的(也有人称“遭诅咒的”)史密斯桑尼亚头骨的面部特征很是朦胧不清,带着一丝苦笑立在那里;大英博物馆的馆藏头骨的风格有点因袭时尚,但它依然非常美丽,并且几乎是透明的;德国头骨的水晶颜色为银灰,上面显示出现代高科技制作的平滑线条;麦克斯的面部特征简单且朦胧,据说这个能“治病”的头骨原本属于危地马拉一个江湖人的;莎·娜·拉头骨仍然有些脏,带有原始人的面部特征,其牙齿做工粗糙,正是它在数年来给尼克·那切瑞诺带来了许多幻象;摆放在一起的还有那个十字架头骨,它的头顶插着一个十字架;旁边就是那个漂亮的水晶酒杯,它看起来就像是耶稣在最后的晚餐时所用的圣杯。大英博物馆实验室里其他部门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挤进屋里,想一睹水晶头骨相聚一堂的壮观场面(见图片23)。
送到伦敦大英博物馆实验室接受检验的几个水晶头骨。

从左至右:大英博物馆水晶头骨、德克萨斯水晶头骨麦克斯、蒙特·艾班的水晶杯、 史密斯桑尼亚水晶头骨、现代德国水晶头骨、圣物箱上十字架水晶头骨、大英博物馆袖 珍水晶头骨和莎·娜·拉。
图片23
测试开始了。玛格丽特·萨克斯先是清洗头骨的外表,她从清洗麦克斯的牙齿开始,乔安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接着她便用每个头骨的一部分做出一些小模型来。我看着她给麦克斯做模型的地方主要是那些在加工时需要精雕细琢的部分,尤其是眼部和牙齿。另外还需要对头骨顶部较为光滑的地方做模型,这样就可以对头骨不同部分的工艺进行一番比较。之后,这些模型又会被拿到电子显微镜下观测,经显微镜的高倍放大会显示出制作头骨的工具所留下的痕迹。 尽管“用具分析法”有可能是最有效的测试方法,然而大英博物馆却还想对水晶的地质来源进行一次分析。玛格丽特·萨克斯做完了她的工作之后就把头骨移交给了安德鲁·兰金博士,他接下去就开始用他的视频显微镜对它们进行观察。在显微镜下,每块水晶里的内含物都显示得非常清楚。我看着他用显微镜观察那个十字架头骨。通过对制成头骨的水晶类型进行视觉上的比较,他想尽可能获取更多的信息。 我们需要等两天才能得到测试的结果。 等待结果的时候我们真有些坐立不安。很久以来我们就在探究水晶头骨的真相,现在我们终于可以知道了。博物馆方面将会做出什么发现呢?尼克·那切瑞诺,乔安·帕克斯和诺玛·瑞多从很远的地方赶到英国来,他们是最终将会发现其珍贵的头骨不过是现代赝品呢,还是能得到证实,说它们真正是古物呢?那两个分别属于史密斯桑尼亚和大英博物馆的头骨又会怎样呢?专家们会不会都受了蒙骗?这些头骨会不会是名副其实的真品呢? 我们再一次聚集于大英博物馆的实验室里,这次是要得到结果。一位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从大英博物馆自己收藏的头骨开始,逐一他讲解了最后的测试结果。令我们失望的是,他们在馆藏头骨的牙齿上找到了机轮雕琢的痕迹。这就是说它被认为是“哥伦比亚时期之后的”,是在1492年欧洲人到达美洲之后的某个时间里,利用“欧洲技术”,在欧洲或中美洲制作而成的。史密斯桑尼亚头骨也显示出机轮雕琢的痕迹。 至于这些水晶头骨的制成材料——水晶的来源,目前就大英博物馆的馆藏头骨来看,其地质证据倾向于证明它并非古物。安德鲁·兰金博士认为制作它的水晶有可能来自巴西。他讲不出史密斯桑尼亚头骨的水晶源于何处,然而简·沃尔士博士则似乎对这些结果很满意,她做出结论说她关于尤金·波班的理论有可能是正确的。这一理论认为,波班最起码是在接近十九世纪末的某个时候于欧洲得到现存于大英博物馆的那个头骨的,它制成于欧洲,而所用水晶是从巴西进口而来的。 现在看来已经有两个头骨被验明为“赝品”了,其他几个会怎么样呢?诺玛·瑞多对于她的头骨持有达观的态度。她说,即使它被发现是现代赝品,它对她的意义仍然不会有所改变。然而,对这个十字架头骨进行的测试却得出了相互矛盾的证据。玛格丽特 ·萨克斯发现两种工艺并存于它身上:其牙齿和头顶放十字架的地方都显示出机轮雕琢的痕迹,然而其他部分则确实是用手工雕刻的,那些雕刻痕迹被认为是具有“先哥伦比亚时期的作品特色”。这样看来,它有可能最初是由先哥伦比亚时期的中美洲人用手工雕刻而成的,后来它的牙齿部分又用机轮进行了重新加工。 兰金博士认为,这个十字架头骨是从一大块水晶雕刻而来的,这样大小的水晶一般只发现于巴西。然而令人惊异的是,他发现制成这个头骨的水晶看上去几乎和制成蒙提 ·阿尔班水晶酒杯的水晶一模一样。后者的历史有卫1000多年了,制成它的水晶据推测有可能产于中美洲。那个十字架头骨顶部的十字架上的“1571”字样被认为是真实的,因而头骨本身则有可能是在这个日期之前的某个时候制成的。这样的话,它就是一个真正的古代水晶头骨,是在西班牙人征服美洲之前或之后不久制成于中美洲。它的牙齿被重新加工的时间与早期欧洲征服者们在它头部钻孔、安上十字架的时间几乎一致。 然而其他头骨的结果如何呢?尼克·那切瑞诺,乔安和卡尔·帕克斯都在紧张地期待着。我们也在等待着麦克斯和莎·娜·拉这两个头骨的真相。然而大英博物馆的代理人却只简单他说了句:“恐怕我们不能对其他两个头骨作出任何评价。” 我们都吃了一惊。那位代理人的话听起来很有些尴尬,他又补充说,所有工作人员都得听从严格的命令:“决不作任何评价。” 发生了什么事?麦克斯和莎·娜·拉有什么东西尚不能公开呢?博物馆方面发现这两个水晶头骨是古代真品了吗?然而如果是的话,他们为什么不这么说呢?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它们十分微妙和敏感,经不起公众的知晓?这两个头骨是否是外星人之类的生命制作而成的?或者说它们显而易见地是现代赝品,以致于博物馆方面不敢公开承认? 我继续追问下去,却被告知这是博物馆的规定:不对任何私人收藏的物品做任何测试。然而这一点儿也讲不通。博物馆方面为这场测试已经准备了将近六个月,他们早就知道有一些头骨属于私人所有。而简·沃尔士也明确地在她自己的调查报告里申明:她希望从博物馆和私人收藏者们两方面都能把头骨借出来,然后进行科学测试,并把结果公布于众。 不管怎么说,那个十字架头骨却很显然是属于“一个私人收藏者”的,也就是那幕出身贵族的诺玛·瑞多,然而博物馆方面却照样对它做了结论。 尼克·那切瑞诺和乔安很是不满地离开博物馆,回到了旅店。我们和他们约定过些时候见一面,共同讨论一下当天的事情。接着,我突然想到:也许,博物馆方面在发现了自己收藏的头骨与史密斯桑尼亚头骨都是现代仿制品之后,又发现剩下这两个也是如此,但是出于担心它们的主人会索取某种合法赔偿,便不敢有任何声张。我跟博物馆代理人谈了这件事情,问他如果我们能让那两位主人写出书面材料,保证不论结果如何都不对博物馆有任何举动的话,他们是否可以让我们知道结果。但是他却告诉我说,这没有任何区别。 尽管如此,我还是和那两位头骨的主人谈了一下。他们两个人都说,这么远地来到英国,他们早就决定要了解头骨的真相,即使测试证明它们是现代赝品也没有关系。因此,两个人都在保证书上签了字。在保证书里,两人保证不论结果如何,都不会跟博物馆方面争论不休,同时也保证不论大英博物馆做任何评价,或是英国广播公司如何公布有关麦克斯和莎·娜·拉的测试结果,他们都不会对这两个部分采取任何合法或不合法的举动。我们派人把这些文件送交大英博物馆,然而那位代理人仍然拒绝做任何评价,并且令我们非常吃惊的是,他这次又补充说实际上博物馆方面根本就没有对这两个头骨做任何测试。 然而乔安和我却分明目睹了给麦克斯做塑料模型的全过程,尼克也看见莎·娜·拉在视频显微镜下接受了检测。想必那些科学家不可能在经历一番显微观测、记录内含物或是制作模型之后绝对没有对所得结果进行分析吧?可是博物馆方面的代理人却说不能透露结果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对这两个头骨进行过任何测试。他们就这样没有任何理由地拒绝给出答复。 这实在是讲不通。我们努力想找出一个原因来,而我所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我记得两天前对头骨做模型的时候,一些头骨的拥有者和博物馆里的工作人员曾经在一起闲聊过。我很偶然地听到了简·沃尔士与尼克·那切瑞诺之间的对话。她问他是从哪里得到这个头骨的。尼克拿出了一幅地图,然后解释说他是在沿里奥.布瑞沃河做通灵考古时挖出莎·娜·拉的。简·沃尔士询问这是否是一次由博物馆赞助的挖掘地点,尼克对此回答说:“见鬼,它不是!” 沃尔士博士又继续追问下去:“那它是不是政府方面的官方挖掘地点?” “见鬼,它不是!”尼克又一次大声叫道:“在那种地方你什么都发现不了的!” 或许这番对话与事情的真相之间有点关系。我记得当时简·沃尔士似乎有点不大高兴,然后说了有关史密斯·布瑞沃和大英博物馆都不想与“非法”考古物品打交道之类的话。然而尼克又解释说,在50年代的墨西哥,个人进行的挖掘工作并不是非法的,之后他们之间的对话就似乎是结束了。但可以理解的是,在考古圈子里,说某一挖掘为 “非法”算得上是一种强烈的谴责。如果某些挖掘没有得到妥善的记录,那么将很难证实其中的历史性“事实”,因而对于考古学家们来说,他们的工作也将变得更加艰难。目前在世界上的许多大博物馆里,人们对于一些文物的所有权争论相当激烈,而这些文物的数量更是使人们对这一话题变得愈加敏感起来。这也可以理解。在对这些文物进行的巡回展览中,有许多次都遇到这样的情况:所到的国家声称他们的文物在不同程度上遭受了“掠夺”。因此,现在的博物馆都尽可能地想办法避免陷入这种争端之中。 然而“非法挖掘”这一说法似乎仍然解释不了博物馆对麦克斯和莎.娜.拉保持沉默的原因。乔安只是跟大英博物馆讲了她确切知道的有关麦克斯的一些情况。她说她是从一位西藏佛教医生那里得到的,而那位医生又是从危地马拉一个江湖人手中弄来的。她并没有说什么能使大英博物馆认为麦克斯是非法挖掘的话语。史密斯桑尼亚头骨和大英博物馆的馆藏头骨也有可能是“非法”得来的,然而博物馆方面对它们都进行了测试,并且做出了结论。当我问及博物馆方面的沉默是否与其对头骨“非法”来源的担忧有关时,我只是被简单地告知:大英博物馆并非一定要对自己选择沉默而做出任何解释。 但是为什么不呢?我们更加想弄清事实的原委了。乔安·帕克斯认定博物馆是在试图掩盖什么东西,那些科学家们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但是他们不想公布于众。然而这会是什么东西呢?他们是否也像海尔莱德一派克尔德和那个米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一样,找不出任何工具的痕迹——不论是机轮雕琢还是手工制作的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其中所蕴含的意义可就非同一般了。它意味着这两个头骨根本不是人类所制作的,而是来自一种奇异的,或许也是非尘世的世界。博物馆方面是不是对这种可能性心怀恐惧呢?或者说科学家们是不是在这两个水晶头骨身上发现了某种重要的古代信息呢?但这看起来几乎没有可能。 或者,博物馆的专家们也许是得到了某种更切合实际的结论,而他们不愿意或根本就不准备接受,因为这些结论与考古学家们所持有的传统观点互相冲突。会不会如此呢?他们是不是发现这两个水晶头骨与那个水晶酒杯一样,都是用同样类型的水晶手工雕刻而成,都具有同样悠久的历史呢?然而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们不愿把这一结论公布于众呢? 该是头骨的收藏者们动身返回的时候了。乔安和卡尔对于没有得到有关麦克斯的科学测试结论而感到十分失望。尼克讥讽地说道:“问题只不过是因为考古学家和科学家们不想惹起事端而已。”他接着说:“他们对事情都有一套自己的观点,并且不愿意看到自己的观点受到冲击。他们喜欢维持事情的原状。这些头骨身上还有更多的东西等待人们去发现,而这些科学家和考古学家们却知之不多。” 当我看着麦克斯和莎·娜·拉又被小心翼翼地放回到箱子里去的时候,不禁想起了那个关于头骨的传说。传说中讲道:只有当头骨全部聚集到一起,而不是像这种为了科学测试才聚集起为数不多的几个时,蕴藏在头骨中的信息才能得以释放。传说中还提到,只有当人类有充分准备时,这些信息才会显露出来。很显然,这种充分准备是指人类能阻止其中蕴含的信息遭到滥用。也许这就是事情的原因?是不是我们人类还没达到传说中所描述的程度,没能得到充分的“进化”与“发展”,因而现在还不能得到头骨的真相呢? 我在想,当时我们是如何地信任这些科学家们,希望他们能提供问题的答案,然而我们却什么也没有得到。我突然意识到:我们探究水晶头骨之谜的方法实际上非常具有代表性,它就像我们的整个社会对待那么多神秘事物的方式一样一一都在期待科学能提供出所有问题的答案。也许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我再一次看着麦克斯时,突然感觉到这一切都是如此地可笑。我禁不住想起了道格拉斯·亚当斯的科幻喜剧小说《星系旅游的搭车指南》。这本书里讲到:人们要求最高级最具威力的计算机中的一台运算出“生命宇宙以及一切事物之谜”的答案,接着,人们把所能收集到的数据全部输入到计算机里。经过年复一年的运算,这台计算机最后得出了一个答案:42!这时候,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他们问的问题不正确…… 对于水晶头骨,我们提出的问题正确吗?我们曾经相信:科学测试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头骨的起源问题。但是现在,我们当中谁也没有因这次测试而得到什么启示。头骨的收藏者迷惑不解地打道回府了,而我们自己也茫然不知所措。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大英博物馆不能向人们提供所需的答案呢? 过了些时候,我给耶鲁大学的迈克尔·D.科奥教授打了个电话,他是中美洲研究领域里另一位著名专家。我跟他讲了大英博物馆里的测试之后,他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在他看来,我们所依靠的那些大英博物馆里的科学家们或许根本就没有问对问题。 科奥教授告诉我说,在大英博物馆的馆藏头骨和史密斯桑尼亚头骨上所发现的机轮雕琢的痕迹,并非就能证明它们是现代赝品。他解释说,尽管在考古界人们长期以来一直认为先哥伦比亚时斯的文明当中,没有一个能够使用旋转的机轮进行雕刻,然而最近发现黑耀EARSPOOLS非常地薄,其形状也是完美的圆形,而这些是只有依靠旋转机轮的帮助才能完成的,它们的历史也都非常明确地可以迫溯到阿兹特克——米克斯泰克时期。因此,就连大英博物馆的馆藏头骨和史密斯桑尼亚头骨也未必一定是“现代赝品”。 迈克尔又补充说。 “坐在实验室里的人们并不了解他们所研究的文化全貌。我们对于这些早期文化所了解的,实际上也只有我们想象中的一半。人们需要回过头去重新验证一下他们的观点和理论了。” 在他看来,大英博物馆的测试什么都验证不了。这一观点后来又得到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约翰·波尔博士等其他几位中美洲研究专家的进一步肯定。 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科学家们让我们大失所望。不管是出于政治原因也好,其他原因也好,他们或许根本就没有问对问题,那更不用说为我们提供出答案了。 我们该如何进行我们的调查研究呢?这件事情令人非常失望。它让人感觉到我们离发现头骨的真正来源似乎已经不远了。但是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呢?完全放弃我们的调查研究?这让我们觉得很不应该。实际上我们已经不能放弃,必须得找出答案来才行。然而问题是:我们怎样才能找到答案呢?
第17章 法医的鉴定
大英博物馆的鉴定失败后,我们都觉得应该拓宽我们的调查面。有一些领域我们还没有尝试过;一些已被我们放弃了的线索现在也该重新拣起来调查。 我们在史密斯桑尼亚博物馆第一次和简·沃尔士博士见面时,该博物馆的科学家们曾经暗示说,如果水晶头骨是严格按照解剖学原理制作的,那么它们很有可能会以某个具体人为原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根据水晶头骨来复原那个模特的脸,这样至少可以从他们的人种特征上看出这个头骨究竟是在哪里制作的,说不定还能判定它们的制作年代呢。 由于这些水晶头骨中只有一个称得上是“严格符合解剖学原理”的,因此我们当时便放弃了做法医鉴定的想法。但是现在我们觉得,有关任何一个水晶头骨的情况,都有可能帮助我们了解一些或所有头骨的历史。 这只符合解剖学原理的水晶头骨就是米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因为安娜显得不大乐意让大英博物馆鉴定它,说它已经在海尔莱德一派克尔德科学家手里经历过这一切了,所以我们当时就没有调查这个头骨。米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是众多水晶头骨中最不寻常的一个。海尔莱德一派克尔德的科学家在这个头骨上找不到任何工具雕琢的痕迹。但在法医鉴定中,米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丝毫不会受到损害,因为法医专家通常是依靠照片来工作的。 现在看来,法医鉴定有可能会带来重要的发现。如果复原头像的面部特征属于高加索人种的某一类型,那么这个头骨可能是某个时候在欧洲制作的,如果它产生于美洲,则它必定是在欧洲人占领美洲大陆之后制作的。如果复原头像的面部特征属于别的人种类型,那么我们可以肯定头骨是属于这一人种类型的人群制作的。比如,如果复原头像具有黑人的面部特征,那么这个头骨极有可能产于非洲某个地方。如果复原头像具有蒙古人的面部特征,那么头骨很可能产于亚洲或美洲。 这种推理是以这样一种假定为前提的,即欧洲人是不大可能以美洲土著人为原型雕刻水晶头骨的。虽然并非绝无可能,但通常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法医鉴定的另一前提是,头像的人种特征明显到足以使专家断定模型的来源。这一前提可能会有困难,一是因为经雕刻家制作的水晶头骨所显示的人种特征,会与原型的特征有细微差别,二是因为同一人种内还能分成各种类别,各类别之间的差异有时候会比种族间的差异还大。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觉得法医鉴定能为我们提供判别米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到底是产于欧洲还是中美洲的重要线索。看起来,我们像是在做一道考古学的难题——“到底是谁干的?”我们的目标是要找出那个头骨的制作者。 当凯瑞循着另一条线索调查时,我去见了曼彻斯特大学艺术和医学系的医学和法医专家理查德·尼夫。理查德是英国做脸部复原的著名专家,他的大部分工作是为警察局调查凶杀和失踪案件。在有的案件中,唯一的物证就是腐烂的尸体或者是某个不知名的受害者的骼髅头。要想调查这些案件就需要理查德的特殊本领。他干这一行——根据骨骼来复原受害者的脸部——已经有25年多了。 我在理查德·尼夫在曼彻斯特的工作室里见到了他。他的工作室极为普通,位于一座庞大的研究所建筑的一个角上。我走进房间注意到的第一件东西便是挂在架子上的真人大小的骨骼模型;四周靠墙摆放的书架上,各种各样的人体器官一直堆积到天花板。那些手和胳膊看上去好像刚从人体上分解下来的一样。在一个地方,书架上排了好几排各种形状和大小的头骨,特别像是阿兹特克人的头骨架。在屋子的中央有一件东西,一眼看上去好像是插在一根木棍上的头骨,头骨上还有一些正在腐烂分解的肉。当我发现这些“腐烂分解的肉”实际上是用来复原头骨主人的原貌的红棕色粘土的时候,我不禁舒了一口气。实际上,屋里大部分的骨骼和“肢解下来”的人体器官都只不过是高度仿真的蜡塑模型。 尽管如此,我还是禁不住好奇,问理查德当他身处死亡的包围中时,他有什么感受。理查德回答说,很多人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但他把这种情景看成是身处生命的元件之中。在他的工作中,他常常通过为医学院的学生提供教学用具来帮助维持生活。他为警察局做法医鉴定也是为活人所做的重要工作。鉴别交通事故和谋杀受害人的工作是至关重要的,哪怕仅仅是为了让受害者的家庭、朋友和亲属们了解事故的真相也好。这能使死者的亲友们更好地悼念逝者,也能让逝者安息。 我把我们的难题说给理查德听:我们需要鉴别一个头骨,但它不是真的头骨,而是一个水晶头骨。他饶有兴趣地听完我的讲述,想知道更具体的情况。但是,我说我不能告诉他更多的情况了。如果我告诉他我们认为它是从哪里来的,就会影响他的判断。理查德回答说他对此已经习惯了。在为警察局办案子时,他也必须“在黑暗中”工作,也是为了能不带任何偏见地作出判断。他唯一的担忧是,如果这个水晶头骨不过是件仿制品,那么很有可能因为这位雕塑家过度强调原型的某些特征或是因为手艺太差而使他不能正确地复原最初模特的脸型。不过他决定试一试。 他希望能看到原型,根据原型来用粘土做一个立体的脸部复原件。但是真正的米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还在加拿大。时间和经费都不容许我们把它取来。另外,安娜还担心它在半路上或者在制模过程中遭到损坏。好在理查德已经习惯利用拍摄精确的照片来工作,理想的照片是等距离地从各个角度来拍摄的。幸运的是我们早就预见到做法医鉴定的可能性,因此我带来了这样一套完整的照片。 当我把照片拿出来时,理查德的眼睛突然一亮:“太漂亮了,太精确了。”他觉得头骨做得惊人的准确,于是马上答应为它复原面部,让我在旁边等一会儿。 面部复原做起来看似简单,但却完全依赖于艺术家的技巧和知识。理查德小心翼翼地把头骨的各张照片依次压在描图纸下面,直接就在纸上画了起来。他一边绘图,一边讲解给我听。他的铅笔在描图纸上灵巧而迅速地移动,很快那张脸的轮廓就显现出来了。 当理查德刚开始画图时,我问他有没有可能从头骨看出它的性别。他回答说: “这很有可能。真正的头骨上有一些性别特征,我们可以从中看出这个头骨是属于男性的还是女性的。能不能判断头骨的性别,就得看制作者有没有准确地表现这些性别特征 “不过看起来这个头骨像是照着另一只真正的头颅仿制的。虽然它没有一只真正的头颅所具的每一个细微特征,但它差不多具有你期望能从一只头颅上发现的所有细节和特征了。制作者如果没有一只真正的头颅做模型,是无论如何达不到这样的精确度的。 “所以,很有可能它是,哦……还是让它自己来告诉我们吧。 “各部分的比例关系很重要。下颔骨的前都比较圆,一般认为这是女性的特征。眼眶上方的眉骨,你瞧,在这里,显得非常地平坦,这也是女性的特征。此外,从脸上各部件的比例看,这只头骨也更有可能是女性的。女性头骨上眼眶占整个脸的比例要比男性的大,在这只头骨上眼眶的比例就偏大。这些都是我们能从这只头骨上得出的结论。慢慢地,它还会告诉我们更多的信息呢。” 我看着面前米切尔·黑吉斯水晶头骨的面部逐渐在理查德的笔下显现出来,心里暗自佩服他超群的技巧。理查德一边往头骨上加“肉”,一边解释说: “我们得到的这张脸鼻子较宽,稍带鹰钩,颧骨高耸,嘴宽唇厚,颚骨强壮厚实,整个面部显得偏小,较宽而圆。 “这肯定不是欧洲人的脸型。我认为这张脸具有美洲土著人——印第安人——的面部特征。不过很难判断出它到底来自哪个地区。他确实很像我在中美洲和南美洲见到的土著人的脸型,不过我不排除北美印第安人的可能性。 “至于头发和眉毛我还不能完全肯定。头骨不能直接告诉我们有关毛发的情况。所以我们必须根据有关这个头骨面部的其他信息做出猜测。另外,我们也不知道它的年龄。这个头骨不具有普通头骨显示年龄的任何特征,因此我们无从得知它的年龄。我们能了解的就是这么多了。我完全肯定这个头骨不是欧洲人的,在我看来,它是一个美洲土著人的头骨,性别为女性。” 理查德画的这张脸在我看来就是一张美洲女土著人的脸(见图片24)。实际上它看上去就像是我在中美洲见过的土著人一样。
图片24:
法医度图将米歇尔—黑吉斯水晶头骨的面部容貌复原:
(上)曼彻斯特大学艺术与医学系的理查德·奈维画的素描。
(下)纽约警察局凶科的弗兰克丁·多明戈侦探所画的素描。
终于我们自己也得到了一些有关米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的确凿的科学鉴定结果。我们后来听说早在19肪年人们已在美国做过了类似的鉴定。安娜·米切尔一黑吉斯把头骨借给弗兰克·道尔兰德以供研究,而道尔兰德又把它的石膏像和一系列照片提供给纽约市警察局的一名法医。这名法医——弗兰克·多明戈侦探——也给这只头骨做了面部复原,他的画像和理查德·尼夫给我们的画像几乎一模一样。有趣的是,弗兰克·道尔兰德声称他在沉冥中见到水晶头骨显灵时,看见的就是这张脸。 实际上还有别的法医学家曾经研究过米切尔-黑吉斯水晶头骨。俄克勒荷马城的州政府法医办公室的克莱德·C·斯诺医生就曾经研究过它,不过他没有为它复原面部。斯诺医生是北美最著名的法医专家之一。他通常办一些侵犯人权的案件,最近接手了一个很不幸的案子,要为80年代初各个政府机构迫害致死的美洲土著人的遗骨一一鉴别身份。这些遗骨直至最近才从危地马拉各地的集体墓穴中被挖了出来。 在研究米切尔-黑吉斯水晶头骨时,斯诺医生和他的同事贝蒂·佩特·加特利夫实际上见到的只是根据头骨塑成的石膏像。斯诺医生他们注意到头骨有一处极不寻常。我给斯诺医生打了电话。他在电话中告诉我说,该头骨的异常之处在于虽然它从解剖学的角度考虑惊人地精确,但他并不是以一个普通女土著人为模型雕成的。它的牙齿虽然制作得非常精确,细节全备,但却不属于人的任何类型。斯诺医生说它的臼齿是“X”型的。 所有人的臼齿不分种族,都带有天然的凹槽,这使得它们高低不平,更适于咀嚼。这些咀嚼面上的凹槽看上去像个加号(十)。奇怪的是米切尔-黑吉斯水晶头骨牙齿表面上的凹槽角度与人类臼齿上的不一样,看上去像个“X”。考虑到整个头骨在解剖学上的精确性,它甚至都包含了这样的细枝未节,斯诺医生觉得这不大可能是雕刻家的疏漏。说到底,他为什么要这么费劲地尽量做得与原型完全一致,但却犯这样一个愚蠢的错误呢?这么一分析,就看出“X”形臼齿说明头骨的原型不可能是人类——或者说至少不是我们所知道的现代人的一种。 这使我们更加糊涂了。难道这个头骨真的是以某个“异形人”为模特制作的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或者它能证明某种已经灭迹的古代人种曾经存在过?这好像也不太可能。但既然大英博物馆拒绝就麦克斯和莎·娜·拉作任何评论,我们只好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摸索。 当我们再次仔细观察理查德的这张脸时,我暗自琢磨这个漂亮的女人会是谁呢?安娜·米切尔-黑吉斯曾说这个头骨是以一位祭司的头颅为原型仿制的。现在看来它恐怕是位女祭司的头颅。但弗兰克·道尔兰德深信他见到的那张脸是一位古代玛雅文明出现以前的公主的脸。 毋庸置疑的是米切尔-黑吉斯水晶头骨具有明显的美洲土著人头颅的特征。这是众多水晶头骨中最精致的一个,而它显然与美洲有关。无论如何,这个头骨看起来不像是在欧洲的工场里拼凑起来的。我想有关头骨起源的传说中所谓的“德国制造”的说法会不会是考古学上的殖民主义的体现呢?——认为中美洲的土著人自己没有能力制作这么精致的头骨,完全否认头骨是圣物的可能性。这会不会又是在贬低墨西哥土著人的艺术成就呢? 我又看了看这位神秘女郎漂亮的五官。难道她真的是出自美洲吗?她可能是玛雅人,但也有可能是希奴克人,苏族人或切诺基人。她可能来自北美洲、南美洲及中美洲的任何一个部落,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她的出处呢?
第18章 水晶精灵
当克利斯在见那位法医时,我去拜访了“金点子教授”。他的真名叫哈里·欧得菲尔德。欧得菲尔德对水晶很有研究,并且在水晶研究上取得了一些非常有争议的结论。他显然不是一位主流科学家,不过我觉得他可能会给我们提供一条了解头骨的新途径。我对此并不抱有很大的希望,但是去问问他的意见并没有坏处。无论如何,我们已经决定一定要探求到水晶头骨的真相。 我来到了哈里·欧得菲尔德的“电—水晶治疗”中心。这座建于30年代的半独立式住宅位于伦敦西北角的路易斯利浦。他的治疗室里满是患者,每个人都举着一只盒子,盒子上连着电线,系在患者身上。哈里正在用通电的水晶来治疗被医生宣判了死刑的病人。我自己对水晶治病的魔力一直是心存狐疑,但是我从所有的水晶头骨的私人收藏者那里都听说水晶头骨能治病。难道这些头骨真能直接作用于人体吗?我非常怀疑水晶能有治病的魔力,更不用说水晶头骨了。我不相信水晶能治病可能是因为在我的想象里它们不过是石头,石头怎么可能有特殊的功能呢? 我比较倾向林达·施乐博士的观点。她称水晶头骨为“二十世纪的圣徒遗骨”,把它们比作中世纪人们买卖的圣徒的遗骨——那时候的人们相信圣徒的遗骨有治病的神力。毫无疑问,许多所谓圣徒的遗骨都是假的。但人们真的相信它们能治病。而当人们真的相信他们在得到有效的治疗时,他们的病就真的好了起来。这种“安慰药效应”已经得到了证实。我一直都认为这就是水晶头骨唯一有效的地方。 但是现在我碰到的一些研究结果使我开始怀疑我以前的想法。美国的C·诺曼·什利对水晶可能具有的治疗效力作了一番科学的研究。他在《奇迹确实会发生》一书中发表了他的研究结果。什利调查了水晶治疗抑郁症的效果。他发给141名慢性抑郁症患者每人一块玻璃或水晶,让他们戴在脖子上。两个星期后,85%的患者报告说病情有所改善。这完全是“安慰药效应”。但6个月后,只有28%佩带玻璃的患者仍觉得病情在改善,而 80%佩带水晶的患者说他们感觉到佩带物减缓了他们的症状。这个实验表明,至少在治疗抑郁症方面,水晶的疗效不仅仅是“安慰药效应”可以解释的。但是那些说水晶可以治疗身体疾病的说法又是怎么回事呢? 哈里·欧得菲尔德说他已经成功地利用水晶治愈了包括癌症、心脏病和风湿病在内的一系列疾病。和哈里握手时,我感觉到他的手相当有力。虽然他的实际年纪在四十五六岁,但看上去还像个大男孩。他解释说他对水晶发生兴趣完全是出自偶然。 哈里早先是伦敦一家普通高中物理教师。他总是在想各种各样的办法来激发学生们对物理学的兴趣。有一天,他把一台辉光照相机带进了课堂。 辉光照相机能拍摄人体四周的电磁能量光环,并用一种称作“柯林”(Kirlian)的技术用各种颜色把光环显现出来。东方哲学和医学认为,人体是由各个不断释放电磁能的能量中心组成的。直至今日,多数西方科学家仍然不相信这种观点。但是它却使我想起了道尔兰德的理论。他认为人体释放出少量的能量,这种能量能被水晶影响,这和哈雷·欧得菲尔德的理论依据一样。 在他的课堂上,哈里的学生使用柯林照相技术拍照,他们发现患感冒的同学和健康的同学的能量场有细微的差别。哈里意识到柯林照相技术有可能成为一种诊断工具,于是在此基础上发明了一种柯林摄像术。他把这种摄像术称为PIP (Polycontrast inter face photography’多次对比界面照相术)。PIP能显示出能量场中发生的干扰,而能量场的干扰一般发生在病症发作之前。所以能量场的各种图案就能显示出确切的发病部位了。 哈里最初是和医生们共同进行此项研究,但当他逐渐对利用此项技术治疗疾病也开始感兴趣的时候,他发现医生们对此却不怎么关心。哈里以前一直用此项技术来诊断病情,然后让病人们去医院治疗,但他觉得传统的治疗方式在治疗诸如癌症一类的疾病上常常是错误的。他觉得普遍采用的“切除、烧毁”法在很多情况下对身体损害很大。于是他开始寻找一种更温和的治疗办法。 哈里开始想发明一种仪器,可以发出与人体能量波频率相同的能量波。他在这上面花了不少时间,可总是不成功。哈里的一个朋友建议他试试水晶。于是哈里开始用水晶做试验,果然达到了他的目的。 哈里现在用电来激发水晶,再把波动传入人的体内。他说水晶完全可以用手来激发,但是即便是最好的治疗师也不总是处于那么好的状态之中的。哈里相信,当人体被石英体激发时,人体就会用自己的压电来治病。他认为他的工作是在使身体回到平衡状态,所以他把自己比作钢琴的调音师,他的任务是要“让一台上好的但是走了调的斯坦威钢琴重新歌唱起来”。水晶就好像是校音器。哈里说:“我所做的就是把一些弦拧拧紧,把另一些弦拧得更紧些,把一些弦放松些,还有一些弦则不去动它们,因为它们是正常的。” 哈里说利用水晶来治病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美洲印第安人已经这样做了几千年了。他还声称他的一项发现证实了美洲印第安人的传统观念,即认为水晶并不是无生命的物体,而是包含有生命力的。 接着,哈里给我解释了他在使用他的摄像系统时的发现。有一天,他的摄像机正在记录一名病人能量场的变化,突然他注意到病人手中拿着水晶。有一种奇怪的类似以大的物质从水晶中流出来。肉眼当然看不到这些,但在摄像机里却能看得清清楚楚。这种像以大的物质从水晶的表面游开去,像是从竹子里钻出来的一条蛇。 “我的上帝呀,快看!”哈里叫道,但那种物质突然消失了。哈里现在把那个住在水晶里面的生命体叫做“水晶精灵”,自从第一次见到那个神出鬼没的生命体之后,哈里又见过它无数次,甚至还有好几次把它录了下来。 我不愿意相信这些离奇的故事,但是哈里让我亲眼目睹了“水晶精灵”。我坐下之后,他为我选了一块较大的水晶。显然不是所有的水晶里面都有精灵。我端着那块水晶,哈里开动了他的摄像机。我望着摄像机的屏幕,在屏幕上可以看见我端着水晶的手。几分钟过去了,水晶平静地躺在我的手掌中,这时我看到一个很奇怪的像蛇一样的东西离开了水晶。当我看手中的水晶时,什么也看不见,但当我把视线投向屏幕时,我能看见一个白色的,半透明的形状,好像一缕烟。 当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水晶精灵”时,我想到了一幅古代玛雅石刻,画上造克夫人(Lady Xoc)正看着一条从一只水晶头骨中游出来的蛇的影像。难道这就是她看到的东西吗?这就是蛇的影像吗?是不是这个电子装置使我们看到了通常只有在另一种意识状态下才能看到的事物?会不会这个摄像装置只是个骗人的把戏? 我微微动了一下我的手,突然之间,我所见到的一切都不见了,好像一下子缩了回去。 “它们喜欢人手上的热量,但是不喜欢人动。”哈里激动地说。 我把水晶放下。我在这里干什么?哈里在愚弄我呢,还是我真的见到了住在水晶里的精灵? 哈里为他的发现兴奋不已。他激动他说:“它们出来是为了寻找别的生命存在形式。” 哈里说道:“它们这种生命形式在地球上是独一无二的。它们不含有碳元素。” 哈里是真的发现了一种非碳结构的生命呢?还是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疯狂的想象?当我离开路易斯利浦的灌木丛和玫瑰花丛时,我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不知道如何下结论。这一切听起来是多么古怪啊!我又回想到斯达·约翰逊一莫索和她见到水晶头骨里的存在物的经历。难道那就是水晶精灵吗?或者那只不过是科幻小说?
第19章 探访“骷髅头部落”
在去看望哈里·欧得菲尔德,并从克利斯那儿得知法医鉴定结果的第二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活灵活现的怪梦,梦见自己孤身一人穿越一片广袤的草原。那时正值黄昏,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远的,我看见一些身穿传统服饰的美洲土著人,正神情严肃地坐成一个圆圈开会。还没等我走近他们,一位长者就起身向我走来。 “你是来帮助我们的。”他轻声说道。 我很吃惊。“对不起。”我说:“我想你一定认错人了。” 然后我就醒了,并且很快就把这段梦忘了。它似乎毫无意义。 过了几天,我的一个住在新墨西哥州艾伯克尔克的表哥杰里打来电话,激动地告诉我们说,他知道我们正在调查水晶头骨之谜,就和他的一位同事聊起这件事来。那位同事说,他曾经听说一群当时的纳瓦乔族印第安人有一个水晶头骨。 这个电话使我们意识到到目前为止,我们仅从考古学家、头骨主人和科学家们人手来调查水晶头骨,还从来没有向土著人打听过关于水晶头骨的事。于是我开始觉得这有可能是个很大的疏漏。 如果正如哈里·欧得菲尔德所想的那样,土著人用水晶治病,那么他们会不会也用水晶头骨治病呢?法医鉴定已经显示了根据米歇尔-黑吉斯的水晶头骨复原的美洲土著女人的头部。那么有没有可能水晶头骨来自北美洲,而不是我们先前设想的中美洲呢?
插图23:美国和中美洲的部分古代部落领地示意图。
于是我找到了杰里的同事,他解释说他是从一位朋友那儿听说此事的,而那位朋友又是从另一个朋友那里听来的,所以他甚至不能肯定这一说法是否真实。要想了解这些头骨的真实情况,其中的一个大困难就是那些土著人把这些水晶头骨当作不可侵犯的圣物,很少和外人谈论有关它们的事儿,所以如果我们想了解更多的情况,唯一的办法就是到新墨西哥州各个纳瓦乔族保留地去打听。 这样做进展会很慢,不过还是值得一试。所以我们订了票,不到一个星期,便启程前往新墨西哥了。到了那儿我们租了一辆车,先去见了杰里,然后就去新墨西哥、亚利桑纳、科罗拉多和尤他州的“四角地带”,寻找有关水晶头骨的线索。 沙漠风光旖旎迷人,公路延绵几百英里,联结着有人居住的地方。 第一条有关纳瓦乔水晶头骨的重要线索是在名为“纪念碑谷”的纳瓦乔族保留地获得的。“纪念碑谷”地形奇特,平坦的沙漠中兀然矗立着大块大块的深红色沙岩台地,正如我们在西部片中常常看到的一样,这些台地边缘陡峭,顶部平坦。在那里我们跟一位养马的纳瓦乔族青年攀谈起来。他建议我们去找附近一个名叫艾默森的巫医,或者去向更南面的艾伯克尔克附近的纳瓦乔族坎能支多班部落的酋长打听。 几经周折,我们在“纪念碑谷”和艾伯克尔克之间的一个名叫加勒普的小镇上的一个小饭馆里见到了艾默森。他身材结实,头发漆黑,戴着一副墨镜。艾默森说话直截了当,但开口之前总要考虑很久。他是一个土著巫师,代表纳瓦乔族在亚利桑纳的窗石区工作。虽然他不能告诉我们纳瓦乔族人是否真的有水晶头骨,但他解释说,用水晶治病的做法在美国南部的纳瓦乔族人中非常普遍。但是却往往很难用语言说明水晶是如何起作用的。 “要向你们解释它是怎样发生的简直太难了,因为这一切都是精神的力量。人是不能解释通过精神力量发生的一切的,绝对办不到。但是水晶很灵验,它真的很灵验。我们的人用水晶治病,水晶的力量使我们的人重获健康。” 艾默森说,他之所以有运用这种精神力量的能力,全靠神赐;他只不过是在分配那个伟大的精神所赐予的力量罢了。 艾默森不仅用水晶治病,而且用它来诊断疾病。他说:“一般我们都在夜间使用它,在夜里水晶能帮助你在黑暗中看清东西。”当有人生病的时候,他可以用“水晶的魔力” 为他检查身体。 “它就像调光射线一样射入身体。通过这种方法可以看到人的内脏器官,了解哪里出现了病变。你可以看见三维立体的效果而不仅是平面的图象,而且你可以看见整个人的状况,包括他的思想。它不像是静态的照片,它是运动的,立体的。你甚至可以到你自己身体内部去看一看。水晶会显示出你的病灶所在,帮助你医治自己,净化自己。我不能告诉你们它到底是怎么起作用的,但它的确很灵。你们一旦看见它,看见你们自己身体里的病灶,你们就会相信它,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艾默森与哈里·欧得菲尔德一样对水晶治病的魔力深信不疑。与哈里不同的是,艾默森用水晶的魔力改变了自己的知觉,这使他能用一种不寻常的眼光来观察世界。 我们离开艾默森后,驱车去坎能支多保留地问询酋长的住所,最后我们找到了他住的小活动房。他的活动房安置在一个光秃秃的山腰上,周围是他族人的房子。酋长跟我想象的全然不同,他没有我们在西部片里常见的那种高大坚毅的外表,他个子矮小,脸庞削瘦,颧骨高耸,带着热情友好。仿佛见到老朋友的笑容(见图片25)。你可以清楚地看出他漂亮的五官的骨骼轮廓,好像一个生动而富有活力的头骨,上面覆盖着一层经过岁月雕琢、被太阳晒得微微起皱的皮肤。
图片25:
(上)帕西奥·多明圭,印第安村民的宗教顾问。
卡瓦斯——位于新墨西哥州查戈峡谷的古安萨兹遗址。
(下)刻在那瓦乔人聚居地的峡谷墙上的文字和图像,表现出他们对于人类来源于 异域及对于水晶头骨的信仰。
里昂·塞卡泰罗,那瓦乔人的宗教顾问。 他名叫里昂·塞卡泰罗,他更喜欢他那个小部落的族人们叫他“精神领袖”而不是 “酋长”。里昂似乎对我们的突然来访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也没有为此而不快。但是,当我们告诉他我们正在寻找水晶头骨,而且据我们所知就在他的领地时,他显得有些惊愕,甚至还有些局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说他的族人把水晶头骨视为圣物,他是不能公开谈论圣物的。“只有最神圣的人才能知道水晶头骨在哪里,并且接近水晶头骨。根据我们的传统,我们从不公开地使用水晶头骨。”他说:“头骨藏在深山中,是不能被带出来的,只有水晶头骨守护者知道它在哪儿。” 显而易见,他不能自由地谈论这个话题。但是他说,我们可以过几天再来,那时他或许能告诉我们更多的东西。 我们借此机会参观了当地几个古遗址。在那里我们参观了地处吾德台地的阿那撒兹石屋。石屋是一千多年前阿那撒兹人在峭壁下的山洞里开凿出来的,公元1100年左右,远在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到达美洲之前,它们就被废弃了。没有人知道其中最古老的石屋是在多少年前建造的。这些石屋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一条土路上驱车26英里,穿过沙漠和干涸的河床,我们还参观了位于查可峡谷的当地最大的古代文化遗址。 阿那撒兹的意思是“古老的东西”。有关阿那撒兹人的情况所知甚少,我们只知道他们被认为是今天的飘布罗族的祖先,也许是同一地区的豪匹族和纳瓦乔族的祖先。我们还知道他们和阿兹特克人通商,也许他们还跟住在数千英里以南的玛雅人有着贸易往来。一个有力的证据是古老的中美洲人用绿松石制作了许多物品,而绿松石只可能来自这一地区。此外,在一些阿那撒兹遗址中,人们发现了生存年代至少在公元1000年的琉璃金刚鹦鹉的羽毛化石,而这些羽毛鲜艳的鹦鹉只产于墨西哥南部甚至更南的丛林中。最新的理论说,这里的土著人和阿兹特克人有共同的祖先。现在一般认为阿兹特克传说中的“七穴地”就在南科罗拉多州杜兰哥附近。 阿那撒兹人还是伟大的天文学家。他们的很多住房和艺术品都适合用于天文观察和预测。比如在查可峡谷,在一大块平坦的岩石上刻着螺旋形的图案,相邻的岩石上有些缝隙,只有在夏至时,阳光才能照到螺旋图案的中央,只有冬至时两缕阳光才能照到螺旋形的两侧,这两块岩石就好像一只自然钟一样。 像玛雅人一样,阿那撒兹人也相信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他们有一种用于宗教仪式的建筑,叫做“基瓦”,是一种一半在地下的半圆形建筑。阿那撒兹人认为“基瓦”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据说只有当行星在天空中与围绕在基瓦周围那些人口的位置对应排列时,通道才会打开。 我们到达的时候,里昂的孙子们正在屋外玩耍。里昂跟我们打了招呼之后,便请我们进屋,他正在准备第二大的部落会议。他说他已经请示过部落的长老和神灵了。他还说,虽然部落的规矩是不谈论水晶头骨,但是纳瓦乔族的老人说会有一天地球上的人类都讲同一种语言。里昂告诉我们:“他们说将有一天,白人的孩子会来找土著人,学习土著人的知识和智慧,并让我们教他们如何把地球从毁灭中拯救过来。”这就是他决定再给我们讲一点关于水晶头骨的来历的原因。 里昂先解释说,纳瓦乔族是一个强悍而独立的游牧部落。他说,当西班牙人刚到这里的时候,他们把他的部族——坎能支多——叫做“骷髅头族”。他说,作为这小小部落的首领,他有责任记录部落的重大事件,并且让部落的历史一代代流传下去。他到现在还保管着17世纪初西班牙人刚到来的时候,他的部落所属地区的地图。当我们问他这些是不是他的祖先拥有的土地时,他回答说:“在我们的传统里,我们不相信任何人能拥有土地。人类属于土地,而我们属于这片土地,这片骷髅头之地。” 接着,他拿出一张古老的地图,我们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话。坎能支多部落古老地区的鸟瞰图看上去特别像一大片沙漠中的一个骷髅头侧影。 里昂指着图上的一座山,解释说他的族人把这座山叫做“骷髅头的耳朵”。纳瓦乔族很久以来就把这座山看成圣地。后来我们发现在纳瓦乔部落中有一种很流行的说法,把它叫做“神圣的水晶山”。接着里昂指着一大片好像是峡谷的地方告诉我们,他们部落把这里叫做“骷髅头之眼”,或者“圣山之眼”。他指着他和他的族人所居住的那一小片土地告诉我们,在他的部落中,这块土地叫做“骷髅头山口”或者“圣山之口”。 但是里昂嘱咐我们不要把地图拿给别人看,他解释说,他的族人不愿意外面的人来寻找水晶头骨。他说在过去那些年里,白人从他的族人那里夺走了太多的东西,从今以后他不允许他们再拿走坎那支那的任何圣物。他告诉成们,他完全理解人们对水晶头骨的兴趣。尽管如此,他还是恳求我们“别再找它们了”,对于头骨最好是顺其自然。 “人们并不真的需要用眼睛看到水晶头骨,他们只需要知道它的存在,知道它们在这个世界上,正在行使着它的使命,知道有人在仔细看护着它们就可以了。你们就把它当作山,当作树,当作风,当作雨,任由它自然存在吧。” 他补充说,如果水晶头骨被放在博物馆的玻璃盒子里,它们就会“失去魔力”。 接着他说,他想告诉我们一个故事,是从他祖父那里听来的。据说他的族人有一次发现了一件水晶做的东西,非常漂亮,看上去好像还是一个“挺新鲜的小玩意儿”。如果把它摆弄对了,它就会向四面八方发射出耀眼的光。后来到了17世纪初,西班牙人来寻找黄金。坎能支多人没有黄金,但他们知道西班牙人想找某件东西,并且愿意帮助他们,于是部落里有个男孩从山洞里把水晶取来给西班牙人看。他以为这个“小玩意儿” 一定是他们寻找的东西。但西班牙人好像对它并不感兴趣,于是他便给他们演示这块水晶是怎样发光的。他把那块水晶摆弄了一番,它就射出耀眼的强光。虽然是在白天,那种光还是看得清清楚楚。西班牙人被吓坏了,他们向水晶和那个土著男孩开枪,然后骑马飞奔而逃,留下的那个受伤的男孩最终流血而死,水晶也成了碎片。 对纳瓦乔族的坎能支多部落来说,这是个深刻的教训。从那时起,他们逐渐意识到白人对他们不能理解的事物就要斩尽杀绝。坎能支多部落的人差不多已经灭绝了。像数百万其他美洲土著人一样,那些没有死在欧洲拓荒者枪下的人多数死于欧洲人带来的疾病。据估计,仅天花和疟疾这两种疾病就夺走了大约1000万人的生命,而那些极少数幸存的印第安人则被驱赶到越来越小的保留地上。那些保留地都十分缺乏生活资源。虽然坎能支多部落的遭遇几乎是无法忍受的,但他们还是从这难以置信的困境中挺过来了。他们的这种经历使他们不再轻信外人。 “但是现在,”里昂说:“是让我的族人们知道我们的传统的时候了。” 他先讲述了他们部落的起源。他们来自“骷髅头之眼”,在一次大洪水之后从地底下的洞穴迁来此地,每年他们都要回他们的发源地举行一些祭祀。 克利斯委婉地告诉里昂,我们从人类学家和考古学家那里听说,所有的印第安人都是很早以前从亚洲途经跨越白令海峡的大陆桥迁移到美洲的。一万年前,这座大陆桥连接着俄罗斯的东北部和阿拉斯加,难道他的部落不是从那儿来的吗?里昂回答说,他在学校里也听老师这样说,但部落里的老人们则坚持另一个说法。他说他怀疑人类学家们提出土著人并不比白人更“土著”可能别有用心,而他的部落则有他们自己的历史故事,总之他们是自从“太古时”就在美洲大陆上繁衍生息了。 里昂还说,因为部落长老曾经告诉他,将来有一天“白人的子孙们”将需要他们部落的人的帮助,他决定如果我们感兴趣的话,欢迎我们参加他们部落一年一度的去发祥地的祭祀活动。他说在此之前,除了住在附近的飘布罗·阿已支和豪匹族人偶尔派代表来以外,这种神圣的祭祀从来没有让本部落以外的人参加过。但是今年,特别是因为他很难使本部落的年轻人保持对自己的传统和发源地感兴趣,所以如果我们愿意的话,他欢迎我们和他们一道去。 能被邀请去参观祭祀,我们非常激动。几天之后,我们又回到了里昂的房子,这是集会地点。大约有三十来人已经到了,他们有的很舒服地坐在铺着鲜艳的纳瓦乔毯子的沙发上,有的在厨房里忙碌地准备旅途用的各种物品。因为去“发祥地”的路途很远,而且是在沙漠地带,我们要走一些很难走的路,所以他们建议我们不要开车去。里昂让我们坐他的四轮小卡车去,可惜载人的车厢里早已装满了他的远方亲戚,我们只好坐在后面。 沿途满目苍凉,山路崎岖,在尘土中颠簸了几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开出了太平顶山,到达一个废弃的营寨。 我和克利斯把帐篷面向沙漠的奇景支了起来。正当我们开始打开行李时,一个年轻女人向我们走来。“长老们想知道为什么你们的帐篷朝着北面。”她说话的时候带着理解的笑容。我们诧异地向四处望了望,看见所有的帐篷都朝着另一个方向。我们有些不知所措地赶紧把帐篷放倒,向东重新立了起来,这样第二天早晨它就能向朝阳问早,迎接新的一天了。 其他人搭帐篷的时候,我出去散了会儿步。笼罩在峡谷上方的天空渐渐地暗了下来,沙漠的灌木丛和远方的山峰呈现出淡淡的蓝色。这一片土地是多么?”阔美丽啊!大片的风景在我面前展开,极目望去,四处都是旷野之地。我想到英国到处是齐整的田野,哪有半点荒凉。我们好像长期以来把自然看作蛮荒之地,当作对人类的威胁。在英国有很多神话讲述驯服的土地,我们总是把它们形容成地狱般昏暗的危机四伏的地方,至少在几百年前最后的一片森林被砍倒前是这样的。我们对于不能驾驭的事物似乎总是心存恐惧——哪怕是一些很简单的东西,比如荒地、野生动物以及我们认为不开化的野蛮民族。其实,最使我们害怕的也许还是我们自己身上的动物本性。 我开始想头骨的吸引力是否在于它是大脑的容器。是不是因为我们相信人脑的优越性,水晶头骨才有这种神秘的吸引力?纵观西方历史,人们总是把大脑思维看得高于身体,好像身体是次要的。我们的学校教育也总是强调头脑的训练。由于我们把自己的身体器官分作高低几等,我们开始相信所有的事物都可以被分门别类,然后根据它们对我们的价值来衡量它们。 我忽然意识到这种把事物分作高低等级进行判断的思考方式挡住了我们的视线,使我们不能把水晶头骨的真相搞清楚。我们一直被理性控制着,想根据水晶头骨的年代、大小和价值把它们分门别类。我们一直在考虑它们是古老的还是现代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虽然这些问题很有意义,但它们却不能帮助我们进一步了解水晶头骨。实际上这些问题可能使我们偏离了了解水晶头骨真相的正确方法。是否我们现在所需的正是一种看待水晶头骨的新视角呢? 我正思考着,忽然注意到有什么东西捕捉到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把阳光反射到我眼睛里。我磕磕绊绊地跨过松动的岩石,下了小山丘,惊讶地发现那反光的东西竟是 “长”在地面裂缝里的一大块水晶。我环视四周,发现周围全是类似的纯净石英块,好像长在地上一样。 我立即拣起一块,想把它带回帐篷。但我忽然觉得我不该动这里的任何东西。于是我又把水晶放了回去,然后独自走回我的帐篷。 我一回到营地,首先看到的便是红红的篝火,架在火上的瓦罐里正咕嘟咕嘟地煮着热汤。 我帮助印第安女人们准备纳瓦乔族人吃的“炸面包”,这是一种就着肉汤吃的可口的不发酵面包。在纳瓦乔族,管理传统事物的时候女人和男人起着一样大的作用。一位年轻妇女告诉我,他们的部落文化不是建立在等级制度上的,在他们的社会里没有人比别人更尊贵。每个人都被认为是有能力为整个文化作出贡献的,没有尊卑之分,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聚集时总是围成一个圆圈的原因。 一位老妇人叹惜现在的年轻人对古老的传统竟然毫无兴趣,从不参与传统活动。 “如果我们不重视的话,这些古老的传统会和我们一起进坟墓的。”她说:“年轻人忘记了如果没有前人的智慧,就没有今天的人们。” 纳瓦乔妇女常常是族里的精神领袖。在第二天拂晓时分“和精灵们交谈”的总是一位六十多岁的妇女。她穿着传统的长裙,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简洁的“纳瓦乔式”发髻,坐在营地中心的空场上。大家披着彩色的手工制作的毯子,抵挡着清晨沙漠寒风的侵袭,围成一个圈坐在她周围。坐在中央的女人双目紧闭,进入一种昏睡状态后,开始与纳瓦乔族的精灵们交谈。 我以为会听到精灵们的一些深奥的警句格言,没想到他们一开始就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让大家“端正自己的行为”,暗示他们不喜欢现代人放纵的生活方式,不喜欢我们随意乱扔纸杯、纸盘和方便餐具等垃圾。他们不喜欢一次性用品,而喜欢旧的生活方式 ——人们只各取所需,不浪费东西。虽然这些警告来得有些突然,但它毕竟给我们提了个醒,我们以前确实太不注意保护环境了。这使我突然意识到人类每天都在不同程度上滥用着地球的资源。不论这些行为本身看起来是多么微不足道,精灵的话让我们注意到了这些行为的后果。 精灵们结束讲话后,我们就在脸颊上拍上一种白粉。这样做是为了告诉峡谷的精灵们我们是在活人的土地上行走,而不是在死人的土地上。然后,我们静悄悄地穿过空旷的原野,朝着神圣的峡谷开始了我们的长途跋涉,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小段从当地稀少的树木上折下的树枝。 轻风吹动着地平线上的云朵。最年轻的妇女走在最前面,年纪稍大的妇女排成一列走在她身后,男人按照从幼到长的顺序跟在女人后面。为了表示对精灵们的尊敬,男人都要在头上系根带子,女人们则身穿长裙,佩带着青松石做的首饰。纳瓦乔族人相信青松石能帮助他们和精灵交流。 和其他北美印第安人部落,如豪匹族、中美的玛雅族和阿兹特克人一样,纳瓦乔族也相信史前的世界毁于一场大洪水。里昂曾经告诉我们,幸存的人们躲在地洞里直到洪水退去。洪水之后,在我们要去的峡谷里,第一批幸存的人回到地面上来了。所以每年一次的徒步旅行就是为了纪念那些第一批出洞的人们以及跟随他们的人们。 在进入峡谷之前;他们在地上撒了些象征开花结果和生命延续的花粉祭奠先人,接着是朗诵表示感恩的祈祷词。我们进入峡谷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了。山谷中有描述纳瓦乔族历史的古老石刻。这些石刻就像一本古老的书,用刻在石头书页上的图画来讲述历史故事。蚀刻在岩石表面的也是一部世界起源的历史,那些石刻表现了各种各样的生物形态,有野兽、鸟类、昆虫,还有一种类似阿米巴虫的东西。有一些动物是常见的,有些已经灭绝了。且有一些石刻描绘的是半人半鬼的东西。这些古怪离奇的形象是纳瓦乔族信仰中的天神。 我突然想到这正是一个说明古代人是如何运用石刻传播信息的生动例子。正是由于石头的耐久性,它才被用来刻上训诫交给摩西。无独有偶,豪匹族有一套古老的十分详细但不完整的族规也是刻在石碑上的。看来如果人们想让什么启示流传千古,就会选择石头、岩石和水晶石作为它的载体,因为它们是如此的坚固耐久。我看着纳瓦乔族石壁上的美丽石刻,不禁自问我们给后代留下了什么呢?里昂曾经告诉我们说,美洲土著人有一种说法,考虑任何行为的后果都应从至少后七代人所受的影响着眼。我不禁要问自己,我们现在考虑自己的行为后果时,眼光有多远呢? 我们把新鲜的树枝放在谷底的树上,作为对逝去的祖先的祭奠。然后站在古老的石刻下,听纳瓦乔族人用他们的语言朗诵石刻的启示,还为本部落和地球上所有人类的繁荣幸福做了神圣的祈祷。最后,大家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中走出了峡谷。这时,一道美丽的彩虹出现在空中。 那天晚上,我们在营地燃起了一堆熊熊篝火,大家围坐在火旁,脸上显出仪式后疲劳但是平静祥和的神情。晴朗的夜空中,星星在我们头顶上闪烁着。抬头仰望星空,我们不禁想到刻在岩石上的神秘人像。纳瓦乔族人说过,他们是天上的神灵。他们会不会就是那些外星来客呢? 大部分人都回去睡觉了,我们仍然坐在火堆边。里昂走过来,仰望着群星,说道: “你们今天听到的一个重复了很多次的纳瓦乔语词‘索火底今’,意思是星光的照射。这就是说一切生命和整个自然都来自星星。 “地球像一只飞船一样在宇宙中运行。常常有一些超星体在距离地球不到50光年的地方飞过,这些超星体可以轻而易举地毁灭地球。在这只飞船上我们控制超星体的唯一办法就是水晶头骨。它们是联系我们地球和宇宙的其他部分的水晶矩阵的一部分。” 他说最初的那些水晶头骨是“圣人们”制作的。但是后来,普通人也制作了一些水晶头骨。据他说,这些水晶头骨是用人的头发精心加工而成的,工匠们用他们自己的头发打磨雕刻水晶,制成一个头骨要花很多年的时间。他还告诉我们,他的族人把头发也视为神圣之物。 “头发就好像灵魂的触角,里面藏了很多信息,记录了你过去的生活的详细内容。所以当我们用头发来打磨水晶头骨时,头发就把这些信息传入水晶。这样,头骨就储存了那些用自己的头发雕刻、打磨它们的人的全部历史和所有智慧。” 根据纳瓦乔族人的理解,圣人制作的水晶头骨好像“模板,是人类的原型”。它们就像一张包含了人类本质内容的蓝图。里昂说: “任何事物都有一张蓝图。任何事物都有人类不能用肉眼看到的在另一个层面上的存在。事物最初就是在这个层面上被创造出来的。对于所有的物种,甚至人类来说,事物在这一层面上的存在包含了它的三维特性和其他特点。 “这一层面包含有关各个物种的本质特性的信息。各种动物在这一层面上都有原型存在,原型中隐含着此动物的物理和客观特性。生物学家们把在这种看不见的层面上发生的过程叫做‘场’。每种动物都被一个信息场围绕着。这种信息场是肉眼看不见的,但是对于每种生物形态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水晶头骨就好像是生物学家们所说的这种场,只不过它们有着物质的外壳罢了。” 看来,这些水晶头骨不仅包含了人类身体和意识的特性,而且还预言了人类的未来,里昂接着说: “水晶头骨好像人类潜力的一张地图。它们规定了我们能力所及的范围,规定了我们是什么,我们将来成为什么。水晶头骨包含着我们人类能力的范式。它们说明我们的局限性,说明我们如何成为现在的样子以及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 “只要水晶头骨还在原来的位置,人类就能在地球上生存。它们帮助人类把握正确的方向,保护山脉、河流和小溪的存在,甚至保持了大陆的稳定位置。如果水晶头骨发生变化,人类的命运也会变化。 “这些圣物在我们身边,与我们人类并行发展。它们包含着给整个人类的最初启示,它们限定了我们的能力所及,规定了我们是什么以及我们会成为什么样子。 “水晶头骨和我们一样,存在于伟大的灵魂,也就是你们所称的‘上帝’的头脑之中。我们就和水晶头骨一样,从存在于另一个层面的头脑中被创造出来。水晶头骨是用来把我们带入物质外壳的模板。所以不论我们是否接受这种观点,有一根看不见的纽带把我们与最初的造物联系在一起。” 我对里昂说,我不能完全理解他的话。我一直把人类发展理解为我们的DNA分子和进化作用相结合的结果。但是里昂礼貌地回答说: “你很快就会明白这一切的。我所讲的这些并不意味着DNA和进化不起作用。你们西方人还没有看到整幅画面,但是将来你们会懂的。 “这些头骨同时意味着很多事物。这一点很难解释。它们以一种对我们人类来说非常微妙的方式起作用。你们可曾听见过荒野的呼唤?这是一种只有动物才能听见的自然界的声音。这种强有力的声音唤醒它们的本性。这就是水晶头骨的声音。我们生活在声波的汪洋大海之中,各种各样的声音包围着我们。只有穿越这片海洋,水晶头骨的声音才能传播开来。它们发出的声音是从来没有人听见过的,那是一种不能被普通人的耳朵听见的声音。我们只能靠‘心之耳’来辨别它。这是从未有人听到过的造物的声音。没有这个声音,什么东西也活不下去,因为万物都要靠它来激活。春天新长出的树叶发出这样的声音,当生命孕育,新的生命诞生时,也会发出这种声音。当地球诞生,我们开始以现在的人类形式出现时,也有这种声音,这也是蕴含在我们身体内部的造物的声音。这是美妙的音乐。 “如果你仔细想一想就会明白,我们都是声音构成的。一切事物都是一种振动,不断地发生位移,经历变化。我们的头脑、我们的自我意识是振动,水晶也是振动。但它是一种特殊的振动,它可以对我们的灵魂歌唱。它穿透寂静而来,虽然我们不能用耳朵听见它,但是我们却可以用心去感受它。那就是为什么水晶头骨有时候被人称作‘歌唱的头骨’。它们在歌唱造物之喜悦,生存之神奇。它们提醒我们,我们已经来到世上,成为这美妙神奇的世界的一部分。这个声音能帮助我们在跨越时空的人生旅途中把握正确的方向。 “每个人都和水晶头骨有一种联系,因为这种从未被听到过的造物的声音经过水晶头骨的振动传到你自已的头颅,它早就存在于你的思想中了。这是一种激励你的无形力量,这是一种将永远伴随着你的声音。这是造物主所赐予的礼物,它使你显现人的外表,给你以及我们每个人提供知识、能力和才华。它给你享受生活的机会。水晶头骨发出一个特定的音调,这样你就能意识到你是否与造物之声相和谐。当你开怀接受这一种神秘,让这个声音涌进你的心灵时,你就能从水晶头骨的智慧中汲取力量。” 我不能肯定我是否完全理解里昂所说的这一番话,但我已经被他言语中流露出的诗意所感动。这似乎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世界观。我注视着驱散黑夜的残火,想着水晶头骨是用来提醒我们记住创世之伟大和美丽的。这一教义表示得如此直接,但又那么深深地打动人心。我又回想起我们最初对水晶头骨的调查。我们一直都想找一个合乎理性的科学的解释。我们固执地想要把它放入考古学的构架中去,从制作日期、制作用具以及起源这些方面来研究它们。现在看来,它们的价值永远不可能在显微镜下得到衡量,不管这个显微镜的放大倍数有多大。它们的重要意义远远超过了科学实验室所能检验到的。 克利斯问里昂是否能解释一下,他刚才所说的关于人类是被“另一个层面上的存在” 制造出来的那句话。但里昂只是简单地说:“有些东西现在你们还不能知道,等时机到来的时候你们自然会进一步了解这一切的。现在去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我们很高兴地发现有辆小卡车的车厢里还有点地方,可以让我们回家的路上坐得稍微舒服一点。而且天开始下雨了,这使得里昂很高兴。仪式结束后的大雨表示他们的仪式举行得很正确。这使我们意识到我们正在环境十分糟糕的沙漠地带,水资源是极为匾乏的。 帕特李乔·多明戈兹让我们进他的客货两用车。他大约四十出头的年纪,脚穿凉鞋,黑头发在脑后扎成马尾。我们后来发现帕特李乔是个不寻常的人物。他把自己形容成部落的“精神顾问”,不过他同时也是个电气工程师。他还是飘布罗部落的成员,飘布罗在西班牙语里的意思就是“人民”。他告诉我们他实际上是提瓦、毕罗和曼索等很小的几个部落的直系后裔。这三个部落原来居住在美国靠近墨西哥的边境附近。大约200年前,飘布罗发生动乱,他的绝大部分祖先都被西班牙人杀死了。 帕特李乔和他的妻子以及家人住在艾伯克尔克附近的保留地上。不过,照他的说法,他的“两只脚跨在两个世界里”。他一只脚在土著人的世界,把一半的时间花在学习和推行土著人的信仰和传统上;另一只脚则坚实地踩在现代社会中。他是一个电气工程师,为艾伯克尔克的一家公司设计、检查、维修电子计算机、电视机及其他电气设备。帕特李乔颇有学问,人也很风趣,很有幽默感。他把自己叫做“两个文化”或“两个世界的桥梁”,或者戏馅地称自己为“技术巫师”。 虽然帕特李乔说飘布罗部落人没有水晶头骨,可他看上去对此知道的还真不少。他也曾听说过关于13个古老水晶头骨的传说。这些水晶头骨将有一天再聚集起来,人们就会知道一些神秘的知识。他说这些水晶头骨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储藏了这么多的知识,就好像人体的细胞和计算机芯片一样,它们是“全部信息的活图书馆”。 帕特李乔知道科学家们正在努力想从这些头骨中挖掘出信息。他说,头骨里包含着极其丰富的信息,信息储存在永久记忆库里,而这些记忆库又是在分子这一层次上形成的。 “想象一下即便是最小的一片水晶的分子个数,你就会有这个概念了。比如,想象一下你在一束光线里看到的尘埃颗粒。通常我们压根儿看不见它们。在正常的光线下似乎什么也看不到,当你打开门,让阳光像洪水一样涌进屋子,你就会看见数以百万计的小颗粒悬浮在空中。你可以想象一下在水晶头骨里有一幕类似的情景,我们什么也看不见,直到我们以正确的眼光来看——即当我们打开头脑的门窗,让智慧的光芒射进来— —然后你想象一下水晶头骨里的每一个微小尘埃都是一小片知识,而这些小颗粒充斥着整个房间,就好像晴朗的夜晚,天空中闪烁的群星一样。头骨里就好像星空一样。 “还不仅如此,你可以看见,这些水晶头骨是多面的。你必须认识到水晶头骨实际上是知识的活的容器。虽然它们是用水晶制作的,但它们也有意识,有自己的感觉,因为它们是用心智的力量以一种非常特殊的方式制造出来的。我们把水晶想成是死的物质,但它们实际上是一种与我们的思想以及(如果你信教的话)上帝的思想紧密联系的活着的等离子体。实际上,这跟它们最初的形式是有关系的。最初的水晶头骨并不像有些人想象的那样是用凿子凿,用砂纸磨出来的;它们是用心智之力‘熔’成的,所以它们实际上包含了我们人类的思想。它们是最古老的人类或者某种更高等的存在通过意识用他们自已独特的心智之力塑成的。” 我坐在帕特李乔和彻里之间,听着这番话,我得承认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在和“一只脚踏在现代世界里”的人谈话了。我起先以为我会从帕特李乔那里听到比里昂的更现实一些的关于水晶头骨的故事。所以我问他:“那么你真的相信里昂昨晚告诉我们的看法,认为水晶头骨以及我们人类都是在‘另一个层面上的存在的头脑中’创造出来的吗?” 我又对他说,我很难相信非物质世界的存在,更不用说那个世界的某种存在与人类起源有关了。 帕特李乔只是简单地回答道: “为什么不相信呢?你想一下,我们也在自己的头脑中创造了存在于不同于我们所生活的空间的事物。你认为计算机病毒是什么?你不会告诉我它不存在吧,那么它是什么呢?它们看不见,摸不着,然而它们对我们的世界的影响是实实在在的。它们不属于我们的物质世界,而是存在于和我们的世界平行的电子计算机的世界里。但是这并不妨碍它们给我们真实物质的世界造成大灾难。它们存在于一个与我们的现实生活完全隔离的世界——计算机的世界中,那么,它们是怎么产生的呢?最初它们是出现在我们的脑子里的。这个计算机的世界完全是由科学家们设计创造的,是存在于我们的现实世界的人脑的结晶。 “当然,即使是在计算机的世界和我们的真实物质世界之间也有界面,这就是硬件。没有硬件,就没有计算机程序这些软件和病毒。有生命的程序(比如病毒)能不断繁殖,复制自己,不用我们帮忙也能快活地生后很久,即使是它们,最初也要靠人类把它们制造出来。对于这些计算机病毒来说,我们就是‘创造了它们以及它们的世界的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没有我们相助,它们根本不可能发生,即便发生了,也会很快消亡。 “这样我们就可以把水晶头骨看作是硬件。如果没有原始水晶头骨这些硬件,就不会有我们这些‘软件’。如果造物主不是心怀慈悲地不断维修我们,我们很快就会消亡,就好像计算机病毒,如果没有人从外部世界给它给养,提供电源,它们就会消失一样。” 这时我的脑子好像已经不能再接受更多的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的新观点了。现在看来,美洲土著人不但对水晶头骨,而且对整个世界乃至宇宙都持有与我们的“常规”或者说“西方世界的”完全不同的看法。 我告诉帕特李乔,我很难理解美洲印第安人对现实世界的看法。他很有信心地回答说,虽然美洲土著人和西方世界的观点有根本性的分歧,但当代西方科学家的发现和土著人传统的世界观是一致的。他指出,大部分西方科学家现在已经抛弃了那种认为物体是实心的物质的传统西方观念,而开始接受原子是构成能量粒子大海的一部分的观点。他说可能没有人会反对水晶头骨是由振动或者说是能与人类交流的能量波构成的这一说法。 但是我仍然有些困惑。当帕特李乔开车把我们带到我们自己的汽车边时,他说,如果我们第二天愿意去他的办公室的活,他将很高兴给我们更详细地解释这些。
第20章 “技术巫师”论道
当我们第二天下午进入帕特李乔的办公室的时候,我们觉得好像是来到了某个有怪癖的教授的实验室。电路板和各种小型电子设备靠墙堆着,墙上挂满了各种技术图,到处都是碎纸屑和电子元件。显然这个房间里经常进行科学实验。 帕特李乔请我们进屋,待我们坐下以后,他给我们端来了咖啡,然后就开始热情地给我们讲解我们西方常规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和当地土著人的世界观之间的差别。 他说,我们西方人习惯把世界乃至宇宙看作是各种物质的组合,我们以为构成世界的各个部分会像机器的零件一样工作。我们把各个部分,不论是星球还是种族,看作是基本独立的,只在一定的时空范围内与其他事物有着物质联系,可能是电子的或者化学的联系。我们把事物看成只具有看得见的或者可以用仪器精确测量到的物理特性的东西。 因为我们把事物在时间和空间上隔离开,一个在某个特定地点和过去某个时间发生的事件对我们来说,只在那个特定的空间和时间存在。它不能对任何发生在它之前的事物起作用,对发生在它之后的事物来说,它只能对那些在时间和空间上靠近它的事物起作用。 然后帕特李乔解释道: “举个例子来说吧,比如4,000年前,在中美洲有个?”脚行走的农夫踩死了一只蚂蚁。在我们西方传统世界观看来,这一事件对在此前发生的事毫无影响,而对此后发生的事影响也是微乎其微的。蚂蚁死了,农夫可能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对土地的影响也不过是加上了一毫克的败死物质,这些物质逐渐分解,最后成为一小粒尘土。除此以外,这件小事的后果都是微不足道的,就好像它的目的和起因,唯一的意义就是要把它全然忘记。” 他说,在美洲土著人的世界观里,每一个事物都是神圣的,不论是生命体还是无机物。凡是存在的事物不论大小,都是整体世界的一部分,即根本存在的精神的一部分。没有一件事物可以和别的事物割裂开来,每一件事物都是造物主所造的世界的一部分。虽然以我们的时空观念来看,各个物体的外观是独立不同的,但这些物理外观和时空不连续的概念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我们喜欢把自己、他人以及世界分隔开来考虑,然而实际上我们并不是分隔的。我们的物理存在只是真实存在的一个层面,真实的存在包括很多层次,很多方面,世界万物就是通过某些层次和方面的联系成为一个整体的。在这个整体中,每一部分都是很重要的。而真正根本的存在是创世这一行为本身。我们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看到的各个物体,甚至包括我们自己和一切事物都是神圣的造物的精华。” 帕特李乔解释说我们一般不能了解这一点是因为我们太习惯于能被五官感知的世界,以至于受到它的局限。但是这个感知的世界不过是无数世界之一,造物主所创造的世界的无数层面之一,联系世界万物的无数纽带之一。 “在我们美洲印第安人的哲学里,时间和空间并非割裂的实体,它们看似割裂只是因为我们透过某一特定的棱镜观察事物,这个棱镜就是物质世界。从某种意义上说,水晶头骨好比另一个棱镜,它能帮助我们看清世界的全部奇迹。 “所有的事物都有意识和记忆,所有的事物都是相互联系的。如果不是在物质的层面上,至少是在非物质的层面上,所有的事物都相互联系,并且与整体相连。 “所以在美洲土著人的世界观里,事物并非仅仅存在于某一特定的时间和空间,也并非仅联系存在于我们的物质世界里。还有别的世界存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和发生的事物会对从时空上讲非常遥远的事物和事件有微妙然而确凿的影响。 “但是在别的世界存在和发生的对微妙的物质的世界有影响的事物和事件,并不总是符合我们物质世界的简单规律,因而也就不能被我们20世纪简单的物理规律所理解。 “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们肉眼所见不过是这个世界、这个宇宙以及造物的奇迹的沧海一粟。而我们这些头脑简单的物质的人,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称我们为凡夫俗子,总是不能观察到在‘别的世界上’、‘灵魂的空间里’发生的事,更不会理解它们。” 帕特李乔又接着他的踩死蚂蚁的例子说: “在美洲印第安人的世界观里,这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虽然发生在很久狠久以前,而且是千里之外。却会对我们简单的物质世界以外的世界产生微妙然而确凿的影响。这些影响将会远远超过对这件小事本身的意义。我们不大感觉得到,在其他世界或者是精神世界里发生的事件,但它们可能会与蚂蚁最初被踩有关,而蚂蚁被踩一事可能会影响其他世界的事物。我们不能感知到这些影响,但这些影响可能最后又反过来影响我们今天的生活。 “蚂蚁可熊不是个很好的例子,我想说的是在这个简单的事件中,我们感知到的它对我们物质世界的几乎微不足道的影响、不同于这一事件曾经起到的、并在现实的其他方面、其他层次上正在起看的影响。 “对空的分隔并不意味着发生在很久以前(或以后)并且距离我们很遥远的事件,仅仅因为我们感知不到它们造成的直接的物质后果,就不会对现在的我们产生影响。世界的任何一个方面,无论是怎么不重要,都会对其他方面产生影响。我们都是整体的局部。我们之间相互联系,有很多种联系是在我们尚且不能理解的层面上发生的。整个宇宙在某种意义上都是普遍联系的。这样看来,万物都是活的。在一定程度上,万物都有一定的意识和记忆。而且,因为造物是有意识有记忆的,世界的每一部分也在某种意义上包括了世界的全部。水晶头骨能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这些。” 我努力地思考着,突然想到对于现代西方人来说,印第安人的很多哲学乍看来毫无意义,我们倾向于认为我们自己对现实世界的理解是唯一的。这大概是西方世界为什么总想压制、摧毁美洲土著人的世界观的原因之一。他们对世界的不同看法被看成是对现状的直接威胁,因此必须赶尽杀绝。我们都知道,对印第安世界观的压制开始于500多年前欧洲人到达美洲大陆后的那场屠杀。印第安人要么被迫接受基督教和西方社会的世界观,要么就是死路一条。屠杀一直持续到19世纪末的印第安战争。即便是在今天,在美国南部的某些地方和中美洲,对印第安人的迫害还有不断加剧的趋势。我们早就听说一些美洲土著人意外地染上传染病死去,但他们的同胞也有很多是被杀害的。西方人使用的武器要么是剑,要么是枪,要么是专为杀尽印第安人而引入美洲的传染病。 里昂曾经告诉我们,在美国这片自由的土地上,很多土著人的宗教和仪式都是被法律禁止的。这些法律直到1978年才被废除。甚至今天,土著医师使用的多种具有很好的疗效的草药还被美国卫生局列为有毒物质,标上骷髅头和交叉骨的标记。 帕特李乔说,但是人们现在对西方传统的科学唯物主义世界观已不那么肯定了。正如他前一天所说,最近的科学发现,特别是在量子物理学上的发现,对宇宙是怎样的提出了根本性的质疑。这些问题不能被牛顿的经典力学或是爱因斯但的物理学的规律所回答。 帕特李乔建议我们在这一领域做更深入的研究。我们发现,最近的科学实验中很多发现是不能用时间的一般规律来解释的,还有一些发现则不能用部分与整体相隔离的观念来考虑,另外一些发现则对我们有关元生命的物体的观念提出了质疑。我们以往认为它们相互之间的关系是纯物质的,它们没有自我意识,并且对所属的整体也没有知觉。 直到最近,科学家们主要是在原子以上的层面上解释世界的。但是量子物理学家们则致力于在亚原子的层面上研究世界。正是在这一领域,人们发现传统的西方物理学的定律无能为力了。 帕特李乔早就暗示过,就解释量子物理学家的观察结果而言,美洲土著人的传统世界观要比经典物理学成功得多。 我们发现,西方世界观的第一缺口是在科学家们做全息照相实验时被打开的。他们不小心把精心准备的一个全息像掉到了地上,全息像被摔成了碎片。科学家们起初很懊恼,他们把花了多年的心血和无数的研究经费所得的成果给摔碎了。但是这一事故却带来了一个极其有趣的自然发现。 激光全息照相技术是比较新的技术。全息图像是“编码”到一种特殊玻璃上的三维图像。这样制作的图像有一种特别的效果,即它虽然是做在平面上的,但是如果在激光照射下人眼从某个角度看去,图像却是三维立体的。不知道是某种巧合还是命运无形的手的指引,这样制作的第一幅全息图像居然是个头骨。很多人都声称曾在水晶头骨看见类似三维图像的东西。这恐怕不仅仅是巧合吧! 全息图像的奥秘在于它使用“单向”的激光,而不是“多向”的普通光。在激光中,光子都朝同一个方向运动,而不是像普通光的光子那样朝四面八方运动,相互碰撞。在拍普通照片时,普通光的多向光子以各种角度透过棱镜,然后集中到胶卷上。胶卷上涂有的感光化学物质发生反应,胶卷的深浅颜色就发生了改变。在拍全息照片时,拍摄物体被放在黑暗中,用一束激光向它照射。实际上是分开的两束激光,一束射向物体,一束射向一面镜子。一半的光子被物体的轮廓反射回来,另一半被镜子反射回来。所有的光子又都射到感光的全息玻璃片上。玻璃片中的分子随即改变了颜色深浅。这样所形成的图像在激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三维立体的效果。 这真是个奇妙的过程,好像在某种程度上从物体上反射回来的光子可以与从平面镜上反射回来的光子相互“沟通”似的。不过这样来解释这种现象是受人争议的,因为一般物理学原理也能解释这一过程。 真正令科学家们震惊的还是全息照片玻璃摔碎时发生的现象。全息照片的碎片并没有变成拼图似的小片;可以拼在一起恢复原来的画面,而是每一个小片中都显示出整个画面。根据传统物理学的定律,这是不可能发生的。这一小片玻璃中的每个分子瞬间就改变了外观,却没有直接的物理作用能够解释这种变化。这一发现暗示着在一个更深的或者是非物质的层面上,甚至是简单的无生命的无机玻璃分子都知道它们自己的角色,它们有自我意识,知道自己的状态,并知道它们在整体中的地位。这也暗示着这些玻璃分子有集体“记忆”,并且它们之间还能交流沟通。要不是这样,单个的碎片又怎能知道该重组成什么样的图像呢? 实际上自然界中有很多例子可以说明系统的一部分包含着整体的——至少是关于整体的重要信息。在很多情况下,每一部分包含的信息对于整体的产生或其发生根本性变化都是必需的。 另一个例子是基因信息。在人体(或者是任何动植物体)的每个细胞中都有DNA分子,这些DNA分子包含了有关整体的信息。你也可以把它们叫做蓝图或者模板。基因信息告诉每一个活细胞它应该成为什么样子。是左脚大拇指上的一小块皮肤。还是右手大拇指的肌肉细胞,是大脑皮层的脑细胞还是青蛙后腿的肌肉组织。每一个活细胞都有潜力生长成他喜欢的任何样子,但它只有懂得它在整体中的位置之后才能健康成长。 实际上,身体部分癌变也被认为与此有关。癌细胞似乎是忘记了它们的目的,不知道该成为什么。它们携带着必要的基因信息,但不知为什么,却不能正确的使用、翻译或理解这些信息。这些细胞本身未必是有害的,但是因为它们不能作为整体的一部分来协调工作,便很容易妨碍身体的其他部分,而这往往会带来致命的影响。 里昂·西卡特罗就我们的DNA及水晶头骨给我们的信息作了比较,告诉我们人从哪里来,该成为什么。它们揭示出我们未来的影像。我们可以像癌细胞一样不接受这一规定,与身体不协调地生长。但是水晶头骨能帮助我们认识自己在身体和灵魂各个方面的发展目的,使我们懂得如何为整体的最高利益去成长。这样我们就可以根据它们带给我们的整体的形象,长成整体中健康的一部分。简单他说,水晶头骨使我们看到自身可以开发的潜质以及应该成为怎样的灵魂;这种灵魂必须是整体世界的健康有益的部分。 通过分析组成DNA的“积木”,科学家们以他们惯常用的方法解释了单个细胞是如何知道它们该成为怎样的细胞的。这种机械的方法至少解释了基因信息是如何从亲代传到子代,以及当人体细胞分裂生长时,有关整个人体基因信息是如何传递到新产生的细胞中去的。 但是传统的生物科学家们不能解释人体的单个活细胞是如何知道它在整个人体重大位置的。 帕特李乔告诉我们说: “出于同样的原因,科学家们不能解释人类在整个世界中的地位。他们所提出的宇宙的模型是纯属物质的无生命的‘东西’的集合体。这些‘东西’相互之间的关系是纯粹机械的,好像机器的各个部件,一切事物的运动完全由目前所发现的物理和化学的基本定律所控制,而且被严格限定在一定的耐空范围内。但是我在心底里相信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的。” 我自己当然也已经开始这么想了。我觉得有必要在这里提一下,最近一些量子物理学家已经开始怀疑那种认为所有的物质都是由更小的分散的不具备记忆、意识和目的性的“东西”构成的这种观点了。有关这一点的辩论实际上早些时候就有,也就是科学家们所谓的“波粒二相性”问题。 长期以来,科学家们一直都相信每个物体都是由一级又一级更小的物质比如粒子组成的,粒子之间的联系是纯物质的和机械的。但是早些时候,人们就发现某些现象—— 比如无线电波——就不能用这种方法来解释。从伦敦发一个无线电信号到纽约,就不可能是粒子在刹那间就跑完了全程,但这一现象却可以被解释为能量“波”或者信息“波” 跨越了大西洋。我们现在的理解是在伦敦的粒子受电的作用被“激发”了,它们开始四处运动,并且以一定的频率振动,影响它们边上的粒子。这个过程不断重复,向外传播,好像池塘中央激起的涟漪向四周荡开去,最后,在大西洋的彼岸就传来了电磁波的振动。 有趣的是,里昂·西卡特罗还把水晶头骨和无线电的工作原理作了比较。他说,它们实际上是以同一种方式传送从未听见过的“创世的声音”。那就是为什么不论我们在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我们都能收到它们的信息,不仅仅在水晶头骨的附近才能听到它的声音。 迄今为止,传统的物理学家们承认两个基本概念:物质的微粒性和能量的波动性。他们相信,这两个概念能解释整个宇宙的运动。物质微粒性和能量波动性的效果被认为是完全可以预测和观察到的,是由物理机械过程决定的。但是总有一些现象我们不能将其归属于这两种状态。最明显的例子莫过于光了。光有时候像是由分散的单个物质粒子组成,比如,它不能穿过大部分挡住它的物体。但是又有时候,它像是能量波或信息波,自己没有物质实体,比如,它能穿过透明材料的物体。 有个著名的实验叫做“单个光子干扰实验”。这个实验甚至暗示了光的微粒——光子——不仅同时具有波和粒子的运动特征,而且可以跨越时间、空间相互交流。 但是在对亚原子微粒作更仔细的研究之前,光只是少有的几个特例之一。在亚原子层面,波和粒子的传统分界线消失了。物质再也不能只被作为其中的一种来解释,它们只能被理解为又是光又是粒子。从某种意义上说,物质即是能量,能量即是物质,“东西”也就是“信息波”,实际上,“信息”或者“能量”就是所有“东西”的本质。至少在亚原子层,这些概念是不可分割的。 类似这样的发现开始把科学界分成两大阵营。有些人能够接受“东西”同时既是 “物质”也是“能量”,既是“物体”也是“信息”。另一方面,有些人把这看成是可笑的矛盾,从逻辑上讲是不可能的。 牛津大学的一位量子力学领域的著名专家大卫·德伊兹教授就接受了这种看法。他和许多持相同观点的人认为,之所以单个粒子会表现得好像是能量波或信息波的一部分是因为“平行宇宙”的存在!这位著名的物理学教授说: “我们并没有真正同时看见粒子和波。单个光子干扰实验之所以有这样的结果是因为受到了平行宇宙中的粒子的影响。我们实验中的光子实际上是在与我们看不见的宇宙中的光子相互作用。” 虽然乍听起来,德伊兹教授的话有些玄虚,但实际上他的解释跟量子物理学家关于宇宙运动的最新学说是合拍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实际上经典力学是不正确的,量子力学定律才是对自然的真实描述。” 量子力学的精髓就是“不确定”原理。一切物质都是由在“不确定”位置的“不确定”粒子组成的。正如量子物理学家常说的:“某个粒子,在任何时候,在某一位置出现的概率和在另一位置出现的概率一样大。”我一直觉得这有点像是承认自己的无知。但是德伊兹教授却解释说: “量子力学本质上是关于多个平行宇宙的解释。有些宇宙和我们的宇宙很相似,而另一些则很不一样。在我们附近的宇宙可能只跟我们的宇宙相差一个光子,而最远的那些宇宙则跟我们的宇宙完全不同。” 从某种意义上说,每个宇宙都有相同的实际发生的机会,但我们所看见的却是无数的可能的宇宙之一。据大卫·德伊兹教授所说:“从某种意义上说,每个粒子都存在于它自己的宇宙中,但各个宇宙相互作用,造成我们所见或感知到的某种宇宙的格局。” 德伊兹教授总结说:“现实世界并不是由一个宇宙构成的。”但是我们只能在它的一个层面上活动。 这种说法与美洲土著人的世界观以及水晶头骨的守护者和通灵者的观点极其相似。印第安人早就相信我们只居住在现实世界的一个层面上,而这个现实世界还包括很多非物质的层面。他们还相信事物可以像粒子一样存在于某个物质的时空中同时又像波一样在别处产生影响。根据这种观点,正如里昂和帕特李乔告诉我们的,水晶头骨的存在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同时感知到,头骨可帮助我们与现代物理学家刚刚开始逐步发现的现实世界的其他层面沟通。确实,我们逐渐发现美洲土著人对于宇宙的理解比我们现代科学家还要超前一些。 比如,美洲土著人相信我们不仅能和其他生物沟通,还能在一定程度上与无生命的物体沟通,比如水晶头骨。他们还相信这种沟通能开启通往灵魂世界(用我们物理学家的说法叫做“平行世界”)的大门,帮助我们跨越时空的界限。 而亚原子层的最新科学实验则再次暗示这可能是真的。比如,最近另一个量子力学实验暗示人脑真的有可能直接与无生命体沟通,至少是在亚原子微粒的层次上。这个实验是韦恩·伊塔诺和他的同事们于1989年在美国科罗拉多州波尔德市的国家标准和技术研究所做的。弗莱德·艾伦·沃尔夫博士在他的《梦中宇宙》一书中报告了该实验。在这一实验中,5000名科学家观察了在磁场中受无线压电量波辐射的铍原子,为了帮助我们想象这一实验,弗莱德·文伦·沃尔夫博士用烧开水作了个比方。简单地说,这一实验证明了一句古老的谚语:看着的水壶永远等不开。科学家们观察得越频繁,铍原子就越不“开”。这种效果不能被“看”的物理效果解释——“看”是通过激光束来完成的 ——这实际上是给整个系统增加了能量,从而给被原子加热,而不是冷却它,所以比作烧开水。根据沃尔夫博士的说法,这种结果是“观察者效应”造成的。“观察者效应” 是说:“一个量子力学系统在某个特定状态被观察得越频繁,该系统就越可能保持原来状态。”这一原理现在已普遍被量子力学研究领域所接受。 沃尔夫博士说:“重要的是观察者的意图。想让物体或系统保持最初状态,观察者必须有看见它的最初状态的意图。如果观察者意欲看见水开,水就会开。” 沃尔夫博士指出,必须认识到“意图”和“打算”以及“预计”是不同的,“意图” 必须涉及适当的行为。不过这里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是现代实验已经证明了人脑的功能会对亚原子微粒,或者说“量子系统”的运动产生直接影响。所以无生命物体和人脑之间的某种相互作用和沟通是可能的。我们的思想能够以一种不能用传统物理学定律解释的方式,影响着我们周围的事物。 似乎原子本身也在一定程度上“意识”到它们被注视着,并随即改变它们的状态或行为,这一现象暗示着即便是亚原子微粒也有某种“意识”,感觉到它们身边发生的事情。这就是美洲土著人所说的“分子的头脑”,看来这种意识也包括分子和人脑内部之间的某种联系。 真的,如果我们把水晶头骨看作是“量子系统”(即它同时是物质微粒又是能量波,或者是存在于另一个以上平行宇宙中的微粒),那么它们能与人脑相互作用和沟通并且影响我们的意识的说法似乎很有道理。如果实验表明人脑有明显影响无生命物体或原子微粒(如铍原子的状态和运动)的能力,那么为什么这些物体不会反过来影响人脑呢? 但是水晶头骨的守护者和很多土著人都说,远没有这么简单。他们相信,人脑和水晶头骨之间的交流不仅是可能的,而且还能帮助我们冲破我们纯物质的那层世界,超越时空的界限。所以通过水晶头骨我们不仅可以和过去沟通,还能于未来交流。量子物理学又一次暗示这有可能是真的。跨时间交流可能不再是科幻小说里的事了。 爱因斯但的相对论说宇宙中没有什么东西比光速更快,理由是如果真有比光速快的物体,那么它将赶到时间前面去。因为时间,正如一切事物一样,也是相对的。时间的相对性表现在它是相对于速度而言的,或者说是相对于在单位时间内发生的位移而言的。你在空间运动得越快,在时间里“运动”得越慢。很多现代物理学家把时间和空间考虑成同一度的不同方面,他们把这叫做“时空连续体”。而这正是古代玛雅人深信不疑的。有趣的是,这也正是“头骨之声”通过通灵者卡罗尔·威尔逊提到的一种概念。物理学家们的结论是,时间和空间是有联系的,因为当穿越空间的运动足够快时,时间会变慢。 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实际上这已在一个著名的实验中被多次证明了。这个实验依靠石英水晶来完成,这恐怕不是巧合吧!爱因斯坦说,因为宇宙中没有东西比光速更快,所以当你以光速运动时,时间就会静止不动。常用的一个例子是一位宇航员在宇宙中以接近光速的速度飞行。根据爱因斯但的定律,当他在从地球上看来很多很多年后回来时,他一点也役变老,因为他的宇宙飞船里的钟几乎没有走动。 当然了,爱因斯坦的理论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来证实。但是人们已经用了另一种较为可行的方法来证明它。1971年海尔莱德-派克尔德公司的两位科学家把两个原子钟定在零时。原子钟是根据石英水晶的精确电子振动来计时的。一只钟留在实验室里,而另一只钟则被放置在一架绕地球飞行的大型飞机上。当然,飞机的速度没法跟光速相提并论,但这是在当时的条件下他们所能实现的最快的运动。实验的目的是想看看这两只钟是否因此产生差别。 信不信由你,那只飞行了很久的钟虽然飞行速度只有每小时600英里(965公里/小时),它显示的时间还是比另一只钟慢了一点点,差别只有几百万分之一秒,但这是符合爱因斯坦计算得出的预计的。在那之后,这一实验被重复了很多次,有时科学家还把条件稍作改变,但结果一再表明,如果你把速度调整到光速,时间将会停止。 爱因斯坦的理论也说明了如果你以比光速更快的速率运动,时间会倒退。或者换言之,你会回到过去。虽然目前人类还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亚原子微粒却已经能做到这一点了。1995年,古温特·宁茨在德国的科隆大学做了一个亚原子实验。他的实验是将一个短波信号一分为二。一半的信号像正常短波信号一样在空气中以光速传播,也像所有正常的短波信号一样几乎在发出的同一时间到达目的地。宁茨对另一半信号则做了不同的处理。在它前进的途中,他放置了所谓的“量子障碍物”。这是一种电子障碍物,目的是阻碍包括短波信号的一切亚原子微粒传播。宁茨的想法是要阻碍信号在这一途径上的传播,但实际发生的情况却与此相反。 在实验中,朝着量子障碍物发射的那个短波信号实际上以4.7倍光速的速度向外传播,在它被发出之前就被接收到了。虽然在这么短的路程之内观察到的效果是微乎其微的,但这个实验却令科学界人士震惊。宁茨指出,如果你在宇宙的这端建起一个量子隔离带,一直延伸到宇宙的那一端,沿着这条路发送的信号会比光速还快,它会逆着时间传播。在你发射它之前它就会跑到宇宙的另一端去。 物理学家们仍然在就宁茨的实验争论不休。有些人怀疑所发送的是否真是“信息”。实际上发送的信号是莫扎特第40交响曲的录音,我想大部分人都会同意它是“信息”的。虽然争论仍未停止,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某些东西是能回到过去的。 科学家们逐渐就导致这种效果的原因是“量子隧道”达成了一致。这种观点认为离散的亚原子微粒可以通过亚原子障碍物组成的一条隧道,它们从“时间隧道”钻出来的时间比它们进去的时间还要早。要在这里详细讨论这个理论未免有些复杂,其基本概念是一个“不确定”量子的精确位置既由它过去的位置决定,也由它未来的位置决定,在任何微粒或者说量子系统的精确位置的四周,都有“假想的概率波”存在,这些波动在时间上向前也向后传播。这样,从某种意义上说,现象既是由过去也是由将来决定的。 这个观点一点也不会让古代的美洲人觉得新奇,也不会让现代的许多美洲土著人大吃一惊。古代的玛雅人和其他很多美洲土著部落都把时间看成是轮回的,他们很久以前就相信时间是周而复始的一个圆圈,而不是像西方人想象的那样是一条从过去到未来的直线。帕特李乔说: “西方人直到大约500年前才抛弃了地球是平面的观点。他们发现了美洲大陆,这才相信地球是圆的。难道还要再过500年西方科学家才会相信时间也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个圆圈吗?” 我们不很明白帕特李乔这些话,但是很明显,又一次在关于时间的基本概念上,我们的科学家正在“发现”古代美洲土著人几千年前就明白的道理。 现在我们不仅能从水晶头骨接收到过去的信息,还能接收到未来的信息,这说法不再是科幻小说而是现实了。 但水晶头骨是怎么在时空中向外发出信息的妮?尼克·那切瑞诺相信这与地球的主要构成物质是石英晶体有关。他指的是埋在地球中心的某种活体,可能是以石英晶体的形式存在的。我们觉得这种观点即使是在科学的意义上也是不能忽视的。 由于没有人能把地壳钻出一个超出7英里(12公里)深的洞来,所以人们无法知道地球的内部到底是如何构成的。从火山活动提供的证据来看,很明显,在坚硬的地壳下有熔化的岩石,这就是我们在火山喷发时见到的岩浆。很久以来人们相信,由于地球重量造成的高温高压,使得从地幔到地核的岩石都以岩浆的状态存在,而且越到中心,温度越高,岩浆也就越接近液态。但是到了1996年这种观点受到了挑战。 巴黎附近的两名法国地质学家波瓦里尔和L·穆埃尔博士做了一个实验。他们模拟了地球中心的高温高压状态,然后把一些熔岩挤在两个金刚石保护着的装置之间,再用激光技术把熔岩加热到大约相当于地球中心的5000摄氏度的高温。这就带来了一场高温和高压之间的搏斗。最外面的一层薄壳确实凝成了固体,正如地壳一样。由于高温,地壳以下的物质熔成液态,好像地壳下的熔岩或地幔一样。但是在这些沸腾物质的最中心,液态物质固化成为一种晶体结构。之所以会产生这种现象,是因为地球内部的熔岩是由铁和硅组成的。对于铁来说,高温战胜了高压,所以它熔化了,并“漂浮”到地壳的外层。但是对于硅来说,高压战胜了高温,因而它固化成地核中心非常坚硬的晶体。 关于地震的最新研究,使其他科学家们得出了和上面类似的结论。葛庭翰大学的拉斯·斯蒂思鲁德和卡内基研究所的罗纳德·哥恩正在研究,为什么过去10年内地球各地方发生的大小地震和石英晶体一样呈各向异性的。他们认识到地球中心的持续不断的高温和较低的地心引力是结晶的理想环境。1995年,他们发表了最新理论。该理论说,地核实际上是一块直径744英里(1200公里)的巨型固体水晶! 帕特李乔接着说。 “假如这是真的,那么这就意味着地球本身具备某些性质,可以接收从宇宙、甚至是从过去传来的无线电波、短波或者其他电子信息。从某种意义上说,外面可以把地球想象成世界上最大的接收雷达,它能接收到过去和未来发来的信息。” 美洲土著人早就相信,水晶头骨是组成包围整个地球并把所有物体都连接起来的 “能量矩阵”的一部分。他们相信,通常被称作“蜘蛛祖母之网”的这个矩阵,对维持地球的自然平衡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而且,正如帕特李乔所说,也许它还起到了通讯的作用。 量子物理学家们最近发现了他们称作“超线”的现象。这是一种被认为联系宇宙万物的看不见的然而是无所不在的蛛网结构。这些线微小而精致,处于亚原子层上,把所有的物质和能量都联系起来,构成了整个世界的框架。听完了帕特李乔的话,我们不禁纳闷,这不就是被称为“蜘蛛祖母之网”的“能量矩阵”吗? 有一个科学研究认为宇宙可能是由一个巨型晶体矩阵组成的。一个来自德国、俄罗斯、爱沙尼亚、西班牙和美国的科学家组成的科研小组提出了一种学说,认为宇宙是一个规则的水晶蜂窝,由空洞和星系组成。星系聚集在一个规则的三维的格架中,这种结构每隔3.91亿光年就会重复出现,如同石英晶体的基本结构一样,当然,后者要小得多。 我们还听说,最近科学家们还发现了“从未听到过的声音”,被认为是能量辐射的轻微脉搏。它存在于宇宙的各处。科学家们认为这是一种“事后效应”,如果你愿意,可以把它想象成最初宇宙形成的大爆炸的回声。我们想这会不会就是里昂所说头骨能 “帮助我们听见”的神秘的“从未听到过的创世之声”呢? 我们向帕特李乔提出了这个问题,他很快就提醒我们注意: “你们不能跟那些物理学家们犯一样的错误。他们正在学习‘伟大的智慧’,但是他们还是不明白。尽管他们都很聪明而有天分,但是他们坚持只听他们想听的内容,这样就漏掉了最重要的部分。他们固执地认为他们和其他一切事物是分离开的,世界的其余部分是‘外在’的,我们可以在外在的世界为所欲为,而丝毫不受影响。 “水晶头骨是来帮助我们改变我们的意识的,它告诉我们世界乃至宇宙是个活生生的能呼吸的灵魂体。万物都有灵魂。世界并不是一个由我们操纵和控制的集合体。宇宙是神圣的,它是活生生的灵魂。我们是这个灵魂的一部分,是它精华的一部分,是这个活的整体的一部分。我们必须学会尊重一切事物,既包括生命体,也包括在我们看来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完成我们伟大的使命,正确地把握我们在伟大的意识中该占据的地位。” 我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帕特李乔显然不喜欢现代科学对宇宙的曲解。所以我们决定不再追问他了。 从帕特李乔告诉我们的来看,美洲土著人显然有着关于宇宙的非常丰富的知识、而且我们的现代科学家才刚刚开始把握这些知识。我们不禁感到好奇:这些知识都可以从水晶头骨中获得吗? 我发现我的头脑中满是美洲土著人的对世界的完全不同的看法,以及对我们自己的世界观的启发。如果事实证明我们西方人一直以来都是错误的,倒是水晶头骨的守护者,例如美洲上著人这样的上著居民,还有那些无数被杀害的土著人是正确的,那又会怎样呢? 正当我考虑着这对人类的未来来说可能会是多大的损失时,帕特李乔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要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他说:“我被邀请参加几个星期后在危地马拉举行的土著长老和智慧的守护者们的聚会。”他告诉我们,这种聚会是应古代的预言召开的。 “他们将讨论水晶头骨的智慧,古代历法以及关于未来的预言。” 我们当然很有兴趣知道一些集会的事。帕特李乔说,很多美洲土著人部落都有关于水晶头骨的相同预言。其中有一个预言是说,在水晶头骨聚拢之前,人们必须先聚集起来准备学习即将从水晶头骨中获得的知识。 帕特李乔说,聚会是古代玛雅人在他们的占卜圣历中预言的。古代玛雅人和美洲土著人其他几个部落,如豪匹人、南美秘鲁的印加人的后裔阿尔玛拉人和卡拉威人有一个类似的预言。帕特李乔说,他最熟悉豪匹人的说法。豪匹人说,将有一天,“中部的人们会把北方的雄鹰和南方的秃鹫放在一起,所有的人就会像五指并拢一样聚集过来。” 这话的意思是说,中美洲的玛雅人将把北美洲和南美洲的部落召集和统一起来,“为将在一个时代结束那一刻被唤醒的智慧作准备。”帕特李乔说,这种智慧与水晶头骨有着密切的联系。 “对很多其他的土著部落来说,玛雅人不仅是‘头骨的守护者’,还是‘时间守护者’。他们不仅被任命保存水晶头骨的智慧,还担任‘时间守护者’或者叫‘光阴守护者’的使命。他们负担着照顾大部分水晶头骨、计算时日和在最后聚会的时刻召集其他部落的任务。几千年前,他们就接受了这项任务。照他们的说法,到时候才能把水晶头骨的知识昭示给人类,而现在正是让四面八方的人聚集来准备学习那些知识的时候。这就是为什么现在要召集聚会的原因。聚会将根据我们祖先的预言以及古代的历法来进行。玛雅的‘时间守护者’一直都秘密地记载着圣历。” 帕特李乔说,这种所有部落参加的聚会有几千年没有举行了,“精确地说,是5126 年。”很多早该公开讨论的知识在过去的500多年间没有被说起过,只有少数几个玛雅文明的幸存者懂得这些知识,但由于害怕遭到迫害以及由此带来的古代智慧的损失,他们一直把智慧的圣火珍藏在心中,而从来不曾说起过。 我们很想了解更多的情况。帕特李乔告诉我们聚会是由一个叫做唐·阿莱坚德罗· 希利洛·奥斯拉吉·佩雷斯的人召集的。他是一个年近七十的玛雅祭司,而且还是古代玛雅祭司的直系后裔。这位祭司和巫医住在危地马拉高地的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伟大的智慧从古代玛雅人的时间守护者传到他那里已经过了很多代了,唐·阿莱坚德罗花了六年时间准备这次聚会。在这段时间里,他在美洲各地游历,拯救病人。 在帕特李乔告诉我们的事情中最神奇的莫过于唐·阿莱坚德罗在召集与会者之前,先在他的梦里或者说在他的梦的世界里找到了他们。我们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但帕特李乔告诉我们这是他亲身经历的。他仅仅在几个月前才得知聚会的事。一天有人敲开了他家的门,一个小个子男人站在他的门口,这就是唐·阿菜坚德罗,帕特李乔从未见过或听说过他。但这位玛雅祭司告诉他有关聚会的消息并且解释了它的重要性,请他务必参加。不仅希望他参加,还委托帕特李乔召集北美洲的部落代表。最后帕特李乔被说服了,接受了这一任务。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出,谁会可能把他的地址告诉这位来自危地马拉的老人。 帕特李乔说,如果我们想更多地了解水晶头骨,我们必须亲自参加在危地马拉的聚会。但是,首先他必须和长老们说明情况。他说这可能得费些时间。当我们离开他小小的办公室时,我们给了他在未来几天内可能会找到我们的地址,以便他及时通知我们能否参加这一盛会。
第21章 水晶头骨之灵
在等待帕特李乔给我们答复的那几天,我们开车穿越新墨西哥沙漠去桑塔菲城。拜访住在附近的一位著名美洲土著人畅销书作家杰米·山姆。杰米同时具有切诺基人、塞内加人、苏格兰人和法国人的血统。她从前有很长一段时间给墨西哥的一个“玛雅、阿兹特克和雅奇人的混血”巫医当学徒,也给基奥华的两位印第安老妇人当过学徒。我们是通过朋友介绍见到杰米的。她建立了美洲土著人保持部落传统基金会,还写了很多关于美洲土著人哲学和论灵魂的书,包括《最初十三个氏族母亲》一书。在这本书里,她提到了13块水晶头骨的事。 当我们跟杰米预约的时候,我给她讲了大英博物馆里发生的事情,并且告诉她克利斯和我对从科学家那里得到的有关水晶头骨的情况不太满意。所以我们想从其他渠道入手,看看能不能发现更多的情况。杰米说,她虽然在书中提到了水晶头骨,但那是她当时获许向外界透露的有关水晶头骨的全部情况。不过她的老师曾提到过到世纪末的时候,她可以把所学的知识与全世界分享。她还得知有两个人将漂洋过海来向她询问有关水晶头骨的情况。她可以把祖母留传给她的知识告诉这两个人。这就是她为什么邀请我们去她家的原因。 杰米住在一座典型的飘布罗式住宅里,浅黄色的房子在周围的环境里显得非常平常。很快我们就高兴地发现杰米对此持有一种现实的态度。她的笑声低沉而沙哑。我们把一些从里昂、艾默森和帕特李乔那里听来的故事告诉给了她。她向我们解释说,美洲土著人是用一种完全不同的跟光来看世界的。其实我们也应该用一种全新的,有时甚至是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来看待我们熟悉的事物。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抛开我们熟悉的、稳妥的东西,勇敢地跳到陌生的世界里面去。“这一领域初看之下相当陌生。”她警告我们:“你们会发现你们以前想当然的事物,实际上并不是它们表面看上去的那样。” 我们还谈了谈大英博物馆里的测试以及我们怎样到处寻访水晶头骨的真相。杰米指出:“问题在于你们想给水晶头骨贴上一个标签,但是却找不到合适的标签。” 她说得对,我确实想给头骨找个种属关系。我仍然希望能科学地解释它们,有个结论,但到目前为止却总是办不到。 杰米接着说: “要理解水晶头骨就必须承认它们是没有简单的解释的。它们同时在不同的层面上存在、运行着。我们可以从多个角度来看待它们,理解它们。它们是多维的。要理解它们,你们就必须抛弃任何事物只有一个真相、一种简单答案、一种解释的观点。你们不能狭隘地看事物,要把它们扩展开来,学会用一种新的目光审视它们。 “我们的方法不是教科书和图书馆,也不是专家和学者的方法,我们的方法是活生生的哲学。你们可以把它叫做宗教,但它不仅仅是宗教,不仅仅是每周去一次教堂或做几回祈祷。这是一种生活方式,是与地球密切相关的生活方式。在我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用你们的心去了解土著人的生活方式会对你们有所帮助。这会帮助你们理解水晶头骨的秘密。 “西方世界被你们所称的‘客观’事实和知识所误导。这种客观知识只和头脑相联系,却和心灵相隔离,‘事实’如果不与心相连,就会被残酷地控制和利用。对我们来说,知识并不只是与头脑有关,对我们来说,真正的知识并不是你们在书本中学到的那些,也不是别人告诉你们的,而是来自你们直接的亲身体验。我们所学到的真理并不是 ‘客观’知识,而是来自生活的丰富体验。真理是头脑的知识,更是心灵的知识。” 我不能完全理解杰米所说的用心来理解真理,不过她保证第二天再多告诉我们一些。 第二天早晨,杰米建议我们到野外去,这样我们就能更好地理解头骨了。当我们驱车在快车道上朝科罗拉多州北部行进时,杰米解释说,水晶头骨的一个特点就是它们能够教给我们有关“转换”的知识。转换是指在物质、情感和灵魂层次上的积极变化。当我们开过挂着一串串火红的辣椒的黄色飘布罗民房时,杰米告诉我们路上有个教堂,她想进去看一下。这座用沙岩建造的小教堂取名为山托里欧·德·琴玛尤,是1816年一位富有的西班牙地主强迫当地飘布罗人建造在他们自己的圣地上的。 教堂里很阴冷,富丽堂皇的祭台上有一幅图画,用柔和丰富的色彩描绘着一些印第安人。我们凝望着祭台时,注意力被位于祭台中央的一个实心木制十字架吸引住。这时杰米说: “当你们开始调查水晶头骨时,你们就已经开始依赖科学了。你们想让大英博物馆告诉你们哪些头骨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但是你们知道吗?其实头骨无所谓真假,就像我们面前的这块木头到底是不是真的十字架一样无关紧要。它是一种象征,而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在教堂中间坐了下来。外面很热,而教堂里却这么阴凉,我们感觉舒服极了。杰米接着说: “水晶虽不像十字架,却也有它自己的与众不同的特点,因此可以把我们和精神世界联系起来。 “在我们的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之间只有一层很薄的隔膜,像一张描图纸一样,把世界隔开。水晶头骨是由石英水晶做成的,这一点表明了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之间的隔膜是清晰可见的。 “世界各地的土著人很久以来就相信石英水晶是进入精神世界的通道。有些人,如我的老师、巫师和世界各地的‘梦游人’能利用水晶头骨来超越不同层面的世界,从物质世界进入到非物质世界,到那里找答案,或者作一些改变来解决物质世界的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说,他们能改变我们所称之为现实的三维物质世界的客观规律。虽然大部分人都没有意识到精神世界的存在,但它跟我们的世界一样‘真实’。它与我们的三维物质世界平行存在,只不过在那里已经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事件都在同时上演。我们美洲土著人说祖先和我们一起在这个世界上行走就是这个意思。在地球上有些地方,分割两个世界的隔膜非常之薄。在危地马拉,看得见和看不见的世界几乎要发生碰撞了。 “一般情况下,我们只能感知到在我们简单物质世界的某个特定时间和地点发生的事物和事件。但在‘那个世界’中,在客观精神世界或者说在土著人所称的‘梦幻’中,可以找到解决我们所在的物质世界里的问题的方法。” 我问杰米头骨的主要作用是否就是为了与别的世界沟通。她回答说,这只是水晶头骨的功能之一。当我们抬头望着十字架时,杰米评论说,水晶头骨有跟基督教中的十字架一样的功能。我一直觉得十字架是和死亡联系在一起的不祥物,但是杰米不这么看: “它象征着即便是在痛苦和折磨中,当心灵在黑暗的深渊中,痛苦也有可能得到 ‘转变’。爱和慈悲来自痛苦。在我们的心底我们有能力把黑暗转变为光明,超越我们平凡自私的本性,达到终极人性。 “十字架象征着基督教对不朽灵魂的信仰,这和水晶头骨一样。头骨代表着美洲土著人对无形力量的信仰,其他的宗教把这种力量叫做上帝、造物主和创世者,我们叫它伟大的神灵或者圣灵。” 这时,一对上了年纪的西班牙裔夫妇从教堂的前排座位上站了起来,走进了侧面的一个房间,教堂里回响着他们的脚步声。杰米接着说道: “如果你对十字架心存恐惧,那是因为你把自己和它所象征的力量分离开了。把头骨当作死亡来畏惧的人们也是一样。这都是人们孤立自己的一种表现。他们把死亡看得非常遥远,这样就看不到死亡实际上是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当他们把自己和死亡隔离开时,他们实际上把自己和智慧隔离开了。因为只有当我们意识到死亡的迫近时,我们才能充分享受生活。 “水晶头骨和十字架一样是‘转变’的象征。它是死亡的标志,但在这里死亡是可以穿透的。它告诉我们死亡不是黑暗和悲伤,它像水晶一般透明闪烁。”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会死吗?”我问道。 “对。我们不会死,而是转变为另一种存在。虽然我们的肉体不复存在,但是灵魂还会继续生活。灵魂是不朽的。水晶头骨告诉我们死亡不是结束,不是终结,而是像水晶一样,是可以穿透的。死就是离开物质世界,以一种新的方式存在。死是一个新的开始,因为生和死一样都是连续统一体上的一个环节,都是死亡和再生循环住复的环节。 “水晶头骨在很多层面上象征着转变。它不仅象征着我们在身体死亡时所经历的转变,而且还象征着我们在生活过程中有可能经历的转变。如果我们认识到肉体的死亡不是终结,我们就会意识到我们在生活中所害怕的所有其他‘完结’都是新的开端。因为我们恐惧死亡,所以我们便渴望安全,希望事情保持原状。即便我们的坏习惯给我们的生活造成破坏,我们还是希望一切跟从前一样。我们害怕变化的根源是对死亡的恐惧。一旦我们不再害怕死亡,我们就会明白我们生活中的一切变化都是死亡和新生周而复始的循环的一部分。每当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死去的同时,就会有新的东西诞生。” 我想,科学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可不真是旧思想必须先“死去”,新思想才能进来吗?不仅是个人,而且整个文明不正需要以一种新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吗?我们调查水晶头骨时的狭隘目光不是已经在阻碍我们的进展了吗?我承认科学分析为人类的文明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但是现在我己开始认识到科学只能揭示一半的真理。我们必须学会在旧的事物不再有用时就及时放弃它,让它“死去”,这样新的事物才能涌现出来。 “来看看奇迹屋吧。”杰米招呼我们。 我们穿过教堂,走进教堂后面的一个小房间。在摇曳的烛光下我们看见屋里陈列着上百张照片,各种小挂件、吉祥物以及一副旧拐杖。还有一些信件,有的是打字机打的,有的是手写的,纸都因年代久远而发黄了。这些信都是经“奇迹教堂”治愈的病人写来的感谢信。我看到那对上了年纪的夫妇跪在地上开始祈祷。在教堂的地基中有一个圆形的开口,透过这个开口可以看见下面的沙子。祈祷结束,老妇人捧起一把沙土放在她带来的口袋里。一边在胸前划着十字,一边在丈夫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然后就离开了这间屋子。 看来,虽然祭台很富丽堂皇,但教堂的中心却不在祭台,而是在这间小屋里面,因为这里有可以治病的“神沙”。我伸手下去,让粗糙的沙粒从我指间流过。这些沙子都是细小的石英水晶体微粒。正如水晶头骨被认为有治病的神力一样,石英的细碎颗粒也能治病。这些石英碎未看上去像是从教堂的地基里长出来的一样。 我问杰米,她是否相信石英能治病?她回答说,据她的老师说,地40%是由石英构成的,石英之所以能治病是因为它能帮助人的大脑和身体回到与地球和谐的状态。 当我们离开教堂的时候,杰米告诉我们这个教堂所在的位置正是几千年前当地土著居民的圣地。她说,从前信奉基督教的殖民者们通常把教堂建在土著居民的圣地上。在教堂修建以前,印第安人常常在圣地上直接和精灵对话。 “教堂的弊病在于它成了灵魂交流的中介。教士被看成是与上帝(我们称作伟大的神灵)有关的人。在有教士之前,我们和上帝有着直接的联系。但在基督教出现以后,这一切就必须通过教堂和教士来进行了。教士变成了解释上帝旨意的权威和灵魂问题的专家,好像只有他们懂得最多!人们觉得只有他们才有权解释上帝的旨意。人们只能通过他们或者在他们的监督下才能和神灵接触。所以现在很多人都失去了和伟大的神灵直接对话的机会。 “渐渐地,只有越来越少的人能与上帝直接自然地交流。当我们把自己和上帝或者是伟大的神灵分离的时候,我们就再也不能感受到他们对我们的支持了。这样一来,这种能‘转变’我们,丰富我们生命的支持就不复存在了。一旦失去与灵魂的重要联系,我们的生活将变得悲惨不堪。很多社会问题的出现都是因为我们把自己孤立起来,切断了与其他生物在精神方面或其他方面的联系。人们觉得自己和周围的事物都是不相干的。他们看不到自己和周围人的关系。但是这种隔离状态是种假象,会导致人类的忧伤和苦难。” 我们绕过教堂,走在高高的白杨树间,白杨树的叶子正开始变成秋天的金黄色。杰米接着说: “把自己想象成是孤立的真是最大的错误。像玛雅人一样,切诺基人和塞内加人也把我们所生活的世界称作‘第四世界’。不过我们把它叫做‘第四隔离世界’。我们所处的历史时期给我们上了重要的一课,使我们认识到隔离的各种形式。我们生活在历史的这一周期已经6万5千年了。正是在这一周期里,人们开始想要统治他人,通过武力、法律、阶级、政府和宗教来统治他人。各种各样的隔阂都是在这一时期开始的。 “我们部落的预言是说在这一历史时期,人们不仅把自己与他人分开,还把自己和地球母亲分开。他们说在这一时期,我们将看到人们的统治欲越来越强,从统治别人直到想要统治整个自然界。所以现在人们就以为彼此隔离是世界的主要组织原则,他们就应该按照这个原则来生活。我们的思想里充斥着‘自己’和‘他人’或者‘我们’和 ‘他们’这样的概念。我们把他人和世间万物看作是与我们不相关的。这样,我们就看不到自己和他人以及其他生物的联系。而且正因为我们把他们看作是与我们不同的,分隔的,我们就不像对待自己那样对待他人及其他生命。 “虽然我们应该强调我们的个性和特点,但是我们不应该把自己想成是独立于他人,或把自己想成是高于他人的。我们的人把这种想法叫做‘隔离观’。” 这又使我想起了卡罗尔·威尔逊在给米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通灵时所说的有关 ‘隔离’的话。 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大片新墨西哥州北部的风景。远远地能看见落基山脉的蓝色山峰。我们来到了杰米的圣地。这块地曾经是农田,但现在她让它荒废了,成为鸟类和野兽的栖息地,让狼和狐狸在这里游荡。这里唯一的人类的痕迹就是杰米为宗教仪式搭起来的圆锥形帐篷。我们爬上山坡,看到地上印着深深的狼爪印。空气清新而凉爽。两只乌鸦在我们头顶上盘旋戏耍。 “那么这种隔离观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影响呢?”我问。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隔离观导致了各种形式的压迫、控制和阶级专制。它还会导致整个家庭和部落的破裂。这是因为这种隔离观拒绝看到人类之间的联系,拒绝承认我们是平等的兄弟姐妹,同属人类。这种隔离观曾经带来很多灾难:西班牙宗教裁判所、纳粹屠杀犹太人,以及在这片土地上对印第安人几近种族灭绝的大屠杀。但是我们都是人,同属一类——人类。 “隔离观的另一个后果是它导致人们把自然界看成是外在的世界,与人的世界是分离的。这样人们失去了和大地的联系,忘记了她是活生生的存在,并且人们的生命全是她赐予的。” 当我们向蜿蜒于湿润的草地上的一条小溪走去的时候,我回忆起我以前听过的关于地球的传说。阿兹特克人的神话说世界是由一个死在妖怪手里的女人变来的,河流是她的血液,草原是她的皮肤,树木是她的头发。切诺基人说大地是个生育力旺盛的女人,从她的乳房里流出玉米、豆角和南瓜,而她的眼泪是淡水河流。南美洲的戈佐人也有类似的传说。他们说是地球母亲给了我们生命,养育了我们,为我们提供了粮食、衣服和遮风蔽雨之所。杰米接着说: “我们应该记住所有的生命体只有一位母亲一一地球母亲。我们都与她有联系并且彼此相关。水晶头骨是来唤醒我们与所有生命的联系的。” 我们沿着河流漫步。正当我抬头凝望着远山和平原的时候,杰米说道: “白人告诉我们说上帝远离我们,我们必须在教堂里对他顶礼膜拜,必须通过有组织的宗教,通过教堂和教士来和上帝沟通。对于我们的人来说,宗教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所在的美丽的地方就是教堂,上帝是我们所称的‘伟大的灵魂’。它就在我们周围,它是每一棵树,每一片叶子,每一座山峰,每一片云朵。” 杰米拣起一块鹅卵石,把它递给我并说: “这块石头里面就有灵魂,它含有造物主的意识,因而是活生生的石头。一切事物都含有灵魂:歌唱的小鸟、在大地上行走的野兽,或是嬉笑的孩童。伟大的灵魂存在于我们体内。世界不是隔离的,我们即世界,我们即上帝。这就是水晶头骨教给我们的第一课。” 杰米穿过田野往回走,可是我觉得有必要在那里多停留一会儿。我在小河边坐了下来,看着我手中灰色的小鹅卵石。在此之前,我几乎从来没有注意过石头。它们好像与我毫无关系。实际上,我对水晶发生兴趣完全是因为水晶头骨。我从来就不觉得石头有什么重要意义。但是想到这一小小的无生命的物体居然会有灵魂,我实在觉得惊奇。我忽然意识到我身边的一切都是活生生的,树木、植物甚至是石头都有意识,能感觉到它们自己的生命。它们的意识和我的自我意识大不相同,但是也一样有意义。 杰米的一番话深深打动了我的心。我认识到思考我们周围事物的意识就是更深地理解我们自己和一切事物的联系,从而对“活着”有一种新的理解。这种理解比我们(至少是我自己)平时所体会到的更丰富、更深刻。杰米说这就是水晶头骨带给我们的训示之一。 后来,我们开车回家路过小镇的时候,我想到我们太容易忘记这个训示了。当我们被丑陋的建筑物、肮脏的街道以及无处不在的广告牌包围着的时候,我们很容易把自己和自然界隔离开。在我们拥挤、喧嚣和讲求功利的城市里,哪有什么场所可以让人们思考我们和自然的联系呢?我不知道在今天的现代社会中有多少人会拣起一块石头,思考它的意义和存在的目的,以及它有多少生命力。有多少人会有时间来观察鲜花绽开和树叶凋零呢?又有多少人曾有机会看到蝴蝶舒展翅膀或聆听小鸟欢歌呢?忙忙碌碌的现代生活使得我们跟大自然联系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 杰米说,豪匹人相信人类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为了把美返还给世界。他们认为每当我们欣赏花的美丽或树的雄壮时,这些生命体的美就增加了。它们因为有人欣赏而变得更美了。听起来很简单,但是我们当中有多少人今天是以这种态度来生活,信奉这种美好而简单的适用于人与人之间和人与物之间的审美哲学的呢? 我开始考虑我们是如何“欣赏”动物的。我们知道,在最近100年内灭绝的动物种类比在此之前1万年,自从最后的冰川纪以来灭绝的种类还要多。难道我们就是这样“欣赏” 和我们共同被创造出来的生物的吗?通过毁灭它们来欣赏它们吗?我想起了一句古老的印第安谚语:“只有当最后一棵树被砍倒,最后一条河流被污染,最后一条鱼被捉走的时候,我们才能意识到金钱是不能吃的。”如果我们以现在的方式——“隔离观”—— 来看待世界,世界的未来就会如谚语所说的那样。也许正是因为我们把世界上其他生物看作与我们隔离的,所以才任由它们死去。印第安人首长西雅图在100多年前也曾经说过: “如果野兽都死了,人类也将因灵魂孤独而死去。”我想,死亡是不是隔离观带给我们的后果呢?我们的思想和行为会导致死亡,我们把自己和自然界隔离开也会导致死亡? 杰米说:“西方世界观的毛病在于它割裂了人和自然。它把自然看成是没有生命,没有灵魂的。把人与自然,与星星、动物和植物隔离开,就造成了一种孤独感。这种隔离感意味着很多人将与自然界内在的快乐无缘。” 我越思考隔离这个问题,越觉得它在我们生活的各个方面都存在着。很多人,包括我自己,与自然力量、自然循环之间的关系都被切断了。而当我们失去对自然的感受时,我们也失去了自我完满的感觉。于是我们不停地在我们自身外部寻找能够弥补这种孤独感的东西,想从人际关系、工作、金钱中得到被隔离的自我完满感。但是常常是即使我们得到了我们想要的工作、汽车或者我们渴望已久的一种人际关系,我们仍然感到不满足。 当我们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时,我看见窗外广告牌明亮的灯光和五光十色的图片。我忽然意识到这些广告能起作用,完全是因为我们的隔离观。隔离观使我们觉得我们的生活缺少点什么,而这些产品会让我们觉得满足些。我们对水晶头骨的调查研究不也是为了让我们觉得更满足吗? 当然目前的调查已经使我们意识到,我们以前的“正常”生活存在着很大的缺憾,也许缺少的正是对我们自己精神本质以及我们与一切其他事物的联系的认识。 那天晚上,我们很晚才回到杰米家中。我们坐在厨房里,在睡觉前喝最后一杯热巧克力。我们望着窗外,柔和的月光照亮了大地的轮廓,这时杰米说了最后几句话: “只有当人类大家庭融为一体时,当我们心胸坦荡,不怀敌意,不加戒备和疑虑地团聚在一起时,水晶头骨才能相聚。这是可以做到的。我们经常看见人们在遇到危险时可以奋不顾身地去解救别人。我们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潜质。这时我们的自我退到一边,让位给我们真正充满爱和慈悲的本质。现在我们必须号召大家释放出我们的这种好的本性。现在是自省的时候了,让我们重现灵魂的宽容和善待他人的品性吧。 “记住水晶头骨教给我们的最重要的一课:我们是具有物质外壳的有灵魂的人。物质世界并不是和精神世界分开的。水晶头可以把我们带到精神世界去,在那里我们可以看见自己与万事万物的联系。水晶头骨说,我们必须清醒过来,接受这种认识,接受我们相互之间以及我们与孕育了人类的地球母亲之间的联系。我们必须开始修复和重视我们生活中的这些联系。”可是我们当时所能做的只是上床睡觉。
第22章 时间的守护者
第二天,我们给帕特李乔·多明戈兹打电话,问他我们有没有得到允许参加危地马拉的盛大聚会,聚会的日期已经不到两个星期了。他说,他还不能肯定,不过他已经问过汉巴茨了。汉巴茨是一位玛雅祭司、巫医和“时间的守护者”,住在墨西哥南部雀臣附近的尤卡丹半岛。当初西班牙人到达美洲的时候,有几个部落家族被选中保护先人留下的神圣知识,他们的职责是保卫这些秘密知识,防止被坏人利用或者丢失。汉巴茨的家族就是被委以保护神圣知识的重任的家族之一。 帕特李乔说,汉巴茨·曼说,如果我们过几天能去墨西哥与他会面的话,他很愿意和我们谈一谈。“谁知道呢?”帕特李乔说:“说不定他会同意让你们参加聚会的。” 虽然我们现在离那里有1000英里之遥,但是这个机会实在是难得,所以我们马上就给机场打电话订了机票。几天以后,我们就到了与汉巴茨约定见面的地方——加勒比海沿岸墨西哥古老的玛雅图龙遗址。 图龙是个美丽的地方。古老的金字塔和神庙不时落下一些石灰石碎石,滚下山崖,坠入蔚蓝色的大海。我们在遗址入口处见到了汉巴茨·曼。他身穿玛雅人的传统服装,一身白衣白裤,腰间系着红色的腰带。汉巴茨身材矮小,体态微胖,一头灰色的直发。他的脸很宽,五官十分生动,突出的眉骨,略带鹰钩的宽鼻,大鼻孔,厚嘴唇,看上去有点像米歇尔一黑吉斯,只不过他是个男人。他还让我想起了在墨西哥湾沿岸发现的古老的欧梅克石刻。 汉巴茨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很坚定,他的男低音听上去十分让人放松。他说他的母语不是西班牙语,他用英语交谈也有些困难。汉巴茨告诉我们,500多年前他的家族受托看护一部分古老的知识,现在他是他们家族的族长。“但是现在,因为时机已经到来,我可以让你们共享秘密了。”他告诉我们: “现代文明只能追溯很短的一段历史。对西方人来说,500年已经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但500年对玛雅人来说只是一瞬间而已。 “历史知道,印第安人也知道,我们的太阳还会再度升起。我的祖先伊兹特人(居住在尤卡丹的玛雅人一族)曾经预言说,玛雅人的智慧终将再度兴盛。 “预言说,我们将重建我们的文化、艺术、科学、数学和宗教,因为这一切都是建筑在我们祖先传下来的宇宙文明上的。玛雅人的文明将会再度崛起,今天我们已经看到了玛雅文化的复苏。很快我们将在危地马拉举办我们的首次聚会。我们的预言还说,人类将会理解玛雅人的文明。 “由于人类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玛雅文明几近灭亡。欧洲人带给我们的现代文明对人类没有什么好处。我们可以看到现代文明的很多弊病。比如人类不再尊重这个世界的存在,甚至不尊重人类自己的存在。正是因为这一点,我们才开始联合起来呼吁。玛雅人拥有宇宙文明并且理解这种文明,玛雅文明尊重世间万物的存在。”我正想问汉巴茨他是否知道水晶头骨的事,他却接着说道: “伊兹特预言说他们的智慧会重返人间。这是因为他们的智慧是宇宙的智慧。我们现在就已开始举行一些仪式,将来还要举行更多的仪式。因为玛雅文明已经开始回归,人们将敞开胸襟,接受玛雅人的宇宙文明。根据预言,水晶头骨也会来帮助我们。水晶头骨正是人们所需要的。它们将被安放在初始的位置上。很快玛雅人将把头骨安置好,它们必须被安放在初始的位置上,必须被安放在金字塔的顶端。 “玛雅祭司将再度祈祷,让水晶发挥神力。只有这样,圣地才能释放出伟大的能量。这些能量将扩散到其他的圣地,最后扩散到整个世界。所以水晶头骨必须回到它们的本位,这样才能进行这番全人类的事业。 “预言说,很多地方的土著居民都有水晶头骨,但很快他们就会把它们带回圣地,带回金字塔,然后他们就会出现在我们中间。” 我听得入神,心里琢磨着汉巴茨所说的“全人类的事业”到底是什么呢?还有,当他说“然后他们就会出现”时,“他们”指的是更多其他的水晶头骨吗?还是玛雅人的祖先,或者是什么别的呢?汉巴茨又接着说道: “这些是预言的一部分,这是玛雅人的预言,是现在居住在墨西哥的伊兹特人以及居住在其他国家的玛雅人的预言。 “有了头骨,这一切都将变得简单。我说的是一种转变,全人类的伟大转变,神秘知识的大转变,是给我们带来光明时代的知识的大转变。但是我们需要所有的人,于是我向胡巴布(玛雅人传说中位于宇宙中心的创世主)祈祷。现在是时候了,所以我向胡巴布祈祷,让这一切现在就发生吧。” 我听得入了迷,不过我还是想再多了解一些水晶头骨的事。于是我请他具体解释一下水晶头骨的来历和涵义。汉巴茨解释说: “很多年以前,在玛雅时代,依查姆纳教人们如何从头骨中获得知识。他教人们怎样使用水晶头骨,怎样在图龙、雀臣及玛雅其他的圣地使用水晶头骨。依查姆纳教人们怎样去理解水晶头骨。因为在玛雅,水晶头骨与天神有着神圣的联系。玛雅人的神叫做胡巴布。我们玛雅人相信我们的头骨与胡巴布赐予我们的身体各部分有关,而我们的头、躯干以及四肢都和神的身体相连。在玛雅语里,水晶叫做蓝波,意思是‘光明’、‘知识’,这与我们和神的联系是相关的。 “在很多地方,在很多圣地比如玛雅的有些地方,我们在运用水晶头骨的神力。我们已经这样做了几千年了。依查姆纳教会我们怎样做更多的水晶头骨,因为将来不仅玛雅的圣地需要用它,世界很多地方都需要它们。预言说过,现在全人类都会对水晶头骨感兴趣的。 “预言说,其他的人逐渐把头骨从我们的圣地拿走,接着他们将沉睡一段时间。但是现在是把水晶头骨带回圣地的时候了,因为我们需要它们把全玛雅所有的圣地唤醒。现在该让全人类从睡梦中醒来了。让我们把水晶头骨放回我们的圣地,这是预言中讲过的。我们要把水晶头骨放到我们神圣的金字塔中,接着其他水晶头骨就会出现。水晶头骨将再次给我们带来蓝波,它们将给人类带来光明和知识。然后不仅玛雅人,全世界的人类都开始苏醒。我们甚至还要把一个水晶头骨放在英国的‘巨石阵’。因为在所有的地方,伟大的能量就要出现了。依查姆纳教会我们怎样控制创世的那部分能量,不过首先我们要寻找原始的水晶头骨。” 我再次问汉巴茨,他能不能解释一下水晶头骨最初是从哪儿来的。他神秘地回答说: “我们玛雅人知道我们来自地球,但我们也懂得我们的一部分属于天空,一部分属于宇宙。我们被这个美丽的世界以外的规律所主宰。我们玛雅人懂得虽然我们来自地球,但天空中有我们的亲人,我们用‘米舒’来表示我们在天上的亲人。‘米舒’是指我们在地球以外的兄弟姐妹。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玛雅人和世界上各个民族都有联系,我们和世界以外的各个民族也都有联系。那就是为什么很多时候我们把自己想象成空中的人,也就是为什么在我们的石刻中有很多符号是表示天上的动物的。比如苦苦兰和凯哲克托的符号就表示飞行的蛇。 “我们只有很少的符号是关于宇宙的,但这些符号通常是一种组合,由一个表示地球的符号和另一个表示空气或天空的符号组成。这是因为我们知道地球母亲的变化和天空的变化是相互联系的,一种变化能够上天,另一种能下地。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玛雅人尊重一切生命的原因。生命从哪里来的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们是一个大家庭。所以我们为‘米舒’——我们天上的兄弟姐妹祈祷。我们知道他们有时候也为我们祈祷,我们长久以来就这样保持着和所有生命体的和睦关系。” 我觉得汉巴茨所谓“生活在这个美丽的地球以外的兄弟姐妹”的说法很神奇,但他并没有做更多的解释,所以我问他能否再讲一讲水晶头骨和玛雅人的古老的圣历。他说,古代的圣历是最早的祖先留下来帮助我们“理解宇宙的时间表”的。 “玛雅文明认为,所有的天体,每个天体都有可以传授给我们东西。比如太阳就能教给我们一些知识。太阳有四种运动,春分、秋分、夏至、冬至,为什么有这些变化呢,我们必须了解是什么原因使太阳和我们的地球母亲运动产生这四个节气的相对位置。 “还有我们的月亮妹妹,也有很多东西可以教给我们。我们要懂得月亮的四季和她的四个面孔。每当月圆的时候,它就能影响空气并影响人类。此外还有各种行星,比如九星、火星等等。还有星座也能教给我们知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玛雅人创立了我们独特的17部历法来帮助我们了解天空和宇宙里的运动。 “但是现在,在这个现代的世界里,人们不懂得时间,因为他们甚至不知道使用正确的历法。他们发明并使用他们自己的历法。但是我们玛雅人的历法是宇宙的历法。我们的每一部历法都有它的意义。不同的历法是用于计算天空中不同的天体的运动的,这就是主要差别之一。玛雅人的历法和天文学与胡巴布的头脑有关,与最初的宇宙动力有关。” 我问汉巴茨他能否再解释一下“时间的轮回”: “玛雅人的历法中最大的一部规定,一个时代为大约26000个你们的公历年。这部历法是用来表示什么时候地球母亲将经历巨大变化的。这片土地已经有很多次被海水淹没,将来还会再度被淹没,这是宇宙自然循环的一部分。 “地球和人一样有它自己的自然周期。人的周期,从我们出生到自然死去,大约是 1000年左右,或叫两个巴克敦。没有人可以在一年内出生、长大成人,然后老死,也没有人可以活得比自然寿命长。人的一生要经历整个周期。地球母亲的周期与人类的周期类似,只是更长些,更精确些。我们理解——你们也要理解——地球周期变化的过程。我们玛雅人知道地球母亲经历巨变的一个周期为2600 ‘年’,即地球绕太阳转26000圈。 “但是问题在于现代人没有认识到这种轮回。现在我们的处境可以说是危机四伏,因为人们不明白地球母亲正处于巨变之中。他们的所做所为只能使地球的转变变得更加困难,核试验、空气污染、破坏森林、过度开采石油……这是个致命的错误。世界各地的人类都犯着愚昧无知的错误,但在发达国家却尤其厉害。所以现在的人们正在帮助地球母亲加快自然变化,但是人们却不知道他们在朝哪个方向前进。 “我们玛雅人现在要开始做的就是向大家宣传这个道理。水晶头骨的信息能帮助人类清醒过来,开始认识到他们在地球母亲身上犯的错误。我们现在应该更加重视地球母亲,这样我们才能开始理解地球母亲的变化过程。 “我们需要水晶头骨来帮助人类清醒过来。地球是唯一可以养育人类的地方。如果人类不醒来,地球母亲就会被毁灭,人类将没有栖身之地。但是美国和英国人正在破坏着丛林,他们甚至破坏了遥远的巴西丛林。虽然巴西距离美国千里之遥,但并不意味着我们的行为所加剧的环境恶化不会影响美国。正是因为他们在破坏巴西的丛林,玛雅地区的树木也开始死亡。这是因为世界上的树木是相互联系的。玛雅人不砍伐树木,因为我们说如果你砍倒了一棵树,就是杀害了一个亲人。对玛雅人来说,树是我们母亲的皮肤,石油是她的血液,河流是她的汗水。但是人们现在正在犯一个弥天大错,正在缩短地球的生命,变化就要来临了。” 我担忧地回想起玛雅圣历预言说,现在的大轮回将在2012年12月21日结束。但我想知道水晶头骨究竟来自何方,于是我又问了汉巴茨这个问题,他说: “我的祖先玛雅的依查兹人带来了水晶头骨。他们还在雀臣、依查兹、图龙、科巴和彼滕等很多地方建造了圣地。我们经过依查兹人的教导逐渐懂得了水晶头骨的意义,玛雅人也从依查兹人那里知道了水晶头骨,于是他们便被称为玛雅依查兹人。玛雅依查兹人告诉了我们关于水晶头骨的故事。” “那么,依查兹人是从哪里来的呢?”我问道。 “我的祖先依查兹人来自大西洋洲,是他们教给我们如何理解头骨的知识。他们还告诉我们关于依查兹的故事和宇宙运行的知识。英语里叫做‘大西洋洲’,在玛雅语里的称呼是‘亚特兰蒂哈’。 “依查兹人告诉我们他们来自何方,他们来的地方是一个水的世界。他们还告诉我们如何学习水晶头骨的知识,那些他们用水晶头骨带来的知识。在他们的那个地方还有更多关于水晶和水晶头骨的知识。通过水晶头骨可以到达那里。我们相信其他的一些头骨还在他们那里,在那个你们叫做大西洋洲的地方。正像我一开始给你们解释的那样,每个圣地都需要水晶头骨,因为它们是圣地的精华,是这些金字塔的核心部分。依查兹人还告诉我们,世界上还有许多个水晶头骨,就像玛雅人保存的头骨一样。因为不仅在玛雅,在我们的地球母亲的其他各地还有许多圣地。” 根据这位古玛雅人的直系后代的说法,水晶头骨真的是来自大西洋洲的。我们正说到这里,汉巴茨忽然说,他必须走了,因为“在这个时候”他再没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了。
第23章 湮没的陆地和文明
我们沿着图龙附近的白色沙滩散步,看着夜空中出现第一颗星星,听着浪花拍打海岸的声音。我望着墨西哥湾的蓝色海面,心中默想着大西洋洲那片神秘的天堂乐土,它如同丢失了几个世纪的珍宝一样在人类的历史中闪闪发光。 自从米歇尔一黑吉斯发现水晶头骨后,20年代以来水晶头骨就一直与这个湮没的王国联系在一起。从那以后,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花费了大半生的精力来证明大西洋文明的存在。他认为位于大西洋中某处的大西洋洲是古代文明的摇篮,而他发现的水晶头骨就来自那里。在他之前,17世纪的阿比·布拉索·波堡也相信那里是玛雅文明的真正发源地。 但是大多数人认为大西洋洲只是个传说。不过汉巴茨·曼告诉我们,据他们部落的口头传说讲,玛雅人的祖先来自大西洋,水晶头骨就是他们带来的。我和克利斯凝望着蔚蓝色的大海,心想:那个古老的文明真的就埋藏在这波涛翻滚的大海深处吗?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很早以前我们与一个美洲土著人会面的情景。她名叫波拉·甘一艾伦,是加州大学洛杉矾分校的英文教授,也是研究北美土著文学和神话学的最著名的专家之一。甘一艾伦教授的祖先是拉古纳·飘布罗人和苏族人。她是个诗人、神秘主义者、小说家和作家。她自称若问她的职业,“那要看我穿上什么行头了”。她思维敏锐,十分有幽默感,而且作为一个学术界人士能像她那么严肃的对待大西洋文明是很不寻常的。 甘一艾伦教授告诉我们,大西洋文明在美洲土著人的口头历史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像玛雅的拉古纳·飘布罗人一样,塞内加人、切诺基人和其他一些部落也有许多关于湮没的大西洋文明的传说。甘一艾伦教授说: “人们都对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深信不疑,但却认为口头的历史和传说不可信。实际上,在口述传说故事的时候,讲述者很注重保存故事的完整性和真实性。这些故事不是 ‘瞎编’的,它们是一个民族的历史,不能因为没有文字记载就认为它们是假的。” 她指出,西方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只能追溯到希腊、罗马、古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文明,而许多其他民族的口传历史却可以追溯到更早的年代。比如美洲土著部落塞内加人的传说中就有“讲给大地的孩子们听的故事”,这些故事是有关“两条腿动物”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开始前的世界的。 各个大陆的传说之间还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南美洲的传说里有大西洋文明的故事,古代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苏美尔人也有文字记载的大西洋文明的故事。 也许关于大西洋文明的最早的文字记载是在欧洲发现的。著名的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在其著作《提缪斯》(公元前350年左右)中记叙了雅典的执政官索伦去埃及的经历。在一个叫塞斯的地方,索伦与一个祭司会过面。祭司说,与埃及人相比,希腊人对他们的重大历史事件只有一些非常粗浅的认识: “历史上曾经发生过很多次大水灾,但你们雅典人只记得其中的一次…你们是大水灾的幸存者的后代,然而你们却对此所知甚少,这都是因为你们的先人们没有留下文字记载。” 然后他解释说,很久以前,大西洋中曾经有过一块很大的陆地: “在你们叫做赫喀琉斯的砥柱(直布罗陀海峡在希腊文里的叫法)海峡对面有一个大岛,比利比亚和亚细亚加起来还要大。从那里人们可以去其他的岛屿,从那些岛屿再到达对面被海洋包围着的一整块陆地。” 不管他们所提到的大西洋文明是否存在,这段记叙表明古埃及人早就知道美洲大陆的存在。柏拉图还描述了大西洋文明的强大: “在大西洋洲上出现了一个强大的王朝,有几代国王统治过全岛和许多附近的岛屿及部分大陆(美洲大陆?);此外,他们还把疆域扩展到海峡以内(即地中海)的利比亚直到埃及边界和远至欧洲的第勒尼海(在意大利图斯卡尼)!” 古代大西洋文明似乎一度控制了包括欧洲和美洲部分大陆的广阔的疆域,它向东扩张的欲望非常明显。 “我们的历史记载了你们的城市(雅典)如何阻挡了这个强大帝国野心勃勃的扩张。这个帝国以大西洋洲为根据地,向欧洲和亚洲的城市发动进攻。那时人们已经能在大西洋上航行了。” 但这场大战突然结束了: “后来发生了强烈的地震和严重的洪水,昼夜之间你们(雅典)的战士全都被大地的裂缝吞噬了,大西洋洲也被海水淹没,直到现在(公元前350年)这一地区仍然无法通航,因为海面下很浅的地方有沉没的岛屿构成的暗礁。” 有些考古学家说,柏拉图所指的可能是克里特岛的米诺安文明。这个岛据说在公元前14oo年左右遭受了一次由附近的圣托里尼岛火山爆发引起的大海啸的袭击。不过克里特岛实际上是在地中海中部而不是在“赫喀琉斯砥柱的海峡对面”的大西洋里。 柏拉图在另一本著作《克利提亚斯》里说,这些事情已经过去9000年了。如果事情果真如此,至少是公元前9500年左右的事了。远远早于希腊和埃及文明兴起的公认年代,更不用说克里特岛的米诺安文明了。就算古老的埃及文明最早也只能推算在公元前3000 年到4000年之间。所以传说中的大西洋文明的确切地点至今仍是个谜。 不过,有很多证据能够证明大西洋文明的存在,至少能证明在欧洲和美洲大陆之间的大西洋里的确曾经有块陆地。因为从现已发现的一些古代地图来看,在美洲现在的海岸和非洲、欧洲大陆之间的确曾经有一块陆地。 这些地图中最有名的是皮里雷斯地图,是1929年在君士坦丁堡(也就是现在的伊斯坦布尔)的帝国图书馆里发现的。绘图日期早于公元1513年。图上有注解说明此图是根据几幅其他地图绘制而成,其中有些地图的绘制日期在“公元前4世纪甚至更早”。而这些地图又声称曾参考了更古老的资料,也许可以追溯到“远古”时期呢。 新罕布什尔州基恩大学的哈普古德教授研究了最早的一份参考地图后说:“有充分的证据表明,公元前4000年古人就对整个地球作过测绘,其技术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但当时的测图样至今还未被世人发现。”该图的“精确数据”被后人“世代相传”。哈普古德教授说: “我们有证据表明这些地图曾被收集在(古埃及的)亚历山德拉大图书馆,古代的学者曾经研究过它们,后来这些地图又在历史上最擅长航海的米诺安人和腓尼基人那里留传了数千年。” 但是这些地图最初是谁绘制的呢?这个“迄今为止尚未被发现的地图测绘水平相当高超的文明”究竟是什么样子呢?难道是传说中的大西洋人绘制了这些“精确”、“详尽”的地图吗? 皮里雷斯地图的不寻常之处在于,近来发现它所描绘的南大西洋中的一块大陆的海岸,可能是现在南极洲的“冰川下地形”。不过在地图上,这块大陆距离现在的南极大陆有数千英里之遥,而且不像南极大陆那样被冰雪覆盖着。南极大陆是在1818年才正式公布被发现的,而且包括陆地和海洋在内的南极大陆被1英里厚的寒冰覆盖着。 哈普古德教授和其他一些学者认为,皮里雷斯地图所绘的是南极大陆在当时的地理位置,地图绘成后由于剧烈的地壳运动,这块大陆向南移动了数千英里,最终到达了它现在的位置。另有些学者认为,地图绘制的就是南极大陆,只不过把它的位置弄错了。但这就无法解释为什么地图上的大陆不是冰雪覆盖的,除非在公元前4000年以前地球上的平均气温比现在高得多。最近,绿色和平组织的一艘船成功地驶过南极洲一个新出现的海峡。新海峡的出现是因为地球变暖,冰川融化造成的。难道过去也曾经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吗? 更合乎情理的解释是,地图所绘的不是南极大陆,而是一个现在已经消失了的大陆。这片大陆显然是可居住的,很有可能它就是传说中的大西洋洲。 但是这样一来,大西洋洲的地理位置很难和柏拉图描述的“面对赫喀琉斯砥柱”相吻合。许多人也认为大西洋洲不是在南大西洋,而是北大西洋。大多数考古学家这些年来的研究中碰到的最大的问题不是缺少有关的文字记载,而是缺少实实在在的物证。假如这个文明真的存在过,只是在公元前1000年左右才沉入大西洋,那么怎么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呢? 德国作家奥托·穆克在《大西洋的秘密》一书中探讨了这个问题。穆克指出,南美洲的东海岸和非洲的西海岸像拼图游戏一样吻合得很好,十分符合现代流行的大陆板块漂移学说。但是,中美洲以及北美洲的海岸线和欧洲的海岸线却无法拼在一起,似乎在它们之间有一块缺失的大陆。穆克猜想这块缺失的大陆就是大西洋洲。它现在一定是沉入了深深的大西洋底。 大多数地质学家会说,美洲大陆板块从非洲和欧洲分离开是几百万年以前的事,而不是在最近1万2千年内发生的。穆克对此也有解释。他指出,众所周知,北欧的冰川在最后一纪冰川纪时曾经达到南面的伦敦。在现在的气温以及穿越大西洋的墨西哥湾暖流的影响下,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所以在最后一纪冰川纪时一定有一块陆地挡住了墨西哥湾暖流。穆克认为这块陆地就是大西洋洲。后来小行星撞击地球时正好撞在这个位置,这块大陆就这样消失了,同时大西洋的中部还出现了现在的那个深洞。 不论事实是不是真如穆克所说,他的解释至少与柏拉图的记述最为贴近。 但也许大西洋文明遗址并不在大西洋中部,而是在靠近欧洲或者美洲的地方。 有些作家在中美洲和大西洋文明之间发现了一些联系。十九世纪美国作家伊格纳修斯·唐纳利在他的《史前世界:大西洋文明》一书中,通过比较共同词汇和语言以详细的证据证明了大西洋洲和中美洲的联系。 “根据腓尼基人的传说,在世界的最西方是金苹果乐园,亚特拉斯(ATLas)就居住在这个乐园中。我们都知道,亚特拉斯就是大西洋(ALAntiS)王…在希腊神话中,亚特拉斯被描绘成一个‘站在大地的西端,肩膀扛着天的巨人’,‘太阳在希腊沉落之后在他那里却永远照耀着’…… “再看看非洲海岸,有座山也叫做亚特拉斯(ATLAS),美洲海边有个城市叫做亚特兰(ATLAN);非洲西、北海岸生活着亚特兰特斯(AtLantes)人;中美洲的亚兹特兰(AZTLAN)有一个民族叫做阿兹特克(Aztec),美洲和欧洲两块大陆之间的大洋叫做大西洋(ATlantic Ocean);神话人物亚特拉斯把地球扛在肩膀上;还有一个岛上的失传了的文明叫做亚特兰蒂斯(ATLAntis,即大西洋文明)。” 我还记得古城图拉(在今墨西哥城附近)的“亚特兰蒂斯建筑”,有些墙上的装饰物就是石刻头骨。我们还听说现代住在危地马拉高原上的玛雅人把他们那里的一个大湖叫做“亚蒂德兰(ATiTlan)”。我的想法和唐纳利一样:“难道这一切纯属巧合吗?” 有没有可能正如汉巴茨所说,大西洋洲实际上是在中美洲海岸附近呢?现在加勒比海中有很多岛屿。弗烈德里克.米歇尔一黑吉斯认为伯利兹和洪都拉斯附近的海岛可能就是古代大西洋文明的边域。还有一些人如吉尔伯特和哥特莱尔认为,加勒比群岛可能曾经是陆地上的山峰和高原,或者是一系列更大的岛屿。众所周知,现代中美洲东海岸附近和加勒比海群岛附近的海水非常浅,特别是在古巴北面的大巴哈马群岛地区。 吉尔伯特和哥特莱尔指出,柏拉图确定的大西洋发生巨变的年代——公元前9500年,与现在通常认为最后一纪冰川纪结束的年代非常相近。一般认为在最后一纪冰川纪期间,冰山要比现在大得多,因此海平面要低一些。大量的水储存在冰川和冰山里,所以岛屿和陆地比现在要多。当冰川纪结束时,冰山和冰川开始融化,海平面则开始上升。古代大西洋文明的主要城市很有可能聚集在沿海地区,所以最先被海水淹没。 吉尔伯特和哥特莱尔说,大西洋洲的难民们坐船逃往中美洲地势较高的陆地,把他们的文化、习俗和信仰,(照汉巴茨的说法可能还有水晶头骨)带到了中美洲。到达中美洲后,这一小批幸存者与当地的土著居民通婚,繁衍出了欧梅克族和玛雅族,另外泰奥提瓦坎族、托尔特克族以及阿兹特克族也有可能是他们的后代。有很多人相信古代玛雅人以及其他的几个中美洲部落起源于大西洋洲。 波拉·甘一艾伦教授告诉我们,整个美洲都有关于来自东海的“智者”、“文明使者”的传说和神话。很多南美洲部落,包括秘鲁的古印加人的传说中都有个叫做“维拉科察”的人物,在一场大水灾之后,他从东海来到美洲。这位传说中的智者与玛雅传说里的“库库尔干”和阿兹特克传说里的“凯哲克托”——“一条身披七彩羽毛的大蛇” 有很多相似之处。虽然有些玛雅和阿兹特克的传说说这位智者是从天上来的,但是所有的版本都说在他教授他们知识、建立起文明之后,便和他的朋友们乘舟东去了。这些 “智者”、“文明使者”在中美洲文化中是“光明”、智慧和知识的化身,甚至是圣人或是更高的存在。他们会不会是在大西洋文明没落前后来美洲的大西洋洲人呢? 另一个问题是大西洋人来美洲时有没有带水晶头骨呢?甘一艾伦教授根据她的亲身经历认为水晶头骨来自大西洋洲。她告诉我们,1987年她在安大略省安娜·米歇尔一黑吉斯家中与米歇尔一黑吉斯的水晶头骨通灵。一位知识分子居然会对通灵术感兴趣,而且还亲自运用通灵术,我觉得很奇怪,所以当时并没有把她的话当真,但现在听了汉巴茨所讲的这番话,我又不禁想起了这件事。 和卡罗尔·威尔逊一样,波拉·甘一艾伦教授也相信在昏睡状态下她可以和水晶头骨的“大脑”沟通,说出它想说的话。她提醒我们:“在你通灵的时候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是在假装呢,还是真的在表达水晶头骨的思想。”不过她还是给我们讲述了她的经历: “我与那只水晶头骨交流,它告诉我它名叫‘展仙’。‘展仙’是一种花的名字,这是一种生长在西欧寒冷的阿尔卑斯山区的药用植物。” 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合适,因为我一直觉得米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有种冰凉的感觉。 波拉·甘一艾伦说展仙是女性: “与大多数头骨主人所说的相反,所有的头骨都是女人的头骨。它们代表了女性的智慧。我用‘女性的智慧’这种说法并不是说男性不具备这种智慧,而是说这种智慧通常在女性身上更为显著,我指的是敏锐的直觉以及隐忍的处世态度。” 在她看来,人们逐渐对头骨产生兴趣是因为现在我们的社会又重新开始重视女性了。用她的话来说:“这是祖母回归的世代,是父系社会的末日。” 然后她告诉我们她在通灵时了解到的有关水晶头骨的来历: “水晶头骨是妇女制作的。我把头骨的制作者叫做人,但是我觉得她们不是像我们这样的人,而是另一种人。展仙告诉我们她们的寿命很长,有好几百年。她们来自一个叫做大西洋洲的地方。那个地方现在已经毁灭了。我看见她们在一片辽阔的原野上行走,那里没有植被,连地衣、苔藓也没有,寸草不生。我的印象是她们好像是在海底,反正不是陆地。最后他们走上一个斜坡,然后就到了墨西哥的尤卡丹半岛。你知道二十年代米歇尔一黑吉斯就是在那里附近发现水晶头骨的。” 接着,她向我们描述了大西洋人的先进知识: “这些人有高超的修炼之术,她们懂得如何使身体和心理达到平衡,通过修行,她们在自己的身体里聚集了大量的知识和智慧,然后她们把自己的意识从躯体里提取出来,这就是‘石化’的过程。最后她们变成了石头。但在她们的骨头里却留下了关于宇宙的所有知识。不仅有关于我们银河系的知识,还有关于其他星系以及其他时空世界的知识。” 甘一艾伦教授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个水晶头骨是这么制作而成的,不过她很肯定水晶头骨的制作者把她们的遗体和水晶头骨留在了现在的伯利兹海岸以西的群山下的山洞里。她相信头骨是“沟通的工具”: “它们是无线电收发机,帮助你和星系的其他部分联系。你可以把它们想象成电话机,把你和星系的中心连接起来,使你和最高意识的其他部分或者说我们渺小的世界以外的文明保持联系。” 波拉·甘一艾伦教授说,从非洲到西藏到西伯利亚的土著居民都知道地球和其他行星的联系,但是在西方世界,几千年来这一点却不为人所知。 这对我们来说并不算新闻,在我们遇见卡罗尔·威尔逊,听见水晶头骨讲述大西洋洲以及即将到来的伟大发现时,我们就知道土著人掌握着很多西方人不知道的知识。可是当时我们并没有认真对待此事,现在我们决定开放我们的头脑,接受各种各样的新思想。 卡罗尔从头骨那里了解到它曾经是“大西洋洲的大水晶”的一部分。“头骨之音” 说大水晶包含了“很多人的智慧”,这些智慧是“在大西洋洲陷落时被储存在水晶头骨中的”。 卡罗尔解释说: “头骨的制作者把她们的智慧的精华放在水晶中。她们看到家园即将被毁,所以希望能把她们的智慧保留到未来。开始她们想把智慧藏在一个地方,后来又觉得这样做太危险,最好还是分散地放在多个容器里。” 对卡罗尔来说,这些水晶头骨是帮助人们记住已经忘记的知识的。这在现在显得尤为重要。她提醒我们注意头骨说过的话:“当灾难降临的时候,这个疯狂的世界将需要你们新生的记忆来治疗、告诫、引导和爱护。” 卡罗尔相信有一些“新生的记忆”是关于大西洋洲的,我们必须了解过去发生的事情,才能避免灾难再次发生。这和尼克·那切瑞诺的观点一样,认为水晶头骨是用来提醒我们“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的。 卡罗尔建议我们读一读著名通灵师埃德加·凯斯(18770一1945)的著作。他曾经与水晶头骨通灵,了解大西洋文明的情况。凯斯是个职业摄影师,不过却以“沉睡的先知” 的身份闻名于世。他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了在昏睡状态下诊断和治疗疾病的方法。他还在昏睡状态下通过通灵,知晓了关于过去和未来的情况。据凯斯说,大西洋洲的确存在过,但由于一场自然灾难被大海淹没而消失了。他讲述了极少数幸存者逃难的经过: “大西洋文明被毁,依特——以及一些亚特兰神庙的信徒和信奉一神论的信徒,大约十来个人离开了泊苏滇,西行来到了现在的尤卡丹地区。他们和当地居民一起按照大西洋文明的模式又重建了一个文明……” 这些人会不会就是汉巴茨提到过的在伟大的“伊特则那”率领下,在尤卡丹半岛上建立了玛雅文明的依特札人呢? 据凯斯说,幸存者们带来了他们早期的历史记载,这些记载在三个地方还可以找到: “现在这些历史记载埋藏在三个地方:大西洋城陷落处——泊苏滇。在那里靠近佛罗里达海岸的比米尼附近的海底能找到一些庙宇的残垣。” 我们很早就从“头骨之音”那里听到过比米尼这个地名。凯斯在194O年6月28日就预言说,在1968年或1969年人们将在比米尼海岸附近发现庙宇,但这项发现的重要意义可能不会立刻被人所了解。 我很惊讶地发现就是在这个位置,在百慕大三角洲的一个角上,1968年曼森·华伦蒂尼博士的一群潜水员在海底仅20m一30英尺(6一9米)的深处有了意想不到的发现。他们发现了一些巨石,其中有些直径达15英尺(4.5米),平均每块重达25吨左右。科学家们仍然在争论这些是不是自然形成的岩石,但是奇怪的是这些石块的直径都差不多,虽然有的石块的棱角已经被海水磨圆了,但是可以看出它们原先都是被“制作”成正立方体形状的,它们的每个角都是直角。此外,它们的排列也像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好像海里的一堵围墙,把比米尼这个小岛整个都围了起来,像是一个用来抵御海浪冲击的堤坝。 凯斯还说,证明大西洋洲存在的证据还能“在埃及寺庙的记录中找到,在流失到尤卡丹的历史记载中也能找到。尤卡丹也是那些石头的所在地(可惜他们对那些石头所知甚少)”。我想,“那些石头”会不会就是指水晶头骨呢?说不定在尤卡丹半岛上还有些尚未被发现的头骨? 但是埃及寺庙的记录又是怎么回事儿呢?后来我们跟英国通灵师安·沃尔克说起此事。沃尔克为了寻找这些记录最近去过一趟埃及。在《梨石》一书中,她提出这样一种观点:埃及文明和中美洲的古代文明一样,也是由大西洋人建立的。大西洋人还帮助这两地的人们设计并建造了金字塔。实际上,考古结果表明,古埃及文明和欧梅克文明以及以后的玛雅和阿兹特克文明一样,并不像我们所知的人类社会一样,走过了漫长而艰难的发展道路,它们倒像是一夜之间突然冒出来的。 的确,即使是在古代美索不达米亚地区,建立了人们公认胜过古埃及文明的中东文明的苏美尔人,也有传说说在遥远的过去,从海里升起的“睿智的人”帮助他们建立了文明。这些奇怪的两栖人像是人和鱼共同的后代,只是“被上天赐予了理智”。他们给土著居民带来了知识,使他们得以建立起文明。这些两栖人会不会就是安·沃尔克深信的帮助建立中东和埃及文明的大西洋人呢? 安·沃尔克相信,这些世界文明的使者同时也从大西洋带来了历史记载,其中可能包括一个或者更多的水晶头骨。在她的“精神向导”的帮助下,她相信她现在知道记录的准确位置。和凯斯一样,她认为它们埋藏在狮身人面像的脚爪底下的“记录厅”里面。有趣的是,这个地点现已被埃及政府选中进行考古挖掘工作。安相信这将使水晶头骨重见天日,明确无误地向世界宣告水晶头骨在决定人类命运(包括西方社会)中起到了多么大的作用。她的预言是否正确,我们只好拭目以待了。 但是如果大西洋洲真的曾经存在过,那么到底是什么造成了它的毁灭呢?从凯斯在通灵中得到的情况来看,“由于人们违背了地球上或自然界中神圣的规则,陆地瓦解了”,而且似乎这一事件还与“水晶头骨”,至少是“头骨”有关。 据凯斯说,大西洋人最初使用水晶的用途是极其神圣的: “在大西洋文明的土地上…只有教士家庭中有皇族血统的公主才可以监督使用那块受天堂之光照耀的石头。天堂之光是对人类的祝福,它给人类带来预言,使人们与神的力量之间的联系得到体现。” 虽然凯斯没有直接提到水晶头骨,但是我隐约觉得“那块石头”指的就是水晶头骨。当我继续往下读时,我发现水晶——不管有没有制成头骨——在大西洋城里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因为凯斯说,开始的时候,大西洋人通过水晶与神灵沟通,这正和汉巴茨所说的水晶头骨的作用一样,但是后来水晶的神力被滥用 “巨大的反光水晶石最初叫做‘杜华石’,是用于确定世界和不定世界之间的精神沟通的。但是在后来的几个世纪中,它的作用越来越大,逐渐发展成一个力和能的发生器,它的能量不用电线就能传遍整个大陆。这时人们把它叫做‘火石’,或者叫做‘伟大的水晶石’。” 接着凯斯描述了某个民族如何学会了借水晶之力来控制环境。然后他像写科幻小说似的描写了这些“伟大的水晶石”: “火石被放置在泊苏滇的太阳神庙里,它是整个国家的能源中心。火石上方的穹顶可以打开,这样阳光可以照射在火石上。太阳光穿过无数的棱镜时被聚集、放大成十分耀眼的光束。这些光束强大到可以把类似无线电波的不可见光射到陆地的各个角落。它的能量可以用于海船、飞机,甚至娱乐用的交通工具。城市和乡镇也可以从它那里获得能量。” 凯斯的每一句话都似乎在验证卡罗尔·威尔逊所说的有关具有“先进思想”的古代文明的话。他所描述的社会甚至还与我们自己的社会有某些微妙的相似之处。他的描述还证实了甘一艾伦教授说的有关大西洋人控制自己的寿命和身体的说法: “适当地受到水晶光芒的照射能使人变得年轻。早时的人们常常这样做。” 但是,凯斯说,就是因为滥用水晶的神力,大西洋人播下了自我毁灭的种子: “因为使用不当,火石(或者叫做水晶)变成了一种破坏性的力量,而这加速了第二次大灾难的到来。水晶之光和其他压电一起使地球深处成了一片火海,由于自然界能量过剩,火山不断爆发。” 他补充说: “陆地第一次开裂是在水晶的神力被再度开发时——人们发现这种神力既可以有益于通讯、交通等用途,也可以变成毁灭性的力量。” 早在本世纪四十年代,凯斯就提到了水晶的“益处”主要是在军事领域的探索中被发现的。而现在差不多所有的电器中都能找到石英。我不知道大西洋人是否已经懂得使用比现代更先进的石英技术。 土著人中的塞内加人也有传说,描述大西洋城是如何因为滥用水晶而毁灭的,在塞内加女长老杜拉·尼茨的《在我们之前……》一书中,她讲述了这一传说。塞内加人说,大西洋洲本来是一个叫做“龟岛”的大陆的一部分。龟岛实际上包括了当时世界上所有的国家,后来这些国家逐渐分开了,这一过程被现代科学家们称作大陆漂移。通常人们认为大陆漂移是在上百万年的时间里缓慢发生的。但是传说说,这一过程也有可能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发生的。大西洋洲就是在一场“地球巨变”中沉入了海底。 塞内加人说,在龟岛的时代,世界上的五个人种都居住在同一块大陆上,每个人种都有他们自己的土地。白人被称作“戈甘人”,他们占据了当时的大西洋洲,位于龟岛的东北角,这是最富有创造力的一个人种: “他们聪慧的大脑不断涌出新鲜的想法。他们发现了治疗人类的所有疾病的方法和利用太阳祖父的彩色阳光使病人恢复健康的方法。” 以下的说法听起来特别像是在讲述现代的情况。白人发明了各种各样的古怪东西来替他们工作,并把它们叫做机器。我们把它们叫做“使两条腿的动物工作轻松的东西”。开始的时候,这对地球并没有破坏作用。没有路,也没有矿井。但是逐渐地,情况变化了。白人不与其他四个人种分享他们的灵药,“戈甘人”的寿命逐渐超过了其他人种,这使他们变得骄傲起来。从那时候起,他们开始奴役其他人种。 戈甘人的神药是白色的,而白色当然是有很多象征意义的。戈甘人相信白色是健康干净的,任何不是白色的或者不纯净的东西就是破坏性的。很快,他们对尘土、泥沙的惧怕就使他们失去了对地球母亲的归属感。他们搬到用大理石和水晶建造的纯白色的营地去住,种植不落叶、不谢花的植物和树木。这让我想起了现代办公大楼和购物中心里的塑料植物。渐渐地,戈甘人有了个绰号叫做阿戈·欧希达——“害怕尘土的人”,其他的人种只能以仆人或者其他供他们娱乐的歌手或者舞者的身份进入他们的营寨。 戈甘人非常担心,害怕被不是洁白的东西传染,很快他们开始使用一种叫做“像岩石般坚硬的雪”的白色物质把地球表面覆盖起来。这种“像岩石般坚硬的雪”破坏了动物和植物。与此同时,“害怕尘土的人”开始使用水晶的各种功能: “害怕尘土而有灵丹妙药的人们找到了融化水晶的方法。他们把液态的水晶和在地球母亲身上找到的铁矿石混合在一起。(‘水晶人’)就这样被融化而死去了,因为这个害怕尘土的部落想要驾驭地球母亲的自然力量。” 开采铁矿时在地球上挖出了一个又一个深洞。对龟岛资源的疯狂摄取破坏了地球的平衡,资源被用尽,却无法补偿。我又一次为其所描述的场面与当今地球的状态是如此相似而感到惊异。难道我们不是正在掠夺地球的资源吗?砍伐森林,挖掘矿藏,我们不是在一步步把地球覆盖起来吗?不仅仅是用白色的水泥,还开山造路,占用着乡村越来越多的土地?我们感到不解的是,这个传说究竟是在讲述过去,还是在预言我们现在的世界和不久的未来呢? 故事接近最后时,地球母亲面对等待她的孩子们的命运感到十分的悲哀: “我的这些两条腿的孩子们有选择的自由。他们可以选择毁灭那将他们同大自然给他们的丰富遗产联系起来的根源。变迁的潮流将会把今天的毁坏痕迹洗刷干净,但是未来的世界仍将可以感受到他们不负责任的破坏造成的影响,而这将影响后世很多代人。” 所以,塞内加人说,根据玛雅圣历的记载,第三个水世界毁于一场大洪水。现在世界上的众多湖泊就是那次灾难的痕迹。 故事是这么结束的: “两条腿的孩子们一旦切断生命和平等的神圣纽带,龟岛上就会洪水泛滥。现在是将所有药石召集到一起的时候了,因为它们是我们共同历史的真实记录者。在那里,在高高的圣山上,药石族的记录将向那些忠实的信仰者揭示未来的真相。” 我又一次感到不解了,“药石”是否就是水晶头骨呢?水晶头骨不仅记录了大西洋文明的历史,也记录了从前几个世界的历史。难道这些“药石”真的是来使我们记起过去的悲惨历史,并且提醒我们从错误中汲取教训,避免灾难再次发生的吗?如果真的 “只要切断生命和平等的神圣纽带……就会洪水泛滥”,是否证明玛雅人的圣历中的记载是真的,而汉巴茨说我们的世界不久将要结束也是有可能的呢? 从汉巴茨和别的人那里听到大西洋文明可能真的存在过,而且水晶头骨可能就来自大西洋文明,这已经够让我们惊异的了,但和我们回到美国后听说的事情比起来,这些又不算什么了。
第24章 龟岛与水晶头骨方舟
第二天我们就飞往亚利桑那州,去见一位名字叫做布鲁哈雷的切诺基族巫师。据说此人见多识广,知道不少关于水晶头骨的事情,是仅有的几个通晓水晶头骨传说的人之一,而且他的学识远不止于北美土著人世代相传的那些知识。据他说,这些水晶头骨的历史广涉全世界许多地方,是一笔人类共有的神秘遗产。虽然这是一个重大的秘密,但是哈雷现在显然打算“与大地的孩子们分享人类历史上这一真实的故事”。 关于这位巫师,我们只知道他是美洲土著部落当中一个极有争议的人物。据我们所知,这主要是因为他作出了与外人分享部落的历史和秘密的决定。据他众多的助手说,按照规定这些秘密知识只有部落内最有天分的成员才能学习,在此之前还从未出部落的茅屋。哈雷答应告诉我们的那些事情,一般也只有本地的切诺基族和其他土著部落的成员通过巫师的检验后才能了解。这些成员必须遵从祖先的传统,“走过真知的神圣道路”,并按照祖先留下的训示生活,才能获得这些神秘的知识。 我们听说在美洲土著部落中与外人分享部落的秘密是十分受非议的行为,这是因为许多土著人觉得欧洲人已经从他们那里掠夺了太多的东西,而现在又企图抢走他们祖先留下的最神圣的知识。不过现在各个土著部落在这个问题上出现了分歧。有些人想保护祖先的传统和知识,使它们不受侵害,但是越来越多的人认为现在,是把各族的秘密拿出来与大家分享的时候了,因为这些秘密将使全人类受益。哈雷的助手告诉我们,哈雷就持这种观点。 不过他们警告我们说,心不诚是不能学习这些神秘知识的。这些知识一开始听上去似乎有些古怪和疯狂,因此只有那些能以开放的心态听下去,并且不急于下结论的人才能学习。他们告诉我们,如果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可能会对这些秘密感到震惊。切诺基和其他一些土著部落的传说在他们自己看来虽然是真实的历史,可对于那些不熟悉土著人的世界观的人,或者不愿背叛自己一贯所知的历史的人来说可能有些难以置信。因为这些“真知”也许包括了我们前所未闻的一些思想,它们会冲击我们的习惯思维,令我们感到十分不安。他们告诉我们,要想正确地学习这些真知,我们必须暂时放弃那些先前固有的、稳妥的和熟悉的观念,勇敢地迈进一步,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在这里我们也许会发现,我们从前想当然的一些事情原来并非它们表面所显现出的那样。 哈雷是个行踪不定的人,我们几次打电话想采访他,都没有找到。所有上面这些有关土著人秘密知识的事都是我们从哈雷的助手们那儿听说的。他们还告诉我们,哈雷说如果我们真心想了解水晶头骨,就应该亲自到亚利桑那州凤凰城郊区他的诊所去找他。 当我们到达凤凰城的时候,出乎我们的意料,迎接我们的是干燥的沙漠之中一片翠绿的草地,仿佛修剪过一般。若是再有一片海滩,整个地方简直就是一处十分迷人的度假胜地。我们驱车穿过城镇,心里揣摩着这个传奇人物究竟会是什么样子,更重要的是,他会告诉我们些什么呢? 布鲁哈雷答应接受采访并可以摄像。克利斯和我都觉得,要是给这个不同寻常的地道的切诺基族人在沙漠的红岩边照一张侧面像,效果一定特别好:侧面像中的他会显示出超越时间的古老智慧,像这红色的沙漠一样迷人。太阳从他身后落下,用金色的光芒勾勒出他线条分明的轮廓,他睿智的脸庞神情凝重,黑色的眼睛中透着智慧和果敢,黑发在风中飘舞着。 我们看到哈雷的诊所时不由得吃了一惊。那是幢灰色的混凝土建筑,好像一家跨国公司的总部一样。在我们的想象中,一个睿智的印第安老巫师的诊所可完全不是这样的。楼里空调机嗡鸣着,墙壁粉刷得雪白,仿佛一座现代化的医院,哪里像一个土著巫师的诊所。 哈雷的助手,一位叫做简的四十多岁的女人十分郑重地接待了我们。她把我们引到一个装修得很精致的房间里,和我们讨论拍片的安排。她好像忘了我们想在沙漠里拍些东西:“可是哈雷先生今天穿得可时髦了,他为了拍这个片子穿上了西式服装。”这可真是出乎我们的预料…… 我十分想见到哈雷本人,于是我们被带到一个有健身房那么大的房间里等他。这个房间铺着厚厚的地毯,墙上挂满了各种照片和证书。我发现哈雷不仅是当地一个枪手俱乐部的成员,而且是个空手道高手。我正端详着这些证书,简让我们看放在房间正中的 “方舟”。那是一个石头堆成的台子,上面铺着浅粉色的布,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和真正的人头一样大小的水晶头骨,不过制作有些粗糙,比我从前见过的头骨脸型要尖一些。从水晶头骨向四面摆着四排东西,表示四个神圣的方向。那都是些工艺品,包括一些带有中美洲风格的陶器和雕刻,使我想起墨西哥旅游景点向旅游者兜售的纪念品。不过,哈雷的这些收藏倒可能是真正的古物。台子上的水晶头骨熠熠发光,简动了一个开关,头骨突然发出神秘的光芒。 “这是个现代的水晶头骨,对吗?”我问简。 “您怎么知道的?”简反问我说:“是的,这是哈雷在巴西米纳格雷省找一个出色的雕刻匠制作的,那个地方出产上乘水晶。” 显然哈雷的水晶是从达明·昆那儿弄来的,尼克·那切瑞诺曾经对我们说起过此人。 我一抬头,忽然发现哈雷已经进来了,正站在我面前。“好呀!”他说着,脸上露出很畅快的笑容,向我伸出手来。他说话是纯正的德克萨斯口音。最令我吃惊的是,这是一个蓝眼睛、白皮肤,有着卷曲棕发的男人。他一身牛仔的装束,穿着皮靴,系着蝴蝶结,头戴一顶牛仔帽。哈雷看上去将近70岁,身高至少有6英尺,显然有着欧洲血统,我不由得怀疑他是否真的是个美洲土著人。 其实哈雷的血统一部分是切诺基族,一部分是爱尔兰人,这能从他的中间名“雷根” 看出来。他祖父是爱尔兰人,移民到美洲,娶了一个切诺基族的姑娘。哈雷要给我们讲述的事情就是在他小时候他的切诺基族祖母讲给他听的。 哈雷坐下来,点着一支香烟,开始从50年代他在好莱坞做替身演员讲起。显然,他十分喜欢成为我们这个“节目”的“主角”。很快,他漂亮的妻子和他的同事们都来看我们的采访。于是,哈雷一边抽着烟,一边开始给我们讲起了水晶头骨的“真实的故事”。他说话的速度快得惊人,我们有时都来不及做记录。 “我是卷发团长老会的赫右罕——也就是主管战争的酋长。我现在代表卷发团并作为长老会的一员对你们讲话。 “现在我想告诉你们水晶头骨——我们称之为‘会唱歌的头骨’一一以及奥西里亚康维雅的方舟的传奇故事。” 美洲土著人有讲故事的传统,这主要是一种把祖先的神圣知识和历史传给下一代的形式。据切诺基人说,卷发团讲故事的传统已有好几千年了。哈雷继续说: “卷发团是由来自北美、南美和中美洲4oo多个部落的代表组成的。这些代表有的从南美洲最南的地方,有的从北美洲最北的地方,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传播祖先神圣的真知。 “很久以前,现在称之为南美洲、北美洲和中美洲以及澳大利亚的大陆在很久以前都是一块大陆,是我们土著人的地盘,被我们称之为‘龟岛’。” 我们早就知道,许多美洲土著部落中都流传着这种说法。哈雷继续说道。 “卷发团的长老们说,在太古时,有12颗有人居住的行星。这12颗行星围绕着12个不同的太阳转动,各个行星的长老们在一个叫做奥西里亚康维雅的行星上相会。这个行星实际上是天狼星座的第四颗行星。它有两个太阳,两个月亮。长老们在这里会面,讨论‘孩子们的行星’的困难处境。这个‘孩子们的行星’就是我们现在居住的行星—— 地球。在我们的语言里叫做‘埃厄托玛星’,也叫做‘孩子们的行星’,因为在这颗行星上的人类是进化得最不完全的。我们是12个行星的大家庭的一员。 “其他每个行星都把它们各自所有的知识收集起来,以编码的形式存储在一个水晶头骨里面。这个水晶头骨用现代的话说也就相当于能存储全息图像的计算机。这些水晶头骨做得完美无瑕。因为这些头骨有可以活动的下颌骨,所以又被称作‘歌唱的头骨’。整个构造则被称作‘奥西里亚康维雅方舟’。每个头骨代表一个行星的人类智慧,最贴切的比喻就是存贮了大量信息的计算机。所有的头骨都存储了大量的信息,如果你知道如何提取,就可以了解到各个行星的秘密。 “就这样,来自各个天体的长老们把12个有人类生命的行星的全部智慧装在这个方舟里面,然后他们把这些水晶头骨带到地球上。他们在地球上用这些水晶头骨向地球的孩子们传授知识。这些天外的长老们还发现了一种方法,可以在与地球上的‘两条腿动物’的交往中穿梭于星球之间。 “对地球的孩子来说,这些知识是最有价值,最有意义的礼物。它们是万物得以发展的源泉,也是我们地球人现在得以繁荣发展的根基。 “这就是关于地球初期的故事。在这之后的一段时期里,地球飞速成长起来。外星的长老们教育地球的孩子,并教给他们‘神圣的智慧’。 “长老们找到一种在他们自己的行星上与地球人交流的方法。这是通过大洋深处的两个钟型神物办到的。这两个神物一个是红色的,一个是蓝色的。长老们帮助地球人建造了四个伟大的文明:莱慕利亚、穆、迷云和大西洋文明。然后他们用头骨的知识建造了伟大的神秘学院、智慧学院和神医学会。接着他们四处传播知识。在大约75万年以前,这些信息到达了地球,在大约25到30万年前开始在地球上传播。为了协助知识的传播,长老们在地球上也制作了一些水晶头骨。这些头骨与真人头颅一样大小,只是它们的下颌骨不能活动。为了与方舟上那些代表了所有的行星上的智慧的头骨相区别,这些头骨被称作‘会说话的头骨’而不是‘会唱歌的头骨’——‘会说话的头骨’的数目要比 ‘会唱歌的头骨’多。” 哈雷后来解释说,卷发团是一个神秘医学会。这个组织的成员们保守着世代相传的水晶头骨的秘密,不向外界透半点口风,特别是外族入侵和欺凌土著人的时期。 哈雷继续讲道: “这些头骨保存在一个金字塔里面,排列成‘方舟’阵势,这样它们就会具有神力。方丹由来自12个神圣行星的12个头骨排列成一个圆圈组成,在圆圈中央摆放着第13个,也是最大的一个头骨。中央的这个头骨代表着所有世界的精神的统一。它把所有神圣的行星的智慧联结起来。 “最早保管水晶头骨方舟的是‘欧梅克人’,后来方舟向北迂移,被玛雅人继承,继而又到了阿兹特克人手中。这个智慧的宝库现在由卷发团保管。” 哈雷说方舟曾被欧梅克人藏在墨西哥湾附近的什么地方。这似乎可以解释我们在中美洲时听到的一些神秘的事情——阿比·布拉索·波堡提到的帕伦克的神秘建造者,在去中美洲的路途中曾去过的“13个头骨的住所”。 哈雷说,后来玛雅人曾守护过方舟,“最终是阿兹特克人得到了方舟,并且把头骨藏在一个叫做泰奥提瓦坎的地方”。哈雷说到这里,我想起了墨西哥城外的那个神秘遗址。那里有一些巨大的金字塔,金字塔下面是一个庞大的地下宫殿。这个宫殿由一个巨大的石雕头骨保护着。阿兹特克人称这个地下城为“天神接触地球的地方”。他们认为太阳也是在这里诞生的。阿兹特克人向来把太阳和智慧联系在一起。所以这个地方显然是在暗示智慧的诞生,以及水晶头骨带来的启示和力量。 我还感到好奇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晶头骨赐予了阿兹特克人那种神奇的预言本领,才使得他们能够在短短2oo年里,从没有国土的游牧部落进化为哥伦比亚王朝以前最强大的帝国。 但是,根据布鲁哈雷的讲述,水晶头骨只能由那些懂得如何正确运用它们的力量的人掌握。哈雷说,阿兹特克帝国的衰败主要是因为他们滥用了水晶头骨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这些水晶头骨必须分开来保管的原因。哈雷说: “阿兹特克人用水晶头骨的力量去控制他人,增强自己的权力,扩张势力范围。很快他们就变成一个非常强大而且具有毁灭性的力量,所以必须阻止它的继续发展。而当时唯一能够阻止阿兹特克人的力量是西班牙帝国。当科尔迪侵略美洲大陆的时候,方舟还保存在泰奥提瓦坎。” 据传说说,“和科尔迪一起行军的神父听说了水晶头骨的方舟”,而且罗马的教皇也知道了这件事。 “教皇说:‘我们必须得到这个知识的宝藏。’他对得到这个方舟的欲望胜过得到任何金银珠宝和财富。尽管当时方舟被隐藏在地下,西班牙士兵还是来到这里,利用叛徒闯了进去。 “但是就在西班牙人正要拿那些水晶头骨的时候,猎豹巫师和神鹰武士抢到头骨逃掉了。有些头骨被带到从前玛雅人的土地,有些则被带到南美洲,其他的则流失到世界各地。 “这么一来,这些水晶头骨在地球上被分开了。” 哈雷告诉我们:直到这些水晶头骨集合起来的神力不再被人滥用时,它们才可能再聚到一起。他说,可悲的是,人类至今还没有进步到能够不滥用水晶头骨的智慧和神力。他说: “每个水晶头骨只能在世界上流离失所,回避着其他的歌唱的头骨。直到有一天我们学会与他人分享,关心他人,教育他人,治愈他人的创伤,在地球上和睦地生活,水晶头骨才能再度相聚。 “但是,你们也知道,地球上现在并非处处是和平的景象,因此这些水晶头骨仍然在世界上流浪。 “传说还说,它们很想回到它们的大家庭里来,但是必须等到这个大家庭愿意成熟起来,与其他行星的大家庭和睦相处的时候。 “这就是我卷发团的祖先和祖先的祖先留传下来的传说。” 布鲁哈雷说完这几句简单的话,就结束了他不同寻常的故事。我们意识到,我们终于听到了最完整的有关水晶头骨的故事。 我们离开的时候,哈雷再次提醒我们,这是土著人最神圣的知识,这个秘密已经保守了很多年了,但是现在揭示这一神圣秘密的时机似乎已经不远了,水晶头骨的智慧终于可以公诸于世了。 我们驱车去机场的路上,大家的心灵似乎都受到了震撼,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我忽然对克利斯说:“你说这些水晶头骨真的是外星人带来的吗?” “我不相信。”他说,“难道要我们相信水晶头骨是外星人送给我们这些地球的孩子的礼物,就像送给小孩的玩具一样吗?我想这家伙肯定是在编故事骗我们。” 我当然也认为,一切知识应该符合我们目前所知的有关世界的“常识”和人们普遍接受的人类历史观。 克利斯又说:“我甚至难以相信他真的是个美洲土著人!” 我也觉得布鲁哈雷和我头脑里想象的一个睿智的老土著巫师的形象有着很大的差距。实际上,他的牛仔帽、皮靴、枪手俱乐部成员的身份和他不停地抽烟的样子,都像个现在早就不存在了的地道的美国玩枪牛仔。我越来越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开车返回杰米·山姆斯家还有很长一段路,在这之前我们最好先忘掉刚才这次古怪的采访。我们就近找了个地方打算吃点东西。当我们坐在那儿喝冰茶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我开始的时候太迷惑于布鲁哈雷的性格特点了,以至于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讲了些什么。克利斯说,哈雷所讲的许多关于古代中美洲的事情,都似乎可以解释我们在穿越中美洲时听说的一些神秘现象。 对了,是这样!我突然想起来,据说按照美洲土著人的传统,最伟大的真知总是通过一个玩笑或者一个被他们叫做“草原狼”的像小丑一样不停地在头顶上抛东西的人来传达的。这种把戏是土著部落文化的一部分,在许多传说故事里都曾经提到过。我想,也许布鲁哈雷正是这样一个角色。他把自己扮成一个白皮肤蓝眼睛、爱抽烟的玩枪牛仔,自然和我们印象中的美洲传统土著人的形象大相径庭,完全把我们迷惑了。 但我们对他所说的事情是应该置之不理,还是全盘接受呢?我们在心里琢磨着事情的真相。难道我们只能相信那些“严肃”的权威人士的话吗?毕竟,学术权威的名声如今也不那么容易保持了。众所周知,通常各种权威和他们建立的学术机构都不那么欢迎可能对传统的历史观构成严重威胁的调查。否则大英博物馆还有什么理由隐藏水晶头骨的调查结果呢?如果布鲁哈雷告诉我们的关于外星来访者的故事是真的,那么这些水晶头骨也许的确是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法制作的。也许大英博物馆对他们的研究结果感到震惊,也许这个结果威胁到了他们传统的世界观。 我不由得想到我们从前对专家和权威是如此的信赖,似乎完完全全地相信公认的真理。但是现在我们却发现,传统的学术方法对于我们正在寻找的问题答案却毫无帮助。 现在想到布鲁哈雷没有什么名声可以维护,我倒有些释然了。他不是什么学术界人士,不会牵扯到任何院系的声望。在美洲土著部落中,他在某些方面甚至还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呢。 我当然清楚,那些考古学家如果听到哈雷的故事,一定会被吓坏的。(我必须承认,我自己也只是有所保留地相信他。)不过,水晶头骨可能是外星生物的产物倒是个十分有意思的想法。我觉得我们不能轻易放弃这种可能性,必须保持思路的开阔和思想的开放性。布鲁哈雷的解释似乎说明了米歇尔一黑吉斯水晶头骨为什么丝毫没有工具加工的痕迹。还有大英博物馆为什么不愿就我们和麦克斯、莎·娜·拉在中美洲遇到的各种怪事做任何评论。 在返回杰米·山姆斯家的路上,我心里想,她会不会也听说过什么与水晶头骨有关的外星来客的事情呢?从我以前和杰米聊天的内容来看,她也相信这些水晶头骨是“有人为了保存某种智慧,使其不致丢失而制作的,它们就仿佛存储着知识的石头图书馆”。她还说过,头骨是“用声、光和思想的力量制作的”。听起来似乎是很高级的科技。难道这就是外星人的科技吗? 杰米还告诉我,这些头骨是“一系列的记录,记载着地球母亲在太阳系、银河系以及宇宙内和其他天体的各种联系”。现在回想起来,这的确强烈地暗示着它们可能和天外有某种联系。不过杰米对于它们究竟来自什么天外的渊源似乎还有所隐瞒。她第一次和我通电话的时候说到“时机尚未成熟”,她不能告诉我更多的情况。不过那是几个月以前的事了。现在会不会时机成熟了呢? 我们到达杰米家的时候,我心里还在回想着我们和布鲁哈雷的会面。他所说的真的是关于远古的真相吗?他是不是在编一个耸人听闻的故事来骗我们呢? 我们坐在厨房那张旧餐桌边。我十分想听听杰米的想法,这些水晶头骨真的和外星生物有联系吗?我正酝酿着向她提出这个问题,不知道她会怎么回答。毕竟这不是我们日常闲聊的话题,至少对我来说不是。不知杰米会不会笑话我提出这样一个假设。 于是我小心地问杰米有没有听说过,阿兹特克人曾经保管过水晶头骨的事情。 “就我所知,是的,他们曾经是那些水晶头骨的看护者,不过他们并不明白他们所看护的宝贝的真实涵义。”她回答说。 我又问她还有谁曾经保管过水晶头骨,她回答说: “龟岛上的部落曾经占有了水晶头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们十分小心地守护着这些头骨。 “他们把这些头骨藏在一个棚屋里面。这是一个用石头和树木建造的椭圆形建筑,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它象征着天与地的交汇,凡人的精神世界和肉体世界的交汇。据我的老师说,棚屋里永远点着两堆火焰,分别代表着精神世界和肉体世界。火是光明和启示的象征,它驱走我们心中迷惑的云雾。火可以使它触及的任何事物发生转变,烧毁一切死去的东西,带来光明和温暖。火象征着人类需要经历的一场清除我们的狭隘、谬误、疑虑和恐怖的洗礼。 “头骨悬置在火焰的上方,火光从下面照射上来,在上方四周形成了一个彩虹般的方舟。这就像一个地球上的小宇宙,方舟如同北极天边的极光一样在头骨上方发出光芒。在水晶头骨内部也可以看见完整的彩虹。” 我忍不住插话提出了我一直想问的问题:“这么说美洲土著部落把水晶头骨保存在棚屋里。可是这些水晶头骨是不是他们自已制作的呢?” 杰米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我的问话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凝望着遥远的天上的月亮,缓缓地回答说: “自从欧洲人来到这片大陆上,我们就一直观察着这些白人的一举一动。我们被迫学习他们的生活方式并相信他们所相信的东西。我们默默地观察着他们,从不开口说话。他们告诉我们关于上帝和教堂的事情,还告诉我们人类文明的进化和发展历史过程。在这个课堂上,我们被灌输了相互隔离和人类是地球主宰的观念。这些都和我们的主张不同,但是我们的人并不反对,只是默默地听着。因为他们都懂得挑衅主流社会就意味着性命之舛。但是现在我们知道,时机到了。我们已经沉默了太久,现在该是开口说话的时候了。我们知道现在正是我们结束隔离,与会人类分享我们心中埋藏的真理的时候。” 我向窗外望去,看到一轮明月柔和地照着大地。杰米继续说道: “你们的科学家和学术界所持有的那种世界观只不过是关于人类和人类历史的观点之一,而且是非常狭隘的一种观点。从这个狭隘的观点出发,考古学家们根本不可能解释水晶头骨的奇迹。他们甚至无法解释泰奥提瓦坎或者古埃及的金字塔是怎么回事。他们不了解秘鲁的印加帝国的巨石堆的秘密,因为他们也解释不了弱小的人类如何能移动那么巨大的石头。考古学家们无法解释我们是如何达到如此高超的精确的建筑技术的。谁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做到的,不知道为什么最古老的金字塔却是地球上最精确最完美的建筑。他们不能解释那些古埃及人、古欧梅克人、玛雅人和阿兹特克人是如何在一夜之间从原始的土著部落变成能工巧匠的。 “恐怕你们的狭隘的观念甚至不能理解这些基本知识,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了,因为神灵指示我要告诉你们。我将告诉你们自从欧洲人登上龟岛就始终没有得到的秘密。现在时机己到,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们了。” 然后,杰米立即回答了我刚才提出的问题。 “如你们所说,是外星来客带来了水晶头骨。不过我们称他们为‘天神’或者‘天人’。这些天人在第三个水世界结束的时候首次来到了地球。第三个水世界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是在大陆漂移之前,当时所有的大陆是一整块陆地,被称作‘龟岛’。 “天神们在太古时候就来过地球,后来又多次来访。他们被我们尊作神圣的老师,我们赋予他们如‘中美洲的基札库托’或者‘南美洲的维拉科察’等名字。他们总是在人类出现危机的时候,或者我们处于混乱和困苦的时候到来。他们来教育我们,治愈我们,他们还试图教会人类如何和睦地生活。就是这些天神帮助早期的人类建造了古代文明奇迹。但他们给我们的帮助还不止这些。人性通过同这些来自我们银河系其他行星的天神的接触得到了改造。他们在人类发展史上起了关键性的作用,比你们能想象的还要重要。 “我的故事要追溯到历史的源头,追溯到我们最早的祖先。我将把我从先人那里听到的有关人类起源的故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们。在太初,地球是一片宁静。那时的人类并非我们现在的现代人,而是一种类似尼安得特人的人。我们称其为‘地球人’。那时候曾经有过一段黄金时代,地球人和各种动物可以相互交流,和睦相处。世界上很多地方都有关于这个太古的黄金时代的传说。那时就如你们的《圣经》旧约里所说的伊甸园一样。现在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用你们的科学手段加以证明。就连你们的科学家也不能否认我们的祖先并没有我们从前想象的那么野蛮。就在最近,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科学家们重新研究了古代头骨上的牙齿,发现我们早期的祖先几乎完全是素食者,他们不捕杀动物。 “问题出现在地球人开始进化发展的时期,他们的大脑体积变得越来越大,头也相应变大。这是因为他们的大脑里储存的基因一代多于一代。记忆容量增加了,头颅就变大了。这使得妇女分娩越来越困难。在难产中死亡的妇女越来越多,以至于最后威胁到整个种族的繁衍。 “你们一定听说过人类进化史上‘缺失的一环’,即人类在进化过程中出现的一个突然的大飞跃。在这一点上科学家们议论纷纷,但对此无法理解。他们至今也不能理解这样的一个飞跃是怎么发生的,又为什么发生得如此迅速。其实是因为,恰恰就在这个人类生存受到了严重威胁的时期,天神——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外星人’从天外来了。他们来自七星团、猎户座和天狼星。他们来到地球这颗美丽的蓝色行星上寻找新的家园。 “天神就这样来到地球上,还带来了水晶头骨作为送给地球人的礼物。因为这些水晶头骨存储了天神的行星的所有知识。这些头骨里面有他们所有的文化以及数学、科学、天文和哲学等知识。头骨满载了他们的希望与梦想。他们的一切所有都在这些水晶头骨里面了。这是一份多么珍贵的礼物啊! “不仅如此,这些水晶头骨还有其他的作用。它们是一种新的人型的模板。从此我们大脑中存储的某些记忆被移植到我们的DNA中。我们的大脑再也不必不断变大了。水晶头骨代表着我们存在的新模式,是人类的新蓝本。这在你们的《创世纪》里面也有暗示。 ‘天神的儿子们看到人的女儿,发现她们十分俊美’。那些外星来客到达地球的时候,他们知道他们不能在我们的大气层里面居住很长时间。天神像地球人一样,也会死亡。这是一种新陈代谢。于是这些外星来客就把地球人的基因和他们自己的基因相互交融,为的就是两个种族都能生存下去,而他们也就不再是他们原来的样子,而变成新的形式了。 “也许你们觉得这一切难以置信,但有些事情我们现在已有能力去实现。我们很快就可以用动物的一个细胞复制出一个完整的生物体,现在我们已经能够把两种动物的基因结合起来,创造一个新的物种了。所以人类目前的水平已经相当于当时那些外星来客了。尽管我们在许多领域仍有漫长的路要走,但是我们现在已经可以向我们的地球母亲展示我们的力量,并且体会我们是如何相互联系的,因为我们可以自己创造全新的物种了。不过我们的外星祖先们早就达到了这个阶段,他们创造了一个新的物种,于是一种新的生命形式诞生了。他们创造的就是现代人。只有通过融合基因的办法,我们两种生物才能生存下去,我们的外星人祖先和地球人祖先共同创造了一种在地球上合二为一的生命形式。 “而那些水晶头骨就是我们这种生命形式的最初代表。他们是人类的蓝本。这是水晶头骨记载我们的祖先和命运的方式之一,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不仅美洲土著人,世界各地的土著人都声称他们的祖先是外星来客。玛雅人、苏族人、切诺基人都自称他们的祖先来自外星体。非洲有一个叫做多贡的部落,向来称他们的祖先来自天狼星,而且他们说天狼星是双星系。谁也不相信他们,直到我们先进的天文望远镜观测到天狼星果然有两颗星。现在我们已经发现了其他围绕恒星运转的行星。可能我们很快还会发现在银河系的其他行星上有别的生命存在。 “也有人说我们的祖先就来自地球。两种说法其实都对。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两组基因的结合,有两个祖先。实际上,这也就是为什么DNA双螺旋结构的原因。原来的一个螺旋包含的是我们地球人祖先的基因,另一个则是我们的外星祖先的基因。科学家很快就会发现这个秘密的。 “这些头骨之所以用水晶制作的原因之一是,天神曾把硅引入到我们的基因里面。我们原本完全是碳结构的生命,后来血液里有了硅,我们体内和银河系其他星体的水晶矩阵的一部分就形成了联系。土著人早就懂得地球、太阳和所有的行星是由一张巨大的晶体状的网联系在一起的。这是一张由声音和颜色构成的网。整个宇宙的结构和秩序都与这张网相连,地球母亲也不例外。你们的科学家也会发现这一点的。这就是为什么水晶头骨总能把人们吸引到它们附近,因为它们唤醒了我们内部的知识,即我们体内不仅有碳的成分而且有硅。看到水晶头骨的时候,我们体内的硅被激活了。在我们每个人的体内,这种结构与整个宇宙都有着联系。 “我们土著人说:‘记住你的本源。记住你是谁。记住你从那里来。’这是带给全人类的和平的讯息。水晶头骨向我们展示了我们共同的本源。这是我们全人类共同的遗产。我们,不论是白种人、黑种人、黄种人、棕种人还是红种人,都来自这个共同的本源。所有的地球人都由这个天与地的姻缘结合缔造,在可见的和不可见的创世之间诞生。” 我瞠目结舌。要想接受水晶头骨是外星来客带来的已经够困难的了,现在竟然要我相信我自己的一部分也是外星人!这简直是我听到过的最荒唐的事!简直发疯了!难道我们真的是什么古怪的外星生物和人类杂交试验的产物吗?听起来完全发疯了!这简直是对我过去所学的人类起源学说的侮辱!这像个天大的玩笑一一但是,人们最初听到达尔文的进化论时好像也是这么反应的。 杰米显然看出了我的怀疑,她又继续说道: “瞧,我可没有让你一定要立刻相信我的话。因为你自己很快就会明白的。毕竟,你是否相信人类历史上曾有这一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从中认识到人类过去的历史并非你们相信的那样,只要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就算是有进步了。 “一旦你们发现我们这个行星的历史和人类的起源并非你们一直相信的那样,你们就能更多地思考人类的过去和你们自己每个人的过去。你们就会发现关于过去出现了许多种新的可能。当你们开放思想接受这种种可能,你们就会发现你们的行星也不是你们认为的样子,这不但打开了过去的多种可能性,还打开了现在和未来的多种可能性。因为,如果我们的过去和我们所学习到的不一样,我们的未来也许和我们现在想象的也不一样。这在当前才是最重要的。” 杰米的故事让我陷入了思考。毕竟,没有人能确凿地知道人类的真实历史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就算是那些科学家、考古学家、人类学家和所谓的“专家”们也不能拿出定论。 也许水晶头骨中编入的重要信息的确说明了我们人类的起源是在外星。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个传说中所说人类有一天将知道的事情,如果是,现在又是不是让人类知道的最佳时机呢?为什么一定要现在让我们了解人类的起源呢?难道真的如杰米所说,我们只是需要听一听关于我们是谁、我们来自何方的另一个不同的故事吗?这是不是在提示我们,人类有一个共同的起源,正如杰米所说,我们既“不同”又“相同”,既属于这个世界又属于那个世界,人类不论种族、肤色和信仰,共同拥有这笔遗产呢? 我们的任务本来是寻找关于水晶头骨的更多的资料,但是现在我们的工作似乎表明,我们正在揭示一部与我们熟知的一切知识不同的新版人类历史。我们所珍视的一切,我们从小就不加质疑地完全接受的一切,现在都受到了挑战,我们必须重新审视我们的信仰。也许我们真的应该开始质疑那些自以为是的,关于世界的本质和人类在世界上的地位的知识了。难道还存在另一个“真理”,另一个也许更准确、更真实的人类历史,而多年以来人类却对其一无所知吗?
第25章 聚会
第二天早上,帕特李乔给我们打电话说,我们现在可以去参加危地马拉的聚会了。这个聚会将在几天内举行,所以我们必须立即启程。 杰米主动提出开车送凯瑞和我去机场。杰米开车像不要命似的,我们在高速公路上的车流中左躲右闪,我的心都快蹦到嗓子眼儿了。当我们驶下高速公路时,杰米解释说,她的老师曾经告诉她,当一切物体都作加速运动的时候,就会出现另一个时间。她说: “按照我们的传统这叫‘加速的时间’,据说可以到达分离的第四世界的尽头和平静与启示的第五世界的开端。 “我们现在正在进入加速的时间,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此时告诉你们关于水晶头骨和我们的起源的故事的原因。 “只有水晶头骨中的所有知识和信息进入每个地球人的心中,平静与启示的第五世界才能降临。” 杰米问我们是否也发觉在这会儿历史似乎的确加快了步伐。正在她飞车的节骨眼上我们当然没有什么不同意见! 她又说,在加速的时间里,人类对物质的需求会越来越强烈,特别是对于物质世界中我们自以为可以控制的那些方面。据预言说,由于“隔离的心灵”,我们相信一切答案都在外部世界中隐藏,于是我们越来越依赖于科技来解决问题。 杰米的这番话忽然使我想起里昂·西卡特罗同意接受我们的采访和摄像时说的话。在我们忙着安装录音机、麦克风和摄像机的时候,他告诉我们,他的祖先曾预言过科技将统治世界。预言说,科技进步和物质发展将以一个加速度前进,进步得太快以至于对我们产生消极的作用。里昂说话时用手向上划了一个弧线来说明他的话。他说他认为这种情况已经出现了,我们可以看到,科技在以我们的心灵难以适应的速度进步。他特别指出了最近计算机互联网的开发,航空技术像地面交通一样普遍的应用,还有我们的一些人类和动物基因实验取得的进展。里昂说我们在物质文明和科学技术上的发展几乎达到了最大速度,但是精神领域的进步却相当缓慢,这实在是很危险的。 里昂补充说,科技进步本身并不一定是件坏事,只不过我们不知道如何正确地运用科技的力量。他认为,科技的进步必须起始于一个正确的观念,即尊重一切生命,不仅从地球索取,更要向地球贡献的观念。他说:“科技必须与对地球的保护意识。对一切生物的爱护和尊重相协调。”危险的是,我们目前并不是这么做的。我们把科学技术当作可以独立于有生命价值的东西来开发。 里昂还警告说,如果这种状况继续下去,新的奴役必将出现。只不过这次我们大家都要沦为奴隶。我们最终都会变成“机器的奴隶”。我们当时坐在一堆摄像器材旁边,我开玩笑地说,我已经沦为我的摄像机、麦克风和个人电脑的奴隶了。里昂严肃地继续说道,人类已经开始用科技创造新的生命形式了。他说,我们开始培育这种生命体,不断发展它的潜能,但它最终是拥有自己的生命的个体。一旦我们让这种潜能释放出来,让它在世界上自由行动,我们将无法控制它如何完结。他说,这就好像滚一块石头下山一样,——旦放手,就再也无可挽回了。虽然我们知道它最终一定会停下来,可停在何处却无从预料。里昂认为,这种新的生命体将从我们的科技中诞生,最终成为我们的主人。它将驱使我们,而我们则用自己的身体供养它。 当我们到达机场的时候,我开始理解里昂的话了。机场上的人们像往常一样,为了跟上自己给自己制定的严格的时间表而疲于奔命。有人一手握汽车方向盘,一手拿着移动电话在打电话,急匆匆驶入机场。有人一边走向停机坪,一边还大声打着手提电话,以盖过飞机轰鸣的声音向对方保证自己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机场大厅里,汽车租赁柜台、货币兑换柜台和托运行李处里面,各种工作人员坐在电脑面前埋头工作。他们不时往计算机里敲入一些数据和信用卡号,服侍着他们的电子主人。忽然之间,仿佛全世界都发疯似的为一些机器服务,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些机器都是人自己发明制造的。 我们带着这些想法走过一个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头的装空调的通道。这个通道被无数日光灯照亮,它通往第一架飞机,经过一个叉口又通向另一架飞机。 我们即将飞往危地马拉。聚会的时间邻近了,不知我们将有什么新发现。玛雅巫师和其他土著部落的长老们将讨论秘密保存了几百年的神圣和古老的知识,我们可以从中学到什么呢? 能被允许参加这个聚会,我们感到非常兴奋,可是我们并没有仔细想过我们将去哪里。直到坐上飞往危地马拉城的飞机,我们才意识到这回可不是去什么旅游胜地,而是到一个世界上最危险最动荡的国家去冒险。危地马拉的当地居民和美国支持的独裁政府之间的斗争已进行了三十余年。6O年代,联合水果公司引来美国中央情报局,以金钱、武器和军事训练支持一个未经选举产生的危地马拉政府镇压当地居民,整个国家四处是屠戮土著居民的惨景,无数“反叛分子”神秘地“消失”,其中还包括少数旅游者。我们现在就是要在一些几乎不能讲英语的陌生人陪同下,到这个危机四伏的国家的一些最偏僻的地方去,而我们的武器只有录音机、摄像机和一个三角架。 飞机把我们抛在了危地马拉城。那是个选举日的夜晚,街上十分繁忙,但是气氛很紧张。我们的出租车在简陋的铁皮屋之间的街道中颠簸行进,街边的阴沟里映出路灯淡红色的光。我们身旁驶过的每辆车都像是带着咄咄逼人的机枪的军车。到达饭店的时候,大家都不禁松了口气。我们一进房间,疲惫地倒头便睡,只偶尔被外面的枪声吵醒,那枪声似乎响个没完。我们所有最坏的预想都立即得到了兑现,我们真不该到这个枪口随时都会指向无辜者的野蛮落后的国家来,但是现在我们已经身陷其中。就在当天夜里,我们下榻的饭店附近的地方又发生了一起军事政变。 第二天早上,我们下楼的时候,发现帕特李乔·多明戈兹正坐在那里安静地喝咖啡。当我们问他在这么恐怖的环境里他怎么这么悠闲的时候,他笑了。他告诉我们,昨天晚上我们听到的“枪响”不过是庆祝第一轮新民主选举结束的焰火。我们听了不禁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决定把恐惧抛在一边,尽快适应周围的新环境。聚会的开幕式将于第二大早上在迪卡尔举行。我们必须回机场乘飞机,前往离迪卡尔最近的弗洛雷斯机场。在路上帕特李乔给我们解释了这个聚会的重要意义。 帕特李乔告诉我们,玛雅人被称作“时间的守护者”,通过他们看护的古历可以预知“时间的重要事件”。他又说,玛雅人常常被人称作“时间的制造者”或“时间的创造者”,因为他们能为创造新的时间提供能量。他们给每个循环赋予它所需的延续性,循环结构以及动力,使它可以继续下一个5126年的轮回。他们的责任还有确保伟大的轮回的智慧传播到世界每个部落,召集人们聚集在一起,分享这些为了在适当的时间创造新的轮回所必需的知识和智慧。 在玛雅人、南美洲的卡拉瓦亚人、豪匹人和北方六部落等其他几个美洲土著人部落的预言中,都提及过这次美洲土著人的大聚会。而聚会之所以选在现在举办是因为,按照玛雅人的圣历,现在的“伟大的轮回”将在不久的2012年12月21日结束,新的轮回就要开始,帕特李乔说: “玛雅人把我们召集在一起是因为我们只有十几年的时间了。他们召集我们是为了让我们与众人分享迎接新的轮回所必需的知识。据说,在现在这一轮回开始时曾聚会过的各族,必须在轮回结束时再次聚会,把他们各自领域里的知识与众人分享。” 他解释说,我们现在处于一个非常时期,这就是新旧时代交替的时期。这是一个重要的时期。从旧时代向新时代过渡必然会产生不稳定因素。虽然新的时代一定会到来,但它具体以怎样的形式到来,是否有利于人类的生存,还是未知的。 据帕特李乔说,我们处在这个过渡时期的一个证据是,地球的环境开始出现一些变化。气候模式将被破坏,出现极冷或极热的气候,降雨模式也将改变,干燥的地区变得多雨,湿润的地区变得干燥。这都是我们该有所行动的信号。帕特李乔继续说道: “有人把我们正在进入的这个时期叫做‘加速的时期’,这是我们进入过渡时期的另一种说法。 “不过,历史和我们自己、我们的思想、行为和人类在地球上的生活不是分离的。因此,在这个过渡时期,我们都将面临一些艰难的选择和重要的决定。 “人类对于何去何从必须作出选择。我们现在好像站在一个叉路口上。在近期的历史中,人类作出了许多错误的选择,迷失了方向。不过现在我们对于向哪里去可以作一最后的选择。不同的选择将带来十分不同的后果。我们可以选择按照我们从前的方式继续生活下去,也可以选择作出改变。我们可以通过重新认识我们对人类在地球母亲上的地位走出新的道路。如果我们不作改变,后果将是十分严重的。大多数人没有意识到我们纠正错误的时间只到2012年了。 “出席这个聚会的人将努力确保人类选择正确的道路,在这个过渡时期结束后进入一个理想的新时期,一个全人类的新时期。如果我们做得正确,我们将确保在这个隔离的世界结束时,人类将开始一个新的合作与和平的世界。这就是我们的目标。” 帕特李乔说,这个聚会的第一步是让所有的水晶头骨聚拢来。他告诉我们,在水晶头骨相聚之前,各族人必须到齐,准备好迎接水晶头骨的知识。这是十分重要的,因为据传说说,这些知识可能被人滥用。而滥用水晶头骨正是导致一些古代文明,如大西洋文明灭亡的原因。帕特李乔解释说: “宇宙中一切事物都有一个特殊时刻。水晶头骨在一个注定的时刻将会团聚。只有玛雅日历守护者才知道这一时刻到底是在何时。但是,从水晶头骨中获得的知识将造福人类还是带来空前的毁灭,则要看人们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而这又取决于像今天这样的聚会。如果人类作出改变,开始以正确的态度对待地球母亲,那么水晶头骨释放的知识将会无限地造福全人类。” 帕特李乔补充说,此次聚会的影响和大家在聚会中获得的知识,将在全美洲乃至最终在全世界广为传播。他还希望以后的其他聚会将确保人类做好接受水晶头骨的知识的准备。 听了他的这些话,当我们到达迪卡尔的时候,我们心里已经充满了期望。第二天凌晨,我们就出发了。穿过丛林中的小径,就到达了聚会举行的地点——处古建筑遗址。这里竟十分熟悉;不错,这里正是我们一年前第一次听说水晶头骨的地方。 我们到达了“大广场”,可是这里的情景却有些奇怪。太阳缓缓地升起,却没有任何事件发生。除了几个迷途的旅游者外,再没有什么人来。我们开始怀疑是否真的有个聚会,更别说是什么预言决定了的所有部落的大聚会了。帕特李乔试图安慰我们: “记住,任何重要事件发生的时刻都是早就注定了的,所以我们不必着急。我们也许认为某个特殊事件在某个特殊时间发生是由我们决定的,这是自我欺骗。整个事件的形成是早在我们的意识之前的。任何神圣的仪式都有其召唤人们在适当的时间集合的办法。” 我们漫无目的地闲逛了几个小时,终于丧失了耐心,开始在古建筑遗址附近拍起照来。 过了一会儿,我们在离“大广场”有大约四分之一英里的地方,发现了上次来时曾经看到过的石头头骨。我们正在观察这个长满青苔的古老的头骨,忽然听到从树顶传来一阵美妙的声音,声音似乎来自大广场。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穿过丛林跑回广场。我们跑近一些时,知道我们听到的是一种两音的号角发出的十分高亢的声音。号角声一高一低。再跑近些,又听见击鼓声,像心跳一样,夹着某种高亢美妙的管乐声。 我们跑进广场,看到了一幅壮丽的景象,在通往“面具”大金字塔的台阶最低处聚集了几百名土著人。他们正跪在地上祈祷,有的在演奏乐器或者击鼓。他们的服饰十分鲜艳而多样,看来有来自许多不同部落的土著人,他们的服饰展示着彩虹的七种颜色。老年妇女戴着十分鲜艳的围巾,年轻人身着纯白色的服装,腰间系着红色的腰带,年轻妇女穿着羊皮制的衣服,老年男子只穿一条兜裆布,头上插着漂亮的饰物,还有少数人穿着旅游鞋、牛仔裤和T恤衫。在人群中心的是一位年纪很大,身材很瘦小的老人。他身披豹皮,头上戴着羽毛头饰。在他四周燃着一种树脂香,一缕缕清烟在阳光中冉冉升起,丛林的空气里弥漫着类似麝香的气息。 这个坐在中心的老人就是唐·阿莱坚德罗·希利洛·奥斯拉吉·佩雷斯(见图片26)。他跪倒在地,亲吻着金字塔台阶的最底层,然后其他所有的跟随者转过身来,击着鼓,摇动着羽毛,列队向广场的另一边走去。他们在“美洲豹”大金字塔的石阶前停下。在唐·阿莱坚德罗的带领下,他们再次跪倒,亲吻地面,然后攀登面前的52级台阶直到上面的神庙。我跟着这队人登上神庙,呼吸不由地加快了,心跳也越来越快。我感到自己就像观看倒放的电影胶片一样,经历着最不可思议的情景。
图片26:
(上)在危地马拉如开的部落大会上,玛雅祭司唐·阿莱坚德罗·希利洛·奥斯拉 吉·佩雷斯(右)和同事在一起。
(下)当代玛雅部落成员在危地马拉部落大会上举行石碑仪式。
当这一队人到达台阶的顶端时,他们转过身来望着广场对面的“面具”大金字塔神庙。我突然想起我曾经去过那里。就在一年多以前,我站在同样这个地方,太阳在古老的废墟后面沉下去。我想象着自己站在这样一群身着五彩服饰,进行着这种仪式的土著人当中。这是他们经常举行的一种仪式。我仿佛同时经历着过去、现在和未来。我感到这经历不仅在空间上“围绕着”我,在时间上也“围绕着”我。时间似乎停滞了。于是唐·阿莱坚德罗用不连贯的西班牙语开始讲话: “命运使我们聚集到这里。也因为命运,我们的祖先也将回到这里。预言中写下的现在正应实现。我也是为此来到你们中间。我们是使者,但我们并非最先到达的使者,最先到达的使者是水晶头骨——真知之父和真知之母。如巴拉姆人所描述的那样,玛雅人预言说:‘我们来自昨天,我们来自今天,我们来自明天。’ “古时,人们不知如何管理自己,于是我们的造物主派来四位先知,又叫做‘弥雅’。先知们很久以前来到这里,写下诸多法则,并教授各种知识,这些知识被称作‘玛雅之光’。这四位先知完成了他们的使命,给地球母亲上的人类留下了这笔伟大的遗产。后来他们上了年纪,成为德高望重的长老。他们说:‘我们就要离开了,我们将回到我们来的地方。时刻己到,我们的光芒将要收敛。’但是他们离开之前又说:‘孩子们,不要忘记我们。我们留下了辅佐你们的智慧和理性。我们给你们留下了神圣的真知。有一天我们会回来,我们将完成我们的使命。’ “人们问:‘你们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呢?’ “他们回答说:‘孩子们,我们将回到那些星体聚集的地方。’后来他们向那方远去了。他们还说:‘你们一定要用你们的爱覆盖整个地球,相亲相爱,爱护万物,这样当我们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像彩虹的七种颜色一样、像一只手的五个手指一样生活在一起了。’ “然后他们用围毯把自己盖好,吟唱起一首歌来。然后就是寂静,接着他们就睡去了。所有在场的人都说:‘让我们的祖父安歇吧。’但是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并不醒来。后来人们看到一束光,他们立刻到先知们睡觉的地方,可先知们已经不在了。他们驾着那束光升天了,留下了曾经来过的痕迹:他们把智者之言和智慧精华留在了一个包裹里。这个包裹一直被妥善保存,直到西班牙人来到这里,偷走了这个包裹和其他许多东西。 “但是预言说这些先知还会回来。预言说现在就是他们苏醒的时刻。现在你们的使命就是使他们苏醒。现世的九重地狱已经过去,警告的时刻已经到来。该迎接十三重天的时代的到来了。12巴克敦和13阿豪的时代很快就要到来,它们将与你们一起保卫地球母亲。预言说:‘让黎明到来。让所有人和万物获得和平,让一切的一切幸福生活。’ 爱不可只限于人类之间,必须在所有生物之间分享。他们说:‘我们是太阳之子,我们是时间之子,我们是宇宙的旅者。所有的歌声苏醒吧,所有的舞蹈苏醒吧。所有的生灵万物在平静中生活吧。你们是山,你们是谷,你们是树,你们是你们呼吸的空气。’ “我的兄弟姐妹们,我不是来给你们黄金的,也不会给你们任何其他宝物。我是来给你们我的这些真言的。这些是我们的祖辈们,以及穿越时间的旅者留下的真言,这些是我们那些来自外星的祖先留下的真言:‘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们吃的食物有白色、黄色和黑色,这都是我们在天的祖先们的颜色。我们像彩虹的各个颜色一样团结在一起。我们由同样的空气、雨露和伟大的太阳哺育,有同样的动物、鸟类、树木为伴,我们是一个整体。 “现在是我们的祖父祖母们回来的时刻。现在是我们的长老们回来的时刻。现在是我们的智者们回来的时刻。这智者就是你们每个人。现在我们就要走向世界各地,撒播光芒。神圣的火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保存的,现在时机已到,你们要爱每一种生物,爱这个发了疯的世界,要在天地之间重建平衡。因为警告的时刻已经到来,彩虹战士就要诞生。现世的九重地狱就要结束,我们要迎接十三重天的到来。我的兄弟姐妹们,我们的祖先就要回来了,我们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预言就要实现。 “愿一切升华,愿一切升华,不要有人落后。” 说着这些话,唐·阿莱坚德罗的手臂伸向天空,又指向大地。整个人群开始吟唱一高一低两个音。然后,其他部落的代表也逐个走上前来,做了演说,可惜我们不会翻译他们的语言。每个人演说的过程中都穿插着优美的吟唱。人们还点燃了树脂,幽香的气息在空气中飘荡。当仪式接近尾声的时候,本家郑重地向“神圣的四方”——就是指南针上的四个基本方位一——一跪拜。所有的人面向一个方向,手臂伸向天空,他们每拜倒一次,一个声音洪亮而低沉的螺号就吹响一次。 接着,所有在场的人再从金字塔的台阶上下去,在广场上形成一个圆圈,向广场两边矗立的金字塔致敬。我向这一圈人的脸上望去。这里的土著人有的来自加拿大最北端,有的来自美国的平原地区,有的来自新墨西哥的沙漠,有的来自巴西、厄瓜多尔和秘鲁的雨林。我想起杰米·山姆斯说过水晶头骨“包含了地球母亲的各个知识体系”。现在看来到场的每个人都代表着一种体系。他们的经验,无论是在沙漠的天空下还是在雨林的遮盖中形成的经验,都代表着一种不可割断的传统,一种与自然环境的紧密联系,是我们西方社会早已丢失了的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传统和知识。 我们向外寻找真知,向水晶头骨寻找真知。现在在我看来这种真知很有可能就在我们自身内部,而我们还没有发掘出它们。这种潜能不仅体现在到场的每一个人身上,更体现在每个由不同文化背景、不同环境造就的人身上。我们是独立的个体,但我们更是这个博大世界的一部分,是这个多姿多彩的人类群体的一部分。 仪式结束时,我们要求唐·阿莱坚德罗给我们详细解释一下他的演讲。我们在古城最大的金字塔——“失落的世界”金字塔——的石阶下面围坐在一起,这个金字塔附近不远处就是我们曾经造访过的石头头骨。这时已近傍晚,夕阳射出金色的余晖。唐·阿莱坚德罗首先告诉我们,唐·阿莱坚德罗·希利洛·奥斯拉吉·佩雷斯并不是他的真名,只是他的西班牙语名字。他的真名是个玛雅文的名字,约伯·基姆,或者叫约伯·锡金,意思是“生命死亡”。这个名字,是按照玛雅人的习俗,根据他降生的日期决定的。他的生日按照我们的公历是1929年2月2日。他说,所有出生在那一天的人,都会具有与生死两界交流的能力。 唐·阿莱坚德罗祖上至少七代以来都是巫医,他本人现在是代表21个不同玛雅人地区的魁舍玛雅长老会的最高祭司。他说,他的职责是诊治疾病和解梦。他还是主管玛雅圣历的“日守护者”或”智慧守护者”。 我们想知道更多关于水晶头骨的起源和那四个返回外星的先知的事情。于是我问唐 ·阿菜坚德罗这些头骨究竟是什么时候制作的,又是怎么制作的。他回答说,没有人知道这些水晶头骨的确切年龄和制作过程。他说,我们必须理解,这些头骨并不是人类制作的,而是其他空间的行星上的生物制作的。这些生物,这四个先知是很久以前来自七星团的: “千百万年前,现在这个时代开始之时,他们带来了水晶头骨又离去了。在新旧时代交替的‘警告之时’,在我们极度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给我们带来了这种智慧。头骨包含了能在这个时代帮助我们的伟大知识和智慧。” 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唐·阿莱坚德罗说,我们必须认识到我们都是相互联系的。 “我们不必分离,因为我们本为一体。我们不分肤色、阶级、信仰共同前进,像彩虹的七种颜色一样团结在一起。我们需要认识到全人类皆兄弟姐妹。我们必须尊重并且重视我们的地球母亲和天上的父亲、太阳祖父、月亮祖母和宇宙中所有其他行星。我们都是天上的父亲的儿子。这就是我带给你们的话。 “这些并不是我自己的话,而是玛雅人和水晶头骨的真言。这些头骨是玛雅人的使者。所以现在对你们讲话的不是我,而是头骨。它们在对我们说话,它们的英语或是西班牙语都远胜过我。玛雅人带话给我们说,现在就是预言实现的时刻。” 唐·阿莱坚德罗说水晶头骨不止13个。玛雅人有13个,其他的头骨则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土著人手中。根据长老会传下来的说法,共有52个水晶头骨散布在全世界各地的神圣之地,其中包括美洲许多其他土著部落,也包括西藏和澳洲土著等部落。他说,只有天父们知道为什么只有52个水晶头骨。这个数字和13一样是十分神圣的,在玛雅人的日历中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他补充说,头骨帮助土著人在过去和现在的一些艰难时代保存了他们的传统和文化。 我问唐·阿莱坚德罗,他和他的同事们自己有没有水晶头骨。他说这个问题他不能回答,不过他可以给我们讲一个过去发生的故事。他说,在本世纪50年代,在危地马拉高原,亚特兰湖边一个叫做圣地亚哥的村庄居住着一个天主教神父,村里的一些土著人把水晶头骨拿给这个神父看。神父说这个水晶头骨是魔鬼制作的,于是就把它打得粉碎。 “就像玛雅人一样,水晶头骨受到了糟蹋和虐待。”唐·阿莱坚德罗悲伤地说。 在聚会过程中,有几个人告诉我唐·阿莱坚德罗和长老会至少有一个水晶头骨。他们把它藏在“大山底下”的一个山洞里,去拜祭它是十分秘密的。那些人小心地给我解释说,这些水晶头骨对他们来说太神圣了,过去西方人曾经无情地掠夺和压迫土著部落,所以现在没有人会告诉我们它们在哪里。他们还说,不希望我们以任何方式去指引、鼓励其他人也来寻找水晶头骨。 于是我们只好请唐·阿莱坚德罗再给我们多讲一些关于水晶头骨的一般情况。他说,水晶头骨被看作是很宝贵的东西,是聚集人群的一股吸引力。它们本来是保存在大金字塔顶上的神庙里的。他的族人称其为“真知的父亲和母亲”或者“智慧的父亲和母亲”。头骨由玛雅人看管,但是“不幸的是,西方探险者和人类学家发现了金字塔上的这些水晶头骨,他们把它们当作异教的崇拜物”。有人甚至认为它们是邪恶之物: “于是他们夺走了玛雅人所有的财富,把它们拿到美国和其他地方去卖钱。受到损失和折磨的不止是土著人。玛雅人的伟大文明也从此失传了。在九重地狱的时代,就连水晶头骨也被出卖了。 “但是长老会懂得这些头骨是真知的源泉。它们是世界上的和平与爱的最初使者。通过水晶头骨,你可以学习一切天文学、建筑学、人类学和环境科学的知识。” 这和我们以前遇到的各种美洲土著人的讲述十分吻合。不过我不明白,唐·阿莱坚德罗为什么一下子就列出了我最感兴趣的四个学科。他又说:“整个世界,乃至整个宇宙的知识和智慧都在这些水晶头骨中保存。它们具有巨大的力量,还有遥感和治愈心理疾病的能力。” 不过他又说,这些知识并不是随时都对任何人开放的。没有必要的训练和正当的理由、正确的时间,一般人无法获得这些知识。 “这种知识是通过潜意识学习的。头骨会给你启示,你是否正在学习它的知识。在最静谧的时刻你也许正在默想它们,甚至是在你睡觉的时候,这时你的精神和灵魂在太空中遨游,感知高层的知识。如果你向头骨询问老师曾告诉过你的知识,第二天这些知识就会出现在你的头脑里,这样你的智力就进步了。头骨帮助你通过视像、启示和宇宙视像学习知识。这种学习方法很少有人能理解。我和许多人说过这件事。他们不能理解什么是视像、启示和宇宙视像。他们虽然自称科学之子,却不知宇宙为何物。 “有两个方向人们可以选择。如果你想借助头骨使自己获得成功,却不想保卫我们的星球。你只想为自己的私利而探求水晶头骨的知识,那么你将向消极的方向发展自己的头脑。头骨不会给你任何启迪和帮助。但如果你有良好的信念——尽管只是一个不成熟想法,想要用神圣的知识去治愈地球——并且你热切地渴望得到水晶头骨的智慧,它就会向你开启,因为你是真诚的。除非你的目的是治愈地球,水晶头骨是不会帮助任何人获得个人的成功的。只有造福地球母亲而不为私利的人才能得到水晶头骨的知识。 “这些知识现在应该由更多的人分享。预言说,十三重天的时代将很快到来。玛雅先知们预言说,九重地狱的时代将有长期的黑暗,我们的生活将痛苦不堪。西班牙人和西方殖民者来到美洲大陆,如饥似渴地寻找黄金,那时果真发生了大量的杀戮和苦难。” 他解释说,在那时,他的大多数祖先都是在基札特南哥附近的里约塞魁杰尔惨遭杀害的。那条名叫里约·塞·蒂诺·桑哥的河,河水都被鲜血染红了。 “现在他们又来寻找‘黑色的金子’——石油、天然气和地球母亲体内的矿物。现在他们又开始新的一轮屠杀。这次他们是在用各种污染环境的排放物屠杀着人类、动物、昆虫、鸟类、树木以及地球上所有的生灵。 “先知们说,在长数历1863022和1863023,也就是你们的日历的1987年8月16日和1 7日之间,九重地狱的时代将结束,警告时刻会来到,提醒我们准备迎接十三重天的到来。在2012年12月21日太阳落下之后,十三重天的时代就开始了。那之后的第二天在我们的长数历里是13.0.0.0.0。在我们的圣历里这个数字代表着一种新的生活形式,新的组织形式,新的相互理解,这样世界上的人们就不再相互隔膜和敌视,而能善待彼此了。这个日期代表着十三重天的时代的开端。在这一天新的世界诞生了,从此开始了新的第 13个巴克敦时期。这些都记载在奇拉姆·巴拉姆的书里。预言说,头骨是来帮助我们迎接这个时代的到来的。伟大的传说说,头骨在(警告时刻)将重返地球。这是早已写下的预言,一定会实现。 “于是在预言和头骨的智慧的指引下,长老会召开了大会。现在是唤醒整个地球的时间了。现在是大家团结起来的时间了。500年前,在九重地狱的苦难时代,当西班牙人入侵的时候,我们逃亡到深山丛林里面,定下了规矩,要保持500年的沉默。5oo年以来长老会一直是秘密的,现在终于在众人面前出现了。只有我们知道何时将发生何事。我们现在出现在公开场合,政府不会赶杀我们,因为预言是这么说的。他们将意识到我们是为和平而来的。现在是所有的政府和人民开始创造和平的时候了。我们没有土地、没有房屋、没有医院和学校,但是我们拥有现在世界需要的智慧。我们20多年前打开先知留给我们的包裹时,不是没有看见天空中的那个洞(你们现在称之为‘臭氧层破洞’)而是当时谁也不肯相信我们的话。预言说过,世界是不会相信我们的话的。但是现在圣历告诉我们,我们的知识必须与世界分享,因为苏醒的时刻到了。头骨的到来就是为了唤醒我们的意识,帮助我们学习爱护周围万物。圣历中写道,世界这时将听我们的话,将倾听地球母亲的心跳。 “头骨让我们给全人类带来一个警告:叫我们不要污染我们的地球,不要在同一个行星上相互对抗、相互残杀。头骨告诉我们,我们必须尊重我们的创造者,必须爱我们自己。我们必须感激地球母亲,动物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树木是我们的长辈。不要污染我们的河流、湖泊和海洋,让我们的地球再度繁荣,生物能够自由地呼吸。我们不应该作这个乐园的主人,我们不应该作这个星球的主宰,因为地球并不属于人类自己。地球是我们的父亲和母亲,岩石、植物、动物、风和雨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不应分离,因为我们本为一体。我们都是生命,我们具有共同的意识。” 唐·阿莱坚德罗说着这些话,忽然间,奇迹发生了。仿佛魔术一般,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了一群美丽的蜻蜓。它们在他的周围四处飞舞,忽左忽右。它们纤细的翅膀在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中闪闪发光。它们飞快地舞动着翅膀,像是在给唐·阿莱坚德罗打拍子。它们似乎是在为唐·阿莱坚德罗所说的话而翩翩起舞,对我们这一群坐在金字塔石阶上的外人却视而不见。这些蜻蜓与唐·阿莱坚德罗融为一体,仿佛是他的一对金色的翅膀。后来我们从玛雅人那里得知,土著人把蜻蜓当作库库尔干或基札库托的象征,这两位神灵据说与圣历的实现有关。当唐·阿莱坚德罗再次开口说话时,突然这些蜻蜓像它们来时一样悄然地消失了。 “我们必须阻止污染,包括坏的信念和恐惧心理的污染。如果我们消极地思考,如果我们心里充满恐惧,只求自保,那么我们就会停止爱他人,我们的呼吸将污染整个地球的空气。我们会危害下一个伟大轮回十三重天的到来。头骨带话给我们说,地球不只是人类所有,我们无权毁坏它。甚至最强大的统治者也应认识到,他们没有权利毁坏地球,人类没有权利毁坏地球。地球是天父赐予它的孩子们的。人们有义务尊重政府的管理,而政府则有义务尊重地球的孩子们。我们的领导人必须认识到他们只是管理地球,而不统治地球。他们应该照顾地球所有的孩子们,而不是去伤害他们。我们只在活着的时候拥有地球,我们死后要把地球留给我们的孩子们。如果我们继续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那么我们的孩子们将失去家园。 “头骨告诉我们必须改变生活方式,预言既己写下,土著人就必须给人类指点迷津,教他们如何管理才能获得和平。土著人可以向人们展示如何和平地统治地球,如何让所有的生物和睦相处。预言说,人们将重新获得他们的自然权利,彩虹战士将回来。我们必须平等友好地和其他生物生活在这个地球上。头骨告诉我们如何能有充足的粮食,如何变得富有,和其他生物一起富足地生活。 “你们西方人带来了了不起的科学,不过我们有另外一套科学,你们现在需要的正是我们的科学。我们掌握了如何向水晶头骨学习的精神工具。头骨告诉我们应该如何去做一切。它们告诉我们应有一个自然公正的法律。你们会明白,不懂得造物主,科技对人类来说是毁灭性的力量;理解了造物主,科技的前途才是无可限量的。头骨向我们展示了我们体内的造物主的力量,它们展示了我们灵魂之间的联系。我们是联系在一起的,我们生下来就是一个整体,今后再也不能被分隔开来了。我们必须不分种族、肤色、信仰地携手前进。我们必须与其他生物一起为了共同的利益前进。” 唐·阿莱坚德罗请求我们把这些话带给整个人类,现在已经是该清醒的时刻了: “听听你们的心跳,地球母亲在召唤你们。她通过水晶头骨召唤我们每个人。她召唤我们去治愈她,从而也治愈我们自己。现在就是我们听从地球母亲召唤的时刻,及时改变我们关于生活和存在的旧想法的时刻。 “我们需要来自所有民族、所有文化、所有地区和所有国家的人民的帮助。我们必须及时停止残杀这个星球上的兄弟姐妹。如果我们继续我们的所作所为,时间的轮回就会终止,2012年夜幕降临后黎明将不会到来。因为如果地球母亲死去,我们所有人都将面临死亡。 “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宇宙中,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一切事物都有它终结的时刻。人的生命也有尽头。我们每个人都只能活那么长,总有一天要迎接死亡。文明也是一样。文明来自于荒芜,成熟壮大,但终有一天也要灭亡。在今天的地球上你们可以看到许多古文明的遗址。不论你放眼何处,尸骸无处不在。” 唐·阿莱坚德罗说,不幸的是,人类也像这些古代文明一样,有自己命中注定的时限。他说,如果一个物种与自然的步伐相异或者不够协调,那么它在这个星球上的时限也就到了。“这就是神圣的自然法则。” 唐·阿莱坚德罗说这番话的时候,太阳悄悄地落下了远方的地平线。我们漫步走回到处是残垣断壁的城市。唐·阿莱坚德罗的话让我感到一种悲哀。自从我们与水晶头骨打交道以来,我常常思考死亡的涵义,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人类的灭亡。我从未想到过,当我的生命终结的时候,地球上其他生命也可能将同时永远终结。人类灭亡的想法是十分令人沮丧的,我几乎无法想清楚这个问题。如果一切真的是死亡和再生的轮回的一部分,那么唐·阿菜坚德罗的话显然是对的——人类终有一天也会灭亡。令我担忧的是唐·阿莱坚德罗说,根据“神圣的自然法则”,如果我们与自然失去了和谐的关系,那么我们的期限将不日可待。难道现在我们不正在与自然失去和谐的关系吗? 那天晚上,在“丛林木屋”饭店的阳台上,拉科达·苏族人鲁宾和我们谈起了这个话题: “许多生活在城市里的人看不到地球发生的变化。只有那些在日常生活中仍然与大自然保持着密切联系的人才可以看到大地上发生的变化。 “现在,白人发动了一场对大自然的战争,自然界成了人类的敌人。污染和毒素是人类摧毁各种动植物的武器。 “聚会的这些人每天都看到这种破坏,但是对许多人来说这好像是一场发生在遥远的国度里的战争——他们的确感到悲哀,但是并不太在意。不过,很快他们就会在意了。” 帕特李乔补充说。 “我从前对你们说过,人类作为一个物种现在正处在一个岔路口上。如果我们选择正确的道路,就会平安无事。但是如果我们作出错误的选择,那么就会发生灾难性的后果。目前这个过渡时期的意义就在于此,这是我们下决心做选择的机会。 “如果人类决定走老路,到这时仍不作改变,那么地球就只好哭泣着死去。现在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人们开始注意到气候的变化,预言中提到过的‘地球变化’现在就要发生了。如果我们不作改变,地球气候模式的破坏将更加严重。这是由于地球的自然资源遭到破坏而直接引起的。它还导致科学家们所说的‘全球变暖’,带来干旱和洪水等自然灾害,全球经济将发生崩溃,人类将遭受饥馑、地震和大规模的毁灭。最终,我们人类作为一个物种将被我们的自私所毁灭。无限增长的对物质的追求最终一定会导致人类的灭亡。” 我们想知道帕特李乔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只简单地回答说:“这是预言。”他解释说,他所知道的最详细的预言是豪匹族的。如同玛雅人被称作“时间的守护者”一样,他们被称作“智慧的守护者”。豪匹人像玛雅人一样相信这个世界已经毁灭和再生了很多次。豪匹人还预言说“将有一朵葫芦状的尘云出现在地球上”。他们所说的葫芦状的尘云是暗指原子爆炸的蘑菇云。据人们推测这个预言是指1945年在广岛的首次原子弹爆炸。还有预言说,随后地球将会生病,他们将“访问大陆东端的云母般的白人兄弟的房子”。这一预言在1991年实现。这年豪匹族长老们为请求停止破坏地球而访问了纽约的联合国大厦。联合国大厦在“大陆的东端”,外壳像云母一样。豪匹人还有这样的预言:时机适宜的时候,玛雅人将把南美洲和北美洲所有的土著部落召集到一起。 “在那以后,”帕特李乔补充说:“如果人类作出正确的选择,土著人将带领世界进入一个新的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时代。” “那样情况才能改善。”我说。 “这将取决与你、我以及每个人。”帕特李乔回答说。 帕特李乔解释说,不同领域的知识由不同的部落掌管,所以这个聚会的目的也是为了大家分享各部落的知识。 第二天上午,我们又听到了南美洲来的土著长老们讲述他们的家园如何成为殖民扩张的最后阵地,石化工业和牧场主们如何侵入他们的领地,使得仅存的热带雨林迅速被毁坏。我们听说动物、鸟类和树木的生存如何受到威胁。来自亚马逊河的卡拉瓦亚部落的一个土著人走上前来说,他们部落的一个预言说有一天鸟儿会从天上坠落,整个世界将需要他们部落的帮助。这种情况也在发生。尽管卡拉瓦亚人的居住地离最近的城市有数百英里,有一种号称“雨林上空飞得最高的鸟”有时也会从天空中坠落。 当我听说鸟儿因为污染而从天空坠落时,不由想起了从前矿工下井时都带着一只金丝雀。鸟类对有毒气体的敏感使它们成为矿工的警告信号。金丝雀一死,矿工就必须立即撤出矿井。现在雨林上空的鸟儿坠落也是同样的警告。 我们住在一些旧巴士上,在聚会剩下的几天里,这些旧车是我们暂时的家。我们在高低不平的道路上行进了儿百英里,终于离开了蒸笼一样的低地丛林,汽车缓缓地爬上危地马拉高原。我们问帕特李乔能否再给我们讲一讲水晶头骨与新旧时代的过渡期的关系。他解释说,过渡时期总是艰难的、危险的,新时代也许永远不会到来: “要创造新的时代取决于人,需要人有一种新的理解力。根据玛雅人神圣的日历,要保证行星能够进入下一个伟大的轮回,开始新的第13个巴克敦,即5126年的运行,就必须有一种新的意识。这就和水晶头骨有关了。水晶头骨可以帮助人们唤醒正确的意识。” 我想更多了解一些关于“新的意识”的知识,帕特李乔告诉我说: “我们称之为‘新的’意识实际上是非常古老的意识。我的意思是人们将再度意识到自己的生存与地球的关系。人们将清醒地认识到:地球亡,人类亡。不过所谓新的意识也指关于我们人类之间如何相处的思考。 “玛雅的祭司指出,有一天人类将为水晶头骨中的知识做好准备。但这一时刻还没有到来。玛雅人知道在一个适当的时刻水晶头骨将再次聚集到一起。这是他们古老的圣历上的一个特别时刻。但是水晶头骨的团聚只有在所有前期工作都己完成,所有人都准备好的情况下才可能发生。 “当那个时刻到来时,我们所有己知的古老的水晶头骨和那些我们尚未曾见过的水晶头骨将会受到召唤,回到中美洲它们的聚集地来。它们的知识将会公诸于世。 “你知道吗?水晶头骨是知识的宝藏,每个头骨包含一个专门领域的知识。它们就像一个活的图书馆。只要这些水晶头骨聚集在一起,人们就可以提取并阅读它们的知识。水晶头骨不仅具有它们各自的知识,还知道它们的同类在何处。 “所以当时机到来时,所有的伟大知识将重返人间,在缺失了一段时间后重新成为人类的一部分。过去曾有一度,人类无法正确运用保存在水晶头骨里的知识和智慧。也是为此,那些最初带来知识的人先把它们储存在水晶头骨里。他们是先知。他们预见到一个‘黑暗时代’将会到来,于是决定把这些知识隐藏起来。他们本可以把知识写入石板等载体,但那样任何人都可以随时得到它们。所以他们把知识储存在水晶头骨这样一个特殊的载体里,只有在时机成熟的时候知识才能被提取出来,以免被人滥用。 “当然,这些水晶头骨里的知识,仅具有我们目前的认识水平是很难想象的,但终将有一天它们会被释放出来,这是预言说的。不过我们人类将运用知识造福地球还是自我毁灭,则要取决于我们的准备工作和像这样的大聚会。 “奇迹即将发生,我只希望我们的准备足以帮助人类。我们过去犯了许多错误,现在也在犯着新的错误。但我们的未来取决于我们如何提高自己的意识来准备迎接新的知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拜访了几处遗址。其中包括修修特南哥附近的沙克·兀鲁圣遗址。这个遗址后来竟被联合水果公司用混凝土修复了!然后,在巴士上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后,我们终于在中午时分到达了危地马拉高原上的一个大城镇基札特南哥。 当我们的巴士驶上鸟瞰此城的一个高坡时,我们惊奇地发现公路上到处是武装车辆、坦克和全副武装背着机枪的士兵。帕特李乔解释说,这个城镇近年来屡屡发生政府军屠杀土著居民的事件。也许他们选择在这里举行这个仪式,目的就是为了呼吁和平吧。他们还要在树木稀少的山坡上立起一个雕刻着象征新时代开端的象形古文字的石柱。 我们加入了由几百个土著人组成的队伍。他们和我们一样,从迪卡尔一路赶来。大伙儿围绕着山上的岩石围成了一个大圆圈。唐·阿菜坚德罗身穿他的豹皮传统服装,主持这个仪式。然后又有其他几个玛雅长老和别的部落的代表作了祈祷和祝福。当每个人都发过言之后,石柱被小心地立了起来,在新树立起来的石柱旁,人圈的中心点燃了一堆篝火。这是一个庆祝“新火焰诞生”的仪式。 他们的篝火是用枯树叶和树脂等点燃的。人们告诉我们,在这个仪式中,玛雅人重现了他们的祖先等待太阳升起的时刻。这是一个象征生命轮回——死亡和新生、超脱和升华——的仪式。那些枯树叶象征着死亡,但燃烧时则给它们带来了新生,因为它们升华为新的火焰的光和热。 我们在熊熊篝火面前站立着,许多玛雅人端着神圣的包袱走上前来。他们依次把自己的包袱在上升的火焰和浓烟上抖动一番。我们不知道这些包袱里有什么东西,好像是些形状大小各异的物品,都用旧布或者毛皮小心翼翼地层层包裹着。 就在这时,我们突然发现一排步枪的枪口对准了我们。我们这才注意到,在这一圈身着羽毛,手中只有手鼓的土著人外面又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好像是一支军队。我们无论转向哪个方向,都是手持步枪的士兵,他们身后还有装甲车,甚至有几辆坦克,都把炮筒对准了我们。 我们简直不能相信眼前的情景。前几天晚上想象的血淋淋的屠杀场面似乎就要再现在我们面前,而这回我们连自身都难保了。政府军大概认为这是一群叛乱者在集会,所以打算用他们最熟悉的方法——枪炮恫吓,把大家驱散。 两个白人从士兵的队伍里站出来,直接向唐·阿莱坚德罗瘦小的身影走去。他们一个身穿军官制服,另一个则穿着很讲究的西装和大衣。两个人看来似乎都不太自然。这两人一个是危地马拉军队的指挥官,另一个是危地马拉的副总统。一片沉默。气氛紧张得似乎空气都要爆炸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唐·阿莱坚德罗身上。只见他张开双臂,说道: “让我们抛开使我们隔离并互相残杀的个人主义和敌对情绪吧。新的时代即将来临。让我们像兄弟姐妹一样并肩前进,召唤新时代的到来吧。预言说,有一天人类将重新走到一起,相亲相爱。这个时候就是现在。” 唐·阿莱坚德罗说完这些话就走上前去,拥抱了危地马拉军队指挥官。这时的气氛十分紧张,这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时刻,因为这就是那支残忍地屠杀过无数土著居民的军队啊。 唐·阿莱坚德罗拥抱了指挥官之后,又走到危地马拉副总统面前,伸开双臂拥抱了他。其他部落长老们也纷纷与站在我们身边的士兵们拥抱、握手。我意识到我现在目睹的是一个具有深刻意义的历史性时刻。 历时十三大的聚会是我们所经历的最震撼人心的事件。我们被这些活动的神秘气氛所感染,被这个国家的美丽景物所陶醉,被我们所遇到的这些土著人的力量、勇气、智慧和热情所征服。我们所目睹的事件和所听到的讲述,对我们的内心无不产生深刻的影响。 风笛的声音忽然响起,然后是鼓声,大家都开始相互握手、拥抱、微笑乃至大笑起来。我们后来听说军队指挥官和危地马拉副总统以及他们的军队实际上是受到邀请来参加土著人的仪式的。 在这之后,我们伫立在石柱旁。树林里到处是人,四处洋溢着愉快的气氛。不过我们还是不明白唐·阿莱坚德罗怎么能去拥抱那个曾经屠杀过玛雅人的军官的。我们亲眼目睹这些土著人与也许曾亲手杀死过他们亲友的敌人握手、拥抱。我和克利斯都对此感到十分不解。这些人怎么会有如此宽容的胸怀呢? 下一阶段的旅行开始了。在路上,我发现另一族的长老汉巴茨坐在我们身边。他也曾与那些士兵拥抱,于是我们便问他怎么会这么做。汉巴茨解释说,我们当时的反应是一种恐惧,而阻碍和平到来的正是恐惧。他说水晶头骨也能解决这个问题: “水晶头骨能教我们如何拓展我们的意识,使我们对我们周围的事物更敏感。当你的意识提高了之后,你就能更好地感知自己和他人的存在。你也就能更好地体会你和周围的人的联系。这时你就能体会到你和他人的相互联系增强了你的同情心。如果你坚持说‘我不能那么做’,就等于让你的痛苦、仇恨和恐惧攫取了你。恐惧、痛苦和仇恨的心理使你不能认识到人类是一个整体,在我们的体内存在着一个共同的生命内涵、一种共同的精神。 “头骨帮助我们认识到,我们每个人的这种精神,都是无所不在的伟大的统一精神的反映。玛雅人常说:‘你是另一个我。’如果你把所遇到的每个人都想成是另一个你自己,你就能善待他们,爱他们。 “记住水晶头骨,记住你们在危地马拉的所见所闻,记住你我都可以做到的伟大行动,这是对万物的爱与仁慈。不要再有疑惑、恐惧、痛苦和仇恨。要像蜡烛的火焰或太阳的光芒一样用你的光和热去温暖他人。你们已经看到了爱的力量,爱是我们共有的财富,是所有人的财富。爱和水晶头骨一样是送给整个地球的礼物。请把这些话永远记在你们的心间,很快你们就会用得着它。” 当晚我们到达了火山脚下的亚特兰湖。汉巴茨告诉我们,这里曾经是古玛雅人聚集到一起学习知识的地方。他们曾经从各地赶来这里学习天文。 第二天早上我们吃早饭时遇到了帕特李乔。他对仪式感到十分满意。他解释说,访问各种古建筑遗址和参加各种传统仪式是对光复他们古代文明的举动,这样他们的传统才能发扬光大。他还说,如果我们能够正确地转换我们的意识,在新时代开始之时我们就能看到那些新的知识、新的科学、新的治愈地球的方法,当今世界上那些疾病和灾难也会随即消失。他说: “预言说在这个轮回结束、下个轮回开始之时,古老的知识将回到人间,具有特殊天赋的人将诞生在我们中间。这时人类中将出现有特殊通灵能力的人。 “但是不仅那些具有特殊天赋的人,整个人类都肩负着迎接新时代到来的责任。我们每个人都要努力确保人类作出正确的选择。” 帕特李乔告诉我们说,这个大聚会不仅是为了迎接祖先的知识的回归,也是为了迎接祖先自身的回归: “我们的祈祷和仪式都是为了这个目的。我们在这个时刻召唤全世界那些能够在精神世界里遨游的特殊人群。我们要做的就是提醒祖先的灵魂返回这个世界,提醒他们现在正是返回的时刻。 “我们已经多次向他们发出召唤,现在我们再次发出召唤。你们已经可以见到一些回归者了。今后还会有更多的祖先返回人间。他们重新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来完成新的使命。因为我们将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在聚会剩下的日子里,我们多次听到来自不同部落的许多代表讲述他们的祖先和预言中的回归。在一次仪式之后,一个南美洲阿楚瓦族的成员走上前来对大家讲道,他们部落的传说在世界起源这一点上和玛雅人的传说相同。不过在他们的传说中,先知们在不得不离去的时候,划着独木舟顺流而下,直到天边,接着便升入了猎户座和七星团。因此阿楚瓦人依靠这两个星座制定了他们的圣历,并按照这个圣历安排每天的活动,等待预言中的祖先返回地球。 来自墨西哥北部沙漠的雅奇族的一个成员也走上前来。他说祖先们正如预言的那样,开始返回地球了。他说,有一天他独自在沙漠里赶路,忽然见到一个“天上飞来的物体” 降落到地球上,他还被带进这个“飞船”里飞了一会儿。“飞船”里的人还告诉他,地球将要毁灭。我们也许会从爱幻想的科幻小说迷那儿听到遭外星人劫持的故事,谁会想到这个住在偏僻的沙漠里的印第安长老也有这样的故事呢? 我们在墨西哥城听说那里常常有人目击不明飞行物。墨西哥人把它们叫做“奥浮尼斯”。在那里见过不明飞行物的人比没见过的人还多。近几年来,墨西哥新闻中时常报道多人共同目击不明飞行物的事件。我们上次去墨西哥城的时候,曾经访问了一个墨西哥国立大学的地质学教授。我们问她水晶头骨的来历。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教授说她也曾经在墨西哥城见到过不明飞行物,她不排除这可能与水晶头骨有关。 在另外一个仪式上,一个来自美国北部的拉科达·苏族人说,他们部落的传说说,新时代的曙光即将降临之时,人类和一切生物将获得永远的和平,伟大的先知将派一只白色的水牛来把这一喜讯带给他们的人民。据说白色水牛的遗传基因在许多世纪以前由于大量捕杀白色水牛而灭迹了。但是最近在芝加哥附近的一个农场上出生了一只白色的水牛,这显然应验了先知的预言。 最后的仪式在雄伟的火山脚下蓝蓝的亚特兰湖畔举行。黎明将至时,星星渐渐隐去,火山的侧影十分清晰,古老的山峰宛如一座座天然的金字塔。 唐·阿莱坚德罗走到前面,魁舍玛雅长老会的长老们和各个部落的代表们聚集到他的四周。他们的服饰又显现出彩虹的七种颜色。北美洲的塞内加族由吉米·桑·伍尔夫代表,飘布罗族由帕特李乔·多明戈兹和一个叫云鹰的人代表,拉科达·苏族的代表是鲁宾,尤卡特加玛雅族的代表是汉巴茨,此外还有南美洲的阿尔马拉族、卡拉瓦亚族和阿楚瓦族等部落的代表们。 太阳升起的时候,所有人向四方跪拜了一遍,然后唐·阿莱坚德罗开始讲话。他解释说,他们对太阳行礼,“这样太阳便会在每个人的心中升起,我们将学习如何在地球上与他人和其他各种生物和睦相处。” 帕特李乔讲的一个预言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他说的是关于水晶头骨和彩虹战士的事。中美洲的玛雅人记录了最完整的关于头骨的传说,而彩虹战士的传说则是北美洲的克利族印第安人讲述的。虽然各个部落都掌握了有关这个知识的不同部分,最基本的知识是最早来到地球上的先知们留下的。 帕特李乔告诉大家,彩虹战士的传说是这样的: “祖先们说,浅色皮肤的人将乘着带白色大翅膀的如同巨鸟一样的巨大木舟从东面的海上来。船上下来的人也像大鸟一样,但他们有两只不一样的脚。他们的脚一只像鸽子脚,另一只像鹰爪。像鸽子的脚代表了和平、爱、仁慈和美好的信仰,而像鹰爪的脚则象征贪婪、物欲、技术力量和好战的性情。 “鹰的利爪将统治多年,因为这些浅色皮肤的人只乐于谈论新的信仰,却没有人能真正按照新的信仰行事。相反他们按照鹰爪的规则行事,屠杀、剥削并且最终奴役了当地的红色人种。 “印第安人在以各种方式进行了抵抗之后,终于丧失了勇气。后来他们被分割成一个个弱小的群落,在很小的一块保留地里生活。就这样过了很多年。后来地球上的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由于人们无休止的对物质的欲望,地球上到处是废水、废渣,空气中乌烟瘴气,本来可以清洁地球的雨水也带上了毒素,鸟儿从天空中坠落,鱼翻起肚皮浮上水面,森林整片地死去。 “当时,印第安人几乎对这些灾难无能为力。但就在这时,东方出现了新的曙光,印第安人重新获得了力量,自尊和智慧。传说他们与许多浅色皮肤的兄弟姐妹一起开始努力改变地球。这些浅色皮肤的兄弟姐妹据说其实是从前被白人殖民者杀死和奴役的印第安人的灵魂。据说这些灵魂托生于各种肤色的人回到世界上,有红种人、白种人、黄种人和黑种人。他们像彩虹的七种颜色一样团结在一起,教育全世界的人类如何爱护、尊重地球母亲,教育大家我们人类是地球母亲的一部分。 “在彩虹的旗帜下,所有种族和所有信仰的人们都将联合起来,向四处传播人类应与地球上的其他生物和睦相处的观念。具有这种意识的人将成为“彩虹战士”。他们虽然被称作战士,却继承了祖先的精神,头脑中有智慧的光辉,心中有爱的力量。他们不会伤害任何生命。传说经过一场不使用武力的激烈斗争之后,这些彩虹战士最终制止了地球母亲的毁灭和解体,和平与富足长久地统治世界,欢乐祥和的黄金时代终于来到人间。” 我们被这番话打动了,帕特李乔继续说,这个传说和水晶头骨的传说一样重要。他说这两个传说“是祖先为人类留下的智慧遗产。”彩虹战士的传说在水晶头骨的知识和智慧释放出来之前必须实现。只有这样,那些知识才有可能被用于创造性的目的,才能造福人类。 唐·阿莱坚德罗以一个简短的讲话结束了仪式。他要求大家记住仪式上说过的话。他说“这不仅仅是重要的,而且是生死攸关的”,我们到场的人必须把在聚会中学到的知识带回各个部落,因为现在正是在地球上传播这些真知的时刻。 我们和唐·阿莱坚德罗以及其他各部落的长老一一告别,就在我们要登上返回危地马拉市的长途汽车的时候,唐·阿莱坚德罗对我们说了最后几句告别的话。他说:“现在你们拥有了开启未来的钥匙,你们会把这些出版成书,让全世界知道这一切的。”那时我们还没有写此书的打算,不过他的确说过此话。 我们的旧巴士开车的最后一刻,面前的大山谷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完整的美丽的彩虹,仿佛在给我们指引道路一样。我们惊讶地看了看帕特李乔,他只是冲我们眨了眨眼睛。
结语 未来
从中美洲回来,我们回味着此行获得的关于水晶头骨的所有信息。寻找水晶头骨真相的工作开拓出一个新的知识领域,一片新的天地。头骨对我们自以为是毫无疑问的世界观发出了挑战。 水晶这种物质本身就对我们所学的关于物质世界的知识提出了疑问。而头骨则把我们的视线引到了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关系这个问题上,它使我们认识到万物在精神上是一个整体,由一个共同的生命力支持着,甚至一些我们认为是无生命的物体实际上也是活生生的。 水晶头骨招引我们对自己的思想方法进行了新的探索,让我们看到我们的方法不过是感知这个世界的无数方法之一。它们对我们关于现实的观点提出了挑战,向我们暗示有几层看不见的微妙的世界在与我们的现实世界相互作用。 头骨把我们引到美洲土著人当中,印第安很多部落的长老们都知道水晶头骨是被其他行星或者其他空间的生物带到地球上来的,并曾经一度被保存在大西洋洲。那些生物有一天还会重返地球。土著部落的长老们还给我们讲述了他们来自天外的祖先和从前的世界几次毁灭的传说。这个说法对我们已知的人类文明的历史提出了质疑,为我们看待人类的起源和人类未来的命运提供了一种全新的眼光。 参加过危地马拉的聚会后再回到我们的现代社会,我们开始用崭新的方式来看待熟悉的世界。我们仿佛刚刚离开了现代社会一段时间,而现在又回到这里时能够更清楚地看到它的实质。我们见到的情景非常令人震惊,仿佛第一次见到一样。许多人也同样感觉到了我们社会正在发生的变化。我们的文明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科学技术和文明对 “进步”的传统理解,似乎并不能回答我们应该如何生活的问题。西方文明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发挥它的作用了。 现在我们的文明深深地陷入矛盾之中。把问题抛开不去想似乎更容易一些。表面上一切都很好。我们开着汽车、乘着飞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有各种各样的产品可供选择,五光十色的广告满天飞,刺激着人们更多的消费。但是随着文明巨轮的飞转,其他动植物逐渐失去了它们的世界。我们对物质财富的无穷追求最终无异于自杀,因为这种生活方式对地球的生态环境是破坏性的。 水晶头骨使我们开始思考,我们将给我们的子孙后代留下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这个问题。世界越来越热,污染越来越严重。我们永远会有呼吸的空气吗?永远有足够的食物吗?永远可以过舒适的生活吗? 不论我们认为水晶头骨是远古还是现代的产物,无论我们是否像美洲土著人那样相信水晶头骨是外星人在人类处于危机之时带来的,无论我们是否像玛雅人一样相信在20 12年12月21日现在的时间大轮回将结束,我们必须认识到,如果我们继续按照我们现在的生活方式生活下去,地球,或者至少是人类很快就将走到生命的尽头。 不过我们还有机会。现在还不太晚,我们必须立即改变。水晶头骨告诉我们,我们必须创造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一种与地球和宇宙的自然力量和谐共处的生活方式。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必须考虑我们行为的后果。我们的所作所为至关重要,而我们的思维方式是重要的一方面。正如唐·阿莱坚德罗所说的:“外面世界的污染也是内心世界的污染。” 我们需要从现代生活的紧张压力下解放出来。这些压力污染了我们的内心世界,切断了我们与内容丰富的真实的大自然的接触。 我们每个人都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大得多。我们要用这种力量带着强烈的责任感去创造一个没有饥饿、贫穷和绝望的更美好的世界,一个不把物质置于精神之上的世界,一个人类在生命之轮中安居于自己的位置的世界。 水晶头骨催促我们醒来。它们代表着对过去的记忆和对未来的构想。它们使我们领悟到人类在宇宙中的位置,让我们在树木、沙石和大地中发现人类的影子。它们使我们想起地球母亲赐予我们的礼物,提醒我们人类是神奇世界的一部分。 切诺基人说,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全人类所有的颜色,骨头是白色的,骨髓是黄色的,瞳孔是黑色的。同样柔软的皮肤覆盖着我们的身体,同样温暖的血液在我们的血管中流淌,同样的脉搏在我们体内跳动。不论年龄、种族和背景,我们都是相同的,我们的头颅中都是一样的头骨。 不仅如此,水晶头骨说我们都是托身于物质躯壳的精神,我们相互之间是不可分割的。水晶头骨说,我们必须尊重我们体内的和我们四周的精神力量。这样我们才能找到内心的和平,为自己与他人相连而感到幸福。 不管水晶头骨到底来自何方,它们给我们带来了一个警告:我们必须尽快纠正自己在宇宙中的位置。我们必须尽快拯救自己、拯救星球。我们可以不听从它们的告诫,不过这样我们的时日也就所剩无几,人类最终也不过是个头骨而已。我们也可以听从头骨的告诫,让神灵指引我们,让地球上到处都变成人间天堂。
|